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的啊?”风月俏走上前搂住她的肩低声道,“好姐妹,谢谢啦,我保证替你把他拿下。”
“好。”未晚点点头,“那么,再见。”
她转身快步往前走。
这一次,韩钦再也没有拦她。
————————————
“小姐,这本书你还看吗,要不要我帮你收起来,你已经扔在这里好多天了?”正在打扫房间的丫鬟举着手中的书问道。
未晚抬头扫了一眼书名,利落开口:“送到厨房烧了吧。”
是那本《折柳手记》,反正,她已经用不上了。
最近的日子突然变得有些乏味,风月俏倒是常来,一直兴高采烈的向她汇报自己的感情生活进展。
韩钦喜欢吃她做的莲蓉酥。
韩钦的衣服几乎都是黑色的。
韩钦给她做了一幅画像。
韩钦的声音虽然沙哑,可是听起来很性感。
韩钦吹的笛声很好听。
……
——我从来不为任何人吹笛。
——我第一次给女人吹笛,她似乎不领情。
骗子。
他明明就是一个很随便 、很随便的人。
她举笔就在纸上狠狠画了个大叉,然后才发现那是刚做完的账本,顿时痛心疾首,追悔莫及。
她是怎么了?
为什么走神,为什么生气,甚至气得都糊涂了?
“小姐,外面有人给你送来一样东西。”另一名丫鬟捧着小包裹进来。
“谁送的?”她有些疑惑。
“老陈说是韩府。”
韩府?她错愕地盯着那个包裹——是韩钦?他又搞什么鬼?
缓缓打开丝缎,里面是一本书,《梅潭小札》。
她顿时怔住。
原来那个雨天,她在书斋前遇见的那个人,竟是他?
掉落一地的书是他亲手为她捡的,所以他知道她那本《梅潭小札》沾了泥污,也瞧见了她懊恼的表情。
后来她自己让风月俏重新订了一本,却一直都缺货,却未料到他送了一本过来,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周章。
盯着眼前崭新的书本,她的心,忽然间就乱了。
然后,就更加生气。
他凭什么在风月为他动心,与他朝夕相伴的时候还要来招惹她?
凭什么在猎场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许久都不再联系,却又在今天送来这本书?
凭什么他认为她扬未晚对他所做的事情就一定要有回应?
——如果我说,我希望刚才坐在我马上的认识你呢?
她堵住耳朵——去他的如果。
她鄙视这个自大狂妄的花心男人。
第七十二章 面具
韩家的总商号在东大街。
一进门,未晚就看见韩钦正坐在那里和掌柜说话。
绿眸望向她,他的脸上并没有意外的神色,仿佛一早就预料到她的到访。
“我有事找你。”她单刀直入。
“正好,我还没去过你新开的茶楼,不妨去坐一坐。”他站起身,姿态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未晚甩袖先行。
………………………………………………………………………………………………………………………………………………………
“小姐,正好有新进的明前龙井,给您和韩爷上一壶?”小二殷勤招唤。
未晚点点头。
“需要什么茶点?”
“你随意上一点精致的,”未晚瞅着对面的男人,意味深长地扬唇,“对了,给韩爷准备一盘莲蓉酥。”
对上他微惑的目光,她讽笑:“大概是比不上风月为你做的好吃,你将就着点。”
“我不喜欢吃甜食。”他淡淡答。
“就知道你会承认才怪。”她目露轻鄙。
韩钦也不同她计较,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你找我什么事?”
“这书是什么意思?”她将那本《梅潭小札》掷到桌上。
清脆的响声,让旁边的客人都引颈而视。
“看你那本脏了,就想送你本新的。”他从容回答。
“那天我们在书斋相遇是你故意等在那儿的?”她大胆猜测。
“恭喜你,终于开窍了,”碧眸戏谑地望着她,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或许更早之前,我们就遇见过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未晚胸口一阵激涌,说不上是因为觉得被戏弄,还是他口吻里若有若无的暧昧。
“我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我要的是什么,你知道,”他的噪音徘徊在她耳畔,透着隐忍,也透着濒临边缘的不耐,“你大可以继续装傻或者逃避,但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后果是什么?”在未晚开口之前,轻巧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风月俏缓缓走来,“这么还的兴致,怎么不叫上我?”
未晚浑身僵硬,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迎上风月俏的笑脸,竟有种心虚的感觉,就好像,她拿了不属于她的东西。
“咦,晚儿,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新书么,你找到了?”风月俏瞥了一眼桌上的书,疑惑地望着未晚。
“我……”
“够了,”一道冷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韩钦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别演戏了,风月俏。”
他在说什么?什么演戏?
未晚愕然望向他们两个,而风月俏却握紧了藏于袖中的双拳,脸色苍白:“韩爷说笑呢。”
“你很清楚我有没有在说笑,”韩钦面无表情地望着她,“那天我在猎场上对你说了什么,希望你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未晚一头雾水,却隐隐有些不安。
“你说了什么?”风月俏唇边的笑容有一些颤抖,妩媚的双眼却仍紧紧地盯着他,“你说你和我骑马很开心……”
“够了!”未晚突然忍无可忍地喊出来,明眸冒火地望着韩钦,“我看一直在演戏的是你吧,你还想让她说什么?你给她画像,你给她吹笛,你喜欢吃她做的莲蓉酥……这些我早就知道了,韩钦,你是个男人就敢作敢当,不要总做一些不入流的事情!”
