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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英宛听了,忙就起身说告辞了,嘤鸣便叫拿了秋季杭州织造局新进贡的杭罗料子,选了颜色鲜艳的给了英宛几匹,上头上用的鹅黄签子还没撕去,用来送礼也是极为难得出手的。英宛如今是康亲王府的世子福晋,迎来送往的,少不得需些体面。
英宛倒是没客气,叫随从的侍女拿了,便离去了。
皇帝来了之后。果然忍不住抱怨道:“从前你长姐没守孝的时候,怎么不见来得这么频繁?”
嘤鸣笑着道:“长姐年纪摆在儿,自然是个稳重的人。臣妾的小妹,打小依赖臣妾,从前不便进宫,如今方便了,自然是想时常见见臣妾的。”
皇帝不乐意地哼了一声。“成婚都好几个月了。还这么没规矩!”
这个……皇帝是那只眼睛看着英宛没规矩了?英宛虽然性子活泼些,但规矩礼仪从未错漏之处呀?皇帝这个生物,真是不讲道理。她不就是多见了小妹几次吗?那可是她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
嘤鸣撇撇嘴道:“皇上没有妹妹,自然不知道疼爱幼妹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话生生叫皇帝哑巴了,皇帝当然没有妹妹,甚至连亲姐姐都没有了呢!所以皇帝如今只有两个弟弟(弘昼、弘曕)。并无姊妹。哦,雍正还有三个养女(都抚蒙了)。算不得亲姊妹。
皇帝咳嗽了两声,“朕……起码有个姐姐呢——可惜福薄了些。”
皇帝口里的“姐姐”,便是雍正唯一养大了并且出嫁了的女儿,可惜婚后没几年就殁了。死的时候才二十三岁……哦,那时候雍正还没登基呢,她是死后多年才被追封为和硕怀恪公主的。
不过瞧皇帝那副淡漠的样子就知道。她跟这个姐姐没什么姐弟情分——一则那时候,皇帝还是个小屁孩。二则他这个姐姐、和硕怀恪公主,可是弘时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呢!皇帝厌恶弘时,自然就不可能喜欢这个姐姐了。
正在此时,猪妞从里头跑了出来,上来便手脚并用地抱住皇帝大腿撒娇,满脸怨愤地道:“阿玛!额娘、欺负猪妞!”说着,还哼哧了一声,眼圈都红红的。
嘤鸣嘴角抽搐了两下,你个死丫头,居然又当着老娘面告状!!真特么欠揍!!
皇帝笑呵呵便闺女给提溜了起来,搁在自己腿上,他捏了捏自己闺女那肉感十足的腮帮子,问道:“跟朕说说,你额娘又怎么欺负你了?”
猪妞嘴巴撅得能挂酱油瓶,她气愤地握拳道:“额娘,不给猪妞、车车!”
皇帝听得疑惑,可略一思忖便明白了,“那个……学步车??”
猪妞重重点头,然后泥鳅似的钻进皇帝怀中,奶声奶气撒娇:“六哥有!五妹也有!猪妞,也要!”
皇帝揉了揉自己闺女的小脑袋,哄着道:“乖,你会走路了,用不着学步车。”
可皇帝这般哄,自然是没什么卵用的,猪妞又用方才对付嘤鸣的那招——泪汪汪哭给你看,然后嘴巴撅得更高了,大叫道:“就是要!!!”
皇帝头疼得紧,婧欢人不大,嗓门倒是不小啊。
嘤鸣一旁哼了一声,阴测测道:“要不要我在叫人给你把那只碗拿来?”
猪妞回头看着自己额娘,包子脸憋屈得都变形了。
皇帝一头雾水,“这跟碗有什么关系?”
嘤鸣煞有介事地点头,说:“当然有关系,因为臣妾说了,只要她哭满一碗泪,学步车就给她。”
皇帝陛下石化了……
“小孩子不能惯着,越惯坏毛病越多!”某妈端正地诉说这育儿经验,虽然她两辈子加起来头一次做妈,可“惯子如杀子”的基本道理还是懂的。
猪妞刚生下来的时候,嘤鸣也是疼得不得了,要星星不给月亮了,现在猪妞能走能跑了,也的确该好好管束了一下了,否则养个熊孩子可怎么是好?
