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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方才还掐得要死要活的李黄二人面面相觑。
主子之前只是交代了姑娘的喜好,他们在选择聘礼的时候便很是下心思,根本就没考虑过石家姑娘居然会拒绝。这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石秉荣沉声道:“来人,送客。”
“且慢!”
首先出声的是侯府的黄兴。
“姑娘,我等此番冒昧,的确多有得罪,姑娘生气也是应当的。只是我家世子交代了,若是姑娘不愿相信侯府诚意,便将此信交给姑娘。还请姑娘过目。”
哎呀,这臭小子还有这招?见石聆收过信,李章顿时瞪大了眼睛,心里骂道淮阳侯府的人真是太狡诈了!
黄兴“哼哼”一声,得意地一扯嘴角。
等好吧,向来有他们世子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石聆打开信,快速地扫了一眼。
她问黄兴:“淮阳侯府上可是姓王?”
“正是。”黄兴干咳一声,郑重答道。
怎样,知道了吧?要答应了吧?
“你家世子叫什么名字?”
“我家世子单名一个焕字。”
王焕。
王焕?
石聆下意识地摸了摸右手手腕。难道阿菀寄来的那个镯子,与她的二哥有关?自己不会是不小心将人家的信物当周边玩了吧……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石聆赶紧掩住袖口,不让黄兴敲出什么来。
不过,阿菀居然是侯府千金,这点她倒是没有想到,只是这千金小姐胡闹的性子即便出嫁了也没有改一改,为了给她解围,居然连自己哥哥都卖了。那淮阳世子与她素不相识,怎地也任由王莞胡闹。
“无论如何,替我多谢你家莞姑娘。”石聆客气而疏离地道。
“是,小的一定……什么?莞姑娘?”黄兴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事跟莞姑娘有什么关系?
石聆说完,转身欲走,却见一院子家丁还愣在这里。
她似有些不悦:“愣着干什么?还不送两位贵客。”
咦?哎?
黄兴瞪大眼睛,在李章幸灾乐祸地表情中,被石家家丁强行推出石府。
等等,这跟他们家主子说好的剧情不一样啊!
待人都走后,石秉荣重又审视他这个闺女,一方面很满意石琮秀方才那番话中的石家傲骨,另一方面也有些疑惑,他这女儿当真放得下荣华富贵,愿意委身于一个小小的知县家后宅?
况且,为什么郡王府和侯府会突然来提亲?看他这女儿淡定自若,宠辱不惊的样子,他叫好之余也在疑问,石琮秀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请得动这两家权贵?
说起这两家,也很是有趣。
安阳侯乃是护国大将军王承老将军的嫡亲长子,安阳侯世子的母亲则是当朝皇后的庶妹,因此,王家自然是沈国公一系。而安阳郡王乃是天子异母的亲弟弟,当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上面一个亲王哥哥起了谋逆之心,正是安阳郡王得到消息,设计解了太子之困,这也算是从龙之功,作为皇上最信任的弟弟,安阳郡王多年来可谓圣宠不衰
可是侯府和郡王府之间,却有些不对付。
安阳郡王的妻子乃是独宠后宫的陈贵妃的亲妹妹,陈贵妃和沈皇后斗了这么多年,能在沈国公的压制下屹立不倒,自然也不是仅凭美色惑人。陈家虽不及沈氏显赫,却也是辅佐过先帝的老人,在朝堂上很有人缘,加上安阳郡王府撑腰,一时间沈皇后也动不得她。
两个姐姐在宫里掐,两个妹妹在宫外头也不闲着。侯府和郡王府的梁子早都结下几百条,连两家下人平日上街买个菜都要争个斤两,三不五时的,两个老爷子还要占了早朝的时间跟天子哭诉一番。
只是如今,这两家居然同时来向石琮秀提亲,这却是为何?
石秉荣到底不是个彻底的蠢蛋,他这时候最担心的,其实是石家被卷入两派党争。
对于父亲的提问,石聆淡定已对:“父亲,您错了,他们并不是来提亲的。”
“怎么不是,那么多的聘礼都在门口……”韩氏没等说完便被石秉荣瞪了一眼,熄了火。
石聆淡然:“那不过是做做样子,包括孙家在内,都是做样子。”
“做样子?”石秉荣凝眉,“做给谁看?”
“您,和石家。”石聆淡淡地道,“他们是来给我撑腰的。”
石聆说完,石秉荣脸色一变。韩氏心里也是一冷,原来这事真是出自石琮秀之手?可是石琮秀怎么会同时搭上侯府和郡王府这两座桥的?
石秉荣显然有些生气:“你这是说什么话?你是石家的女儿,就算受了什么委屈,也自有父兄替你出头,怎容外人插手!”
还是用“提亲”这种方式!实在是太过儿戏!
“父亲当真愿意为琮秀出头?”
