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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又对着赵勇母子道,“你们既占了理。京兆尹大人定然会让人查证还你们一个公道,不会让你们家人白白受伤。亦不会让众百姓再受欺凌之若的。你们便安心地回去照顾伤者吧,别负了这位医者一片妙手仁心。”
“民妇小民谢过康王爷。”
赵勇母子忙又低身跪下,向着轩辕翊磕了一个响头,直到他挥了挥手方才站起来。 有堂堂王爷亲自过问,他们也不再惧那京兆尹或是办事的手下会因收受贿赂循私枉法了。
王卉凝的医术见识了,受伤的赵二根也被抬出去了,离吃午饭的时间也不远了,肚子有些饿又没热闹可看的百姓自然如潮水般迅速地退去。柳大富本还想留下再同王卉凝说说儿子的病情。见轩辕翊仍坐在圆桌旁,也只好先行离开了。等到众人离开,方才逼仄的医馆厅堂顿时亮堂凉爽了许多。
看了一眼还僵立当场不敢离去的余队正。轩辕翊对着他挥了挥手,淡淡地道:“你先回去吧,告诉你们大人好好派人在他们二家的邻里之间询问实情,切不可因着我而片面断案。”
虽然他有意让京兆尹过问此事,替那赵二根家讨回公道,却也不能落人一个干涉京城官员办案的话柄。
看着余队正重重地点头后如释重负地离去,轩辕翊起身状似打量医馆内的陈设,一边点头道:“嗯,你这医馆布置得很是雅致,特别是墙角的那几盆花草,若不是这一排药柜在这儿摆着,本王几乎要怀疑这里是不是医馆了。”
王卉凝见他抬步像是要在医馆内走一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打量,提步跟了上去,便听得他低声道:“没想到你这医馆第一天开张就碰到这样的事。不过,也正因为此事,才更突显得你的医术高明。看来,你日后想要闲下来不容易啊。”
一个人的与众不同的能力,往往都是在大事中展现出来的。越是旁人无法做到的或不敢预估的事被你做到了,便越发突显得你有能力。众人看到她连这样重的伤势都能医治,哪里还有不来就医的道理。
“王爷取笑了。”
王卉凝浅浅地笑了笑,同样压低了声音。她并不指望享受什么荣华富贵,只盼着这医馆的进益能够维持她们主仆几人的生计,达成她自力更生的心愿便成了。不过,在一次次地替人解难治病之际,看着那些生命垂危情形危险的人重新站立安康起来,她也会有一种特别的欣慰与成就感。或者,这便是为人医者自然会产生的职业成就感吧。
“倒是王爷以这种方式来贺我的医馆开张,颇令我意外,心里也非常地感激。”
王卉凝看了一眼姚东和翠儿,见他们一并垂首静立在门口,便又轻声道。
翠儿出自恪王府,早已见过轩辕翊。姚东虽说只是阿文送进来的,却也是通过了阿文的层层考验,决计是不会将后院的孙雨熙等人的相关情形说出去的。但他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们的对话还是不要让他听到的好。
“呵呵,这也是凑巧。”
轩辕翊低头抿唇一笑,两边的酒窝又更深了几分,“我本是打算在外面瞧瞧,听到百姓谈论又正好瞧见余队正带着人要进医馆来,便与他一道进来了。”
聪慧如她,果然一下就猜出了他来此的真正用意。
“对了,这次是因着送母后回宫。我才在京城多待了些日子,再过几日。我怕是要启程回南边的吴城了。你可还有什么棘手的事儿要办,你说出来,我让阿文尽快帮你完成。”
轩辕翊弯腰假装拨弄着厅堂角落里摆放着的一盆绿竹的叶子,侧着头望向王卉凝,欲透过那层黑纱看到她娇俏清冷的面容,眼底和心底,更是敛着几许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不舍。
他其实很想带着王卉凝一起回到他的吴城,可是,他明白。以王卉凝的性子,是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的。更何况。他的身份……以前,他只觉得自己错过了她,待到她和离出了候府,他心中是升起过一丝欣喜的。可是,经过这么多日的反复思量,以及皇上和皇后他们的言辞,他发现他与她的距离似乎并未因此而靠近,他们之间。似乎始终有一道鸿沟难以跨跃。
“医馆的事阿文已听了你的吩咐帮我都安排好了。离京前的这几日,王爷便在京城里好好放松几日吧。”
王卉凝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又道。“对了,那四季图我已经画好,让飘雪伪装着拿去找人裱了,叫了他们直接送到康王府去,这一二日怕是就要裱好了。”
“这么快?”
