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陈铁心中激动,想要起身却又忍了下来,回头以目示意房玄龄。
“给他纸笔!”房玄龄道。
上官雄连忙端过纸墨笔砚,身后一个狱卒端过一张宽凳。“写吧,杨大人。”上官雄将纸笔放好后向杨玄感道。
跪在凳前,哆哆嗦嗦拿起眼前有如千钧重的一杆狼毫笔,杨玄感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刚才伍建章所说的话他何尝没有想过?可是即便如此,他又能有何办法?死则死矣,难道自己还要拉上妹妹一条性命吗?何况陈铁虽然阴狠,可是对待自己妹妹倒也不能说是没有几分真情,与其玉石俱焚,不如瞒过妹妹让她从此有个归宿,也算是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尽了这最后一分手足情谊!心中悔恨,手中愤笔急书:“妹柔儿见字勿悲,兄一念之差,以至于斯,其中悔恨纵有千万亦难自表。端鸠酒无以叹,卷白绫不足伤,只徒空悲切。然,此时心中唯有妹妹一人难以放下,妹自幼…”
“…兄玄感绝笔!”最后一笔落下,杨玄感混身精气尽去。中狼毫一落,整个人向后倒去,仰面朝天,两行泪水无声而下。
“王爷。”房玄龄将纸抽起,递到陈铁身前。陈铁接过之后细细看了一遍,折好了放进怀中,站起身淡淡道:“杨兄保重。”转身出了牢门。
回路上。又从伍建章父子牢前经过,陈铁向里看了一眼。伍建章依旧放声大骂,伍云召照样冷眼旁观。陈铁微微皱眉,伸手捂住嘴轻轻咳嗽了几声,转出了大牢门。身后房玄龄慢走几步,等上官雄跟了上来,低声道:“等会将这个老东西的那个小孙子先在他面前杀了,看他还有没有这么嘴硬!”
陈铁揣着那份杨玄感地“绝笔书”回到王府。此时杨柔儿对杨玄感之事还无半点消息,还如往常一样在兰陵房中与她说话。陈铁把她独自叫了出来,将那封“绝笔书”交了给她,杨柔儿顿时哭的如同泪人儿一般,陈铁将她搂在怀中好生安慰了几句,又拿些家国天下的大道理说教了一番,杨柔儿见事已如此无可挽回,虽然还是心中伤心却也没了别的念头。
等杨柔儿在自己怀中哭泪了回去休息之后。陈铁终于放下了这份担心,正在松了口气之际,却见兰陵怒气冲冲而来,见面劈头就问:“杨玄感自杀的事是不是你让人干的?”
陈铁心里一震,却笑道:“你说的什么话?你都说他是自杀了,怎么又是我指示地了?”
兰陵微微一楞。不信道:“这满朝的文武现在哪个不是看你地脸色办事?要不是得到你的首肯谁敢逼一个世袭的公爵自裁?”
陈铁故意苦笑道:“唉!这事你都没弄明白,怎么就来骂我了?那杨玄感畏罪自杀乃是无疑,他自杀前还留下了一封绝笔的书信在柔儿那里,你若是不信的话,只管去借来看嘛。”
听有书信,兰陵这才稍稍熄了怒气,又迟疑道:“真是杨玄感亲笔写的?不是你找人带写的吧?”
