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个,偏新雅公主又不让伤到追云,故而两国马医都有些束手无策。
贤康帝闻言却是扬声道:“去将追云赶到前面马场来,朕倒要看看它是如何个狂法。”
侍卫领命而去,慧安望去,果见那边动了起来,片刻便有十数个侍卫骑着马将一匹通身雪白的马儿围在中间,那追云被四面堵截,更加焦躁狂暴起来,左突右冲,偏就冲不出包围,慢慢地被赶入了观赏台前的马场中。
新雅公主和太医们这才回来,慧安瞧向在场中不停冲撞的追云,这马显不像一般的受惊,似真生了什么急病,因它显得特别暴躁难安,这般下去。且不说会不会耽误了诊治,只随它如此,也会极容易伤到自己,也难怪新雅公主急的面色都变了。
贤康帝领侍卫们再次去围堵追云,试图用绳套将其栓住,只是那追云更加暴躁了起来,竟是一下子冲过去将一个侍卫生生自马上撞翻了下去,新雅公主瞧见惊的面色发白,非要下扬亲自安抚追云,只是慈仁郡主怎么会放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又片刻好不容易那绳套被拴在了追云的脖子上,只追云一阵的疯狂摇脖,又发狂地奔驰,那握着绳套的侍卫便被它带的甩下了马背,而追马雪白的脖颈上也出现了一条醒目的血痕,新雅公主登时便红了眼眶。
贤康帝下令不准再伤害追云,又令侍卫们试着接近追马,上马控缰,只是那追云奔的太快,侍卫们根本靠近不了,有两个侍卫好不容易上了马,却又被甩了下来,只怕均伤的不轻。
这般又过片刻,淳王却突然起身,请命下场亲自控马。他这一个请命太子自也不能落了后,让人小瞧,故而也忙起身,拜道:“儿臣也愿下场一试,请父皇恩准。”
贤康帝瞧着两个儿子尚未开口,倒是姜红玉面露担忧,目光转了转,扬声道:“父皇,依儿臣看新雅公主的马只怕是得了某种急症,还是派个会马病马术又好的人上场一试最为妥当。”
那马显是有问题,这么多侍卫都控制不住,淳王和太子身份高贵,且不说下场能不能受伤,只这若是还不能将马控制住,那贤康帝的脸面便算是丢尽了,故而听闻姜红玉这般说,贤康帝便犹豫了起来。
皇后闻言也忙道:“太子妃所言极是,派个会医治马的,也好早些探明病因,省的耽误了救治。依臣妾看,东亭侯夫人医术了得,连皇上都极为看重,她又马术出众,在我大辉女子中出类拔萃,最为适合。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众人听闻皇后的话,心中无不咯噔一下,关元鹤当即双眸便是一眯,而众人的目光接着便再次不谋而合地尽数盯向了慧安。
慧安哪里想到自己这好端端的坐着,莫名其妙地竟是又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她只笑着扬了扬眉,心中思忖起来。
贤康帝微微一思,便也瞧向了慧安,道:“东亭侯夫人可愿下场一试?若是没有把握,也不必勉强。”
慧安这才抬眸又瞧了眼场上的追云,接着便心一沉,站起身来,盈盈而拜,道:“臣妇愿勉力一试!”
