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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答应的。”
李雷耷拉着脑袋,“之前我娘说过,无论丁香同不同意,只要他爹娘应允就行,成亲后我会对丁香一心一意,她肯定也会和我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没想到,我娘得知丁香是海棠的妹妹,就死活不同意托人来提亲。丁香也不像以前那般对我了,现在见了我就像陌生人一般,根本不理我。”
魏大山眼珠子骨碌转了转,“丁香以前对你有意?”
李雷犹豫了一下,“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以前她见了我会微微笑,一副羞答答的样子。我若主动找她说话,她也会搭几句,柔声细语的。大家都说她以前温顺乖巧,要是谁能娶她可是福气呢,只是她病一场后,一切都变了。”
魏大山不认识以前的丁香,只知道现在的丁香绝非是温顺乖巧的,便道:“既然你想娶的是温顺乖巧的丁香,而不是现在的丁香,你还是慎重考虑吧。丁香现在对你无意,你父母又不同意,你觉得这门亲事还能成得了么?哪怕你强求成了,你父母能善待丁香?”
李雷急眼了,“我不管,无论丁香变成什么样,也无论她对我如何,我都想娶她,我会善待她的!”
“嘘……你小声点。倘若你真喜欢丁香,你想为她好,你就得让你父母同意,然后托人来说亲,那样村民们也只会说是你爹娘的主意,而不会说你和丁香之情有私情。你父母若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那样只会害了丁香。我得干活去了,没空跟你瞎扯。”
魏大山走到他叔叔身旁去干活,李雷走过来朝他们窘迫笑了笑,又朝门口瞅了瞅,没见着丁香,他只好低着个脑脑袋走了。
丁香和海棠在屋里小声说话。
“姐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对李雷没半点意思,我不喜欢他!”
丁香一再强调,海棠总算是信了,或许是她之前的感觉有误吧。海棠挺欣慰,“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我给家里丢了脸,害得爹娘还有你和紫葵都难做人,我真的害怕家里再出什么事。”
“瞧姐姐说的,以后只要咱家人凡事都三思而行,又能出什么事?”
海棠忽然想到什么,颇着急地说:“二妹,你也有十六了,很多姑娘像你这般大就已经出嫁了。在我出事之前还有些人家来向咱们姐妹提亲,现在好像再没有人上门了,要是因为我的事耽误了你和紫葵嫁人,那姐姐岂不是大罪人了?”
丁香噗哧一笑,“你还担心我和紫葵嫁不出去?听说现在姑娘越来越少了,不少男子都娶不上亲,哪有嫁不出去的道理。再过几个月,你的事被人们渐渐淡忘了,咱家又搬进新房子去住,门槛都会被媒人们踏平,你等着瞧吧。”
海棠忍不住笑了,她知道丁香是在哄她。到时候虽然会有人来提亲,但也不会有什么家境好的人家。海棠心里很自责,但又觉得说不定这是好事,嫁到家境好的人家,以丁香和紫葵的性子未必就过得好。
谁都知道,家境越好的人家,若是娶了贫困家的姑娘,公婆以及相公往往都傲气,在这样的人家过日子容易受气。倒是贫苦人家好对付,能娶门亲就不错了,谁还会挑三拣四揪人的短处?日子穷点就穷点吧,相濡以沫才是最重要的。
海棠渐渐想通了,便没再说什么,和丁香一起做午饭,特意将留下的豆芽炒了。菜熟后,丁香夹了些让海棠先尝尝,海棠赞不绝口,说清香爽嫩,十分可口。
丁香偷笑,不就是豆芽么,哪有那么好吃。想到这,丁香又回忆起上一世的现代生活,那时拼命工作,完全忽略了各类美食,现在想想都觉得遗憾。
不过现在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活在当下,就一定要好好享受眼前的生活,可不能过那种缩衣节食的日子,说不定哪日忽然咯嘣死了,岂不是又白活一场?
