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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晚瞪着那四个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整个人僵如石头。
该死的韩钦!她就知道,他绝对不安好心,居然敢当众调戏她!
“晚儿,先把牌匾拿进去。”宣扬淡然出声。
“拿个鬼!”她气急败坏,“我这就砍了它!”
言罢她的身影已经闪进茶楼,转眼就拿了把菜刀子厨房奔出,可刚到大厅就被人死死抱住。
“风月俏,你拦着我干嘛?”她咬牙切齿的瞪着熊抱着她的女人 。
“你现在出去一砍就前功尽弃了!”风月俏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她,“你忘了你现在的任务是什么?目标是什么?”
“什么?”未晚的声音小了下去。
“现在他敢在全城百姓面前送你这块春情荡漾的匾,你就该将计就计,让所有人以为你们真有一腿,继续趁热打铁!”风月俏说得神情激昂。
“将计就计?”未晚呐呐地重复她的话语。
“恩,你把这个给我,”风月俏一把夺下她手里的菜刀,“现在走出去,红着脸把牌匾拿进来,好好找个地方放着,然后微笑着请大家喝茶。”
未晚乖乖照做了。
“天作之合啊天作之合。”众人鱼贯而入,热情者不忘朝她鼓励打气。
“你在搞什么?”宣扬睨着她,微微蹙眉。
“二叔,”她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凑向他耳边,“你要相信我,一切都是为了银子。”
他看着她半响,神情有些奇怪。
“随你。”他似是轻叹了一声,黑眸里有些无奈。
“宣爷,”有几位女子面露娇羞地围向他,“你以后会常到这家新店来吗?”
未晚拍拍他的肩,向他递了一个保重的神色,转身笑着离开。
宣扬却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他知道不属于他的,终究会失去。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失去记忆的那个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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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角落里,风月俏与一名小厮窃窃私语。
“小姐,那明天我们书斋的小报就写今天这事?”
风月俏点头:“方才的情形都看见了?”
“嗯,”小厮喜滋滋地点头,“我想好了,明儿小报的标题就写‘首富千金,杭州黑马,假冤家竟是真鸳鸯’,一定能大卖!”
“聪明!”风月俏大赞,“这个月的薪水给你加倍!”
“谢谢小姐,”小厮眉开眼笑,“还是你有市场眼光。”
“风月,”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未晚看着她,“你干嘛呢?”
“没什么,书斋有点事,”风月俏推开小厮朝她微笑,“你找我?”
“恩,”未晚点头,有些欲言又止,“那个……你说趁热打铁嘛,所以我想今天就去西郊猎场找韩钦,谢谢他……送匾。”
风月俏眨了眨眼,一掌拍在她肩膀上:“那很好啊!”
“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未晚咬唇,“我想你陪我一起去。”
“没问题。”风月俏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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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手记》第三回:趁热打铁。
西郊猎场。
白云悠悠,碧空万里。
一望无垠的草地上,一名黑衣男子身跨棕马,以闪电一样的速度疾驰而过,只听“嗖嗖”几下破风声,三个靶子接连箭中红心,赢来几名围观者鼓掌叫好。
未晚看得呆了。
这就是那只讨厌的绿眼苍蝇?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那道傲然马上的熟悉身影却提醒着她方才目睹的一切不是幻觉。
他仿佛天生是马上的王者,适合这种驰骋骑射的生活,为什么她竟觉得,他不该是名商人,而应该身在广阔的大漠,或者刀光剑影的沙场?
手臂一紧,几乎疼得她叫出声,将她从天马行空的想象中拉了出来。
“风月?”
她疑惑的望着身边的女人,后者却咬牙切齿地望着她:“扬未晚,你不够朋友,你欺骗我!”
“我怎么不够朋友,怎么欺骗你了?”未晚一头雾水。
“你说他是只自大冷酷,惹人厌的绿眼苍蝇,”风月俏含恨瞪向她,在望向远方那抹伟岸身影时却目光痴迷,“可我看见的明明是英俊潇洒,气度非凡奇*。*书^网,迷倒一片的极品男人!”
未晚膛目结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她。
“你确定你不喜欢他?”风月俏又问。
未晚一愣,点点头。
“那好,朋友有难,我为你两肋插刀,韩钦就交给我了,”风月俏义气的拍拍她的肩膀,“我负责勾引他,到时候哄他把那块地送给你。”
话音刚落,她人已经朝前面奔了过去。
未晚震惊的望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老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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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俏不是说笑的。
她真的开始勾引韩钦。
当未晚看着他们并肩走来的时候,可能春天的阳光比较耀眼,她居然觉得有些头晕。
“扬小姐,”韩钦望着她绿眸含笑,“你朋友很有趣。”
“哦,是吗?”她干笑,有些诧异的望着他淡淡的笑容——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也可以笑得这样温柔?难道,是因为风月俏?
