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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你身为堂堂世子,怎可如此羞辱一个弱女子,真是……算不上君子!”
“我可不爱当君子,”这话他不是第一次说,君子有什么好?王焕笑言:“说起羞辱同胞,自辱家门,二姑娘才是个中翘楚,王某甘拜下风;至于韩兄你,堂堂七尺男儿,连人家姐妹斗嘴也要插手……你们当君子的管得真宽。”
韩世清脸色发青,怒道:“你——你居然……”
“够了!”
石聆突然的怒喝让众人静下,视线再度落在今天这场纷争的主人公身上。
“诸位,今日之事,乃是石家的私事,旁人还请不要插手。”
一句石家私事,成功逼得韩世平闭嘴,王焕也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石聆走到石琮蕊身前,突然抬眼,迅如闪电地出手。
“啪”地一声,石琮蕊右侧脸颊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
“这份礼,当初送你母亲,我便觉得轻了,”石聆低声,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如今加上了你,方觉得有些痛快。”
石琮蕊双目圆凳,娇俏的脸上先是不可思议,随后变得狰狞不已:“你竟敢打我!”
石聆退开两步,淡定地道:“我不是打你,我是管教你。我身为你的长姐,在你做出有辱门风之行时,自然有资格替父亲和你的母亲管教你。”
韩氏如今已经老实了,偏这个石琮蕊不知轻重,石聆本不想理她,但她今日所为,让石聆知道自己错估了这个小姑娘的心胸。如今这仇已然是结下了,这一巴掌的教训就不用省了。
“石琮秀!”韩世平快步上前,道,“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打她?”
不用王焕下令,初十已经飞快地挡在石聆跟前,一把捉住韩世平的手,眼中杀机迸现。
“为什么不可以打她?”石聆冷冷地道,“我替父亲管教妹妹,你不过是远房亲戚,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闭嘴!”石琮蕊激动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没娘的白痴傻子,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我!”
眼见石琮蕊开始口无遮拦,等下还不知道又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言语来。
王焕垂下眼帘:“初十,掌嘴。”
“是!”
初十二话不说,“啪啪”又是两巴掌。
他早就看不下去了,姑娘那小细胳膊,扇人能有多大的力气?这种粗活,还是得他们这些专业的来!
“救命!救命啊!淮阳候家要杀人啦!”
眼看着初十还没尽兴,石琮蕊惊声尖叫起来。
“初十,把她的嘴堵上,送回韩侍郎家,就说此女在凤来阁无故尖叫,疑似疯癫,叫韩侍郎关一关,请个大夫喂些好药,治不好就别再放出来咬人了。”
“你们敢——你们……呜呜!”
韩世平被这刺耳的声音激得回过神儿,注意到王焕此时面上已经没了一点笑意,他心下一冷,这才意识到他们这是真的惹了祸,得罪了淮阳侯府。此刻韩世平也顾不得平日里对王焕那些不屑,放软了语气,恭敬地道:“世子,表妹却有得罪之处,念及她年幼,还望放她一马。”
似玉一掐腰插话道:“年幼就可以乱说话?这是几时的律法?这么说,我们大姑娘也很年幼啊,心情不好抽人两巴掌也没什么。”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似玉胡搅蛮缠,王焕干脆装聋作哑。
没错,石琮秀那一巴掌的确没什么,可是那叫初十的的护卫快要把石琮蕊抽死了!韩世平心里着急,转而求石聆:“石大姑娘,你们好歹也是姐妹,便是有些口角,怎么就到这地步了?你倒是快说两句话。”
“是啊,怎么就到这地步了?”石聆轻轻地将这问题抛回去。
韩世平时第一次和石聆近距离对视,他这才发现女子的眼睛清澈得吓人,没有愤恨,没有不平,没有委屈,仿佛那些事都与她无关,仿佛眼前众人都只是入戏的角儿。
韩世平突然哑口无言。
是啊,怎么就到这地步了?