轩辕翊脸上绽出一丝笑意,却无法掩下心头升起的黯然。
“我说了只是随意涂鸦,王爷见着了别嫌弃才好。”
王卉凝轻笑一声,轩辕翊却又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嗯,你这医馆不但雅致,空间也不小,再加上你一手好医术,倒是这周围百姓之福。”
“王爷如此盛赞,民妇惭愧不已。但愿凭着民妇这手拙术,能为着邻近的百姓解除些身上的病痛。”
王卉凝脸上也自是做出一副气谦虚的模样来。她如今的身份,名为王依诺,乃是一位丈夫身有隐疾儿子年少待养的已婚妇人,自是要自称一声民妇。
本来,她是打算拟一个丧夫带着幼子独自生活的寡妇的身份的,但或许是因着孙钧对孙雨熙的那份情意让她不忍伤害他吧,她最终选择了这个丈夫患疾只能靠她行医养活家人的假身份。
“嗯,倒是个不骄不躁之人。”
轩辕翊露出几分满意欣赏之色,见自己已经把整个医馆都走了一遍重又回到了门口的位置,只得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本王也该回去了。没想到本王今日偶然来西城走走,倒是见识了一位女中杏林高手。”
一边说着,便一边举步走向医馆外,候在外面的阿文便忙为他掀了候在医馆外的马车上的帘子。王卉凝领着姚东和翠儿随在其后送出了医馆之外,轩辕翊弯身钻入马车后,却又掀了帘子,隔着黑纱捕捉到王卉凝那双清澈而平静的双眸。他墨黑的眸中流淌着异样的光彩,眼角余光落到王卉凝身后站着的姚东身上时,只得在心里暗叹了一声,淡淡地道了一句:“本王瞧着你这么年轻便有一手好医术,心中很是赞叹。但所谓医者父母心,作为医者,一定要有悬壶济世之心。只有妙手配上仁心,方才能成为世人赞誉的好医者。”
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了一句生硬的说理。
他虽然一向温和谦恭,但也时常有不能称心如意却又无奈之时,在人前装模作样的事情自也没少干过。但面对着她,却要摆出这样一副疏远高贵的姿态来,他觉得很不舒服。
“康王爷教诲,实乃至理名言,民妇定当铭记于心,奉为日后行事之准则。”
王卉凝半蹲身子对着轩辕翊深深一礼,状似感激地道。
她虽不知道轩辕翊那一掀帘子是想说什么,但却可以明确地知道绝非这句话。她亦知道轩辕翊并不在乎这些虚礼,但她知道这个时候,立在医馆门外,不止有后面姚东的一双眼睛看着他们,该有的礼道她自是要做出来。否则,先前一番做作的举止,岂不是白做了?