“你给我闭嘴,”他终于动怒,冷峻的容颜上神情阴沉,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我告诉你杨未晚,我他妈的从来没给她画个什么像,吃过什么莲蓉酥,我就上回给你吹了一次笛!别人对我发梦动心我管不着,你乱掺合什么?什么叫不入流的事情?我做什么了?从头到尾我只对你……”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脸上,未晚看着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你住口!”
不用看,她都可以想象到风月的难堪。
在她刚接受自己是失忆的事实,懵懂无助地面对偌大的杭州城时,是风月将她带进了阳光灿烂的日子——她不能让韩钦伤害她唯一的好友,绝对不能。
茶楼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韩钦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冰冷的碧眸里,是藏得深刻的惊痛、苦涩、茫然。
他想起她第一次打他耳光,是在漠北边城的赌场里,他怀着戏弄的心态强吻了她。
暮色里,她的眼泪就那么掉下来,一颗颗地飘落在晚风中。
他怔忡地看着他,那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的泪水觉得心痛。
俱欢颜起火的那一夜,他望着安然坠落在宣扬怀里的她,以为从此生死相离,却未料到洛掌柜以酒楼的密道为他抢回一条命。
这一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重新拥她入怀,就算她已经失忆,就算她心里完全没有他这个人的影子,他也要追回她,因为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她,装着她的一切一切,既然他是这样的煎熬,他又怎么能放过她?
过去种种他不相管,他只希望,覆水能收。
可他没料到的是,她却不肯领情,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推开。
……………………………………………………………………………………………………………………………………………………………
“晚儿,你告诉我,”风月俏嗓音颤抖,眼中水光眨动,“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喜欢的其实是你?”
“你听我解释……”未晚惶恐地辩解。
“我不要听!”风月俏厉声打断她,“你明明就是在看我的笑话!说什么不喜欢他,讨厌他,可是背地里却又和他来往,现在你知道了,我对你说的一切都是谎话,他根本就无心于我,你很得意吧!”
难堪和伤痛让风月俏将所有的怒气地发泄在未晚身上,看着好友苍白委屈的脸色,她有一些歉意,可是此刻的她,所有的知觉都在自己那颗破败不堪的心上,她痛得无法顾全别人的感受,只能以攻击而保卫自己。
“风月……”未晚震惊地瞪大眼,几乎承受不住她的质问。
“你别碰我!”风月俏狠狠推开她的手臂。
粹不及防的未晚整个人都往一旁跌去,一个宽阔的怀抱及时搂住了她,她抬起头,是韩钦冷峻的侧颜,因为薄怒,他的唇轻抿着,看来有些吓人。
“你放开我。”她睁开他的怀抱——一切都是因为他,这个始作俑者!
怒火不可抑制地涌上,她望着他低吼:“姓韩的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我从头到尾都只想要抢回城东那块地,请你从此滚出我的视线,再也不要来招惹我!”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撂下绝情的话语,她知道韩钦会因此成为全城人的笑柄。
可他只是松开手,任她退得远远地,然后坐在那里,没有动怒,也没有反驳。
“风月俏,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良久,他低声开口,声音里透着萧瑟的味道,“其实你冷静地想想,我没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家财万贯么?想必追求你的富家子弟大有人在,相貌英俊?”
他自嘲一笑,缓缓伸手,取下右脸上方的面具。
四周传来一阵抽气声,更有甚者发出惊呼。
和线条完美的左脸相比,他右眼至额上有几道狰狞的伤痕,大概是烧伤,结痂之处如可怖的蜈蚣,蜿蜒爬附在原本光滑的肌肤上。
这样的脸,如果是夜晚,恐怕是要吓死人的。
风月俏脸色惨白,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你……怎么会这样?”
在未晚的连声呼唤中,她流着泪踉跄地奔向楼梯。
“别喊了,她不会回来的。”韩钦喝了一口茶,淡然出声,“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为我这个人伤心了,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好过一点?”
未晚怔怔地望向他,一时间竟觉得眼中酸痛,说不出话来。
从现在开始,他残缺的容颜也会成为全城人的谈资。
只是为了不让风月伤心,不让她为难,他就这样当众揭了面具,让自己本该遮掩的面貌现于众人眼前。
她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沉重得她踹不过气来。
“如果真的不喜欢我送的这本书,那就扔了吧,反正你也不在乎,”他站起身轻轻开口,“抱歉,这段日子让你很是困扰。”
他的话像是在跟她告别。
她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喉咙中紧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拿起桌上的面具,他却没有戴上,在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中缓步离开。
未晚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出她的视线。
那一瞬间,仿佛有种东西正自她的身体抽离开来被他带走,让她心房抽痛。
三楼的栏杆旁,宣扬长身玉立,深邃的黑眸望着楼下发生的一切,似是若有所思。
未晚 第七十三章 放手
“那天的事,我都知道了。”宣扬望着对面神情沉寂的男人。
“这杭州城里,还有谁不知道的么?”韩钦轻扯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
宣扬摇头:“我从头到尾都在三楼,亲眼看到了所有的一切,别人不懂晚儿,我太熟悉她了,她对你是在乎的,绝不是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在乎又如何?我要的不仅仅只是她的在乎。”
“她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份感情,你对她而言,几乎是一个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