她一言一落,登时众女眷瞧向她的目光便有些惊异,只觉慧安这真是找死,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侍卫都不能控制住那追云,就凭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便是马术再好,那也抵不过畜生发狂啊。
那边关元鹤闻言眉头便蹙了起来,只是慧安已经这么说了,他虽是担忧,不认同,可也不能和慧安叫板,故而他便起了身,请命道:“皇上请容臣一同下场。”
贤康帝闻言这才哈哈一笑,道:“准,你夫妻下去试试吧。”
新雅公主见慧安向场中走,倒是目露担忧地跑了上来,冲慧安道:“这位姐姐,追云本就性子烈,你若实在没有办法也没关系,莫叫它伤到你……只是你也莫伤害到它啊。”
慧安见新雅公主一脸担忧,不觉冲她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才道:“谢公主关心。”
她言罢这才向场下去,又令冬儿从药箱中取了一套银针绑在手腕上,慧安这才瞧向一直跟在身边面色沉的像阴雨天的关元鹤,眨巴了两下眼睛,只道:“放心,我有把握的。”
关元鹤见她这般,无奈得瞪了她一眼,最后还是闷声道:“我就跟在你身后,不行就放弃,若伤了自己,这太仆寺的事便想都别想了。”慧安听他说得恶狠狠的,不觉心中甜腻,面上也是扑哧一笑,见关元鹤面色更沉,这才收了笑意连连点头。
侍卫将凌风牵来,关元鹤翻身上了马,慧安却未曾上马,竟是一步步向场中走去。而观赏台上,众人见她高挑窈窕的身影一步步向发狂的追云靠去,登时皆惊地瞪大了眼睛,只觉慧安莫不是疯了吧。
连贤康帝和高木仁都目不转睛地瞪向了场中,而慧安仿若未知前面会面临怎样的危险一般,只那么步履从容地向场中走,终是引起了追云的注意力,追云已被方才一干侍卫惊得发了狂,如今瞧见慧安过来,岂能友好?当即便警惕而暴怒地瞪着她,它四蹄躁动地刨着地面,见慧安竟完全不顾它的威吓仍旧一步步在靠近,当即追云便怒了,似决定好好给慧安些教训一般,它猛然嘶鸣一声,接着便撒开四蹄风一般地向着慧安单薄的身子直直冲撞而来。
瞧见这一幕,登时那些胆小的夫人小姐们已经是惊呼着闭上了眼睛,面色惨白,新雅公主却也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瞧着。
场中慧安见追云风一般卷来,却反倒站立不动了,她目光直逼追云奔腾而来的身影,镇定自若地站着,衣衫迎风微动,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追云的身影在她瞳孔中不断放大,慧安捏紧了两指间夹着的银针,目光专注而炙热起来。
而关元鹤一直骑着凌风随在慧安的十步开外,虽是有慧安的再三保证,但是瞧着这惊悚了一幕,他怎么能够不惊,只觉整颗心都要飞出来了,只是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他完全不知慧安要做什么,却是不敢贸然靠近的,只恐再帮了倒忙。他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捏紧了马缰,也不知是坐下的凌风感受到了主人的焦虑,还是它也这为慧安担心,凌风嘶鸣着也来回跳动起来。
五步,四步……眼见追云就要撞上慧安,将那小小的身影撞飞开来,看台上的众人齐齐抽气,李云昶更是禁不住面色微白,捏着酒杯的手有些发软。也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登时众人的心皆跟着一缩,只是就在众人的抽气声中,只见场上追云突然在慧安的三步开外停了狂奔,竟是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两条前蹄猛然抬起,身子人立而起。
也就是在同时,慧安的身影动了!她飞快地上前奔了两步,一个利落的错身,一把抓住了追云飞扬的马鬃,接着一个漂亮地翻身,竟是在追云直立而起时挂在了它的马背上,追云前蹄落地时,她已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控住了马缰!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快速通畅,令人不得不惊惧的同时,在心中狠狠为其喝上一声彩。不得不惊叹一声,此女好胆识,好马术,好风姿!