一开始挑衅的就是石琮蕊,石聆直至刚才才明确表示了不悦,这之前,她给过石琮蕊很多的退路。
她没有要赶尽杀绝,是石琮蕊不断地在逼她挥刀保护自己。
韩世平的气势突然弱了下来,有些结巴地道:“她到底、到底是你妹妹……”
这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石琮蕊在抹黑石琮秀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这好歹也是她血浓于水的姐姐。
石聆不再理会这个磕磕巴巴的少年,摇摇头,擦肩而过。
这个下午够吵了,既然王焕已经来了,她再留下去也只会给众人制造话题。
石聆面无表情地出了凤来阁,似玉随行,她们走得很快,谁也没注意到人群中有个穿着不凡的美妇人神采奕奕地地围观了全程,表情比起普通的旁观者兴奋得多,且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石聆。若不是身边的丫鬟提醒,那妇人几乎还要跟着石聆追过去。
☆、命定
安阳郡王府内,世子赵幼贤此刻难得老实地在书房呆着。
他当然不是在看书,生来便被封为世子,将来是要袭爵的,偌大的郡王府等着他继承,又不需要考状元,那是他哥哥们的事。
是,郡王府子息并不单薄,赵幼贤上有兄姐,下有弟妹,他既不是最年长的,也不是最年幼的,可是他偏偏就成了世子,因为他占了一个最关键的“嫡”。
郡王妃这个儿子来之不易,据说当初生产的时候也是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且身子受了损,太医诊断其日后再难有孕,因此郡王妃对这个儿子可谓宠上了天。虽然她对待庶出的子女也并不苛刻,不过安阳郡王是个严于律己的人,郡王府门风森严,诸位庶出子女也颇为规矩,这就对比得赵幼贤更加无法无天。而不知是不是顾及到郡王妃的心情,郡王对这个儿子也颇为放任,和对其他孩子全然不同。
当然,如果太过分了,该说还是要说。
比如这次,郡王抬起头,看看人好好地站着,心却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的儿子,露出些矛盾的神情。
“幼贤。”
“啊……啊?”赵幼贤回过神,“爹,有事?”
废话!没事找你个臭小子回来气我?
郡王嘴角抽了抽,道:“你这次也太不像话了,为了一个女人闹这么大风波,连贵妃娘娘都在询问你的事!”
赵幼贤有些委屈:“爹,我这也是为咱们府里好啊!”
“你还有理了?”
“爹你是没看见,王焕那小子奸诈极了,居然招呼都没打就去提亲?秀秀可不是一般的姑娘,是我的贵人,这哪儿能忍啊?我必须得搅和!”
郡王一拍桌子:“那你能就上门抢亲?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身份!连人家姑娘都知道不跟着你胡闹!你羞不羞!”
不得不说,当听说石氏长女二话不说拒绝了这混小子的提亲时,郡王居然对这个姑娘产生了由衷的好感。
多懂事的姑娘啊!要是石家真是二话不说答应了,那才难办呢。
赵幼贤的婚事,可不是谁能随便做主的。
可惜赵幼贤若是会被老爷子这么两句就震住,他也就不是京城小霸王了。
“爹,怎么叫胡闹呢,师父都说了秀秀就是太阴星,是我的贵人!我的贵人也就是王府的贵人,我把秀秀娶回家有什么不好?”
不过就是被拒绝了而已。
“你——你闭嘴!”郡王站起来,怒斥,“你给我好好在家闭门思过!哪儿也不许去!”
“还思?”赵幼贤傻眼,忙求饶道,“我都思了一个多月啦,爹,我真的想得很透彻了,可是我没错,你也不能让我硬想出个错来,这不诚实了不是?”
