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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晋心中疑惑,“那祖父为何突然要大哥娶妾呢?孙儿有点不明白,觉得很唐突。”
“其实我也觉得唐突。”
皇甫百龄无奈地苦笑一声,“这其实是你舅父的安排,你现在明白了吧!”
无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舅父的安排,难怪呢祖父怎么会找一个会武功的女子,估计这就是要贴身保护大哥了。
“我明白了,大哥是太子和楚王争夺东海财权的关键人物,上次就有影武士想刺杀大哥,是有必要保护他。”
虽这样说,无晋觉得还是有点说不出的蹊跷,他总觉得这里面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可他又说不清楚究竟哪里不对劲。
皇甫百龄也不说破,便转换了话题问:“那两样东西呢,带来了吗?”
无晋连忙打开皮箱,将紫金酒葫芦和贝叶经文取出放在桌子,“祖父,就是这两件物品。”
皇甫百龄拿起紫金葫芦,苍老的眼情变得有些伤感起来,他轻轻抚摸光洁的葫芦,低低叹息:“晋安之变已经过去四十年了……”
无晋见祖父有点伤感,以为他是睹物思人,便挠挠头皮说:“祖父,这个酒葫芦对我没有意义,要不就留给你吧!”
皇甫百龄笑着摇了摇头,“无晋,可千万别说对你没意义,这两样东西对你有着天大的意义,这次进京,你把它们给一个人。”
无晋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天大意义,这不就是他师傅的酒葫芦吗?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祖父,你就别打哑谜了,给孙儿说一说,到底怎么回事?”
“有些话我不能说,将来你自然会明白,你记住了,进洛京后,你去一趟洛京西郊的天积寺,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主持慧能禅师,记住了吗?”
“西郊天积寺,慧能禅师,我记住了。”
皇甫百龄唯恐他记错,又进一步提醒他,“记住了,是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和尚,左眉上方有一个非常显眼的剑痕,千万别给错人了。”
……
这两天是东海郡长史徐远比较悲惨的日子,本来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高恒却突然放弃了,命令他放人,并撤销了对皇甫惟明的一切指控,甚至不给他任何解释,便匆匆离开了东海郡,把一堆烂摊子扔给他来善后。
就在他头疼不知该怎么样向苏翰贞解释时,昨晚忽然传来消息,他在郡学读书的二儿子出事了,有人把他次子哄骗出来,一阵暴打,两只胳膊都打断了,浑身遍体鳞伤。
徐远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害怕,儿子被皮鞭抽得遍体鳞伤让他想起了皇甫惟明,儿子伤势几乎和皇甫惟明一模一样,更甚是胳膊都被打断了。
报复典型的报复,是谁干的?苏翰贞还是皇甫氏,徐远又想起了高恒的仓惶离开,他开始意识到,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他相信不是东海皇甫氏,那个胆小懦弱的家族没有这种魄力,苏翰贞吗?真的看不出来!
徐远背着手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他在考虑自己将来该怎么办?是离开东海郡,还是再和苏翰贞斗下去,他心已有怯意,想着调离东海郡,但儿子的伤又让他心中不甘,他不想就此善罢甘休。
“老爷,金从事有急事禀报!”门口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徐远一怔,这个金从事是户曹管人口户籍的,他会有什么事?
“让他进来!”
片刻,管家把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带了进来,他叫金炯,原是负责管银库,管了四年,家中买了两栋宅子,皇甫惟明出任户曹主事后,便将他调去管户籍。
“卑职参见长史大人!”
“你有什么事吗?”徐远淡淡问,尽管此人是他当年一手提拔,但他现在对每一个户曹人都坏有戒心。
“卑职要向大人禀报一件事,今天下午苏刺史将银库中的九十万两东宫税银调走了。”
徐远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小人听管帐的赵从事说起,又亲自去银库看了,正是九十万两东宫税银被提走了。”
“我明白了!”
