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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月你便要及笄了,若是大庭广众之下与秦含霜纠缠,与你有害无益,定然是要影响你将来议亲的。”
“女儿知道娘是为了女儿好。”
秦含蕾含蓄将头埋在胡氏的臂膀里,摇着她的胳膊低声道,“女儿也一直听娘的话,无事尽量不出门。但这不是才知道过几日便是李尚书大女儿的寿辰吗?您既让女儿借机跟着哥哥去贺一贺,这身衣裳怎么出得了门?”
“好了,好了。娘不是都已经同着你出来了么?你呀。比你妹妹还会说话。”
胡氏轻撩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回手点着秦含蕾的额头无奈地浅笑道。虽然那钟云不是什么善类。他的姐夫刑部李尚书却颇有实权,若能通过他让丈夫升个官,或是给之儿谋一份前程,又或是为蕾儿物色一户好人家,便让之儿与他再厮混两年吧。早知道他们能好到今日这种程度,当初她便不会冒险与秦含霜合作,希冀借孙钧之力为丈夫和儿子谋前程了。
待到马车一直平安无事地停在惯常光临的成衣铺子门前,胡氏由女儿扶着一直走到铺子里面,方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秦含霜看着比秦含雪乖巧单纯多了。谁曾想竟是比淡然无畏的秦含雪还要难对付多了。就从她对自己的亲姐姐能下得如此手去,也能知道她是个多么恶毒的女人。
她虽是权衡各种利益将秦含霜阻在了秦府门外。但她拿不准秦含霜会不会就此不再纠缠她,又会不会再把以前她们共同做下的那些旧事再出来说事。不过,好在每回她做事都暗地里让人善了后,想必就算秦含霜想旧事重提,也再抓不到她的把柄。只是她不想让秦含霜坏了自己儿女的名声。
“秦夫人,秦小姐!二位可是许久不曾光临敝店了,可是最近一直忙得紧?”
掌柜的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见着二人在伙计的引领下走进来。陪着笑脸迎了上来。
“呵呵。家里最近事儿多。”
胡氏礼节性地点了点头,见秦含蕾看都没看一楼的布匹与样衣,举步便欲向二楼走去。便对掌柜地道,“我想给孩子们做身花纹时新些颜色鲜亮些的衣裙,你这店里可有合适的推荐?”
“有,有!店里前些日子进了一批好货,花纹正是秦大小姐喜欢的花鸟纹,材质也有好几样。就是衣服样式,二楼的厅堂里也新添了好几种呢,大小姐瞧着肯定喜欢。”
作为店里的常客,掌柜的自然知道秦含蕾的喜好,听胡氏一问,便忙不迭地将店里的新品介绍了出来。知道秦含蕾不喜欢店里的货计亦步亦趋地跟着,便也没点伙计陪同。
秦含蕾一听掌柜的此话,更加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提起裙子便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胡氏叫了随行的丫环跟上,自己对着掌柜的道了一句:“那我们先上去看一看,看好了再唤你们。”
说着,也在丫环的搀扶下跟了上去。
二楼偌大的厅堂里,墙的上方挂着十数件式样各异的成衣,有宽袖的,有窄袖的,有袖口滚了花边的,有袖口直接做出花纹来的。下面的货架上,更是摆满了各式花纹各种材质的大小布匹。同往常一样,靠南边的货架上,摆放的正是秦含蕾最喜欢的花鸟纹的新品。
只是,与以前的情形不同,今日的南边货架旁,多了一主一仆两道身影。一位水蓝色衣裙发髻高耸的女子正先了她们一步,在低头细细地挑选着。
秦含蕾脚步微微一滞,随即不管不顾地走上前去,指着其中一匹印粉红缠枝蔷薇纹的鹅黄绸缎和一匹白色轻纱,叫身旁的丫环抱在怀中,生怕被别人抢先选了去。回头见胡氏已经上来,她便笑着道:“娘,你看,这两匹布做一套掐腰的双层长裙好不好看?”
