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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武媚娘三天衣不解带伺候在陈铁身边,擦身喂药都是她一力承当。允眼里,急在心中,想要上前劝阻,却又觉得不该在此时让她离开老父,整个人不知如何是好,便是三弟太子允祥之死在他心里除了伤心之外也没有这样让他心乱如麻。
三天,陈铁幽幽醒转,想及过世允祥又是伤心欲绝。
“皇上,喝点粥吧。”武媚娘捧着一碗稀粥坐在陈铁身侧榻上,拿起汤匙稍稍盛了一点,递到陈铁嘴边道。见陈铁摇了摇头,便又将放到汤匙碗放到一边,轻声道:“皇上,太子是个好人,媚娘我也…”言语哽咽,稍稍拭泪,这才又道:“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太子临去前还在我耳边嘱咐我照顾好皇上,可现在你一点东西不吃,叫我如何对的起故去的太子殿下。”言罢泪水又从两颊垂下,伸手连忙抹去,却将面上抹的一塌糊涂。
“太子临去时还和你说了话?”半晌,陈铁幽幽道。
“恩,”武媚娘连忙点头,道:“就在太子说他想要一个人静静地看着皇上之前,在我耳朵根里悄悄说的。让我以后好好伺候皇上。”又道:“本来我也搞不懂他说地什么意思,想着这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可后来谁知太子…就这么去了,呜呜呜。”
“朕掌管着天下苍生,却救不了自己的儿子,教化四方的蛮矣却教不好自己的女儿。”陈铁喃喃道:“朕如何有面目去见兰陵。”
“皇上,刘海刘大人求见。”太监进来禀报。
武媚娘不待陈铁说话。当先抢声道:“皇上才刚刚醒来,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叫他们…”“让他进来吧。”陈铁打断道:“朝廷大事不可延误。朕昏迷了这几天也不知有多少事耽搁下了,早一天处理好点。”
太监领了旨意出去了,武媚娘怪道:“皇上,你的身子,”
“没事,”陈铁摆手轻声道。
“臣刘海拜见皇上。”片刻房中走进一人,身穿四品朝服。跪下行礼说道。
“平身吧,”陈铁无力地虚抬了抬手,道:“你有什么事?”
“禀皇上,有两件事,“刘海道:“一是太子新丧,请皇上主持大丧,二是臣等恳请早立储君,有道是…”
“滚!”刘海话未说完。陈铁已然用劲全身力气坐起,隔着武媚娘抓起那碗惹粥用力向他砸了过去,怒道:“你就这么痛恨朕的祥儿,这么快就要朕忘记他吗!”
武媚娘也是愤然骂道:“你这官怎么全无心肝,皇上老来丧子,你却上窜下跳急急地欲立储君。难道刚刚故去地太子殿下与你有仇吗?”
陈铁闻言更怒,大声呐喊道:“来人啦!来人啦!”门外侍卫闪进屋来,陈铁指着那已然彷徨无地不知所撮的刘海,怒道:“将他给朕托出去,拖出去!”
“是!”侍卫领命,其中一名上前一把抓住刘海衣领倒着拖出门外,此时方才反应过来触了陈铁逆鳞地刘海徒呼饶命又能如何?
待那刘海被拖出门外,陈铁尚自余怒未消,正恨恨间,却听外面一声大喝“刀下留人。”。再过片刻,魏征已经冲进门来。急速道:“皇上,刘海有罪,但罪不至死,请皇上三思。”
陈铁这时刚丧爱子,哪里还能听的进这些,反而冷笑道:“朕刚刚说要杀了他你就冲进来了,来的到及时啊。”猛然喝道:“莫不是刚才你刚才就在外面,等着来看他来气朕吗?”
陈铁这话太重,魏征也是大惊,虽然刚才他也确实就在外面,而且同在外面的还有房玄龄杜如晦李靖等一众文武重臣。那刘海进来时自己这些人并非没有劝过刘海此时不易谈另立储君一事,只是那刘海自己被求名二字蒙了心,见魏征每次逆颜劝谏陈铁都是“不怒反喜”,这次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机会这才能做这个最先出头的“忠臣诤臣”,哪里还会放弃?这才引出刚才一幕,而至于他被拖了出去之后,外面众人恼他刚才出言无壮不敬长官,自然不会为了救他而来触陈铁霉头,只有魏征自己受陈铁嘱托的“以人为镜”,却不能不救。不过这些话魏征自然不能说出来,只得急忙跪倒道:“臣是国法而论刘海之罪,国法是皇上所定,难道皇上希望自己首先违背国法吗?”