饭菜摆上桌,何氏招呼着魏家叔侄过来吃饭,却见紫葵哭着跑回来了。
以紫葵的性子,不是打得别人哭么,怎么会自己哭了呢?紫葵从小到大都极少哭,特别是十岁之后,几乎就没掉过眼泪。她竟然能哭着跑回来,那得受多大的委屈才会如此啊。
海棠迎了上去,“三妹,你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
紫葵满脸都是泪,看了看海棠,嘴巴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摇头道:“没人欺负我。”
“那你怎么哭了?”
紫葵不理海棠,也不理任何人,自己跑进屋里趴在床、上哭。
海棠不知怎的也流下一串泪,自言自语道:“都是我不好,害得一家子都被人欺负。”
“姐,你胡说什么呢,肯定与你无关。爹、娘,你们招呼两位师傅吃饭吧,我进去哄哄紫葵,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香一进屋,紫葵便道:“二姐,你出去吃饭,我没事。”
“没事还能哭成这模样?不就是做不成梧桐书院的丫头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今日一个时辰不到就把豆芽卖完了,说不定这买卖能做成,现在咱家不缺吃喝,你完全没必要去做低声下气的丫头,人家要抢着去就让人家去呗。”
紫葵抹了把泪,说:“二姐,你不懂!她们竟然挖苦我,说我若是留在书院当丫头,肯定不会安心给老先生家干活,只会偷偷去勾、引书生,说不定不出几个月也会大肚子。我当时气得只好发誓,说我若与任何一位书生说一句话,我就不得好死!没想到她们不但不相信,还起哄嘲笑我。”
丁香正欲说什么,紫葵又道:“更可气的是……是我伸手准备打一位骂我的姑娘时,老先生出来了,他当场喝住我,还凶我,说……我不得无理!二姐,你说到底是谁无理啊,老先生为何说我不得无理呢,他是教书先生,谁有理谁无理他分不清么?连老先生都这般瞧不起我,偏袒他人,这世上还有没有一个讲公道的人啊!”
看来紫葵不是因为别人欺负她而哭,而是对这个世间失望了,觉得这世上没有一个讲公道的人,觉得自己明明没犯错,为何大家要这样不公平地对待她。
若是一个人对这个世间有了恨,性格就会越来越偏执,丁香觉得有必要引导引导她,“三妹,你要伸手打人,难道还有理了?老先生说你不得无理是在制止你打人的行为,难道老先生说她们骂得好挖苦得好了??”
紫葵撅着嘴,“那倒没有。”
“这不就得了!人家骂你是不对,你伸手要打人就更不对了,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就是粗人。老先生教书育人一辈子,肯定喜欢讲道理的人,最见不得动粗之人了,他只不过说一句你不得无理又有什么不对?”
“君子动口不动手?”紫葵嘟囔道,“可我说不过她们也骂不过她们怎么办?”
正说着呢,灵芝跑了过来,直接推门而入。
“紫葵,你怎么不等我就自己一个人跑回来了?老先生说了,叫咱俩明日就去书院干活呢!”
紫葵一直伤心着,根本没用心听,也没听明白,“什么咱俩,明日去干什么活呀?”
灵芝上前掐了紫葵一把,“你糊涂了吧,老先生让我给你带话,叫你和我明日去书院干活,就是收咱俩当丫头啦!”
紫葵终于听明白了,眼睛也愣直了,二姐不是说老先生喜欢君子动口不动手么,怎么肯收她这个粗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亲们,可爱的天使们,走过路过,收藏一下好么好么,大谢大谢!
☆、第二十七章 女大当嫁
丁香也觉得好奇,以她的思维,觉得这里的老夫子肯定古板又固执。想必他已经从其他姑娘那里得知紫葵有位姐姐做了有伤风化之事,难道他对紫葵并没有偏见?这倒是难得。
“灵芝,你确定没弄错?可别让紫葵欢喜一场。”
灵芝眨巴着她那双小小眼,“没……没弄错吧,老先生亲口对我说的,叫我明日和紫葵一起去。整个青山镇的姑娘,也就只有你叫紫葵吧。”
这下紫葵终于破涕为笑,高兴地跳下床,又蹦又跳地欢呼道:“哦!哦!我要做梧桐书院的丫头了,有吃有喝有住,还能每个月挣三百文钱呢!”