“哎呀,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若不信可以去问柔儿啊,再若还不信地话可以去对笔迹嘛?”见兰陵依旧狐疑看着自己,陈铁将她轻轻推的转了一圈。道:“那这样。我发誓好了吧?我发誓那封书信是杨玄感亲笔所写,这样行了吧?好了。好了,你快去安慰安慰柔儿吧,她心里现在可不好受,好了,好了,快去快去。”
“那我就去看看了啊。”兰陵说这话时依旧偷偷地打量着陈铁的神情,见终于没有什么破绽,这才慢慢离去。
短短几句话,陈铁便是一头的汗,轻轻摇头叹道:“这骗人和骗人怎么完全不一样呢?”正要出去,却见李连从外面进来,道:“王爷,房大人求见。”陈铁一楞,刚刚回来时才在天牢门口分开,怎么他现在又要求见,然而虽然诧异却还是不能不见,说道:“你带房大人过来。”
“是。”李连答应一声出去,半晌房玄龄与另一人来到屋中,各自行礼道:“拜见王爷。”
见是两人,陈铁微微一楞,仔细看去却是大鸿胪司马阔,隋时鸿胪寺掌外交以及少数民族事宜,作为长官的司马阔虽然也是以陈铁为首,但他本人不苟言笑,和陈铁言语中又不卑不亢不似以陈铁为主公的样子,平日里他也极少来陈铁王府。陈铁这时见他突然不请自来,心知必有外国有什么使臣来朝挑畔,陈铁心中也不着急,隋唐年间与中国有冲突的左右也不过是高句丽、新罗、白济这几个小国,在他心中早已有了剿灭宇文氏之后便趁机兵发高句丽的想法,这时便轻笑道:“司马大人,今日怎有机会来我府上啊?”
司马阔并不与陈铁嬉笑,而是直接郎声道:“王爷,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谴使者来朝,以与助兵宇文氏叛乱为要挟,要求我朝每年给钱六十万,绢十万,茶叶…”其后各式各样地要求极多,也亏司马阔记得如此牢靠。
陈铁听完司马阔那后面一连串那三个小国的要求不由感到一阵怒笑,这小小三个弹丸小国居然也会有这种要求。真是不知进退到匪夷所思。自己以前也曾读过隋唐时与高句丽屡次交战未有大胜,虽然他们都是靠着地利勉强抵挡,但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当时也曾想过这几个小国倒还有点能耐,没想到今天这么看来,竟是自己把他们想的太好了,只凭这种狂妄地言语就知道那些家伙有多么可笑之极了。当即道:“司马大人。这种混帐话也亏你记的这般仔细啊?真是难得,难得啊!”
司马阔面色不变。道:“下官的本分不过是接待外国使节,至于朝廷地决定并不在下官的职责之中。”
“哼哼,”陈铁也知道这事和司马阔扯不上关系,只能冷笑几声,道:“那你怎么回答的啊?”
司马阔道:“下官没有回答,只是依照礼节让他们住在了馆驿。”
“恩,”陈铁点了点头道:“我也懒的见他们。你回去跟他们说,他们要求多少东西就叫他们以后每年进贡多少,如若少了一丝一毫,我大隋也要发兵将他们三国全部踏平!”
司马阔一楞,急忙道:“那岂不是逼他们发兵助贼了?”
“怎么了?难道我大隋还怕了不成?”陈铁轻声哼道:“你就这么去说,下去吧!”
“这…”司马阔闻言看向房玄龄,后者道:“王爷,我大隋虽然不惧小小彘贼。可是要攘外当先安内,当前第一要务还是要先灭了宇文父子地叛乱,所以下官倒另有一妙计,能令三国蚌鹤相争。”
“哦?那玄龄你说。”陈铁道。
“是,”房玄龄道:“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相邻,相互倾轧五十年余年,至当代虽然以高句丽最强,但却以新罗国最有野心,屡次侵占两国边疆。此次三国使者表面上看虽然目的相同,但只要王爷发一封国书,表示愿意助新罗灭其余两国,那么以新罗国王地为人,到时候不但新罗撤军,甚至替我们先牵制剩余两国也是大有可能。”
“不错。你说的有理。”陈铁道。
房玄龄又道:“等剿灭宇文父子叛乱。那时候是再欲以夷制夷也好,还是再次发兵攻占了三国也好。主公都可随意择一为之。”
“恩。”陈铁略微思念片刻,向司马阔道:“好了,司马大人,你先下去吧,将那三国使者分开安排住所,再让那新罗的使者明日来王府见我,下去吧。”
“是。”司马阔应声退了出去,出了门口不远便见兰陵正向这边走来,连忙站定,等兰陵近前刚要行礼,被兰陵抬手止住,连忙倒退着走了下去。
房中陈铁等司马阔离开,向房玄龄道:“天牢里的人你尽快除掉,不要横生枝节。”
房玄龄道:“是。”其实自陈铁出了天牢之后,伍建章在上官雄在自己面前活活虐死了他地幼孙之后已然当场气极身亡,不过这话却没有和陈铁说。只问道:“主公,那杨玄感不等他自裁了吗?”
