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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闻言得意道:“能得神僧如此说上一句,也不枉费寡人这些年来广造佛寺,整理经文,超度众生之举了,神僧,寡人这么做可也算的上是功德无量了吧?”
菩提达摩道:“这算不上什么功德,佛家主张罪福并舍,空有兼忘,反对有为之善。参禅不可拘于形迹,须由静生智,由智生明,从空寂中体会经义,才算得上有功德!”
萧衍没想到菩提达摩会这样说,一时愣在那里,过了片刻道:“那寡人朕在华林园中,汇集了许多浮屠经典,高僧前来,能否为朕逐日讲解,指点迷津呢?算不算功德?”
菩提达摩微笑道:“佛学在心不在口,极口阐释,实非上乘,所以明心见性,自能成佛,不在区区经论!”
萧衍眼见达摩竟如此不假辞色,不禁有些气道:“那什么才是圣人所求的第一义谛呢?”
“廓然浩荡,本无圣贤。”
萧衍此时心中已是大怒,若依达摩所说天下本无圣贤,那自己平日以圣以贤自许,岂不笑话?怒道:“那这样说的话,站在寡人面前的又是谁呢?
菩提达摩深深的看了眼萧衍道:“我不认识。”说完这句话,菩提达摩已经转过了身,慢慢走了出去。
“可惜我当时学识浅薄,不能领悟神僧禅机,正是所谓教大机小了。”老和尚说到此处,看着陈铁道:“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陈铁惊道:“难道大师就是南梁开国之主梁武帝?”
“那不过是我数十年前的称号罢了,”老和尚微笑道:“现在你还觉得你所追逐的名利有什么意义吗?”
陈铁却没有回答这句话,反而问道:“那大师又怎么会…?”
老和尚沉声道:“那是在又过了十年…”
“大师,大师。”萧衍蹲在菩提达摩面前轻声道:“大师你怎么了?大师?”
菩提达摩慢慢睁开眼微笑道:“你来了?”
“是,弟子来了。”
菩提达摩道:“恩,那你可悟了吗?”
“弟子…”萧衍看着达摩那已经深深凹下去的双眼真想说自己已经悟了,但…萧衍垂下了头低声道:“没有。”
菩提达摩脸上椋过一丝失望之色,“也罢,倒是我着了相了。”从怀中拿出一本书道:“你富有四海,又崇尚佛学,天下的经书皆有收藏,但我这本阿含经乃我亲手所抄,你拿回去做个纪念吧,等你哪一天能够舍下你的皇位了,那时候再来看看这本书,也许会有新的领悟。”
“是,大师。”萧衍伸出双手接过经书,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
菩提达摩双手合十,面露微笑道:“你能来这一趟听我说这几句话,就不枉费我千里相招了。好了,你回去吧。”
老和尚说到这,抬起头看着天,道:“可是直到又过了十余年后,我才敢打开那本书,领悟到另一个天地。”
陈铁道:“难道大师一身神功就是来自那本阿含经?”
‘那不过是经书最后附加的一点皮相小学而已,”老和尚看着陈铁,慢慢的从怀中拿出一本发黄的经书,道:“最重要的是这本经书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包含有着我师菩提达摩的真悟。”
陈铁眼睛牢牢的定在了老和尚手中的经书上,道:“那大师和我说这些是为了?”
“只要施主你能拜我为师,遁入空门,此书就将传授与你。”老和尚说完看着陈铁眼睛道:“你可要想好了,一边是一年寿命,另一边是我佛如来的大道,施主你好好的想想吧。”老和尚说完将经书轻轻放在地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念起经文。
看着放在地上的阿含经,陈铁咽了口口水,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拿,但手到中途还是停了下来,抬起头深深地看着老和尚沉静的面孔,陈铁淡声道:“大师。”
老和尚慢慢睁开眼,道:“施主,你想好了吗?”
陈铁道:“我想问一句,为什么大师一定要我跟你出家呢?”
老和尚淡声道:“施主你只有一年寿命,若不随我出家,神仙难救,而施主又和我佛有缘…”
陈铁打断道:“那这么说是大师你的一片慈悲之心了?”
“老衲也不过是不忍见施主颇有慧根,却因心魔脑疾早早亡去而已。”
陈铁轻笑道:“那若是我随大师出家的话,大师又准备怎么救我呢?”
老和尚看着陈铁脸道:“老衲先以内功压制住施主的头痛之症,再以佛经慢慢化解。”
“用哪部佛经?”
“我佛每部经书都有无上之力,每部皆可。”
陈铁看着老和尚轻笑一声道:“既然每部都可以,那我现在就请大师传授给我你那皮相小学,佛经之事待我回去买个七部八部,慢慢研读,不知大师以为如何?‘;
第八十七章 谁人悟佛
“这…”老和尚没料到陈铁会如此回答,半天方道:“可这以内功压制之法需每日不断,老衲乃出家之人,又不能长随施主左右,此法似不可行。”
陈铁微微一笑道:“那大师何不将经书传我?由我自行修炼岂不也是可以吗?”
“这…此经乃我师菩提达摩亲手所写,老衲需随时研读,一刻不敢离身。”
“哎,恕小子说句无礼的话,”陈铁轻叹一声道:“大师你八十年前没有悟,八十年后你还是没有悟。”
老和尚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沉声道:“施主你此言何意?”
陈铁道:“敢问大师,不知道菩提达摩祖师为何在传给大师经文之时说,让大师什么时候能放下皇帝之位什么时候才能研读此经,这是何意?”
老和尚道:“自然是因为我师当时看出我心中贪恋痴嗔未去,若不能放下心中杂念,就算读了此经也是枉然。”
“那再问大师,那菩提达摩祖师为何在询问大师当时有没有悟时,说自己着了相呢?”