紫葵在这里欢喜,屋外却有两位姑娘哭了起来。丁香和紫葵、灵芝跑出来一看,是月季和水仙。
陈氏和齐氏瞅见大哥大嫂和两位泥匠在屋外摆桌吃饭,觉得月季和水仙这样哭闹有些丢脸,准备拉各自的闺女进屋。水仙却不服气地甩开她娘,恨恨地朝紫葵和灵芝这边瞧过来,“娘,你觉得我与三姐、灵芝相比,谁更好看,谁更适合在书院当丫头呀?”
齐氏瞥了一眼紫葵和灵芝,寻思着紫葵脾气暴躁,现在家里名声也臭了,而灵芝可是村里第一丑女,这两个怎能与她的闺女水仙相比呢。
齐氏不禁一笑,说道:“哎哟,你这个傻姑娘,自然是你了。你都没被选上,她们俩更没指望了,没选上就没选上吧,赶紧回屋去。”
“娘,老先生偏偏就选了三姐和灵芝!当时好多姑娘们拿三姐取笑,三姐要打人,还是老先生厉声喝止的呢。没想到三姐一走,老先生只放眼一扫,就指着灵芝说,明日你和那个叫紫葵的姑娘一起过来,其他人都散了吧,本书院只需要两个丫头。”
水仙边说边哭,还双脚直跺,看来气得不轻,“我和四姐就……就这样被赶回来了,老先生瞧都没瞧我们一眼。”
月季虽然伤心,眼睛里含着泪水,但并没水仙那般气愤,说:“水仙,肯定是老先生嫌去的人太多,他瞧不过来,就随便挑了两个人,三姐和灵芝运气好撞上了。”
陈氏听了心里又起了个疙瘩,本以为大嫂一家闹成这样,以后做什么事都会没脸,会被人踩在脚下,可是丁香和紫葵这两丫头偏偏顺遂得很,还真是见鬼了。
齐氏见陈氏一言不发,便拉着她阴阳怪气地说:“二嫂,你听见吧,我觉得这并非是谁的运气好,也不是月季和水仙比……某些人差,而是老先生老花了眼,净挑丑姑娘或脾气差的姑娘。左右不过是去当丫头,有什么了不起的。水仙,进屋!”
紫葵听了又火气直冒,咬牙切齿地要过去理论,丁香一把扯住她,“三妹,过来吃饭!炒了新鲜的豆芽,你早上就馋得慌,现在还不赶紧过来尝尝。”
其实丁香大概猜出来了,老先生肯定是觉得灵芝长得丑,而紫葵名声不好,脾气又坏,还发誓说不与书院里的任何男子说话,这样的两位姑娘在书院里应该能安心干活,不敢惹事生非。
何氏也站起来一把将紫葵摁住,“快吃饭,你能去书院当丫头是你的福气,只要好好干活能挣上钱,比啥都强。”
紫葵和丁香坐下来吃饭,灵芝也过来搭把筷子尝了几口豆芽然后笑嘻嘻地跑回家去了,似乎别人骂她是丑姑娘她也不生气。
齐氏气得朝何氏斜睨一眼,然后将水仙拽进屋。
陈氏和月季也进屋了,只是陈氏心里很不是滋味,坐下来小声对月季说:“现在你大伯家这日子是咱村里最好过的了,他家盖着新房,丁香还做买卖挣钱,紫葵去当丫头到时候吃好的喝辣的还能每个月挣三百文钱,海棠虽然名声臭了,可她享福啊,在家喝着补药吃着好菜,还买两只鸡在那儿等着炖!可咱家呢,就只有分家得来的一百文钱留着过年,家里粮食少,又想不到法子去挣一文钱,你弟弟玉森还一门心思想去读书,你是家里的长女,该想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