天下本无熊孩子,全都是爹妈惯出来的!!
所以,猪妞跟自己爹讨要学步车,还是没能成功。连续两次失败的猪妞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整个人都恹恹了。不过呢,她舅舅修齐将彩色小风车送进宫以后,猪妞就立刻满血复活了!
然后那个新的彩色小风车还是没能活过三天,不过这回不能怪猪妞,那小风车不是她弄坏的,而是她拿去跟六阿哥永瑢显摆——然后两个小孩子就争起来了,结果那脆弱的小风车便被两个孩子撕成了两瓣,一人一半……
猪妞泪眼汪汪跑回来告状,可惜没来得及哭出声儿,就让嘤鸣给堵回去了:“活该!谁叫你拿去显摆的!!”
猪妞的包子脸瞬间瘪得歪七扭八,那叫一个憋屈啊。
纯嫔也紧跟着带着自己小儿子来赔礼道歉了,才得了嘤鸣给设计的学步车,小儿子总算肯走走路了,可一转眼,自己儿子居然抢四公主的风车。纯嫔都懊恼死了,她就那么一小会儿没看顾这,自己小儿子就闯祸了。
就算这只是件小事儿,可四公主可是皇上的心肝肉,哪里是自己小儿子能欺负的?
嘤鸣自然不生气,笑着客套了两句,说只是小孩子顽皮罢了,不打紧,给纯嫔吃了个定心丸,便叫他们母子回去了。
猪妞却一脸好几天都没给她这个亲娘好脸色看,好家伙!这丫头脾气倒是不小!!
第294章、疑是孕事
一转眼,又是冬天了,嘤鸣也回到了紫禁城的储秀宫中。
一入冬,天冷得极快,不过幸好妃位的红箩炭十分充足,东西六宫又都烧着地龙,自然不担心冻着。只不过这样的季节里,还要天天大清早去长春宫给皇后请安……这就不是什么美妙的享受了。
回宫后没多久,怜贵人崔氏便病了,听说是产后的旧疾复发,一受冷便病倒了。已经好几天没去给皇后请安了。
娴妃一脸叹惋怜惜之色:“之前瞧着怜贵人气色不错,没想到身子骨到底虚着。可怜见,当初那好端端的胎,怎么就没了呢!真是可怜呐!”——怜贵人是在皇后的宫里落了胎的,娴妃这话是再讽刺皇后呢。
悫嫔却面含鄙夷之色,“宫里比圆明园行宫暖和不少呢,怎么竟会受寒病倒了呢?该不会是装病吧?”
悫嫔这话才刚出口,秀贵人便梗着脖子道:“怜贵人已经躺在床上了,悫嫔娘娘若是不信,不妨亲自去启祥宫瞧瞧!”
悫嫔狠狠啐了一口,“谁要去启祥宫那种久不见昭阳日影的地儿!!”
悫嫔这话倒是实话,可人家启祥宫的主位愉嫔海佳氏还在一旁坐着呢!这生生就是打人家脸呢!!
愉嫔是老好人不错,可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愉嫔气哼哼道:“真不好意思,妹妹永寿宫挨着本宫的启祥宫,让妹妹沾了晦气了!若有朝一日,永寿宫也跟启祥宫似的,不见昭阳日影、不沐君恩驾临,便是本宫的错儿了!”
“你——”悫嫔瞬间气红了脸蛋。“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诅咒本宫?!”
娴妃看得笑得开怀,两个她最厌恶的人,现在狗咬狗,她自然最开心了。
嘤鸣却皱了眉头,着实有些不忍瞧着愉嫔这样的老好人都受欺侮,便笑着说和道:“悫嫔妹妹莫要置气。愉嫔怎么说也是蒙军旗的呢。跟你还是老乡呢。”
悫嫔斜睨了一眼愉嫔那衰败的容颜,骄矜抬了抬下巴,娇滴滴道:“看在舒妃姐姐的份儿上。我就不计较了。反正自打嫔妾得宠,妒忌的人多了去了,真要计较,也着实计较不过来呢!有些人呢。年老色衰,自然就更爱嫉妒年轻的嫔妃了!”
