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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掉!
那双眸子锐利非常,竟生生吓晕了初荷。
谢舒卿松了手,冷声,“没用的东西!”
也怪他当初念着初荷从小伺候他,没将她早早嫁出去,留下这祸害。
谢明栾,你且等着如何失去今日所在意的一切,死无葬身之地!而初荷,哼!暂且留着她的狗命,等一切胜券在握,再收拾不迟!
谢舒卿从新换了衣裳,唤来初菊,“看好她,别让她传一个字出去!”
初菊点头,担忧看向谢舒卿,“少爷要出门?”
“嗯,有事出去一趟!”
“奴婢去吩咐备马车!”
“不必了,我骑马出去!”
初菊沉默,她总觉得今日的大少爷有些不一样,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算无遗策的大少爷了。
初菊死忠谢舒卿,自然盼着谢舒卿好,忙应声,“是!”
而初菊武功不俗,又忠心耿耿,谢舒卿从不曾怀疑过初菊的衷心。
出了谢家在泉水镇的别院,谢舒卿直接去了一个打铁铺,铺子掌柜见着谢舒卿,忙热情上前,“公子需要什么?”
“一把寒山宝剑,两个剑鞘,三只铁球,四双马蹄脚扣!”
“公子请里面请!”
谢舒卿随掌柜进入屋子,掌柜立即单膝跪地,恭恭敬敬道,“原来是恩公大人,小人眼拙,还望恩公见谅!”
谢舒卿伸手扶他起来,“起来说话!”
“恩公怎么来了泉水镇?瞧恩公脸色不好,是否身子有恙?”铁勇关心问。
“身子的确不大好,这次来也的确有事吩咐!”
“恩公请将,铁勇定不负恩公所托!”
谢舒卿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递给铁勇,“你速速拿着这玉佩去绵州华来客栈,将此玉佩亲手给他,并告知他我在泉水镇,他便知晓应该如何做?”
“是,恩公请放心!”
谢舒卿点头,“若他日有人前来打探,你便说我来做了一副贴镣铐,铐端微小,似乎拿来圈锁女子所用,且把这镣铐打造出来,我会让身边丫鬟初菊前来取!”
铁勇不知谢舒卿在谋划什么,他只知道在他一家五口走投无路之时,谢舒卿出手救了他,并把他安排到这泉水镇来安家,还给了他银钱开了一个铁匠铺。
如今娶了媳妇,生了娃,妹子已嫁,老子娘健康福寿,而这份恩情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是要还的。
“是!”
谢舒卿回到谢家别院不久,便派了人出去打探凌娇的下落,又传出身子不好,有人请来了大夫。
不就大夫出门,暗自摇头。
铁匠铺在谢舒卿离开不久,果然有人前来打听,铁勇一开始不说,那人朝铁勇抛出一个银锭子,足足十两,铁勇喜坏了,“来说要打造一副镣铐,我瞧那位公子比划,好像是套人的,也不知道是套套在手腕还是脚腕,咦,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啊……”见那人走远,铁勇才收敛了笑,回了内院,跟媳妇,老子娘交代几句,才套了马车出了城,直往绵州赶去。
*
空虚大师虚弱的倒在床上,金城时给把了脉,吩咐小厮去抓药,才说道,“祖父感觉如何?”
“无碍,能熬过去!”yz
金城时不免担心凌娇,“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熬住!”
空虚大师闻言心一叹息,“但愿她能熬住!”片刻之后又问道,“查到了吗?”
“查到了,那人是谢家大少爷,暂时只查到这么多,准确信息要等二弟那边传来的消息!”
“若他真是名震大禹的那个谢家大少爷,这凌娇和周二郎的姻缘怕是难!”空虚大师淡声。
“祖父,这也未必,倘若这毒咒能迷失人心,那谢大少爷风华霁月般的人物,未必就是真非卿不娶,非卿不嫁!”空虚大师闻言,微微点头,“倒是你看得比我明朗,我累了,先休息片刻,你也累得不轻,下去休息吧!”
