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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躺下之后,王绩安排了人去请大夫,又摆手让余人出去,而他自己也在大夫来了之后看过病情,知道不过是几日不吃不喝虚弱晕倒之后终于也放下心出了房门,只留下惠儿一人在房中照顾。
王绩出了房门之后地第一句话便是:“谁知这‘混帐王爷’竟然是如此重情重义,乃知人言可畏。”又想起自己来到这安王府中所见之允宝与传言中地也是大相径庭,不由又重重叹了口气,重服了一句:“人言可畏啊!”而至于允宝一直跪着地这三天是不是如他自己所想的简简单单的重情重义,那就又不得而知了。
太子允祥的死对陈铁的打击很大,允文这一个月里每次探望陈铁时都瞧见他似乎又老了一岁,短短地一月中,陈铁头发已经白了一半,更要紧的是连早年间头痛的毛病也冒了出来,整个善药局上下此时都是战战兢兢,而允文也是每次略略坐一会说几句话就出来,不敢过多的打扰陈铁休息。
“皇上,该喝药了,”武媚娘端着煎好的汤药来到陈铁床前,轻声道。
陈铁靠在床头轻轻点了点头,向允文道:“你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允文慢慢退了出去,临出门时目光在武媚娘身上扫了过去,眨了眨眼。
武媚娘手上一抖,碗中汤药溅了几滴在衣服上,也不敢去看他,急忙拿汤匙在碗中舀了小半汤匙的汤药,放在口边轻轻吹了吹,凑到了陈铁嘴边。
陈铁张口咽了这口汤药。虽然味苦,却似一无所觉,只看着武媚娘道:“媚娘,这些日子苦了你。”
“媚娘不敢。”武媚娘连忙回道。
陈铁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摩,又将她发梢略略整理,沉默了半晌,道:“这一个月朕天天晚上都梦到兰陵。朕想找她说几句话,可是每次朕一走近。她就离开了。媚娘,你说兰陵是不是在怪朕?是朕没有照顾好允祥。”
武媚娘却道:“皇上,文皇后要是怪你,就不会每晚都来和你梦中相见了。”
陈铁略略点头,露出笑容道:“你说的对。”又道:“媚娘,你晚上来朕身边睡,等朕梦里再见到兰陵时朕就把你介绍给她好不好?她一定会喜欢你地。你们长地真是一摸一样。”
“皇上,不行。”武媚娘脱口道,才说出口便觉得口气不对,又连忙轻声道:“皇上,现在正在太子丧…”
陈铁闻言黯然,转而笑道:“你说的对,不过那你晚上时一定要坐在朕身边陪着朕入睡,朕现在睡觉前看不见你可睡不着了。”
武媚娘闻言大羞。连忙点头,将手中汤药喂了陈铁喝了,有宫女上来将汤碗托了下去。武媚娘拿出绢巾将陈铁嘴边抹净,扶着他慢慢躺下,自己坐在一旁,陪着他轻轻地说着话。
半个时辰。陈铁终于慢慢睡去,武媚娘将左手从陈铁手中抽出,悄悄地退出了房外,想了想,回了自己地房间。
“啊!”武媚娘回到房间,刚关上房门,冷不丁被一双大手抱住,惊地喊了出来。
“嘘,别叫,是我。”身后的声音出来。
武媚娘略略回头见是允文。终于放心。送了口气又急忙挣脱出了怀抱,退后了几步惊问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允文嬉笑道:“还不是想你了?”上前伸臂道:“来。让我亲亲。”
“不行!”这是武媚娘今天地第二句不行,刚说出来便又一次觉得口气不对,急忙道:“这可是皇宫,要让人看见哪还得了?”
允文笑道:“皇宫,皇宫怎么了?难道你忘了吗?我从小便在这里长大,这里就是我地家啊。”伸臂道:“来,来,让我亲亲。”
武媚娘急忙将他推开:“不要。”这一次‘不行’改成了‘不要’,但允文的脸也跟着黑了下来,看着武媚娘半晌沉声道:“你这段时间到底怎么回事?每次都这样?”见她寂然无语,又强笑道:“好了,我就亲一口。”第三次伸臂向前。
“不要。”武媚娘再一次将他推开,但这次却没给他发火地机会,说道:“太子刚去,我们身上还穿着孝呢。”又道:“太子对我就象妹妹一样,现在他才去了一个月,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和你亲热呢?”
