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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逸文捉摸不透王上的意思,但还是领命离去。
接下来药叟没有再说什么废话,只是细细问了安少君平日的状况,几时睡着,几时可进食,几时吐血,看能否找出些规律来,疑难杂症是他的最爱,王上能答应要他留下来慢慢医治,他求之不得,能有时间好好研究自然最好。只是想到身后这位冷公子,他又迟疑:“王上,这是在下的两位徒弟,他们……”
还未说完,安少君已然下令:“都留下来吧,我会让人安排。”
红袖三人就被安排住在万朝殿的后面,可能是王宫地方大,三个人一人一间套间,都有专人服侍,林桑从受到过这种优待,甚是新奇。药叟只是坐着冥思苦想该如何为王上开方治病,红袖坐在一旁咬着手指熬时间,盼着夜晚快快到来她好行动。
林桑叫了她几声:“冷公子,冷公子?你别咬手了,再咬指甲都没了。”
她讪讪一笑,大男人咬手指是有些奇怪,于是岔开话题问药叟:“老人家想出什么好办法没有?”
药叟摇摇满头白发:“难啊,按说这没道理啊,人的脉相不可能又正常又不正常,我看我要找些上古医书来看才行。”
“是不是中毒?”她想起王宫争斗中的情节,怕安少君是被人陷害。
药叟否定了她的猜测,反而问她:“这位公子,你起先说只是进来看看,现在却也走不成,该如何是好?”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陪老先生在王宫多住些时日。”
“可我若治不好王上,恐怕会连累于你。”
一想到安少君无法痊愈,红袖不由急道:“不会的,他不会有事,您可一定要治好他,都说了您有神通的。”
药叟叹口气,没再说什么,又是神通,他自己都不知道神通在哪里。
是夜,红袖未等到三更,便不耐地偷偷溜出了房间,药叟房里的灯还亮着,想是在彻夜翻看医书。绕过一座假山,便到了万朝殿后,前面戒备森严,后面却很松懈,只有几个宫人守在外面。
她来到白日里去过的偏殿,认准了方向,便朝安少君所在的深殿中潜去,路过数盏暗暗的宫灯,终于到了床前的纱幕外。两个小宫人坐倒在窗前昏睡,她在外面看不清楚里面是何情形,便摒住呼吸,悄悄撩起纱幕钻过去,站到了床前,运目望去,床上除了锦被靠枕却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安少君哪里去了?急得她把锦被抓起来抖了再抖,还是什么也没发现。一下子心象是被掏空一样,情绪蓦地失控,差点当场哽咽。
忽听得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红袖闻声寻去,转入一条玉石铺就的通道,尽头处灯光璨然,另有一番天地,一列玉雕屏风后,是片天然石砌的水池,真是上好去处,只是刚才隐隐的水声也已消失,池内并无一人,屏风上面搭着几件衣服,分明是有人在此沐浴。
她想不出会是谁在这里,安少君重病在床,怎可能起身沐浴,可若不是他,那为何床上没有人?
她蹲在池边沉吟间,蓦地似有所觉,抬一看,屏风后转出一人,湿漉漉地头发,身上只披了件半湿的白色长袍,却是日间病得无法起身的安少君。他瘦是瘦了些,但没有丝毫有病的样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红袖万分意外之余,立马了然,定是他在装病,可这也太象了,简直能去参加奥斯卡,居然把她都骗过去,以为他要死了呢。
两人之间隔着不过三步,她象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心中万般念头转过,有庆幸,有欣喜,有生气,有不甘,到最后什么反应也没有做出来,就那样傻傻地站在池边,看着安少君无比诱惑的样子出神。
安少君长长叹口气,向前一跨,准备开口说话,岂料红袖直觉地往后一退,忘记自己还站在池边,安少君伸手欲抓不及,眼睁睁看着她掉进池里,忙跟着跳下水去拉她。
红袖只觉水直往她耳朵鼻子嘴巴里灌,吓得连喝了几口,被他拉起来后,咳嗽不止,又慌忙往外吐:“呸呸,你刚才是不是在洗澡?完了,我喝了你的洗澡水,呸呸。”
两人站在池中,水只及腰部,奇怪的是,已是秋季,这水却是温热,想来必是地下温泉之类。
安少君为她拂开脸上发丝,又皱着眉在她脸上左摸右摸,道:“你脸上这是什么东西,快取下来。”
她把脸往后一仰:“偏不!”
“为什么?白天我还纳闷,怎么史逸文没有认出是你。”
“你说为什么,你干嘛要装病?!还装得那么象,我以为,我以为你要死了,呜呜……”刚开始还厉声责问,话未说完,已开始伤心地哭了起来。
他无奈连忙轻声哄她:“别哭啊,红袖,别哭,是我不对,我不好,你别哭了。”
两人身上衣物具湿,擦眼泪也没东西擦,手忙脚乱地总也擦不尽她脸上泪水,情急之下用嘴一一将泪水含去,从下往上直到最后覆盖在她的眼睛上。这下泪水再也流不出来,她的脸发热,心跳加快,忙转身背对着他,用手随便撩起水沷在脸上,手指捻起面具,轻轻一揭,露出真实面孔。
“我易了容是怕别人认出我来,对了,你白天都没睁眼睛,怎么认出我的?”
他贪婪地看着她的容貌,生怕下一刻就会消失似的:“我听到你声音时以为在做梦,这些天一直躺着,精神也不太好。”
乖乖,她可就只说了那一句。
“就这么简单?”
“是啊,在我心里,你的一切都是最重要的。”
真要是这样,也不会她那么伤心了。她总是这样,在最应该开心的时候,却要想起不开心的事。低头淌着水要上去,安少君已察觉她的变化,从背后抱紧她,在她耳边道:“又不开心了?”
