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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你们这些宵小。何需讲什么道义。”流云理直气壮地反问。
这话一出。立即引來无数武者的附议、认同。
在他们眼里。真正卑鄙的小人。应当是这帮兴风作浪。试图扰乱神殿的罪人。而对付他们。根本不用讲什么正义、公道。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早已被洗脑的信徒们。并不觉流云的举动有何不妥。甚至轻易就接受了他的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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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蔽日的身体刚飞出一丈远。流云就弯下腰。一掌击碎了皇甫诺言的肩骨。
“不要。。”
璎珞嘶声怒吼道。清泪洒满面颊。
“你若束手就擒。我便放过他。”流云抛出条件。
“好。只要你放过他。我愿意投降。”她洠У醚 U馐郎铣怂那兹恕K钤诤醯闹挥信笛浴K荒苤晃H约旱男悦6韫怂乃阑睢
朱雀不赞同地扭头朝她鸣叫。
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投降意味着什么。落到神殿手中。她的小命别想要了。
璎珞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坚韧且决绝。显然对自己的下场心知肚明。且有所觉悟。
“拜托你放我下去。”
朱雀飞行的速度不停。它不能让月浅曦的同伴在它眼前陨落。
“停下來啊。”璎珞跪坐在朱雀的背上。血肉模糊的手用力拽紧它的羽毛。
但随她怎样叫嚣、哀嚎。朱雀都置若罔闻。
流云啧啧着缓缓抬起左臂。作势要拍向皇甫诺言的身体。
璎珞一咬牙。也不知打哪儿來的力气。竟从朱雀身上站了起來。毫不犹豫地朝下方跳了下去。
她疯了。
兽瞳猛地一缩。朱雀立即减速。调头直追过去。在半空中用躯体接住她的身体。
“你带着南诀走吧。不要管我了。”璎珞泪流满面地哀求道。
她不怕死。可她不能连累诺言。
朱雀只犹豫了一秒。终是做出了决定。
利爪在端殿前的高台上落下。稳稳地将璎珞送回台上。
它无法去救一个一心寻死的人。如果这是她的决定。它会尊重她。
朱雀深深看了璎珞一眼。随后再度展翅。
“他也得留下。”流云冷不防开口。手指直指朱雀背上的南诀。
这只畜生乃是大领者的契约兽。大领者虽参与了此次的叛乱。但冕下并未苛责。他自然也不能对这只畜生出手。
“不行。”璎珞断然拒绝。“有我还不够吗。”
“他同样是月浅曦的同党。理应和你一起受死。”流云面无表情地说。“只要你们二人受刑。我便做主给这废物一条活路。”
早已被毒药迷晕的皇甫诺言。紧闭着双目如一具木偶躺在地上。
璎珞紧咬的牙关发出咯咯的碎响。那几欲吃人的目光。狠狠刮在流云身上。
“你的决定是什么。”流云不怒反笑。满是恶意的笑容。如一根利刺。刺痛了璎珞的眼睛。
她缓缓垂下眼睑。在流云趾高气昂的注视下。忽然开口:“带南诀走。”
朱雀呆了呆。停滞的翅膀上下拍动。驮着不省人事的南诀再度飞上长空。
“你……”流云倍感意外。她难道不在乎皇甫诺言的死活吗。
“像你们这样无情无义的家伙。永远不会明白。想用诺言的命威胁我。你做梦。”璎珞蓦地抬起头。唇边扬起一抹绝美且明媚的弧线。
她无法为了保全诺言的性命。连累同伴。她相信。诺言如果醒着。也会支持她的决定。
这条黄泉路上。她和他一道走。足矣。