一边说着,还一边取过丫环手中的布匹叠在一起放在身前比划了一下,越看越觉得喜欢。
“嗯,不错。”
胡氏含笑点头,目光落在屋中先到的身形似乎有些眼熟悉的两人身上,眉头微微一蹙,旋即却是轻摇了摇头,心道是自己多想了,便指着货架复又对秦含蕾道,“再为你妹妹选一套吧,她喜欢的可是偏绿些的颜色。”
“秦夫人,别来无恙啊!”
不及秦含蕾回答,一直低头挑布的人突然回过身来,一脸好整以暇地望着胡氏,似笑非笑地道,“我竟不知道,秦家去年才死去的大小姐竟又活过来了。那岂不是我还得尊称一声姐姐。”
眼角余光却在秦含蕾发髻之上的一支牡丹花步摇上扫了一眼。
她骂人完全不带脏字,还让人不寒而栗。此话一出,胡氏一行均面色一变。虽然排行老三。却一直以秦家大小姐自居的秦含蕾被秦含霜这么一噎,顿时气急败坏地伸指指着她:“秦含霜。你……”
秦含霜却只是伸指轻轻地拨开她的手指,眼角余光再不曾扫一下她,只对着脸色唰地一下变白的胡氏笑得更甜:“我亲爱的母亲,瞧您这表情,怎么竟有几分害怕见到我似的。我虽不是您亲生的女儿,可您却一直把我捧在手心里长大啊,弟弟妹妹们的前程婚姻,您不是还指望着我么?这会儿咱们怎么倒疏远起来了?”
“来来来,您不是还要给四妹妹挑衣料么?”
秦含霜身子一侧。随手从货架上取过一匹粉红色的荷花纹绸缎,双眼一眯。似有所指地道,“我瞧着这颜色比大红的可好看得紧,若是两位妹妹一辈子穿着,倒也未尝不好。”
这话,却有咒秦含蕾和在家躺着中枪的秦含萱一辈子给人为妾的意思。这一下,便不只秦含蕾满脸气愤,胡氏的心和眸光同时迅速地沉了沉,紧张地望着她道:“秦含霜。你想怎么样?”
一个连自小维护自己的亲生姐姐都能害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她当初之所以答应与秦含霜合作,为的便是为儿子谋前程,为女儿谋一份安定幸福的婚姻。若是反而因此事而将她们害了。她岂不是要悔恨终生?
“怎么?胡氏,你终于怕了?”
秦含霜仰头低笑了两声,再次望向胡氏的眸光中便是冷意乍现。
“哼,你将自己的亲姐姐和亲外甥都害死的人尚且不怕,我一个在家理家侍候家人的妇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胡氏虽然害怕她对自己的子女做出什么,却也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人,短暂的惊慌后,便强作镇定地道。
“哦,是吗?”
秦含霜冷笑一声,忽然一把拉过离她最近的秦含蕾,右手一抬,一根银簪簪尖精准地抵住了她的喉咙,“你信不信我一簪子下去,马上让她去见真正的秦家大小姐?”
秦含蕾被这突然一拉,垂眸看着喉间锐利的簪子,竟是身体微颤着不敢挣扎,只对着胡氏哭道:“娘,救我,快救我啊。”
跟来的几个丫环见此情景,亦是吓得脸色惨白,想要上前拉住,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也齐齐望向胡氏,等着她拿主意。
“秦含霜,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便是杀了你妹妹,你以为孙家会容你重回候府吗?”
胡氏心口一紧,垂在身侧的两手亦捏出了汗,却强压下心中的害怕,有意提高了声音对着秦含霜喝道。
秦含霜却仿佛没有注意到她有意提高以让下面的人察觉到的音量,像是被她说得神情一黯,握着的簪子微微一松,胡氏一见,慌忙对着秦含蕾使了个眼色。就在秦含蕾收到胡氏的暗示准备挣扎之际,秦含霜却似乎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忙不迭地伸手去拉秦含蕾,直将她拉扯得撞到了一旁碧纹的身上。
却不等楼下的人听到动静赶上来,眨眼的功夫,秦含霜忽然一把抱住发髻有些凌乱吓得脸色苍白的秦含蕾,迅速地将银簪收入袖中,抹着泪道:“妹妹啊,姐姐只是想告诉你,世事无常,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遇事更要学学母亲这般沉着冷静,切不可一遇着事便慌了神。她日嫁到夫家如何能拿出主母的风范来?”
