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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青打量了一番韩阿妹的身段,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曲线流畅,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举止之间露出一股优雅端庄的气息,穆小青看罢忍不住说道:“他为什么不同意?联姻对双方都有好处,让表妹屈居二房,已是委屈了,他又不吃亏……难道张问真是不择手段的人?”
韩阿妹神色一寒,冷冷道:“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他的用心如此险恶,真是太可怕了!”
穆小青正色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官场上的人为了向上爬,什么东西不能牺牲?毕竟我们只认识他几个月,如何能了解透彻……表妹你想想,他帮咱们,对官府、对他的军功都没有好处:如果能消灭福建所有的起义军,将福建完完整整地收回朝廷,朝廷对张问会更加满意。那他帮咱们的原因只能是私人关系,正如张问自己所说,可以扩展他在福建的私人势力;但是我们和张问只不过几个月的交情,几个月相互合作利用的关系而已,这样的关系并不牢固;现在咱们主动提出联姻,是表明我们的诚意,他为什么拒绝?不是咱们不愿意相信他,而是这事真的有些蹊跷!”
韩阿妹用长长的指甲拨弄着茶杯上的花纹,沉思许久,喃喃道:“理是这个理,但是我觉得张问不愿意联姻,有反感拿这种事做交易的原因在里面。我始终觉得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
“表妹!”穆小青皱眉道,“你根本不了解男人,你以为在手握重权的男人心里,会把感情当多大的事?权谋和御人之术才是他们的根本!官儿我见得多了,什么忠心诚信都是为了在世上立足的做派,真正牵涉到前程和身家,这些东西在他们心里如同草芥!”
韩阿妹咬着小银牙说道:“我不相信全是这样的人!如果真是这样,我也没什么牵挂了……”
穆小青冷笑道:“好,好,你可以为了所谓的情义殉葬,但是下边的几千兄弟,那都是我们的父老乡亲,当初是因为信得过表妹,这才加入白莲教,你要让他们一起殉葬?”
韩阿妹神情痛苦道:“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再找张问试探一下。”
段五五 强迫
十月间算是进入初冬季节了,但是在南方却仍然感觉不到冬天的气息,特别是现在这样的晴天,不冷不热的气温十分宜人,就像是秋天一样。实际上南方的花草树木依然绿油油的,张问这样的见惯了秋冬落叶漫天枯枝憔悴的人,都有点分不清春秋的区别了。温暖的被窝里张盈那温热的身子更让他有春宵的感受。
张盈的光滑身子无力地依偎在张问的怀里,微喘之间吐出的清香呼吸让张问觉得十分销魂。张问抱着张盈,仍然在回忆刚才的缠绵……张问十分迷恋这样的事,他也搞不清楚就那么点事为什么能让人沉迷其中百尝不厌。
张问想着想着,下面那活儿又竖了起来,他摸索着捂住了张盈胸部上那娇小的的两团,虽然小,不过乳尖上的两粒红豆倒是大个,也十分敏感,照样能给张问带去快乐。
张盈感觉道张问的动作,急忙讨饶道:“盈儿下边怕都肿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相公就饶了我吧……咱们叫玄月进来怎么样?”
张问沉吟片刻,说道:“这会儿已到半夜,明天还有事,还是算了。”
“相公……”张盈有些歉意地说道,“我也想侍候好相公,可真是忍不住,实在是遭受不住……”
张问伸出手指按在她柔软的嘴唇上,说道:“这样挺好的,我也不愿意抱着一块感觉迟钝的木头不是。没事,咱们家又不缺女人,我要不行,却侍候不了她们。”
张盈松了一口气,说道:“反正相公这么厉害,何不把那圣姑韩阿妹也娶过来?先前那赵将军,就是黑得更炭似的那个人,他说的话虽然粗鄙,不过道理却是不假。他们既然愿意联姻,咱们如果不同意,反倒让人心生疑虑。相公娶了韩阿妹,此间的关系不是更加牢固?”
“盈儿,你是只想到好处,没考虑到厉害关系。我现在是一方大员,多少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要是娶了韩阿妹,外面的人知道了这层关系,消息用得了多久就会传到京师那些人的耳朵里?这不是遭人防范吗?”
张盈道:“朝野各大世家大族,以联姻的手段扩展势力和关系,已是司空见惯,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张问摇摇头道:“先父在我小的时候,就教了我两个字:慎、独。凡事慎重绝对没有坏处。这韩阿妹是叛党招安出身,让外人知道了我们和她的密切关系,没什么好处!
再者,我觉得这韩阿妹对我的态度非常复杂,如果处理不当,说不定会变成仇人!我对玩弄女人的感情一点兴趣都没有,盈儿应该也知道,我张问只要认定了自己的女人,从来不会寡情薄意。要是用这种事做交易,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与她有共同的利益,关系淡点有什么不好,她还能在这里害了我?这样对她没有一点好处!就算没有我张问,朝廷里照样会调兵平定福建。”
张问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他的经历和性格,已经让他形成了一套自己的观念和处事方法,如果背弃了他的价值观,他就会迷茫不知所措;这就像一个有志向并全力付诸努力的人一样,当有一天梦想破灭、价值观崩塌,无疑会情绪混乱。
小绾的悲剧,在张问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往事慢慢变淡,但是他却坚定地认为,女人的真情非常重要。这一点张问和大多数上位者不同,饱读经义格物明理、混迹官场参透冷暖,都没能改变张问的这种观念。
实际上,如果张问不是长得一表人才、又有权有势,什么女人的情意根本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女人们转眼就投向条件好的男人怀抱了。这样的事儿虽然不太中听,但是这世上的男女之情其实就是这么一个理。不过张问不愿意承认罢了,他始终觉得感情不能和权啊钱啊之类的东西混为一谈。
“相公既然这么决定,盈儿就不多说了。”张盈柔柔地说了一句,张问重情对她是好事,她没事劝丈夫薄情寡义干甚?
