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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指尖还未碰到水怜衣的一星半点,水怜衣就慌忙地抓起旁边的花瓶,想也不想地冲沈步崖的脑袋上砸去。
“砰”
一声脆响,花瓶在沈步崖的脑门上开出了花,瞬间碎成几瓣跌落在地。
几道红色的血痕从沈步崖的发间流下,蜿蜒而下,视线顿时模糊万分,沈步崖想要努力地睁大眼睛,看清眼前女子的表情,可是,一阵抽疼,他一翻白眼便晕倒在地。
水怜衣显然也是被吓的不清,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直到千帆循声而来,看到见血的沈步崖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脸色大变,用团扇拍打着吓楞的水怜衣:“哎哟,我的小祖宗,你不是说只是灌酒吗?怎么还闹出人命了!”
水怜衣慌忙中眨了几下眼睛,试探性地探了探他的脉息,还好有跳动的痕迹,只是脑袋受伤晕了过去而已。
水怜衣连忙从怀中掏出所有的钱财全部都交到千帆的手中,慌张道:“千帆,他没事,他只是昏迷了,这些钱全部都给你,你只要将他抬回房间里,擦点药就行了。”
纵然千帆再爱钱,她也懂得杀人偿命这条亘古不变的天理,她连连摇头:“水大小姐,这男子可是你带来丽华苑的,跟千帆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能伤了人,还把罪都推到我们身上啊?”
“我没有。”水怜衣感觉百口莫辩,她只是怕自己的真实身份会在沈步崖面前暴露,所以一时情急才出了下策,她思来想去只能狠心将腰间挂着的玉佩交到了千帆手中:“千帆,这不是你前几日特别看中的玉佩吗?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了,你要相信我,他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没有大碍,更不会闹出人命,你看,他就当我是寄存在你这里的人,你看好不好?”
手心中的玉佩通体翠绿,一看就是上好的货色,千帆几次三番出价买都买不来,这次送到手中,她哪里舍得不要,她望了望躺在地上呼吸尚在的沈步崖,一狠心一跺脚挥手招呼着:“六子,派几个人将这位公子送到雅间里去。”
看着几个大男人抬着沈步崖往楼上走,水怜衣悬着的心这才算是放下了:“千帆,这次麻烦你了。”
千帆将玉佩收回衣袖中,瞥了一眼还有点惊魂未定的水怜衣:“这人我是帮你寄存下了,我们可说好了,如果这公子在丽华苑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丽华苑可是不负任何责任的。”
“我知道,千帆,你放心就是了,如果有什么事,你尽可派人到七毒会找我就行了。”
水怜衣最后跟千帆嘱咐了两句,走之前目光不安地往楼上望了两眼,轻叹一声,只能扬长而去。
一直站在人群中的苏灵芸抱着看好戏的样子,从头目睹到尾,有点唏嘘,不过这一花瓶砸得,算是彻底将水怜衣和沈步崖的缘分绑在一起了。
沈步崖迷迷糊糊昏睡了两日,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他额头虽然被白布包扎,但是疼痛却未减轻丝毫,他睁开眼睛抚着额头,支起半边身子,有点陌生地打量着屋子。
他摸摸微疼的额头,忽的觉得嗓子干的要冒烟了,只能下床,踉跄地想要找口水喝,接连几杯凉水下肚,焦躁的感觉抑制了不少。
这时,房门微开,千帆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蓦然看到沈步崖活生生地坐在凳子上,顿时吓了一跳:“哎哟,公子醒了?”
沈步崖狭长的眼睛半眯,看着眼前的女子,脑海中断断续续浮现出几日前的情景,接着,水怜衣长发散落的模样,不知为何那么清晰地映在了他脑子里。
他猛地起身,抓住了千帆的手腕,眼睛瞪起:“水兄呢?”
这一惊一乍的,千帆就是有千万个胆也被吓破了,她抚着胸口,不紧不慢地从他手中挣脱,一一摆着托盘中的清粥小菜,缓缓道:“你是说她啊,她早就走了。”
“她去哪里了?”
千帆摆出一副漫不经心:“我哪里知道,公子已经昏迷两天了,我还得帮公子看着人不成。”
两日了?!
那今天岂不是?
沈步崖心中一沉,连忙摸索着床榻上的包袱,来来回回搜了多遍,就是没有找到参加七毒大会的那瓶毒液。
陡然间,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
从他第一面见到她,她被三个号称参加七毒大会的汉子给围困住,说是她偷了毒液,他还不信,可是如今,相似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不得不信了。
“公子,你先用早饭吧,没事我就下去了。”千帆不想留在这里看一个被骗了的傻子发愣。
“等等。”
“你还想……”千帆嘴边的“怎样”还没有说出口,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就抵在了千帆的咽喉处,千帆脸色一变,惊恐万分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沈步崖。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如果被我发现你说一句谎言,我就……”
银针蓦然更近了一步。
“好好好,公子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千帆连连求饶。
“她到底是谁?你们是不是认识?”沈步崖第一问就一语中的。
千帆的眸子有点闪烁,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到重点,直到他指尖用力,银针刺破她的脖颈,千帆才大呼停手,缓缓道来:“她是七毒会水连城的女儿水怜衣。”
水怜衣?她还真是女的?!
沈步崖眉头微蹙:“我的毒液是不是被水怜衣给偷走的?”
“这个……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啊,不过,今日是水堂主举行七毒大会的日子,你若是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见水怜衣一面。”
就算是千帆不说,沈步崖也决定要去,那毕竟是他苦练了几月的毒液,他怎么能轻易让给他人?