“逆子!逆子!你还顶嘴……”
“哎呀爹,您别生气,喝口茶,慢慢骂,我不走,我听着……”
门外的丫鬟小厮听见自家世子的歪理,都忍不住低笑。
就是这样,每次王爷训诫,世子都不疼不痒,反而是王爷被气得够呛,这要是换了别的少爷姑娘,简直难以想像。
他们王爷果然还是最疼世子的,毕竟是王妃拼了命得来的孩子。
此时,安阳郡王妃欢欢喜喜地回到家,正要来找儿子,就听见书房里传来怒吼——
“逆子!你给我滚!”
郡王妃顿时像是被触了逆鳞,脸色一黑,气场全开,三步做两部走上前一脚踹开房门:“谁那么大胆子,居然敢骂我儿子!”
娘亲好威风!
赵幼贤默默地叫了声好,然后果然看见老爹的脸更黑了。
王妃似乎这才看到是老公在训诫儿子一般,装模作样地干咳一声:“哎,是王爷呀,真是的,那么大声做什么,吓死妾身了。”
现在到底是谁吓谁?
安阳郡王有些绷不住脸,冷哼道:“回来不通报一声就算了,也不知道敲门,成何体统?”
“哎呀,你说我?你这是嫌弃我呀?”王妃突然拔高了声调,眼神里瞬间有了新戏,“王爷嫌弃完儿子又来嫌弃我呀,我们母子都招了你厌啊,我辛辛苦苦为你操持王府,到头来还惹王爷心烦,都是妾身的不是!妾身这就回川西娘家,再也不在这府里惹人厌——”
“你哪儿来的川西娘家?”郡王听不下去地道。
陈家祖上的确是川西,但是从□□时就已经举家迁往了京城,川西的地早就荒得跑马了。
王妃一听,情绪更甚,一把抱住赵幼贤就往怀里按,泪眼汪汪地哭道:“儿啊!你的爹是欺负为娘我没有娘家撑腰啊,我们孤儿寡母啊……”
“够了!别演了!”郡王低喝。
还孤儿寡母,亏她说得出口,他还活着呢!
“你啊你,他这不知死活的性子都是你这当娘的惯出来的!”
郡王妃一掐腰,眼泪都来不及抹,哼道:“我疼儿子有什么不对!我倒要看看,谁敢叫我儿子滚,这个家到底谁说的算?”
郡王手指颤抖:“你——”
“哎,是我啊,那就好办了。”王妃一收手,昂头。
“你你……好!陈秋华,你厉害,你的儿子你自己管,我不管了!”郡王撂下这句,拂袖而去。
看着小孩子一般负气而去的安阳郡王,王妃淡定地耸耸肩:“我本来就很厉害。”
“娘!好威风啊!”赵幼贤立刻凑过来拍马屁,扶着王妃坐下,又是垂肩,又是按腿。
王妃却一收脸色,挥手就在赵幼贤后脑一拍:“蠢蛋!你爹也是你能呛的?这次是事情平息了,他没有与你计较,下次可没那么好运!当初你说提亲,我还以为你爹已经知道了,你小子倒好,什么事都没摆平居然就敢给我动手!不怪你爹要生气!”
赵幼贤拉住郡王妃的袖子撒娇:“娘,秀秀真的是个特别厉害的姑娘,我不会看走眼的!师父说的人就是她!”
提起石琮秀,郡王妃顿时也来了兴致,拉着儿子的手坐了下来:“我正要与你说呢!我今日去凤来阁打耳坠子,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赵幼贤是个合格的听众,郡王妃也是个健谈的人。她绘声绘色地将今日石家姐妹在金楼发生的争吵描述给儿子听。
赵幼贤听了,不禁有些得意:“怎么样,娘,我就说秀秀很厉害的。”
“确实是个大气的姑娘,有勇有谋,临危不惧,只是厉害不厉害的,也不是那么重要,我们堂堂郡王府,还会有人敢欺负不成。只要你喜欢就好。”郡王妃怜爱地摸着儿子的耳廓,“你放心,只要是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