张问听她说话有气没力的样子,看来是真困了,他便不再说话,将张盈抱在怀里。温暖的感觉让他很舒服,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睡觉那会已经是下半夜了,张问没睡到两个时辰,便醒了过来。他已经形成了早起的习惯,到了时间便会醒来。正值青春鼎盛的年龄,张问一直认为花太多时间睡觉是浪费时间,虽然春宵苦短,被窝里有温暖的娇娃,但他还是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洗漱完毕,张问先在院子里练了会剑,等奴婢们把早饭送来,他才洗手擦脸吃饭。几乎每天早上他都是这么过的,做完早上的事,太阳还没升起呢,要是有雅兴每天早上他都可以从容地看日出。
张盈还没起床,昨晚她太过劳累,懒在床上不肯起来。张问也没叫人让她起床,就让她养着。他吃完饭,在院子里走动了几圈,因为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张问希望自己能长命百岁。
就在这时,一个白衣侍卫走了过来,拱手道:“禀张大人,圣姑传话来了,听说您已经起床,请您前去一叙,圣姑有要事商议。”
“好,我换身衣服就来。”张问回身走进房中,让人找出一套青布直筒长袍,换下了练剑时候穿的短衣,然后在头上戴了个四方平定巾,一身儒士的打扮,就出门让侍卫带路去见韩阿妹。玄月尽职尽责,早已起床,也跟着张问一起出门随身护卫。
从边上的洞门进去,二进院子的东边没有高大建筑,初升的太阳红通通的照在人身上十分温暖,又是一个晴天。朝阳光线柔软,那些树叶上的露珠还未干透,人从树下走过,露珠时不时滴落,偶尔滴进颈窝里,让人身上一凉,就像被顽皮的孩童捉弄了一般。
张问进了昨天商议事情的那个庭院,从北边的大厅走进去,里面并没有人。那白衣侍卫说道:“今天各位将军没有来,圣姑正在后面。”她说完看向玄月道,“圣姑不便见其他人,请在此稍候。”
这里到处都是韩阿妹的人,玄月也没有说什么,便留在了客厅。
张问等人上了暖阁,从暖阁的后门进了后院。这里也有个天井,南方独有的构造,因为一些季节雨水较多,便于排水,称为“四水归堂”。相比京师常见的四合院,这里的房屋的屋檐宽大,而且多是二层房屋:整段高墙用木板从中间隔开,分成两层。墙高院小,中间围成的院子犹如井口,故称天井。
门口和屋檐下站着许多侍卫,看得出韩阿妹这里戒备森严。张问进了一栋二层的房子,侍卫带着他上了二楼,带到一间屋子门口,说道:“圣姑就在屋里,请张问喝杯茶稍候。”
张问走进屋子,并没有看见韩阿妹,屋子收拾很干净,就连脚下的地板都一层不染,张问从外面进来,立刻在地板上踩上几个脚印。
一个侍卫把茶放到茶几上,张问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问道:“圣姑何时前来?”
侍卫道:“圣姑正在里面沐浴更衣,请张大人稍事片刻。”
张问这才注意到,里屋的门缝里窜出来了一些淡白的水雾,甚至能听见里面轻轻的水响。韩阿妹就在这屋子里洗澡!张问忙站起来,“我还是到外面等圣姑沐浴完之后,再来说话。”
旁边的侍卫说道:“圣姑很快就出来相见,张大人还是稍事片刻吧。”
那门窗都关得严实,张问自觉一个大男人,也不用太矫情太装君子了,只得坐下来,目观鼻保持平静心态,端起茶杯喝茶。
里面那叮咚的水声,令人情不自禁地产生各种遐想。如果没有双方的利益关系掺和在这里面,在其他情况下交往,张问肯定受不了诱惑,会想各种办法把韩阿妹这个娇娃弄到手,但是现在张问却不愿意沾上这个女人。
过了许久,韩阿妹才从里屋走出来,她已经穿戴整齐,头发也梳好了发鬓,而且是干的,看来她沐浴之时并没有洗头发。她穿着一袭轻软的衣裙,褶裙的裙角上有淡淡的花纹,是上好的丝绸。高挑的身材、玲珑的身段,和旁边的侍女一比,简直是鹤立鸡群。
鸦黑的青丝、明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挺拔如玉一般的鼻子、如菱一般翘翘的朱唇,肌肤如凝脂一般,这刚刚出浴的女人就像清水中芙蓉一般,说不出的美丽。张问见状也是失神了片刻,不得不承认,除了沈碧瑶,张问见过的女人没有人能比得上韩阿妹的美貌。他甚至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犹豫,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送上门不要不是傻笔吗!
不过张问是个有决心的人,不仅不为困难动摇,同样诱惑也很难让他动摇。他很容易就提醒自己:这是桩麻烦的交易,而他很怕麻烦。
韩阿妹莲步款款走过来,她见张问呆呆的神情,不禁浅浅一笑,玉白的脸蛋立刻现出两个小酒窝。她这么一打扮,让张问方寸有些乱,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看着别处,强作镇定道:“圣姑叫在下来,不知有何事商议?”
兴许是张问那生硬的语气让韩阿妹有些不快,她的脸上露出薄怒,冷冷地哼了一声。就在这时,穆小青走进屋子,拱手道:“抱歉抱歉,我来晚了一步,让张大人久等了。”一边说一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在张问和韩阿妹的脸上扫了一遍,说道:“这是怎么了?”
韩阿妹起身道:“穆小青招呼一下张大人,我失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