徐远倒吸一口冷气,自言自语:“看来苏翰贞是准备要把东宫税银解进京了。”
一百一十六
尽管皇甫百龄一心向给惟明纳妾,但惟明最终没有接受,他不得不顾及妻子的感受,在当天晚上,戚馨兰改变了策略,开始心平气和地苦劝丈夫,他是要做大事之人,不能稍有饱暖就思淫欲,况且他还只是一个一级吏员,还没有到官的程度,他这样刚有起色就想着娶小纳妾,将来在吏部面试时会在德行上失分。
妻子的苦口婆心终于劝服了惟明,当纳妾会影响他的前途时,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了。
而且戚馨兰也答应丈夫,将来随着家境的宽裕,随着丈夫地位的一步步提高,将来她会同意他纳妾,夫妻二人终于在枕头上达成了纳妾协议。
随着皇甫惟明的身体一天天好转,出发的时间也渐渐临近了,出发的时间定在六月十六日,也就是两天后。
一大早,无晋在黑米的陪同下来到了北市,同行的还有陈瑛,她已经不准无晋叫她黑妹了,理由很简单,既然无晋不愿承认他们间的特殊关系,那就不能使用黑妹这个情侣式的称呼,她给了无晋两个选择,要么像黑米一样叫她阿姑,要么像小时候一样叫她瑛姐,她比无晋大两个月,又是他表姐,这个称呼很自然。
无晋最后选择了后者。
“瑛姐,你怎么一上午都不太高兴了,昨晚没睡好吗?”
无晋虽然还是不太喜欢这个称呼,但至少这个称呼让他感到轻松,没有压力,他宁可她是自己的表姐,而不是自己的情人,他们俩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曾经是情侣而现在是表姐弟的关系。
陈瑛揉了揉有点酸困的眼睛,埋怨道:“你们那个当铺一点都不安静,晚上叮叮咚咚敲了一夜,我能睡得好吗?”
这几天八仙桥附近热闹非常,无晋卖出去的土地都开始动工建屋,包括他的钱庄,对于商人来说,早一天建成就意味着早一天赚钱,但对于晋福记当铺的人,想晚上睡个好觉,却变得不那么容易了。
“算了,今晚我还是搬回天香米铺,争取出发前好好睡个好觉。”
陈瑛也要跟无晋一同进京,她已经抓住了无晋的把柄,如果无晋不答应,她就会告诉惟明,他们是表兄妹,无晋也只好答应她同行了。
这次进京,对于惟明来说是要参加科举,但对无晋这个商人来说,可以进京赚一笔路费,五叔已经给他开好单子,也给他指明了赚钱的途径,在北市买一批狮子国和骠国的上好珠宝原料,进京可以直接卖给洛京三大珠宝店,可赚一成五到两成左右的利润,想多赚就要看他的运气和讲价的水平。
北市宝石摊虽多,但上等的宝石却不太好买,还是通过黑米的关系,花了几天的时间,无晋才买到了一批上等的贵榴石、黄玉、蓝宝石和祖母绿,只装了一只一尺宽的小箱子,就用掉了他近一万两银子。
“好了,大功告成!”
无晋买到了他最后想要的二十颗祖母绿,买宝石之事就完成了,“那下一步我们去哪里?”
无晋笑眯眯地问身后两人,黑米小心翼翼提醒他,“公子不是还要去找罗宇一起进京吗?”
“我早已经找过他了,此人是鬼才,我希望他能为我所用,可惜他不肯。”
无晋有些遗憾,那个绰号叫龙爪的罗宇令他印象深刻,他出高价想让他随自己一同进京,但他以儿子年幼为由,不肯随他进京。
“等公子钱庄开了后再去问问他。”
黑米笑道:“或许那时他就肯了。”
“或许是吧等那时我再找他,他答应过,只要不离开维扬,他愿意替我做事。”
无晋回头又笑问陈瑛,“瑛姐,我要回当铺了,你要跟我回去吗?”
