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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凑热闹的人。月浅曦惬意地眯着眼。将碗中的米饭吃尽。
“你们慢慢吃。我去街上转转。待会儿再回來。”
“诶。”南诀很是意外。三下五除二地把米饭扒光。就想跟上去。
“你留在这儿守着他们。我去去就回。”月浅曦意有所指地说道。
南诀有心想反驳。却被璎珞拽住了手腕。只能眼睁睁看着月浅曦缓步离开酒楼。
“干嘛拦着我啊。”比起留在这里守护。他更想跟在浅曦身边。
南诀气呼呼地鼓起腮帮。
璎珞翻了个白眼:“你是真傻吗。”
月姑娘明摆着有事要办。而且还是不能为外人知的事儿。他跟去有什么用。
一如璎珞所想。月浅曦在街头七转八拐一阵。就窜入了一条无人的巷子。闭上眼在人群中找寻着方才释放出的灵力。锁定秦三少的位置。
他们一行人修为不如她。以至洠芊⑾稚砩媳凰粝碌牧榱τ〖恰
搜寻一阵后。在东北方成功找到了印记的气息。且四周并无其他高手的存在。最适合伏击。
脚尖在地上轻点。人已进入隐身状态。悄无声息地穿梭过人群。
“咦。哪儿來的风啊。”有武者奇怪地摸了摸面颊。方才他分明感觉到有风刮來。是错觉吗。
秦家领地附近少有武者出洠А
秦三少快步朝本家前去。嘴上还说着:“这回本少要他们进得來。出不去。敢伤秦家弟子。还吃了狗胆跑到镇中。真当秦家无人吗。”
“少爷。您放心。侍卫已经去了城门口把守。他们断然是逃不掉的。”他身边的妾侍娇滴滴地说道。“这儿啊。就是他们的葬命之所。”
“这话本少爱听。”秦三少得意地捏了捏妾侍的脸蛋。眸光阴狠。仿若淬了毒的利刃。
“葬命之所啊。”一道轻柔的声线凭空传來。
“谁。”秦三少蓦地止步。刚要凝气戒备。肩头传來的触感。却令他浑身寒毛倒竖。
月浅曦诡异地出现在他身后。手指正搭在他的肩上。巧笑嫣然地说:“你不是处心积虑想要对付我吗。”
她什么时候來的。
秦三少立时白了脸。身体僵硬如石。
糟了。侍卫被他派去了城门口。眼下只有这实力低位的妾侍在身边。仅凭他们如何对付此人。
身旁的女子一见月浅曦。当即吓破了胆。
“快來人……”呼救声甚至洠芩低辍>捅灰还煽膳碌耐顾ā
她仅仅只有入体一重天的修为。哪能抵挡住月浅曦十成的气势。胸口一震。竟翻眼晕厥倒地了。
废物。
秦三少怒其不争地瞪着脚边的女人。哪还有刚才的柔情。
他身边的女子莫不是出身寒门。修为普通却拥有姣好样貌之人。于他來说。顶多是个玩物。如今自身难保。自然不会生出怜悯之心。
月浅曦手腕轻动。张开屏障阻绝两人的气息外露。
“秦三少。今日得劳烦你随我走一趟了。”
“你想做什么。告诉你。这儿是秦家的地盘。你敢伤害本少。绝对……”威胁的话戛然而止。他身上的穴道被月浅曦点住。只得瞪着一双眼。冲她怒视。
“话太多。听得我头疼。”月浅曦利落地将人劈晕。顺势摘掉了他腰间的钱囊。而后扯下他的衣袖。用灵力刺破他的手指。写下一封血书。夹在女子的衣襟内。
做完后。她嘿嘿笑了两声:“搞定。”
第五百八十六章 斩断玄铁,得罪秦家
天色渐沉。火红的晚霞缀满苍穹。街边的一所酒楼里。月浅曦要了个雅间。带着南诀三人上楼。优雅地倚坐在窗边。一边品茶。一边张望街头的动静。
当街道尽头处。一队披盔戴甲骑着良驹而來的人出现时。她唇边的笑蓦地加深几分。
“总算來了。”搁下茶盏。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南诀伸头往窗外一看:“这些人是谁啊。”
“咱们要等的人。”月浅曦故作神秘的说道。
璎珞露出了几分顿悟。大概猜到了來人的身份。急忙起身。在雅间内布下了防御结界。
“他们只要进入结界。除非有我允许。否则是出不去的。”璎珞收回灵力。重新在木椅上坐好。当然。來人若实力比她高出许多。便可强行打碎结界。但这样做。却给了他们脱身的机会。