陈铁刚要回答,却听门外“咚”地一声闷响,两人一惊,急忙跑出外面看去,只见兰陵昏倒在地,远处那些丫鬟正向这边冲来。却是兰陵屏退了丫鬟,独自偷听见了房玄龄刚才那话,这才气背了气昏倒在地,陈铁大骇,向着那些远处奔来的丫鬟怒道:“你们这些猪!快叫太医!快叫太医!”
……
陈铁紧张地看着老太医从从兰陵脉上拿了回来,急急道:“太医,兰陵她有没有事?”
“啊,没什么大碍了。”老太医白胡子已经一把,年纪也在七十上下,闻听陈铁发问却依旧先急急站了起来,这才躬身回话道:“只是…”
“只是什么?”陈铁急道。
老太医踌躇半晌,终于结巴道:“只是…只是公主…产了。”
“什么!不可能!”陈铁冲到兰陵身边,看了兰陵地一脸惨白,回身怒道:“你这个庸医!来人啦!拉出去砍了!”
老太医顿时吓的跪倒在地,“啊!不要啊,王爷,我真的没有看错啊。”
房玄龄也急忙从身后上前挡在陈铁身前,道“王爷,这和太医无关啊。”
陈铁怒视跪在地上的老太医,眼见满头白发,身子单薄,却依旧跪在地下苦苦求饶,犹豫半晌怒道:“你…你…给我滚!”
老太医得令连忙抱头鼠窜。陈铁回头看向床上的兰陵,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摩,却依旧颤抖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回身扫向屋中众人,狂怒道:“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
房玄龄连忙挥手赶走众人,自己先到陈铁身前轻声道:“主公,我先下去了。”正好此时兰陵醒来,陈铁只盯着兰陵一个劲地轻声喃语,也没听见他说什么,房玄龄当即慢慢转身退了出去。出了房门,正见月媚儿与杨柔儿齐齐赶来,房玄龄连忙上前一步,阻挡住二人去路道:“两位夫人不用担心,公主平安无事。”
月媚儿道:“房大人你先让开,我与杨妹妹进去看看公主。”
房玄龄连忙道:“主公有令,没有主公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去。两位夫人也不例外,两位夫人还是先等一会吧?”
两人闻言无奈,只得在门外等候,搓手顿足哀声叹气,杨柔儿更已是哭哭啼啼。
盏茶工夫,房中传来声音:“媚儿,柔儿你们进来吧。”两女连忙推开依旧挡在路中的房玄龄,急急钻进了房中。
“姐姐,姐姐,你不要有事啊,姐姐。”杨柔儿只一个劲地在兰陵床前哭泣。月媚儿拉着陈铁站到一边,轻声问道:“公主没有什么大碍吧?”
“小产。”陈铁说这话时脸上的肉都抽搐了起来。
“啊!”月媚儿吃了一惊,急道:“这可怎么得了?”说着话已然跑到兰陵床边,陪着杨柔儿一起低声轻泣。
陈铁此时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这件事从到尾也怪不得别人,想发火都没有地方发去。怪兰陵?善良有罪吗?怪自己?铲除敌人有错吗?重重一锤击在墙上,重重叹了一声气道:“唉!”
房玄龄在房外听的墙壁一震,连忙跑了进来,见屋中众人无事,连忙又退了出去。
半晌陈铁走出门外,恨声道:“你现在就去大牢动手!”房玄龄心中一凛,道:“是。”连忙快步跑了出去。身后陈铁这时方才咬牙低声道:“我绝对不会后悔…”
第一百九十章 奔突厥
新罗使臣金纳解自进屋后便倨傲地站在堂中直视陈铁,一旁侍卫上来要将他按倒在地,陈铁用手止住,不动声色道:“你便是新罗使臣金纳解?”
金纳解道:“正是。”
陈铁嘿然一笑,道:“你知道为何你们三国使臣同时来朝,我却单独召见你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