“是!”
金家历来能看破天机,历代家主都不许纳妾,所以府中斗争极少,倒是一片长辈慈爱,儿孙孝顺。
*
周家村
三婶婆见凌娇脸色惨白被抱了回来,“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出去,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周二郎抱着凌娇直接回了屋子,周甘拉着三婶婆解释是中邪了,好在空虚大师已经祛除了邪灵,只要人能醒过来就好了。
周玉快速去厨房烧水,阿宝跟着周二郎进屋子,给凌娇整理枕头,拉被子,顺便把兴奋蹦跳过来的大黑给抱了去后院,关到了猪圈里。
“汪……”
阿宝看着大黑叹息,“大黑啊,婶婶身体不好,一会怕有人过来探望,你乖乖的呆在猪圈里,我一会拿肉给你吃!”
大黑听了,叫的更厉害,锋利的爪子不停刨着猪圈的门,想要出来。
逍遥王顿时觉得这个家似乎乱了,却似乎没乱,前些日子事事都是凌娇拿主意他并没觉得这些个孩子有什么不一样,但今日一瞧,才发现,他们比他预想中懂事,能干。
每个人都在忙碌,就是没人理他。
三婶婆进了屋子,让周二郎出去,让周玉进来,两人给凌娇换了濡湿的衣裳,又吩咐周二郎把她那个铜烘手拿来,捧着塞到被窝里,怕翻了把里面炭火倒出来烫着凌娇,索性趴在床上抱着,凌娇的手贴在铜烘手上,三婶婆的手包着,不一会冰冷的小手就暖了起来。
三婶婆觉得还不够,“阿玉,你快去你赵苗嫂子家,把你赵苗嫂子家那个也借来!”
周玉应了一声,咚咚咚跑出去了。
赵苗家有一个铜烘手,不过都是族长再用,这玩意金贵,农村人一般没人用得起,三婶婆那个是凌娇觉得三婶婆年纪大了,抱个暖炉子舒坦些,族长这个呢是他在城里的儿子买的。
赵苗急问,“你说你嫂子咋了?”
“在镇上撞邪了,这会子昏睡不醒,浑身冷冰冰的,三婶婆叫我来问你借铜烘手!”
“你等着!”
赵苗走进族长房间,族长正靠在铺的厚厚的椅子上,闭着眼睛,身上盖子厚厚的棉被,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阿爷!”赵苗轻唤。
族长闻声睁开眼眸,看不清楚赵苗,却应了一声,“嗯!”
“阿爷,阿娇在镇上出了点事,这会子昏迷不醒,阿玉刚刚来说,说阿娇身子冰冷的,想问你借铜烘手过去给阿娇暖暖身子!”
族长闻言,“阿娇?二郎媳妇啊?”
“哎,就是二郎兄弟媳妇!”
族长喜欢凌娇,非常喜欢,今日要是换了别人,谁他都不借,他年纪大了,白天晚上浑身都冷得痛,这铜烘手是从来不离手的。可这凌娇不一样,做的饭菜好,对他也热情周到。
把铜烘手拿出来递给赵苗,“快拿过去吧,阿娇病了,她家老的老,小的小,你跟过去看看,多帮衬着!”
“听阿爷的!”
赵苗说着,连忙应声后出了屋子,拉着周玉就走,还问了些事儿,周玉说话都是有所保留,绝口不提谢舒卿之事,只说撞邪了,这是在马车上,周二郎早就跟他们串好的说辞。
到了周二郎家,赵苗让周玉去弄铜烘手,自己进了屋子,见大家伙都围在床边,赵苗小声问,“怎么样了?”
走到床边见凌娇惨白着脸,竟冒着虚汗,赵苗心揪揪的,“压惊的汤药喝过了吗?”
压惊汤?
谁能想得到啊。
赵苗顿时明白了,“我先回去看看家里有没有,有我马上拿过来,没有便让维新跑一趟,天黑之前肯定能赶回来!”