就在楼下掌柜的欲领着伙计抬步上来一看究竟的时候,她抬起微红的双眼望向胡氏,抽噎着问道:“母亲,您说是不是?当初我但凡多听一点您的话,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等田地。”
说着,已搂着秦含蕾来到了胡氏的面前,还伸出手轻轻地帮她理着散乱的发髻,轻声道,“让妹妹受惊了。哈哈,让妹妹受惊了。”
一边说着,她又兀自一一指着墙上的成衣,独自发笑着。
“秦含霜,你发什么神经?”
终于从惊魂中回过神来的秦含蕾怒不可遏,转身便欲冲上去扇秦含霜几个耳光。胡氏一见秦含霜神情似乎有些不对,连忙喝止了她,“蕾儿,不可!”
这一时之间,她竟是搞不懂秦含霜到底是想害她的女儿,还是受刺激得了魔怔了。倘若是后者,女儿好不容易被她放开了,若是再惹得她上前来,岂不是又十分危险?
一直候在一旁静立不语的碧纹,终于走上前来,对着秦含霜道:“二小姐,你怎么又自个儿笑起来了?你都四处看了一个上午了,咱们回家吧。”
“哈哈,让妹妹受惊了。”
秦含霜没有回答碧纹的话,只是转身又指着秦含蕾喃喃重复着同一句话,直指得她汗毛倒竖,看了母亲一眼,再也没了看衣料的兴致,急急地道,“母亲,咱们回家吧。”
“嗯,嗯,咱们走。”
胡氏一把将女儿拉在自己的身旁,生怕秦含霜再次冲上来。二人急急地下了楼,面对掌柜不解的询问眼神,她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一会儿你让人将那匹印粉红缠枝蔷薇纹的鹅黄绸缎和那匹白色的轻纱,再另选一匹浅绿的缎子,直接送去我府上便可以了。”
说完,便仿佛是被火烧了屁股一般,拉着秦含蕾便快速地登上了门口的马车。
掌柜的看着秦含蕾微有些凌乱的发髻和她们匆匆离开的背影,再想到方才楼上传来的古怪的响动,心中的疑惑越发深了。连忙叫了一个伙计陪同,亲自上到楼上欲看个究竟。
可是,当他们蹬着楼梯上到二楼时,却只看到先前来的主仆二人还在细细地挑选着面料,间或还小声地议论一声布匹的好坏,轻声细语的,极是温柔知礼。便是厅堂里面,挂着的成衣和布匹,也没有丝毫的异样。
这是她们白天见了鬼,还是自个儿大白天的幻听了?正在掌柜的唏嘘不已的时候,秦含霜噙着一脸温婉的笑意转过身来,声音绵软地道:“你这店里的衣服样式我都很喜欢,只是我平时着惯了颜色浅淡的,我挑中了花纹的这几匹布颜色都太鲜亮了些。还是等下次你们店里再进了货,我再来裁上几身衣裳吧。”
说着,也不待掌柜的再多问,她浅浅一笑,便同着碧纹步履从容地走出了成衣铺子。待到了街角转角处,她却是步子一顿,抬目望着碧纹。
碧纹会意,右手微抬,藏在袖中的手上赫然多了一支牡丹花形金步摇。
“不错,动作够快。”
秦含霜面无表情地赞了一句,伸手取过拿在手中掂量着,眸中闪露出的寒光越来越甚。
第十四章 烫伤
面朝楼下台子的隔间并不宽敞,屋子里的摆设也十分简朴,角落里连一盆冰也不曾摆放。却因着南北通透,丝丝夏风从南面的雕花格子窗处吹进来,带走了屋内的热气,即便不用下人打扇,也让人觉得身上凉爽爽的。
“精彩,实在是讲得太精彩了!”
一身锦袍的轩辕昊双眼兴奋地望着楼下台子上声情并茂的说书人,听到兴起处更是忍不住轻拍身旁的椅臂。再一次拍椅之后,他一个转身,对着旁边坐着的轩辕翊道;“皇兄,这茶馆又偏又小,你是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