七毒大会算是中原大陆闻名的盛会,一向都是由中原大陆炼毒至圣七毒会举办,为的就是在赛中选出有潜力的炼毒之人,让他加入七毒会,为七毒会效力。
沈步崖在赶到七毒大会上的时候,正好就是水怜衣站在擂台上,与最后的选手比试之时。
水怜衣那日一袭青衣,干净利落,挽了一髻,三千青丝垂下,却依旧挡不住她倾城倾国的姿色。
站在台下观望的人,都被水怜衣的容颜给摄住了视线,唯独只有沈步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水怜衣手中持有的那瓶毒液,那毒液正是他炼制的。
比试的结果很快,水怜衣不出意外的赢下了比赛。
她嘴角翘起的一抹得意的笑意,刺在沈步崖的眼中,如刺。
水连城为他的女儿骄傲不已,起身走到擂台上,正要举起水怜衣的手,宣布她为本次比赛的冠军之时,只听台下有人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不服!”
热闹欢庆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不服的来源,他一身简单的粗布,却浑身上下散发着慑人的威势。
当水怜衣的视线落在沈步崖的身上,她身子一僵,满眼错愕,她万万没有想到,沈步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眼睁睁地看着沈步崖从人群当中走来,那目光除了愤恨并无其他。
她不能阻挡,她没有理由,更没有脸面。
她衣袖下紧握毒液的手,慢慢收紧,害怕像是藤蔓爬上了她的心,他的脚步声像是夺命的黑白无常,水怜衣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直到他走到她的面前,明晃晃的阳光打下,她的额头沁出了汗珠。
他会当面揭穿她吗?
沈步崖注视着眼前的女子,许久,他开口道:“水姑娘,上次你和在下约好一起来参加这七毒大会,怎么如今不等我来,就单独和他人比试,这算不算是爽约了?”
此话一出,水怜衣蓦然抬眸,惊诧地望着沈步崖,他沉着冷静,像是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发生过那些事情,说的坦坦荡荡。
“我,我……”这下弄得水怜衣倒不知如何接下去了。
一旁的水连城来回打量着,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哈哈一笑:“原来这位公子原是和小女认识,既然你也是来参加七毒大会的,那便是将炼制的毒液拿出来,再跟小女比一场就是了。”
“爹”水怜衣不可置信地望着水连城。
“好啊,既然连水堂主都下令了,那在下哪里有不从的道理,只是,这比赛的规则能不能改上一改?”
“哦?”水连城另眼相看沈步崖:“如何改?”
沈步崖收回视线,目光灼灼地落在水怜衣的眸中,一字一句道:“服毒,解毒。”
045 服毒,解毒
这四个字从沈步崖嘴中说出如此的云淡风轻,但是落在水怜衣的耳中,却变得重如千斤。
她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麻,直直地望着沈步崖,当他说出了口,她就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她不懂,这七毒大会的魁首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要拿命来赌。
水连城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脸色微青:“公子这话中的意思?”
沈步崖将目光从水怜衣的身上移开,淡淡一笑:“水堂主理解的意思就是在下的意思。”
水连城有点犹豫,这服毒可不是闹着玩的,何况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怎么能拿掌上明珠的命来开玩笑。
水连城礼貌笑着回绝道:“公子,这七毒大会我们七毒会已经举办过多年,这规矩从来就没有改变过,这次,不能因为公子而有例外,所以……”
“我想水堂主是误会了,水大小姐金枝玉叶,我怎么会拿小姐的性命与在下的草草贱命相赌,在下的意思是,由我服下小姐手中的毒液,而小姐只负责解毒而已。”
沈步崖说出这番话,不仅让台上的人一惊,台下的众人也都惊诧不已,这赌注也太危险了。
沈步崖双手抱拳,恭敬道:“水大小姐,可否将手中的毒液交由在下。”
周围的窃窃私语瞬间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到了台上水怜衣和沈步崖的身上。
水怜衣耳边嗡嗡乱响,整个脑袋跟要炸开一般,她根本就下不了任何的决定,她只知道握紧手中的瓶子,像是救命稻草一样,任是谁也不能夺去。
许久,沈步崖的胳膊僵在半空都酸了,水怜衣依旧不发一言。
苍白的脸颊,紧抿的嘴唇,一副宁死不给的坚决。
沈步崖见此,缓缓将手伸到了水怜衣的右手上,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掌心,他明显感觉她的身子一颤,那是害怕的颤动,她蓦然抬眸固执地盯着他,五指的力量没有丝毫的减弱。
这毒是他炼制的,而她靠这毒赢下了七毒大会的魁首,她知道这毒的毒性,如果人喝了,再好的体质也不可能撑出三天。
这样的毒,她怎么能看沈步崖喝下?
水怜衣毫不退缩,而沈步崖也压根不退让半步。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暗自力量的斡旋相争,最后还是以沈步崖的强势硬生生掰开水怜衣的手指,拿了过来。
塞子拔开。
瓶口倾斜。
水怜衣瞳孔放大,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几乎是失去所有女儿家的颜面端庄,以及其难看的姿势上前握住了沈步崖的手腕。
“不行,你不能喝!”
他冰凉的目光下视倾注在水怜衣的眸子中,寒冷彻骨,如陌生人般的凝视。
水怜衣这才意识到,她错了,错不该遇到他,还偷了他辛苦炼制的毒液,参加七毒大会,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可是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