南诀看看她。又扭头看了看月浅曦。神色愈发迷茫。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这些话分开來。他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却让他听得好生糊涂。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月浅曦洠Ъ弊盼饣蟆
“什么嘛。又瞒着我。”南诀一脸不爽。这种被孤立的感觉糟糕透了。
与此同时。雅间外已有上楼的脚步声传至。
房门被灵力撞开。身披银色甲胄的秦家侍卫分立在门外左右两侧。而正中央白衣加深的白衣男子则稳步迈入了房中。
在踏入房间的第一秒。他就察觉到了结界的存在。但人已深陷其中。想要退出去已经來不及了。
“血书是你送的。”男子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月浅曦身上。
她是四人里实力最高者。必是做主之人。
“不错。”月浅曦笑弯了眉眼。礼貌地请他入座。还亲手斟了杯茶递过去。“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请阁下现身相见。”
抱歉。男子不屑地嗤笑一声:“我儿人在何处。”
他全无伸手接茶的意思。更不愿与月浅曦寒暄。若非儿子在她手里。仅凭她一初來者。够资格与他见面吗。
“我要的东西。不知阁下带來了吗。”月浅曦笑意不变。但气势却变得强硬起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上。一个暗藏愤怒。一个无畏无惧。
空气似在这一瞬静止。
南诀艰难地咽了咽唾沫。下意识往璎珞身边蹭去。而房外把守的秦家侍卫。不动声色地运气。蓄势待发。
“哼。”秦家家主恼怒地哼了声。手腕翻动。一把通体黑金且攥刻着精美图纹的锋利宝刀。已从纳戒中取出。被他搁在了桌上。“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
手掌紧握着刀柄。并无要先交物的意思。
月浅曦细细打量了一番宝刀。她是炼器师。对炼器的材料最是清楚。这刀与璎珞身上的玄铁锁链的确是相同材料淬炼出的。是真货。
“放了我儿。”秦家家主沉声命令道。
“我记得。信上有写明阁下最好是一人前來。”月浅曦慢悠悠执起茶杯。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窗外。
酒楼外边隐匿的武者。她不是洠в胁炀酢
秦三少只要交出去。他们就会一拥而上。
“废话少说。把我儿交出來。兴许你们今日尚有一条活路。”敢在秦家的地盘上对他的三儿子出手。便是不去计较旁系弟子的死。就冲这份罪。他们也别想活着离开。
“要是交了人。我们还有机会逃走吗。”月浅曦失笑道。
“家主。何必同她废话。”房外的侍卫怒声高喝。“把他们通通拿下。就能逼他们交出少爷。”
“嗯。这法子也行。只是不知道是你们的速度快。还是我的速度更快了。”月浅曦耸耸肩。无所畏惧的姿态。却让秦家人齐齐一震。不敢贸然出手。
璎珞双眼放光地盯着月浅曦。月姑娘好帅啊。
秦家家主气得脸色铁青:“我们秦家与小友何仇何怨。”
“我与你们无仇也无怨。不过是想借贵族的玄铁兵器一用罢了。阁下千万别说我们若亲自登门。你就会赏脸借出兵器。”这话骗骗三岁小儿兴许能成。对她却是无用。
只看秦三少的态度。就不能猜到秦家对他们的恼恨有多深。真要彬彬有礼地上门求刀。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
既然是无用功。她又何需再做。
“若非别无他法。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啊。”月浅曦无辜地摊了摊手。可把秦家人气笑了。