“那是因为出家人应当心中无所牵挂,太过在意了一件事那就不是出家的本意了。”
陈铁笑道:“既然如此,那大师你现在如此牵挂这本经书,与八十年前你牵挂那个皇位又有什么区别呢?你现在如此在意我是否出家,是不是比菩提达摩祖师当年问你是否悟了更加的着了相呢?”
老和尚听到陈铁此言,如同当头喝棒一般,一时间只觉得这做了八十年的和尚之身和那四十八年的皇帝之位竟然没有半点区别,平日里仔细研读的佛经竟然是自己最大的魔障,一时间万念俱灰。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合十的双手也从胸前耷拉了下来。
“大师,大师。”陈铁看着老和尚的变化不由也慌了神,没想到自己这番话说完竟然会对老和尚造成这么大的后果,连忙惊慌道:“大师,你可莫要想不开啊,你可不能死啊。对了,对了,你这么在意自己的境界高低,这也是着了相啊,着了相就不够悟了,不如,不如想开点,顺其自然啊。”
看见老和尚还是两眼无神,面色死灰,陈铁心中大急,惊慌失措之间竟想起范进中举之后失心疯的例子来,也顾不得其他,低声说了句“得罪”,举起手就朝老和尚脸上扇了下去,却不料还未触及老和尚面门就已经被弹了出去。
陈铁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看自己伤没伤,连忙跑了过来,却发现老和尚还是没有动静,心中虽然佩服老和尚内功深厚,却是更加着急,抬眼看见刚才自己坐的石板,连忙走了过去奋力把石板举了起来,这回却不敢朝老和尚头上砸,而是转身来到老和尚身后,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砸了下去,只见石板在离老和尚寸许的地方竟似乎停了片刻,同时在石板周围泛起一阵银光,瞬间石板裂成了数十块,虽然大多数被弹了开去,却也有小部分结结实实砸在了老和尚的背上。
“噗…”老和尚口中吐出一个黑血,人却也清醒了过来,看着陈铁焦急的看着自己,苦笑道:“施主慧根深厚,一句话便说破了老衲八十年的苦修。”
陈铁看了看溅在身上的碎石末,再看看一脸颓废的老和尚,眼见一个神仙一般的人物竟然被自己几句话弄的如此摸样,心下也是十分的后悔,轻声道:“大师何必妄自菲薄,大师能以一个开国之主而放下皇帝之位为僧就已经是具有大智慧之人了。”
老和尚道:“虽然舍下了那身黄袍,却仍然看不破自己又有何用。”
“可大师你如今也并不是…”
“呵呵,”老和尚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道:“施主你不必再劝老衲了,这八十年…”
“大师!”陈铁眼见老和尚还是没有看开,不由大声打断道:“大师何必执著与这八十年?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师此时悟道与八十年前悟道有分别吗?”
“这…倒是不错!”听完这话老和尚脸上竟然恢复了点血色,抬头看向陈铁道:“可…”
陈铁看效果似乎不错,连忙继续道:“大师为帝时,曾问过菩提达摩祖师一句:寡人面前的是谁?那我现在也想问一句:小子面前的又是谁?”
老和尚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想着以前的情景,不禁慢慢默念道:“我不认识。”
“不错,大师,达摩祖师不认识达摩,大师你也不认识小子我面前的这个老和尚,既然如此,那小子我面前的这个老和尚的八十年不悟道和大师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错,和老衲有什么关系呢?”老和尚此时已经是面露狂喜,站起身道:“多些施主,老和尚悟了。”
“阿弥陀佛,你悟不悟我不管,别被我搞的出事就好了。‘陈铁心中暗念了一声佛,见老和尚终于恢复,总算送了口气,却也再不敢在此时提经文之事,连忙道:“大师既已悟了,小子却还悟不了,我先回去睡会,等醒了再慢慢悟。”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施主请慢,老衲有一物相赠。”
陈铁停下结巴道:“大师要送我什么?不会是…是…”
老和尚道:“施主数句话道破了老衲八十年的虚假之悟,再又是数句话,就让老衲由虚悟入了真悟。以施主的慧根想来这本经书也帮不了施主什么了,不要也罢。”
“啊?”陈铁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忙活了半天,这经书竟还是没自己的份,急道:“可我…大师你不是说如果我不读这本经书那我就只剩一年寿命了吗?这本经书要是不给我,那我不就死定了吗?”
老和尚轻轻一笑道:“老衲没悟之时就已经不在乎生死,如今更是已经悟了,那区区生死小事又怎么会放在老衲的心上呢?”
第八十八章 传功
陈铁目瞪口呆道:“可这…这话不能这么说啊,大师,你的生死我是管不着,可我…”
老和尚看着陈铁微笑不语,突然看向陈铁身后眼神一变,喝道:“谁!”
陈铁大惊,连忙回头,却感觉脑后掌风袭来,双眼一黑已经昏了过去。
老和尚上前拧住陈铁衣领,迈开大步,如临虚而行一般。寺中房屋虽多,老和尚辗转如意,竟无半点停滞。返回原先房中,将陈铁盘膝放在床上坐好,自己与他相对而坐,伸出右手并起二指先在陈铁玉枕穴上轻点一指,然后改指为掌在周身连拍。
约有盏茶功夫,陈铁身躯震动,头上渐有白烟冒出,老和尚一见更是屏气连施快手,双手越拍越快,到最后右手猛的停在半空之中,深吸一口气,用力朝百汇穴击下,头与掌接触之处白烟更浓,老和尚却并不放手,仍然保持了这个姿势近半个时辰这才撤掌。
老和尚用完功后将陈铁轻轻放平,这才舒了一口气,慢慢走出房去反身将门带上。
“啊…”陈铁慢慢睁开眼睛,刚才梦中似乎感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