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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陶起身径直伸手推开殿帘离去,心中已打定主意扶持王夫人等人。
刘荣作为太子,自然是跟着景帝离开,只留胶东王刘彘跟在阿娇身后在宫里兜兜转转的玩耍。
阿娇自小在后宫肆意惯了,甩了后边跟着的宫娥和奴才,却不想就算她走的再偏,刘彘那小脚小腿也能跟上。看着他额头都落了汗,气息也十分不稳的样子,没由来的就心软了。毕竟对不起自己的,是前世的汉武帝刘彻,并非眼前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又想着跟他说清楚,于是故意扯了他到桃花林深处。
蹲在地上,思索了许久,阿娇才试着开口:“你知道什么事娶妻吗?”
“彘儿知道,就是两个人一直在一起。”生同裘死同穴,心中突然钝痛,前世他与阿娇,生不同裘死也未曾同穴。垂下脑袋,假装如孩童一般懵懂,掩饰住眼中喷薄的情绪。
想了想,阿娇说道:“妻子是你喜欢的人,你喜欢的。。。。。。应该是气若幽兰,体贴入微,能帮你打理。。。。。。事务的人。”前世卫子夫和李夫人不都被他称为解语花吗?想来,他是喜欢这样的女子。“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是你的妻子。”
这般说,应该没错。
“可是彘儿喜欢阿娇。”固执的说道,又伸出小小的手去拉阿娇放在膝上的拳头。
反射性的挥开刘彘的手,同时舞出一拳将人打在地上,也就一瞬间,一抹鲜红就从刘彘的手缝间漫出。
顾不上查看他的伤势,阿娇退后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喜欢你,而且你该叫我表姐,不许叫阿娇。”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跑开了,可天知道她心中的恐慌,刚刚刘彘的样子,差点就让她以为自己还活在前世,差点就以为他还是那个假意说心中有她的男人。也不知跑了多久,只觉得气喘吁吁的扶着树干干咳,咳到眼泪都流出来,却还没知觉。
“翁主这是怎么了?”温润的声音,带了暖阳的味道,阿娇回头就看到逆着阳光面色发白的少年温和的看着自己。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阿娇就是觉得自己看到少年面上落下的汗珠折射出阳光的痕迹,似是要射进自己心底。
阿木依旧木讷的推着自家公子,可余光也偷偷打量着前方的女孩,能让公子不顾颠簸的追上,这还是第一个。刚刚看到那抹身影时,公子毫不掩饰的欣喜和担忧,自己是看的真切。只是。。。。。。
“你是谁?”猛然感到自己的失礼,阿娇站直身子,上前几步微微太高下巴问道。其实许多年后,傅子卿都不知,当时阿娇心中想的只是: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被这么俊美的人瞧见了,太丢人了。
见阿娇依旧生动,傅子卿弯弯双眼,浅笑一声,道:“傅子卿。”
傅家自尧舜皇帝之后,无论哪个朝代再不入朝为政,阿娇自是不知傅子卿是谁。抿抿嘴,想了想,莫不是薄皇后的亲眷?可男子入宫,又没有宫人跟随,万一被抓住,后果严重。于是厉声说道:“汉宫是不许一般人随便走动的,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要让皇帝舅舅抓到肯定要治罪。”想了想,摘了腰上佩戴的明珠,说,“这明珠是皇帝舅舅赏下来的,若有人捉了你,你就给他看。”
这般文弱好看的男子,想来也不是坏人。转身往长信宫的方向跑去,心里也觉得刚刚送明珠之事是有些冲动了,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先躲开刘彘之事才好。
被推搡在地上的刘彘,紧紧皱着眉头,面上是于年纪不符的肃杀。看着那道背影越来越远,眼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光芒。阿娇,就算你知道了往事又如何?既然你对彻儿还会心软,又怎知彻儿不能再得了你的真心?阿娇啊阿娇,总有一日,我要你再也不会如今日这般躲闪这我,更不会给你机会让你从我身边跑开。
从容的起身,吹了吹手上的土屑,顺着刚刚的路离开。却不知阿娇这番离去,遇上了一个能真正给她繁华的少年。
长秋宫,王美人心疼的帮儿子擦拭了伤口。虽说彘儿说是他自己跌倒的,但想到曾经刘非等人对他的欺负,心里就大体猜测出只怕又是被兄长们截住了。前段日子陛下夸赞彘儿聪慧沉稳,又给了许多赏赐,可当日彘儿就被人“无意”推下了水,此后便是连续高烧,若不是翁主阿娇与彘儿交好请来太医,只怕彘儿那次便去了。
思及此处,她心中坚定,陈阿娇必要给彘儿求到手。馆陶公主心思透彻,又能左右景帝一二,再加上窦太后对阿娇的宠爱,谁若娶她定有益助,只怕是那个位子也不是没可能。
“彘儿,你告诉母亲,你可喜欢你阿娇姐?”