“你。”侍卫怒指她。若眼神能杀人。约莫她这会儿早该万箭穿心。死得不能再死。
秦家家主挥了挥手。命下属退下。
“你想怎样。”他沉声逼问。
“请阁下立天地誓约。一旦我等放了秦三少。秦家上上下下不得对我们出手。将放我们安然离城。”见他面露不愿。月浅曦又添了个筹码。“当然。在用完这把兵器后。我们会原物奉还。这一点阁下可以放心。”
“这主意好。”南诀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月浅曦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赞许。随后。静等秦家人答复。
看他们的态度。理应十分重视秦三少。人只要有弱点。就能被击破。如今秦家的软肋在她手里。而她提出的要求。又未踩及秦家底线。十有**秦家会答应。
月浅曦有底气。自是不怕。在秦家家主考虑的空档。还慢悠悠抿了口茶水。
姿态气定神闲。悠然自得。险些把秦家侍卫气到吐血。
半响后。男子终是点头:“好。就照你的法子办。”
“家主。”侍卫齐声惊呼。这么离谱的条件他们若应了。秦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住嘴。”一记冷厉的眼刀投去。众人满腹的说词立时消失在舌尖。只得瞪着月浅曦出气。
天地誓约结成。月浅曦收下了宝刀。持刀挥落。
贯穿二人琵琶骨的玄铁锁链应声断掉。
好利的刀法。秦家家主瞳孔微缩。或许他小觑了此女。一介炼器师。却能掌握不逊于剑士的刀法。往后前途无量啊。
“多谢阁下借刀。”月浅曦反手将宝刀投向他。
男子凌空接住。顺手收回纳戒里:“人呢。”
月浅曦摩擦了几下纳戒。从里边将不省人事的秦三少放出。
“我们走吧。”她轻拍着衣诀。拔脚朝房门行去。
秦家人坚守在门口。虎视眈眈盯着她。
“阁下想毁约不成。”月浅曦微微侧身。斜睨着环抱儿子的秦家主。
“放行。”天地誓约在身。纵然他再恼。也不得不遵守。
侍卫满心不甘地望着人下楼。秦家在天镜之地闻名多年。这是第一次被人当众甩脸。
“哈哈。浅曦。你看到他们刚才那张脸了吗。”南诀得意地捂嘴窃笑。脑中回荡的。是秦家那一张张憋屈、郁淬的精彩脸庞。
月浅曦额角一跳。暗处已有不少喷火的目光投來。
这个笨蛋。
璎珞一巴掌糊了南诀一脸:“你不说话。洠税涯愕毖瓢汀!
他们才刚出酒楼。四周多的是埋伏的秦家高手。当着人家的面洋洋得意。是想把人再得罪狠点吗。
“姑娘。现在出城恐怕后患无穷。”皇甫诺言沉声提醒。
天地誓约只能保他们安然离城。一旦他们出城。秦家必会派人追杀。出这口恶气。
“都是我们连累了姑娘。”璎珞小脸一垮。心头压抑的自责与内疚再次冒出头。
月浅曦掐了掐她的脸蛋。笑骂道:“忘了我在海岸说过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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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了。不如今晚就在城中歇脚。赶明儿再上路。”月浅曦故意提高了嗓音。这话是说给秦家人听的。
“那咱们要去哪儿歇息啊。”南诀傻乎乎地问道。
“去神庙借住一宿吧。相信伟大的大帝不会眼睁睁看着信徒流落街头的。”说完。她径直转身朝街上走去。
南诀眨眨眼。浅曦这话听着怎么有一股子讽刺的意味。
询问过街上的武者。知道神庙的方位后。四人慢悠悠踏着夕阳的余晖走远。
身后。一直有秦家人尾随。直至他们入了神庙。气息仍滞留在外边。
“这是神庙仅剩的客房。”守护者引着人到达后院。“你们可以在此歇息。”
“有劳了。”月浅曦礼貌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