陈铁怒道:“朕有何处违背了国法?是那刘海当面逆君,罪无可赦!”
“刘海虽然有错,却并不足以致死!若进谏逆耳之言变是逆君,这满朝文武中又有谁比的了臣?”魏征沉着道。
“你…你…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陈铁怒气勃发,伸手指着魏征全身颤抖。
魏征这时却不再多说,只依旧跪在地上淡淡道:“请皇上三思。”
一旁武媚娘见两人相持不下,稍稍思索,道:“魏大人,皇上病体未愈,你这样与皇上说话,不怕影响皇上地龙体吗?”魏征一凛,连忙道:“臣不敢轻犯龙颜,但刘海一事还请皇上三思。”武媚娘又道:“皇上,我在民间时便常听你与魏大人君臣相得,来到皇上身边之后更是见识到了魏大人的忠臣诤骨,我看魏大人所说有理。但刚才那混帐地刘大人确实不能轻饶,不过现在皇上你龙体要紧,不如先将那刘海关在牢里,等皇上病体痊愈后再慢慢罚他不迟。”
魏征闻言向武媚娘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连忙道:“不错,皇上龙体要紧,不如先将刘海压在天牢。等皇上龙体康健再行处置不迟。”
陈铁喘了几口气,怒气稍敛。了看一旁扶着自己的武媚娘,向魏征道:“那就这么办吧,你先把刘海压进天牢,没朕的旨意谁都不准放人进去,”顿了顿道:“好了,你起来吧,你出去把玄龄和李靖叫进来。”
“是。”魏征答应一声,急速退出了房去。他一出了殿门,外面众人急忙围了上来,各个都是急道:“皇上怎么样了?”“皇上有没有什么大碍?”也有道:“我听刚才房里动静不小,魏大人没什么事吧?”“我就叫你刚才不要进去触皇上的逆鳞了,为了那个刘海你值得这样吗?”
“先静一下,诸位大人先静一下,”魏征压下众人声音。向房玄龄,李靖二人道:“房大人,李大人,皇上让你们进去。”
“有劳魏大人了。”两人一抱拳,急忙入了殿中。身后众人又是围着魏征一阵小声询问,反是杜如晦冷眼旁观。心中暗自琢磨。
“臣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房玄龄、李靖二人入了房,跪下扣头道。
“免礼平身。”陈铁道:“媚娘,给两位大人搬张凳子。”
“是,”武媚娘搬了两张凳子,都放在陈铁床边不远的地方。
“坐吧,”
“谢皇上,”两人来到凳子前,轻轻坐下。
陈铁等两人坐定,道:“朕昏迷了三天。不知这三天里朝廷里有什么大事吗?”
两人对望一眼。房玄龄道:“并无大事发生。”
“恩,”陈铁点了点头。又道:“那突厥和新罗边界有没有战事?”
李靖摇头道:“没有,一切风平浪静,新罗地贡品估计也快上路了。”
“恩,”陈铁又点了点头,这次却是沉默了好久方才哀伤道:“那祥儿地丧事办的如何了?”
房玄龄道:“一切皆依前朝太子杨勇之故事,目前由大鸿胪在太子府监护丧事,百官俱都拜祭。”陈铁又问:“何日下葬?”房玄龄犹豫片刻道:“人死七日下葬,今日是第三天,还要再过四天。”
陈铁怒道:“天子之葬七月,《春秋》之义,允祥明年七月方才准许下葬!”房玄龄不敢辩驳,连忙畏畏诺诺。陈铁又省起允祥死去已然三天,而自己竟还没有见到他一面呢,轻声道:“朕现在去看看他。”
陈铁说罢就要起身,“皇上。”房玄龄急忙就要劝道。陈铁略一摆手道:“你们不要挡着朕,朕现在还死不了。”陈铁起身坐在床沿上,武媚娘连忙伺候陈铁穿衣穿鞋。陈铁待一切穿好后,站起身道:“玄龄,李靖,我们一起去。”
“是,”房玄龄、李靖连忙答应,跟在陈铁以及紧紧跟随地武媚娘身后出了大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殿外一群人见陈铁出来,急忙各个跪倒三呼万岁。
“众爱卿平声,”“谢皇上,”
陈铁等众人起身便不再说话,当先而走。众人连忙也随后依照品级官阶依次而行。魏征轻碰前面房玄龄,轻声问道:“房大人,皇上这是要去哪?”