“嗯,我们回去。”
轩辕翊放下了手中的帘子,对着外面淡淡地道了一句。马车内,他脸上的温和之色却逝去了大半,伸手自可以开合的矮榻底下取出一卷画轴,出神地看了起来。
赵二根家因着开了一家生意不错的糕点铺子,手头上还算宽裕,自然不会少了王卉凝的诊金。又加上当时赵二根的情形确实凶险,赵勇母子一致认定王卉凝便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更因着有轩辕翊的话让他们吃了定心丸。待到回家将伤者安顿好了,母子俩换上了干净衣服,便提着自家的糕点并诊金和谢银共计三十六两来到了医馆当中。
这个数字对于富贵人家来说,只是不起眼的小数字,对于这样的普通百姓来说,自是不少了。并未以救命恩人自的王卉凝倒并不想收了这全部的银子,无奈这母子二人竟都是极其倔强之人,不及王卉凝多言,便撂下银子走人了,做母亲的还一个劲地嘀咕着要赶紧去替她求了长生牌位供着。看那架势,怕也是她无法阻止的。
看着他们急急离去的背影,王卉凝只得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只有日后在赵二根身上多费些心了。便对着翠儿道:“把银子都收起来吧,日后赵二根一应换药取药之事,别再收取他们的银子便是了。”
“是。”
翠儿取过桌上放着的沉甸甸的包袱,脸上绽出喜意,“主子如此妙手,上午那些只在外面观望的人都赶着来让主子瞧病了,咱们医馆日后的生意自是不用愁的。”
她说话间,又有一位捂着肚子的老者走了进来求诊。她便不再说话,因着银子数量不少,她只将银子数量报给姚东入了帐,便直接将银子拿到了后院叫飘雪收好。
飘雪和紫衣三人虽是藏在后院不能到前面去,工作却照样并不轻松。除了时刻都要保证一个专人守候在孙雨熙的身旁,另外一个人不只要安排好几人的生活起,还得为王卉凝制药配药。
此时飘雪便正在院内屋檐下按王卉凝教的法子制作蜡丸,见翠儿拿着一包东西径直向着自己走来,便微微站直了身子。翠儿一见,忙加快了步子,来到她身旁笑着道:“春柳姐姐,这是主子先前给赵二根治伤他家给的诊金,总共三十六两,姚东那儿已经入了帐,我来交给你收着。”
因着人前叫着不至露馅,王卉凝已给飘雪、紫衣和白芍分别改名为春柳、夏莲和秋桂。原来的名字,只有进了内屋完全没有外人的时候,才会唤出口。
第十一章 纠缠
“嗯,好。”
飘雪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应了一句。看着王卉凝虽然忙碌,却竟是比原来在候府心情愉悦了许多,她也只得把心中的想法全都压下,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她了。
“这么多?”
白芍在里屋逗着孙雨熙玩,听到翠儿的话不由得探出一个头来,双眼闪亮着兴奋的光芒。
“主子可是救了他一命呢,这是咱们主子仁慈,就这些银子还想着不好意思收下,叮嘱了奴婢以后给他再换药拿药不再收取银子。若是换作旁人,怕是还嫌银子不够呢。”
翠儿将银子递到飘雪手上,发自内心地回头对着屋里的白芍道。
虽然王卉凝不苟言笑,神情有些清冷,墨黑深邃的眸光有时还会给人莫大的压力,但行事却从来都是进退有据、是非分明。再加上她原本只是恪王府里的一介小婢女,如今却成了王卉凝身边的贴身丫环,吃穿用度都与飘雪紫衣三人一样,甚至还能跟着她学习治病问药,感激的同时,自然觉得王卉凝做什么都是好的。
“嗯,主子一向是个不惧富贵不贪名利之人,对于旁人的东西,再好她也绝不会起觊觎之心,宁愿凭自己的双手赚取。”
紫衣从屋内出来将绳索上晾晒干了的孙雨熙的衣服收下,听了翠儿的话不由想起从前在秦府的日子,不由得感叹了一声。话音方落却忽然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容易让人疑惑揣度,略顿了顿,又笑着压低声音道。“便是两位王爷也是这么评价主子的。”
她一时感慨,竟是忘了自己与小姐的关系在外人眼中已不是从前那般。要不是后面及时补上这么一句。飘雪望着她的眸中那丝怀疑怕是不会敛去。
“就是呢。便是这间铺子原本那柳老爷也是不要租金的,主子却道诊病归诊病,租金归租金,当初既收了他家的诊金,此时自然不能再少了租金,否则便是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