点点头,刘彘也知道此事有母亲帮忙,会平顺许多,“彘儿喜欢阿娇姐。”
收敛神色将儿子抱到怀里,问道:“彘儿说说,你喜欢阿娇哪里?”
听到这话,刘彘明白母亲是在试探自己,若说聪慧,谁又及得上重生一世的汉武帝?
“阿娇得了父皇和皇祖母的喜爱,出入宫廷常常乘了凤鸾车的仪仗。母亲,父皇从不反对,可是想让阿娇姐姐做皇后?”并未直接回答王美人的话,反倒是疑惑的询问道,“可是栗娘娘似乎不喜欢阿娇跟太子哥哥在一起。”
王美人拉了刘彘的手,暗中打量半天,才斟酌道:“这般不正好?太子不能跟阿娇在一起。而彘儿可以啊。你要想你姐姐一样,好好哄她,让她也喜欢你。”
☆、第7章 踏青
清明节将至,馆陶公主与堂邑侯一同前来给皇太后请安,顺便接了阿娇出府踏青。想到堂邑侯府的老夫人,窦太后叹口气,拐杖在地上狠狠的敲击了几下。
陈午则是尴尬的立在一旁,他知道窦太后是为了他那对庶子庶女之事生气,也清楚当年母亲将人强塞进自己屋里本就是打了皇室的脸面。若非公主对自己有一分牵挂,只怕堂邑侯也早就不复存在了。
刘嫖并不看陈午的表情,只坐着与窦太后说着体己话,直到看天色发暗才带了阿娇告辞。
出了汉宫,刘嫖就带了阿娇径直坐上带了公主府标志的马车,也不问陈午的意见就在一旁闭目养神。
倒是阿娇有些不忍父亲面上的黯然,她心里知道父亲待母亲其实是极好的,但因为当初二人的隔阂,母亲始终无法原谅他。这大概是长公主的骄傲,一次背叛百次不容。
马车上的帘帐自外被放下,隔断了几人的视线,似乎被发丝扰了情绪,刘嫖皱眉挥手将垂在嘴角的青丝别在耳后。过了须臾,她缓缓睁开双目,眼神锐利而冷冽,见阿娇有些呆滞,才微微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轻笑,拉了阿娇在自己身旁,带了冷意道:“阿娇,可是在怪母亲心狠?或是在心疼你父亲?”