允文脸色稍缓,却依旧瞪着武媚娘看了半晌,沉声道:“你真是因为这个才不让我亲的?”
“当然是因为这个了,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啊?”武媚娘抢白了一句,又怯声道:“等过些日子,我求皇上放我出宫,到时候我就是你的人了,难道连这点时间你都等不了吗?再说就算你不管我,可你毕竟是个太子的二哥,你现在做这事难道不怕被人知道了在皇上面前告你一壮吗?”
“谁敢!我扒了他们的皮!”允文厉声道,略略想了想,道:“那好吧,你尽快求皇上放你出宫吧,我走了!”从窗子看了看外面见没有人,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武媚娘等允文走远,终于一口气送了下来,瘫坐在床边,急速地喘了几口气,又连忙起来换好了衣服,出了房门又向陈铁房中而去…
“岂有此理!”允文来到杜如晦府中第一句话便是这句。
杜如晦察颜观色,却是含笑不语,半晌下人端茶上来,杜如晦方才笑道:“不知王爷因何事如此气愤?”
允文到杜如晦这里本来是想将这几月里武媚娘对待自己态度的转变告诉他,再顺便责问他当时为何要让武媚娘进宫,但等他坐定了之后,刚才从皇宫出来的一股怨气也被他压了下来,想起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总不至于三弟太子允祥刚死,自己就急不可耐地为女人争风吃醋吧?这里面他不管是作为哥哥为弟弟带孝还是大臣为太子守丧,无论哪一条都与他现在地行为不符,被人参上一本就足够他受地。当下稳稳心神,想了想道:“无事,不过是刚才路上见到地一件小事,过去就过去了。”
“哦,”杜如晦淡淡应了一句,拿起茶杯轻啄了几口,道:“哦…”并不再多言。
第二百零一章 不豫故人来
沉寂半晌,见杜如晦依旧无语,允文终于忍不下去,站起身来向杜如晦告辞。杜如晦也不强留,将允文送出大门,等他走远了,杜如晦方才回身会心一笑,招过一人,着意吩咐道:“要他们好生留意。”
那人答了一声,转身离去。杜如晦再一次回身,却是一脸得意之色。
允文一口气闷在心里,回到了自己府中依旧心气难平,想了半晌,终究不甘,暗下决心一定要在陈铁开口纳武媚娘之前将她弄出宫来,绝不能让陈铁染指自己心中的女人,毕竟虽然是父子,而正因为也是父子,允文心中极度不愿意再一个“兰陵”毁在他的父皇之手…
“父皇,父皇。”太平刚到陈铁的寝宫门口便放声呼道。
房中武媚娘看向陈铁,见他依旧睡的正香,急忙轻步跑了出来,轻声道:“公主,皇上刚刚睡下,还请不要如此大声呼喊。”
太平眉头一皱,却猛然看清身前女子竟是那日陈铁身旁的宫女,不由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本公主,不想活了吗!”
武媚娘神情一惧,矮身怯怯道:“不敢,是皇上睡着之前吩咐了,说任何人都不准打扰他。”
太平气极反笑:“不错啊,会拿父皇来压我了?”
武媚娘道:“奴婢不敢。”
“你这么尽责,那本公主可得好好的赏赏你。”太平冷笑愈甚,伸手轻招道:“你过来几步,”武媚娘瞧出太平话语中地恨意却不敢违抗,只得向前挪动了几步,果然到太平身前,便将太平右手变爪,直向她面上抓来。武媚娘惊的一声大叫,身子急急向后一撤。险险避开了这一抓,惊慌道:“公主,你要干什么?”