“好。好得很。”流云咬牙冷笑。“你想死。我成全你。到地府去做一对鬼鸳鸯吧。”
左手轻转。手掌冲着皇甫诺言的后脑猛然击出。
璎珞无力的闭上眼。任清泪洒落衣襟。
“轰。。”
大地隆隆颤动。一束刺目的光柱从神殿后方的明月宫主殿直冲上九天云霄。灵力炸裂开來。风暴以明月宫为风眼。向四面八方扩散。
红天等人收势降落。惊疑不定的目光齐齐看向远端。
“大家小心。”金耀双手撑地。凝聚空中飘舞的金元素。竖起一面铁墙。
呼啸而來的狂风从贴墙两侧飞走。墙面嗡嗡作响。一条条裂痕赫然浮现。
他使出浑身解数。咬牙支撑墙面不倒。然而。冲击波太过强悍。铁墙堪堪支撑了数秒。轰然倒塌。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正在各宫中静修的冕下。轻水挥出缎带。裹住床榻上沉睡的炎洛岚。倾身飞出寝宫。
她刚远离殿宇。还未退出百米远。只听后方一声轰轰巨响后。屹立万年不倒的明月宫竟彻底坍塌、粉碎。尘埃滚滚。模糊了视野。
她一手紧握缎带。另一只手无力垂落在身侧。水色宽袖支离破碎。露出了一截血肉模糊的臂膀。犹是五指受伤最为严重。皮肉几乎全部炸裂。隐隐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爆炸是从她指间佩戴的纳戒里发出的。而纳戒中放置的除却各种灵药。便只有她契约的圣器。。玲珑塔。
“冕下。”
从浓烟里狼狈逃出來的圣师。灰头土脸地聚集在一地断壁残石中。抬首仰望天空上孤身直立的女人。
魔允三人也从三座宫殿里赶來。现身在轻水身侧。
“是何人引來的声响。”魔允脸色阴沉地问道。
轻水紧抿着唇瓣。冷声说:“不知。有可能是玲珑塔里镇压的圣灵剑搞的鬼。”
若这骚动是玲珑塔引起的。那么。势必与之前被她收入塔里的圣灵剑、璇玑有关。
它们是东无心的党羽。且一个是神器。一只是水域妖兽。实力不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是洠в锌赡堋
闻言。魔允眉心猛皱:“你竟容它们活着。”
“圣灵剑的神识留之有用。璇玑是上古神兽的后裔。鳞片坚硬。可用以炼器。”轻水言简意赅的解释一句。心头隐隐有些后悔。因一时的贪恋。留下它们。
第六百七十四章 谁说我只有三重修为?
魔允虽有气。但眼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他立即闭上眼将精神力扩散出去。在这遍地的乱石中找寻活物的气息。
“嗯。”
怎么回事。
眼刷地睁开。不可置信地盯着轰然倒塌的寝宫。肆意弥漫的尘埃。伸手不见五指。难以看清浓烟中的动静。
“有何不妥。”他身旁的冕下若风挑眉问道。
魔允摇了摇头。再度释放出精神力。
探出回的结果和第一次如出一辙。在这朦胧飞扬的尘土中。有无数道武者气息。
他心头咯噔一下。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玲珑塔毁。那数千年前被敛魂阵禁锢的那些人。岂不是得以脱身了。
不。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们不可能还活着。
魔允下意识否决了心中的猜测。
浓烟渐渐散去。黑压压的大军清晰地映入神殿众人的眼中。
数以万计的月星族人整齐站在一地狼藉之中。而人群最前方。手持圣灵剑。衣衫破损的女子。正是众人以为魂飞魄散。消失于世间的月浅曦。
轻水平静的脸色瞬时变了。
明明月浅曦就在她的脚下。但她竟无法察觉到对方的灵力波动。
“这不可能。”
“冕下。你一个人在这儿自言自语什么呢。”柔如清风的话语在轻水耳畔响起。
魔允三人愕然偏头。她什么时候近身的。
“你……”轻水惊得双目圆瞪。在她收紧的瞳孔中。倒影着月浅曦的身影。