回过神来,阿娇赶忙避开她锐利的目光,直到感到母亲手心的凉意,才回到:“母亲,阿娇懂得。”
思绪翻飞,刘嫖因了这句话收了自己的打量,仿佛刚刚那个深思透彻,目光笃定的女子只是个梦一般。拉了阿娇的手,再次闭目而坐。只是还没等阿娇想明白,刘嫖的红唇再启:“长公主不只是荣耀而已,阿娇,母亲从未教过你那些晦暗肮脏的东西,本想着你一世这般干净便好。”
并未说到底为何会生出这些心思,但阿娇明白,能左右帝王心思的母亲,怎会只是平日里表现的那般霸道蛮横。如今母亲肯教导自己,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阿娇,你的身份和依仗,让你不用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讨好嬉笑,所以待刘娉刘倩二人的态度,你做的很好。”此时的刘嫖高贵端庄,双眼虽是冷冽却极为明亮,褪去了慈母的宠溺,便是一位足以睥睨天下的贵女。“阿娇,你要记得,你虽不是帝女,却有着比帝女更尊贵的依仗。所以万不能为了任何人折辱了自己,哪怕那个人是你的丈夫。长公主的荣耀让我平素蛮横骄狂,但也让我知道身为皇室长女该有怎样的威仪。”
这就是母亲教导你的第一课,借势和义务。
反复呢喃着尊贵二字,思绪恍若迷茫,垂眸看着马车中铺设的地毯上的绣花,不过瞬息眼中光芒便刹那如芳华盛开。用力握了握母亲的手,哪怕此时母亲心中还是想着要给陈氏一族谋一个锦绣,阿娇也知道她的一片心意。若是如此,纵然不嫁刘彘,陈氏也有许多可能。
回到侯府,父亲又唤了哥哥们一同用饭,景帝亲赐的太医的医女被妥当的安排到了临近阿娇的院子。而久不出现的堂邑侯老夫人也让人送来了许多补品和玩耍的东西,阿娇摸着那些华衣美食,朱钗首饰,心中知道这是老夫人特地按着自己的尺寸淘来的,必然是有意向母亲服软。只是,扭头看着不曾理会父亲半分的人,阿娇也知道此时母亲心中再难有对老夫人的尊重。
大兄二兄也取了早早给准备好的礼物,又哄了阿娇许久,非要听她多叫几声兄长。阿娇心中喜悦,忍了泪水仰头撇嘴假装不理二兄,又惹得陈融许诺了许多。
回到房里,早有丫鬟给铺好的床铺。关了门,青枝上前给阿娇松了发髻,褪了身上的饰品换了清闲的常服。随后,转身到梳妆台前将朱钗玉粹摆放整齐,又将衣裙收起等着下人来取。回头见阿娇在床榻之上扭动,心中有些无奈,知她是厌恶空气中弥漫的香气,遂走了几步到青铜雕花香炉前挑了几下,灭了香炉中的火。
阿娇蹭蹭被面,躺在床上任由青枝给自己腋了腋被角。又看着她出了内室缓缓将帘帐放下,心中涌起莫名的悲伤——青枝。
清明节至,却不料遇上母亲的园子失火,好在母亲倒是准了让两位兄长带了阿娇出门玩耍。三位少主子出行,自然不可能只几个亲随出门。
出行当日,六辆马车顺序排开,一辆是阿娇与青枝乘坐,随后跟着的一辆是庶出姐姐所乘,接下来两辆是奴仆丫鬟,最后两辆是锦衣棉被和一些零散物件。两边各跟着一队十二人的护卫队,队伍之后还有几个皇帝舅舅赐下来的近卫。马车还未出行,便已占了长安半边街道,周围百姓也各自站在路边让贵人先行。
坐在马车上,阿娇无聊的翻动着手里的书册,跟青枝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闲话。马车辘辘,行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了下来。也不用青枝扶着,阿娇伸手掀开了马车上的帘子,弯弯腿就自车上跃下。回头想看看庶出的那位姐姐,却不想直接被陈融拉倒身旁斥责了两声。
陈季须此时也下了马,站在二人身后笑看着,面上虽是带了笑意,但眼中也是对阿娇刚刚的鲁莽有些不认同。虽说他不在意妹妹的仪态,但妹妹毕竟才十岁,又刚生过大病,这般莽撞的跳下来万一摔了碰了,心疼的可不是他们?
缩了缩脑袋,用脚尖蹭蹭地,才有些恹恹的回到:“下次让兄长接着便是。”
陈季须挑眉,将马鞭丢给身旁伺候的奴才,上前几步,温声问道:“下次?恩?”
知道自己踩了地雷,阿娇也赶忙转了话题:“之前不是说有个姐姐一同吗?怎的不见她人?”
陈融也将马鞭丢给下人,不甚在意的说道:“她先去驿馆了。”这话便是说,嫡出的小姐少爷踏青,自不会带了庶出的妹子。何况当年母亲小产,也是因了这个庶出妹妹的原因,就算这些年母亲不屑与她计较,他们这做儿女的也不会原谅。不过抬头见阿娇不解的神色,陈季须与陈融对视一眼,还是不要让妹妹知道的好。
见兄长们无意给自己解释,阿娇也不纠缠,带了青枝和嬷嬷找了河边的岩石坐下。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