陈瑛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神情疲惫地说:“不了,我要去天香米铺睡一觉,明天再来找你。”
“那好,明天见了。”
无晋和两人告别,叫了一辆马车,返回当铺,可走到一半时,他忽然想起今天还有一事,好像时间已经过了,他急命马车调头向刺史府而去。
……
无晋赶到刺史府时,苏翰贞正和惟明在书房内聊天。
“抱歉我来晚了!”无晋一进房间,便笑着道歉。
惟明眉头一皱,有些埋怨兄弟,“无晋,以后一定要守时,苏大人已经等你半个时辰了。”
苏翰贞笑着摆摆手,“没事,我们开始吧无晋,你也一起来。”
桌上放着一张详细的大宁王朝地图,今天他们要决定进京的路线,苏翰贞指着地图上的维扬县笑道:“这次进京我们可以走三条线,一是走海路,乘船到东莱郡入黄河,然后走黄河到洛京……”
这时,无晋忍不住问道:“大人,我想先问一句,我们到底是去哪个京城,雍京还是洛京?”
这是无晋一直有点糊涂的事情,大宁王朝有两个京城,一个是雍京,一个是洛京,有时候朝廷在雍京,但有时候朝廷又在洛京,到底该怎么区分。
“当然是洛京了。”
苏翰贞笑呵呵给他解释,“四十年前大宁王朝的京城是在雍京,洛京只是东都,但晋安之变后,朝廷便迁到了洛京,只是在有些年份的十一月到第二年三月之间,皇上会去雍京过冬,所以那个时候一些重大决定都会在雍京做出,像今年皇上就在雍京,很多重臣都跟去了。”
“什么晋安之变?”无晋又忍不住问。
惟明在一旁却轻轻踢了他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多问。
苏翰贞似乎也不愿多说,他笑了笑,“我们继续说进京路线,除了海路还可以走陆路,直接沿着漕河进京,或者走长江转汉水到襄阳,不过这条路稍远了一点,我不建议,所以就是海路和陆路两条,你们来决定吧!”
惟明虽然是户曹主事,担负押解税银重责,但刚才苏翰贞已经明确告诉他了,这次进京的途中安全,由无晋全权负责,惟明只觉得苏翰贞有点太过于看重兄弟了,毕竟他才十七岁,这么重大的责任,他是否能承担得起?
“大人,海路有凤凰会出没,并不安全,再说从黄河口到洛阳也是很长一段距离,和走陆路的距离没有区别,大人,我更担心走齐州会节外生枝。”
惟明目光注视着苏翰贞,他在提醒苏翰贞,不能只看到申国舅的拦截,也要考虑齐王的威胁。
苏翰贞明白他的意思,齐州是齐王的老巢,远远比楚王在楚州更为强势,他沉吟一下,便对无晋笑道:“无晋,说说你的意见。”
这个问题无晋已经考虑过了,他倾向于走海路,海路他很熟悉,而且还有凤凰会可以沿途照应,和惟明的担心恰恰相反。
无晋又仔细看了看地图,沉思了片刻,惟明说得也有道理,走海路是有路程过远的问题,还需要走很长一段黄河路程,而这段距离,几乎是和陆路一样了,但凡事没有完美无缺的方案,关键是要选弊端最少的一个方案。
“我倾向于海路,一百万两税银,最起码装五十大箱,一艘船便可以装下,如果走陆路,虽然可以利用漕河,但毕竟船只不大,装不了多少,而且有很长一段陆地,需要改运马车,那至少要二十几辆马车,风险太大。”
惟明凝视着他,“无晋,虽然走陆路麻烦一点,但是走齐州,我们的危险会更大。”
“大哥,危险肯定会有,齐王不会因为我们不走齐州就放过我们,他如果有心,一样会派人在陆路拦截,相反,走齐州会引发齐王和申国舅人内斗的可能。”
兄弟的倔强让惟明心中有些不高兴了,在苏翰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