目光落在好友身上,她看见后者正仰头望着韩钦微笑。
风月俏其实长得很美,身材比她娇小一些,明眸妩媚,丰胸细腰,性格也比她女人许多,发起嗲来能让人骨头都酥掉。
尽管追求者几乎踏烂了风怡书斋,但自认识她以来未晚从来没有见过她对任何男人上心,可这回她看着韩钦的目光,几乎热情到能融化万年寒冰。
而那块寒冰似乎也真的被她烤化了。
“晚儿,我们一起去骑马好不好?”风月俏欢喜地提议。
未晚轻轻摇了摇头:“你们去吧。”
“那韩爷,你教我骑马好不好?”风月俏期待地望着意中人。
“好。”韩钦答道,并未再多看未晚一眼,将风月俏抱上自己的坐骑,然后翻身而上,他拉起缰绳,正好将她环在自己的臂弯里。
风月俏双颊潮红,偷偷地朝未晚做了鬼脸。
他们看起来……很般配。
这样也好,反正风月说了她会替她拿到那块地……那样,也挺好。
未晚想回她一个微笑,却觉得嘴角有些沉重。
在韩钦的目光也望了过来的时候,前一刻还沉默的她朝他们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一声马嘶,棕马带着两人疾驰而去,越奔越远,未晚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身影久久未动,直到自己在他们的视线里,变成一个孤单的黑点。
七十一、如果
“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低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阳光被遮住,地上是抹高大的黑影。
不用抬头,未晚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虽然她觉得他这话问得有些多余,但还是看向他微微一笑:“看看风景也挺好啊。”
“风月呢?”她张望四周。
“季萧在教她射箭,”他朝远处瞥了一眼,目光又落回她脸上,“你不会骑马?”
“应该不怎么会吧,”她懒懒的回答,“二叔说我一年前就是从马上摔下来失忆了。”
“失忆?”他轻声重复。
“嗯,很多事情记不得了,”她洒脱的耸肩,“无所谓,记不起的应该要么就是不重要,要么就是不开心的回忆。”
他没有搭腔,风吹起辽阔的草地,微微作响。
有些异常的沉默让未晚忍不住抬起头看他,却正迎上他的目光,那湛深的湖水里,似乎漂浮着什么情绪,却不让她看不真切。
“怎么了?”她狐疑的问。
“我正在想,”他淡淡一笑,绿眸紧紧地盯着她,“你会不会摔坏了脑袋。”
“你才摔坏了脑袋,”她气恼,“就知道你这人没什么口德,牌匾的事情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牌匾有问题?”他不以为然,半点歉意也无,“我只是想到什么,就写上真实的感觉了。”
他暧昧的笑容和话里的含义让她先是一怔,随即双颊绯红。
“愿不愿意试一下骑马?”他又开口,“也许你的马术很好呢。”
他的提议让她有些动心。
才抬头, 却看见风月俏向她挥了挥手,笑得十分开心。
想起风月望着韩钦时爱慕的眼神,她的目光黯了黯:“我想起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麻烦你回头把风月送回家。”
说罢,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如果我说,我希望刚才坐在我马上的人是你呢?”背后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仿佛蕴着一丝怒气。
心在那瞬轻轻一颤,但她当做什么也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一声响亮的口哨之后,马蹄声纷然而止,下一刻她被人拦腰抱起,直接拉到马上。
剧烈的颠簸让她大惊失色,而更让她心慌的是紧紧钳制在她腰部的铁臂,还有耳畔的男性呼吸。
“你放我下来!”她挣扎着,却发现在他严实的怀抱里,一切都是徒劳。
“如果你还不肯安静下来,我可以直接掳你出杭州城。”他咬牙威胁,声音里透着不耐。
她顿时一震,整个人都僵住:“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以为我刚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他冷冷出声,“还是你真的摔坏脑袋了?”
——如果我说,我希望刚才坐在我马上的人是你呢?
他的话语再度在脑海里炸开,她心慌意乱,脸色苍白——她害怕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年前她刚接受自己失忆的事实时,所有一切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崭新的,她觉得茫然,觉得虚浮,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也害怕韩钦这个男人——对她而言,他神秘而且有一种压迫感,她不知道他从何处来,不了解他的背景和过去,她对他总是束手无策,而他那双深沉的绿眸却仿佛能看透她一切想法和窘态,清楚她所有的弱点。
“我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你对我说这样的话,做这些事情是出于什么目的,”本能的,她像刺猬一样竖起尖刺来保卫自己,“风月想和你骑马,我不想,风月喜欢你,我不喜欢。”
腰上的力量骤然一紧,他几乎弄疼了她。
“很好,扬未晚,你够狠,”他在她耳边冷然切齿,“你还真敢挑衅我……”
他突然松在拽在右手的缰绳,身下的马失去了束缚,顿时加速奔驰起来。
“你疯了!”未晚脸上血色尽失,连忙一把捉住缰绳,控制住失控的马匹,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她觉得自己像飞驰在云端一样。
突然间,她整个人都震住——为什么她的马术这么熟练?仿佛她从来都是个中好手一样。
那她又怎么会轻易从马上摔下?难道真的有什么意外?
一时间,她思绪纷乱。
再回过神时,他们却已奔向回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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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儿你好厉害,”她刚下马,风月就一脸惊喜的走了过来,“原来你马术这么出色。”
未晚讪讪一笑,不知如何作答。
“韩爷,那你以后可不可以多教教我?我也想像你和晚儿一样快意驰骋。”风月俏一脸期待地望着眼前伟岸挺拔的男子。
“在下的荣幸。”韩钦淡笑,脸上已完全找不到一丝怒火的痕迹。
“这样吧,晚上咱们三个一起吃饭?”风月俏热情提议。
“我想起钱庄还有一些账目要处理,我就不去了,先走一步。”未晚笑了一笑,轻声开口。
“真的啊?”风月俏走上前搂住她的肩低声道,“好姐妹,谢谢啦,我保证替你把他拿下。”
“好。”未晚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