“太子府。”轻轻的三个字后房玄龄便不再说话,但魏征已然明白,也不再言。
太子允祥自幼体弱,虽然陈铁对于儿女婚事并不干涉,但也希望他早早成亲能够冲冲喜让他身体逐渐好起来,早早就指了礼部侍郎寇清的小女儿寇怜为太子妃,然而允祥自知沉疾难返,不想害了别家女儿,一而再,再而三推辞了大婚,所以时到今日及到允祥身死,太子府中除了几个从小陪允祥长起来地几个贴身丫鬟侍妾,竟无一名王妃,更无论其子女。
即至太子府。陈铁又是三次哭绝于地,最后武媚娘同着百官好不容易将陈铁劝回了宫中,临去时陈铁瞧见礼部侍郎寇清并其原本自己指定为太子妃的小女儿寇怜,陈铁有意成全自己儿子地名声,心里虽然悲伤,却依旧叫过两人,惨声吩咐寇怜另嫁他人。不必为允祥所累。寇清与其女儿寇怜推辞几句,终究还是应下了。陈铁又是一阵唏嘘长叹。
及议允祥谥号时,陈铁又有心按历史上唐太子李弘之事直接谥允祥为“孝敬皇帝”,但被百官拼死力谏而止,后来加上武媚娘以及房玄龄等许多心腹之臣都来劝说,陈铁想了想也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便改允祥谥号为昭德太子,以容仪恭美为昭。绥柔士民为德。不过却依旧决定依天子葬之七月之礼改在第二年七月下葬,其时允祥下葬,一切依礼,大儒王通作哀策文,大鸿胪监护丧事,诏百僚会丧,赠以升龙、旄头、鸾辂、龙旗、虎贲等等殊礼不甚列举,葬于长陵之西。不过这又是后话了。
泾阳城中今日的雪却比前几日又大了一些。不需远眺,鹅毛大地雪片就会将你的双眼占满。
安王府中单独的一间小房,里面的允宝已经三天没有出来了。
惠儿急的快哭,从酒坛之中拉来了王绩,在窗边偷望了一眼,眼泪终于禁不住流了出来。急道:“王师傅,你快想个办法啊,这都三天了,王爷老那么跪着怎么成啊!”
“别急,别急。”王绩先安慰了几声惠儿,在窗上地缝隙向里看了看,见允宝依旧是三天前下跪地姿势,不由也有些焦急,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一直跪着,就是个铁人也受不了啊。略略思索。道:“惠儿,你跟我进去一定要把王爷请出来。他要不愿意那我们就是抬也要把他给抬出来!再这么下去非跪死人不可。”
“恩!”惠儿重重点头,上前使劲捶打房门,却依旧纹丝不动。
王绩急忙向左右下人道:“你们把这个门撞开。”见众人略有犹豫,急道:“还不快撞?出了事由我顶着!”
“不敢。”左右三五个下人轻声应了一声,便来上前撞门,撞了有两三下,房门终于大开,惠儿当先跑了进去,王绩也急忙随后跟了进去。
“王爷,你怎么了?王爷?王爷?”惠儿急促声中,待王绩赶上前时,允宝已然歪倒在惠儿怀中,王绩大惊,急忙上前来探允宝鼻息,见虽然面色难看,但呼吸好歹平稳,略略放心,道:“快,来人,把王爷抬房里休息。”众人上前将允宝抬回房里,将他安顿躺下之后,王绩安排了人去请大夫,又摆手让余人出去,而他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