只是众人来不及多做感叹,场中追云已是疯狂地摆动着身体,要将慧安甩下马背,登时慧安便若风浪中摇晃的小船一般危机四伏起来,众人不觉瞪大了眼睛瞧着,也捏紧了拳头,生恐错过每一下精彩。
而场中的慧安哪里能顾及众人的想法,这两年的刻苦,已经叫她熟知马的每一个穴位。当年她在关元鹤的马场中见识了关元鹤飞射铜钱的技术后,便曾多番琢磨过此技,也试着去把握马速,根据马速射箭,因两人头一次见她便见识了关元鹤的暗器功夫,故而她曾询问过沈景二人,暗器的练习方法,闲的无聊时便也用钢珠把玩两下。
所以对她来说,盯准了马儿的穴道,在追云靠近时将手中银针射出,令其直刺追云的穴道并非难事,她也有把握做到,方才她一针刺入追云的要穴,迫使它直立而起这才能借机上了马。如今追云猛然遭受攻击岂能不暴怒起来,慧安被甩地一阵天翻地覆,只能死死拽着马缰稳住身子。余光瞧见关元鹤一直随在三步开外,慧安心中大定,目光沉肃,面色坚毅,一面用尽力气保持不被甩下马背,一面寻找机会对追云施针。
虽是险象环生,但是慧安也有所发现,追云的口中发出一阵阵恶臭,口中不断向外流涎,似还有少量出血的症状,慧安随着追云的左突右闯,死死抱住它的脖颈,双腿夹紧马肚,强势地挂在追云身上去观察它的口腔,见口腔红肿,她扬了扬眉,将马缰绕在手臂上两圈,这才腾出右手来从左腕上拔出一根银针来,对着追云的分水穴揉捏着施了一针,这分水穴施针却是有止疼的效用的。
追云自不知慧安的好意,许是感受到了异样越发的狂躁起来,慧安被它大力一甩险些自马背上跌落,引得关元鹤一声惊呼,只她心一跳,却在马侧一个漂亮的翻转右足在地面上一点,一个飞身再次伏在了马背上,就势又在追云的姜牙穴上扎了一针,只是经过这一下慧安也惊出了一手心汗,她伏在马背上竭力稳住身体,半晌才再次动了起来,双脚夹住马肚,身手向后一仰平躺在了马背上,迅速地检查了一下追云的尾后,一股腥臭之味扑鼻而来,追云竟是还有拉稀拉血的症状,慧安抬起身来,抓住马鞍侧身挂在马背上,一手压了压马腹,追云嘶鸣一声,痛苦地甩着身子,似已受够了慧安,想立马就将她扔下马背去。
慧安被大力一甩却也不惊,左手死死抓着马鞍,右手已是眼明手快地认准了追云的三江、通关穴。慧安这几针扎的全是止痛要穴,先还效果不显,如今两针下去,追云明显感觉到好了许多,它似感受到了慧安的好意,渐渐的竟有些配合起来。
而远处观赏台上的众人只能远远瞧见慧安如同风中的风筝一般在追云背上腾挪翻转,偏如同有一根无形的线将她和追云连在了一起,任追云如何疯狂,如何险象环生,她竟是都牢牢地稳在追云背上,这叫众人惊呼声不断,贤康帝已连声叫了两次好,而西藩人马术出众,西藩国王也免不了在慧安方才被追云甩下马背时呼了一声好,那新雅公主已是跑下了高台,瞧的连连拍起手来。
却于此时,慧安也已诊出了追云的病症所在。她定下心来,一面又寻机会给追云继续止痛,试图让它彻底安宁下来,一面倒挂在追云一侧,将马鞍下的环扣拨了开来,她再次起身,在马背上一个腾转,又挂在马背的另一侧,将另一边的马鞍环扣也解开,抓着马缰一个纵身便在追云身上站了起来,她一面稳稳站立在马背上,一面抬脚,一脚便将马鞍踢飞了出去。
众人瞧见这一幕皆是一惊,皆搞不明白慧安这是要做什么,只觉那马儿正发着狂,本就不好控马,你还将马鞍给去了,这不是更不好办嘛。只是慧安却不得不将马鞍去掉,因要想给追云治病,那几处要穴却都在它的马背和马腹上。
倒是太仆寺的马医们,有些眼力好又粗通针灸之道的,已经从慧安的手势上瞧出了她正在给追云针灸冶病,只是也因为瞧了出来,心中才更觉震惊。如此惊马之上,却能将穴位认得如此之准,这可不单单是马术好便能成的,这得将针灸术练得多么娴熟,技术多么纯熟老道才能办到啊。只此一技,在太仆寺已能轻易立身了!
马鞍被甩了出去,慧安不得不靠着精良的马术死死夹着马背,她一手轻轻拍抚着追云,传递着善意,一面再次拔针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