红袖瑟缩了一下,他说话的气息喷得她耳朵好痒。
他将手臂缩紧,让她的身子更加贴合自己,努力留住她道:“别走,日间一听出来是你,我便猜你如何会出现在那群大夫中,知不知道你给了我多大的惊喜?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等回过神来,你已经出宫,幸好史逸文追上了你们。”
说完笑道:“日日因为装病弄得一身味道不好,本来准备洗完就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了。”
“你承认是装的了?这么说你一点也没事?”她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扭了扭身子试着挣脱他的怀抱,却引来他一阵压抑的抽气,只得不再动弹,尴尬地道:“要不咱们上去再说?”
她虽然是背对着他,却已经感觉到他明显的变化,这种姿势好像比较暧昧。
他固执地不肯放手,更在她烧红的耳朵上轻轻一咬:“不上,这是温泉水,泡着舒服。而且这是活水,别担心,你喝的不是洗澡水,呵呵。”
她被那一咬差点叫出声,只得板着脸道:“你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别逼我出杀手锏。”
“不放,杀手锏也罢,杀了我也好,省得听你说什么和仲哥之类的话,比死还痛苦!”
红袖感觉到他话中狂意,知道那是真的刺激他太深,便不再言语。
安少君深吸一口气道:“不问问我如何得知你说的那些是假的?”
她咬咬头,他闷闷地声音传来:“我前几日才收到的消息,是宝紫楼传给我的。”
原来是……长风?冷如风?不管是谁都该得到两个字:多事!不过话说长风和大舅舅的名字里都有一个风字,虽然大舅舅说长风不是他的儿子,可依然存在这个可能,不然干嘛都叫风?
她这里走着神,下一刻却痛叫出声:“哎哟!干嘛咬我?”
原来是安少君在她肩上狠狠咬了她一口,惩罚她用心不专。
“一提到宝紫楼你就魂飞天外?”他清楚长风的心思,为她的不确定感到心慌。“难道你在想那个长风?不准!!!”
红袖一时委曲无比,用手揉着肩膀,边挣脱边哭道:“就想,就想,长风多好啊,比你好一万倍,他从来没让我哭过,一直陪在我身边,你呢,你做了什么?”
池水因为两人的挣扎不住涨落,正如安少君的心情,一面是怒火激荡,一面是愧疚无比,他想好好安慰她,又为她说的话生气,还得制止她的乱动。矛盾之下用力将她困在池边,变成双手抓着她的手腕,身体抵着她的身体,两人正好面对面。
呃,这个姿势好像比刚才还要暧昧,意识到这种情形的红袖不再乱动,只剩下微微的抽泣。安少君放松力道,额头与她的额头直碰,将她两手放在自己腰间环绕着,用最最温柔的声音蛊惑着:“嘘,别哭,红袖,我宁愿自己是死了的,也不愿意你再哭。抱紧我,有没有感觉到我的心跳?那都是为你在跳呵。”
她并不说话,听他讲下去。
“那天你走了不久,我便不支倒地,想到你哭着说让我走的那些话,差一点就想那么去了。后来被宝紫楼的人救下,勉强到了横城,休养几日才缓过来,就在那时,我决定早些回来解决完这里的事,然后再去典城守着你,你嫁人了也好,生孩子了也好,我都要去守着你,没有你,我走到哪里都心如死灰。”
想到自己骗他说嫁人还有了身孕,她忍不住得意,便问:“我表现得如何,不比你差吧?”
安少君无奈:“很好,我差点当场气绝,你满意了吗?”
“不满意,你没气绝。”她继续嘴硬。
话刚说完嘴便被他用火热地唇堵上,温柔地一遍遍亲吻,她无力地靠着身后的池壁,随着他逐渐加深地吻,她不由自主环抱着他,身体与他更接近,沉浸在他的怀抱中。
半晌,他放开气喘吁吁地她,眼眸颜色加深,似有一朵小火苗在里面燃烧,蓦地打横抱起她,一跃离开水池,一阵突如其来的凉意使得她打了个喷嚏,两人□稍息,安少君将她放了下来道:“这里太冷,来,我们回去。”
说完拉着她穿过通道,回到床边,找来干布要为她擦拭,红袖躲进被窝,不让他动自己,正色道:“老老实实地同我讲,你又是装病,又是美女相陪,到底打什么主意?我不一定原谅你的!”
只是如此情形下说出来的话气势大减,安少君心中大定,脱掉湿衣,先给自己擦。他擦到哪里,她的眼光忍不住跟到哪里,安少君虽没有长风那样妖孽般的容貌,可总是美男一个,看着看着,她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升起,虽说这天气凉了,可紧裹着一床被子还是会热的,再不拿掉,她会流鼻血。
“我没打什么主意,先声明,那两个女人也不是我要她们来的。”
幸亏他开始说话,不然她已经扑上去,年纪大了,定力却越来越不好。
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看到她的样子,觉得好笑,又怕她着凉,过来替她擦拭头发,又继续说下去:“从横城回来的路上我便想好了,用一年的时间,慢慢让大家接受我身体不行,苍宋要换主这个事实,又怕人心不稳,有心人会有异动,所以行事急切了些,母后说是找人来为我诊治,其实也是在怀疑。”
“你做了什么事?”
说到这里,他脸上浮起古怪的笑容。
深夜尽
定州城州府的监牢建得离王宫不远,所谓天牢,不过比一般的牢房监管得更严些,不象别的天家之物,沾了天字就极尽华美,这个天,却是难如登天的天。
犯了谋逆之罪的四王子晨安,就住在这天牢最深处,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