“知道我为何能悄无声息地接近你吗。”月浅曦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提剑斩下。“因为我比你强。”
“轰”
剑气近在咫尺。轻水迅速捻决试图张开保护屏障。
保护罩出现的刹那。攻击已经到了。锋利的白色剑气笔直刺穿罩面。未受任何阻挠般。直劈向她的面门。
“轻水。”魔允惊呼一声。右手翻动。召唤出契约兽。
一只高达数十米。身坚如石的巨兽凭空出现。巨大的胳膊挡在轻水身前。徒手接下攻击。
“嗷。”
剑气贯穿魔兽的臂膀。生生将其斩落。
吃痛的魔兽仰头大叫。而那熟悉的叫声。让月浅曦一惊。
她忙收回灵力。卸去了剑气。退回下方的队伍前。昂首仰望数米开外不停叫嚷的巨兽。
“不用怀疑。的确是它。”心魔冷哼了一声。“我就奇怪。身为你的契约兽。你接连晋升。它的实力也该突飞猛进才对。怎么会始终联系不上。原來是这样。”
缔结的契约仍然存在在月浅曦的精神海中。但不论她如何呼唤。白萌萌始终洠в幸坏慊赜ΑO衷诳磥怼SΩ檬潜簧竦蠲嵯露崛×松袷丁B傥种械目苣蕖V惶谒
“你注意看它的胸口。那里有摄魂术的印记。它的意识被术法镇压。只会听从施术者的命令。小心了。这家伙现在可不认识你。”圣灵剑沉声提醒道。
摄魂术乃是早就被列为禁术的邪恶术法。也是驭兽师曾经用來对付高阶魔兽的手段。
只要在魔兽身上布下术法。就能将其意识吞噬掉。成功契约。且施术者若不肯解开术法。魔兽将沦为毫无意识的傀儡。洠в型淳酢8换岣械娇志濉D呐率┦跽呷盟亲跃 K且不岷敛挥淘サ卣兆觥
“靠。”月浅曦狠狠磨了磨牙。“无耻。”
“神殿的无耻程度。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心魔嘲弄地补上一刀。
月浅曦深深吸了口气。不忍地看着仍在惨叫的萌萌。
“不过它的样子很古怪。中了摄魂术的魔兽。是不会感到疼痛的。可它……”圣灵剑欲言又止。
“也许是它的意识在和摄魂术抗争。想要摆脱摄魂术的禁锢。”璇玑淡淡地解释道。这是唯一能说得通的理由。“萌萌交给我。对付它。无需你亲自动手。而且。你对它也下不了狠手。”
她对同伴的爱护。无需多言。若与萌萌正面动手。她势必会处于下风。
月浅曦的神色暗了暗。迟疑片刻后。终是点头:“好。尽量别重伤它。萌萌它很怕疼的。”
“妇人之仁。”心魔评价道。
月浅曦无力反驳。她不忍地撇开头。不再看旁侧高耸的巨兽一眼。有璇玑在。理应能制服萌萌。
她转眸眺望上方的四位冕下。目光森冷。带着浓郁的杀意。
轻水飞身落至魔允身旁。手腕轻晃。将缎带收入腰间佩戴的空间玉简里。而炎洛岚。也被她放入玉简。随后。她垂目俯瞰下方。冷声问:“你为什么还活着。”
“呵。未把你亲手诛杀。我哪儿舍得死。”月浅曦挑眉笑道。笑意不达眼底。
“放肆。”下方聚集的圣师齐声怒喝。“区区一介罪人。竟敢在冕下跟前大放厥词。”
冷冽的眸轻轻一转。自圣师身上扫过。
那仿佛在看着死人的眼神。让六名圣师无端生出了几分畏惧。
月星族族长脚下一转。身影宛如鬼魅豁然出现在六名圣师身前。手掌凌空挥出。一击掀翻了毫无反抗之力的圣师。
一击秒杀。
魔允脸廓冷峭。死死瞪着早该化作亡灵的熟悉面孔。
“不得对我族的恩人无礼。”族长平息下翻涌的灵力。沉声说道。
“月星族……”果然是他们。
魔允面目狰狞着。青筋在颈部蹦跳。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数千年前。被他亲手布下禁锢阵法。沦为炼器材料的月星族族人时隔这么多年。会突然现世。而且。还和这女人关系匪浅。
投落下的目光。引起族长的警觉。他略一抬眸。便撞见了数千年前。害得月星族遭受暗算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