石秉荣被石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喉咙突然就梗住,脑海中一下子浮现起杨氏当年的模样,心头又涌上些愧疚。
“那是自然。”石秉荣一拍桌子道,“我的女儿,再怎么也容不得别人欺负。”
石聆抬眼,唇角微微扬起:“那真是谢过父亲。不知父亲可知道,大夫人为我挑的这门亲事有多‘好’。”
突然被点名的韩氏眼皮一跳,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石聆款款道来:“宋知县的儿子是远近闻名的纨绔子弟,前年上花楼喝酒,为了一个妓子与人争风,被打破了头,成了傻子,衣食不可自理。为此,宋夫人重金‘买媳’,为的就是给宋家传宗接代,为痴傻的宋公子留个种。”
一字一句,清晰单薄,却让石老爷的眉头越皱越深。
石聆说完,起身,微微一福,道:“女儿说过,婚姻大事全听父亲安排,绝无怨言。女儿知道自己早被父亲厌恶,只是这卖女之名,实在有辱石氏清名,父亲便是不想女儿好过,也犯不着拿石家的名声来糟蹋……不想父亲原来是不知情的。如今,女儿还是那句话——一切全凭父亲做主。”
石聆聘婷一礼:“琮秀告辞。”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花厅,步履沉着,不理会身后石秉荣怒而摔杯和韩氏大哭喊冤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石聆回家的主要目的是问身世,名侦探石聆的终极目标是穿回去,所以完全没有考虑感情的事。
关于男主,其实大家都猜得差不多啦,(果然头上还是有光环这种东西呢,这样都能看出来!)某些原因这货一直存在在旁白里。石家这个副本刷完,就会解释他前期为什么不在,以及到主场啦!
☆、交易
离开主厅,小丫鬟兀自惊叹着这位大姑娘的本事。
事实上,她根本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他们外出一圈回来,石家就像是变了天似的,当朝两大名门来向大姑娘提亲,还差点打了起来,可想而知老爷当时是什么心情。这肯定是谁也不能得罪呀?更不要说闺女还刚许下别人。可大姑娘回来,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摆平了,这么大的事,她一手处理,干净利落,还叫里外都心服口服,老爷听她的话,王府和侯府的人也听她的话。
她们家大姑娘不是一般人啊!
感受到后背上那两道几乎要灼穿她的目光,石聆边走边道:“有什么话就说,收起你那浮夸的表情。”
过于亢奋的人容易冲动,容易坏事。
似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发现腮有些酸,她不好意思地道:“姑娘,我是替您高兴,这下大夫人再也不敢找您麻烦了。”
“是吗?可我很失望。”石聆有些懊恼,不是装的。
正是要抓韩氏把柄的时候,偏偏这些人过来打草惊蛇。韩氏不是傻子,现在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妄动。且她从之前的弱势一方变成强势一方,强弱逆转,计划也必须变动。
哎,这算不算好心帮了倒忙?
似玉实在不懂这位大姑娘话中的深意,只问道:“可是老爷对您也转变态度了呀,姑娘,你不高兴吗?”
“转变?”石聆平静地看着小丫鬟,“你说他为什么会转变?”
之前事情都没搞清楚就能甩她一耳光的爹,如今突然重视起她来,还愿意为她出头,这是为什么,良心发现?父爱泛滥?
似玉答不出,石聆告诉她答案:“因为我不是个傻子了。”
她不再是个傻子,甚至不是个孩子,而是个有着两世心智的成年人,单是这其中的一件,就够叫人害怕了。
“姑娘的意思是说,姑娘病好了,所以老爷便喜欢您了?”
石聆摇首,讲了一个故事:“从前有只兔子生病了,柔弱可欺,其它兔子总是在她身上踩来踩去。有一天,兔子病好了,变得和其他兔子一样健康,不,甚至更为强壮,她甚至交了很多厉害的朋友,像熊,老虎,狐狸什么的,你说其他兔子会怎么做?”
“其他兔子肯定被吓坏了。”似玉道。
“对,”石聆终于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她笑看向似玉:“现在,你还觉得老爷开始喜欢我了吗?”
似玉一怔,待她想清楚这故事的含义,石聆已经走远了,她“呀”了一声,连忙跟上去。她其实还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因为似乎有些荒唐。
其他兔子被吓坏了,所以老爷……也被吓坏了?
当爹的怕闺女,真有这样的事?
——当然有,只要那个人做了亏心事。
曾经人人皆可踩上一脚,也真的被踩过的人,突然站在一个与众人平等的舞台上,那些有负过她的人,你说会不会心虚?
石家上下都被两大贵族的人吓到,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反驳,即使是她爹也一样。可石秉荣自己却不会这么想,石秉荣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他同时又是一个腐儒,这两者的区别就是,他在做任何冷酷无情的事之前,都会在儒家学说里给自己找一些适合的台阶以“证道”。
可惜的是,在当爹这一点上,他做的真是太差了,差到在孔老夫子语录断章取义都找不到台阶可下。这时候,石聆给他提了个醒儿,告诉他,这事其实不是他的错,错的是韩氏,都是妇人误事。
你说他能不生气吗?
自然是生气,越是生气,才越是欢喜。
因为错的是韩氏,并不是他,这可真是最好不过的事,不是吗?
石聆并没有在这些事情上纠结,她只是如常地按着自己的步调行事。最终,孙璞玉并没有留在石家,他就住在距离石家不远的一家客栈,往来倒也方便。孙璞玉能来也好,石聆当日走得匆忙,眼下还有不少事要商量。翌日,石聆应约来到客栈,却意外得知孙璞玉去了石家。
想是两人走岔了。
——当真是一点儿默契也没有。
“姑娘,我们还是回去吧?你就这样出府,不太好。”似玉似是有些焦急。
今日与昨日又是不同,石家才刚出了这么大的事,叫人看见石聆出门,还是来见昨日热闹的主角之一,这叫人怎不往歪了想。
“无事。”石聆道,“就在这等吧。”
这会儿她若回去,八成又会跟孙璞玉错开,还不如守株待兔。
石聆没想到的是,不一会儿,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下楼来,并且在石聆意外的目光中走到她面前,请她一叙。
“白姑娘,许久不见。”石聆道。
对于白瑞娇的到来,石聆自然是意外,只不过她意外的是孙璞玉居然会同意她来,为了她口中那可笑的理由:亲自与她解释。
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