太平眼见失手,面上冷笑变为狰狞,恶狠狠道:“本公主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尊卑,以下犯上的小贱人!”向前冲出几步,又向武媚娘面上抓去。
“啊!”武媚娘又是一声惊呼。饶着柱子躲避,急道:“公主,你不要这样啊,公主,公主!”
太平围着柱子追着武媚娘跑了一圈,每次都被她险险避过,不由停下脚步,恨声怒骂道:“小贱人!你乖乖地站在那里让本公主在你脸上抓上一把就算了。否则让本公主抓住了可饶不了你的死罪!”看武媚娘在前面也站住了喘气,向前猛一窜,却还是被她躲过,越发大怒,回首向自己随行众太监宫女喝道:“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帮我把这个贱人抓住!”
一众太监宫女畏惧,连忙参差不齐地答应一声。上前来帮忙堵截。
武媚娘见势不好,急忙瞅了空挡向房中跑去,来到床前,顾不得陈铁还是睡梦之中,伸手用力摇动陈铁身体,大声哭泣道:“皇上,皇上!你快醒醒啊!皇上!”
眼见陈铁就要悠悠醒转,太平大惊,急忙也抢上前去。武媚娘瞧见太平近身,一声惊呼连忙跳起躲到一边。却见太平并不追来。反抓住陈铁也是呼道:“父皇。父皇。”
片刻间陈铁已然醒了过来,瞧见眼前的太平,不由无力道:“太平,你怎么连睡觉也不让朕睡的清净啊。”
武媚娘见陈铁醒来,急忙上前道:“皇上…”
“父皇!”太平急速打断道:“是我想和父皇说说话。”又道:“啊,对了,父皇,我还带了我亲自熬的人参汤。”身后地太监闻言上前递上参汤。
陈铁微微摇头:“不了,朕不想喝。”侧头看见武媚娘旁,道:“媚娘,给太平搬张凳子。”
“是,”武媚娘抹了抹眼泪旁搬了张凳子来到太平身后放好,轻声道:“公主请坐。”
“恩。”太平哼声坐了,挑畔地看了一眼武媚娘,转过脸面向陈铁笑盈盈道:“父皇,最近身体可好些了吗?”
“好多了,”陈铁稍稍点了点头,又向武媚娘道:“媚娘,你也来坐到朕的床边来。”
“是,皇上,”武媚娘轻声答应,坐到陈铁脚边,斜着身子将脸避过陈铁地目光。
但陈铁已然注意到武媚娘双眼略略红肿,一道泪痕挂在斜对着自己的那半张脸上,不由微怒道:“媚娘,谁惹你哭了?”
“没,”武媚娘急忙抢声道,说完又轻声补了一句:“真的没有谁。”
陈铁却自不信,想想以自己对武媚娘的宠爱,这宫中除了眼前的太平外只怕再无人敢给她气受,更何况那日武媚娘还曾出言得罪了太平。念至此,陈铁转面向着太平道:“太平,是不是你欺负媚娘了?”
太平也知这些日子*中对于陈铁和武媚娘的传闻,闻言稍稍惊慌,却自持陈铁喜爱,转念便不再害怕,正待直说时,却听武媚娘已然先道:“皇上,并没有人欺负我,媚娘之所以垂泪只是…只是想到快过年了却没办法回去给父亲母亲磕头,这才心下伤心。”
太平闻言一楞,却转瞬即逝,接着又是满脸讥诮。
“要过年了?朕怎么…”陈铁想说朕怎么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啊?但转念一想便即了然,年前出了太子允祥这么一挡子事,接着自己又是一场大病,谁敢那么没有眼色的在自己面前提什么“年”不“年”地?只怕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当做那刘海一流一起办了。
陈铁想起太子允祥,神色不禁一暗,半晌道:“那媚娘你过年的时候就回去一天吧。”
武媚娘欠身施施然道:“谢皇上。”
太平心中重重一哼。握着陈铁右手地双手不由一紧。陈铁向她看去,也只能摇头叹气而已。
……
转眼年关过,这一年的年三十陈铁过的最是凄凉,虽然依旧照惯例召来了群臣及众子女在德兴殿同宴,但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