赵苗说完,快速回了家,翻箱倒柜的找,都没找到,赵苗又去了何秀兰家,何秀兰有些阴阳怪气,“这药平日谁会抓了放在家里啊,多不吉利!”
赵苗闻言一向,觉得何秀兰说的有理,便去村子里找周维新。
周维新正在研究村子里的水渠,有些地方总是漏水,他作为一村之长,这些事儿肯定是要多关注一下。见赵苗心焦火燎的走来,村民忙开玩笑说赵苗是怕周维新在外面鬼混,来监工的,周维新呵呵一笑,待赵苗走近,打趣道,“咋了,家里着火了?跑这么快!”
赵苗没好气瞪了周维新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是阿娇去镇上撞邪了,你快去二郎家拉了马车去镇上抓几副压惊汤回来!”
周维新看着自己干了一般的活,微微犹豫,李本来忙道,“要不我去吧,反正我还没下水,鞋子都还没脱呢!”
“成,本来你去,镇上你熟悉,又是赶马车的好手,就让本来去!”周维新说着,看向赵苗,“你还愣这干嘛,去二郎家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
赵苗一拍腿,“你这一说还真是,也不知道他们吃午饭没有,我先走了!”
赵苗一走,李本来跟上。
李本来心里弯弯绕绕的,各种心思都有,凌娇在他眼里一直都是大大方方的,和农村的的老少娘们大姑娘不一样,她聪明,遇事沉稳,处事大方,总是温柔热心的看着你,浑身上下毫无尖酸刻薄,总是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她,亲近她。
可想着那夜醉酒回到家里,抱着何秀兰口里喊着阿娇,还生生把何秀兰强了,翌日何秀兰好一翻吵闹,他甚至用休妻才把何秀兰吓住。
若是他的心思被周二郎或者其他人知晓,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可不能在贪嘴多喝了,离厉害也要远些,可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哪怕只是看看也好。
到了周二郎家,李本来说明了来意,周甘是男子不好总进去,倒是周玉出来说了几句,“无碍的,就是昏睡不醒,等醒来就好了!”
李本来点头,略微挂心之后,便套了马车,从周玉手里拿了一两银子去了镇上。
赵苗煮了些吃的,除了逍遥王大家都没胃口,“这些傻子,这么好吃的不吃,笨!”
赵苗微微勾唇,便去看凌娇了。
天快黑了,赵苗也要回去做饭,便起身告辞。
回到家里,周维新便问,“醒了吗?”
“没呢!”
“那你晚上去守着吧,我怕……”周维新说着,微微一顿。
凌娇毕竟还年轻,若是去了,依着周二郎那痴心样,这以后的日子怕是要过的比以前还不如。
“胡说什么呢,阿娇会醒来的!”
周维新点头,“嗯,那就别过去了,晚上惊醒些,别睡沉了,给阿爷准备的那些东西,你一会去找找,莫要临头一团乱!”
赵苗一听心里特别不得劲,恼怒道,“你就不能说些别的吗?尽说这丧气话,阿娇真去了对你我有什么好处,她活着也没碍着我们啥,你就不能盼点好!”
“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嘛!”
“呸,还未雨绸缪呢,分明就是杞人忧天!”赵苗怒。
族长走来,赞同道,“对,赵苗说得对,人周二郎好不容易有个媳妇,你就盼人家点好,别说风就是雨的!”
“就是!”
周维新觉得冤枉啊。
他哪里不盼周二郎好了?他怕是周家村第一个盼周二郎好的吧。
“跟你们说不清楚,我自己去周二郎家看看!”说着便出了门。
赵苗气极,“阿爷,你看他这个人!”
“哎!”族长叹息一声,“你也别怪维新,他这么考虑也是常理,这撞邪的人醒不来就这么去了的确实不少!”
赵苗一听,还真是这个理。
周二郎家没想到,怕倒是凌娇真去了,手忙脚乱的。
“那阿爷,我先去把东西找出来,晚饭等会再做,你在等会!”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