悫嫔这话是在说愉嫔。可“年老色衰”四字,可生生把殿中一半的嫔妃都给骂了进去!尤其是皇后和娴妃,都年逾三十了,登时脸都撂了下来了。可惜悫嫔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秀贵人轻声一哼。撇着鼻子道:“谁没有老去的一天?悫嫔娘娘说这话,好像自己能青春永驻似的!”
悫嫔立刻横了秀贵人一眼,怒道:“本宫是否能青春永驻。不牢秀贵人挂心!”
“好了!!”忍不住开口的是皇后,皇后沉着老脸道。“都少说几句吧!尤其是悫嫔,嫔妃当以娴静为得,你是好好管管自己的嘴巴了!”
皇后的直斥,让悫嫔一愣,她急忙起身道:“嫔妾绝无影射皇后娘娘之意,嫔妾是有口无心……”
“够了!”皇后淡淡喝止了悫嫔的解释之词,“今儿不早了,都散了吧!”
悫嫔咬了咬嘴唇,亦不敢再强说什么了。
秀贵人掩唇轻笑着,走出了皇后的长春宫,几步便追上了愉嫔,娇笑着扬声道:“愉嫔姐姐等我,我正想去探望怜贵人呢,还望姐姐不嫌弃。”
愉嫔是老好人,自然不会拒绝,便笑着邀秀贵人同行回启祥宫了。
悫嫔咬牙恨恨瞪着秀贵人与愉嫔齐齐远去的背影,银牙都快咬碎了。
嘤鸣看在眼里,忍不住喃喃自语,“回宫后,秀贵人似乎时常去启祥宫……”
悫嫔啐了一口道:“整日跟那些个低贱的包衣贱婢混在一起,果然是个卑贱的庶出女!!”
悫嫔说的包衣贱婢自然是怜贵人崔氏,而秀贵人……的确是庶出的。悫嫔这张嘴巴啊,真是越来越不积德了。愉嫔是出了名的好性子,她竟也闲着没事儿非去撩拨,真真损人不利己!
悫嫔性子高傲,但今儿怎的这般不理智?!
莫非……她是故意如此,便是要叫人觉得她脾气又直又坏?如此,皇后虽然不悦,但同样也会降低对她的警惕。
是啊,愉嫔是老好人,可也是个无宠嫔妃,更无娘家可以仪仗,她就算气恨悫嫔的讽刺,也不能把悫嫔如何了?悫嫔……这还真是挑着软柿子捏啊!!
嘤鸣倒是有些好奇怜贵人的病情……之前在圆明园里还好端端的呢,每月也少不得二三日的侍寝,怎么一回宫就病倒了?是舟车劳顿的缘故?还是其他?
只是她虽然好奇,却也不打算去探视,反正她一早就跟怜贵人掰了,怜贵人是死是活都跟她无关!不过,她总觉得,这里头似乎有事儿的样子。
怜贵人、秀贵人,这两个深恨皇后的贵人凑在一起那么久,也不知背地里琢磨了什么对付皇后的法子,嘤鸣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回了储秀宫之后,嘤鸣便底下人暗地里打听怜贵人的病情。
徐晋禄回禀说:“怜贵人似乎只是得了风寒,还照旧叫抓着从前的药吃,也没传太医。”
“哦?”嫔妃病了,却不请太医?虽然说,照例只有嫔位以上,才能享有让太医定期请平安脉的待遇,可贵人位份也不算低了,身子有个不适,素来都是立刻传太医的。怜贵人就算性子自卑,也不必如此低调吧?
嘤鸣眯了眯眼睛,除非……她有不能请太医的理由。
难道……她怀孕了?
呵呵,若真如此,那倒是有趣了。
称病不出,一则可以养胎,二则可以躲避锋芒,三则也不用侍寝了……可真真是最好的应对之策啊!只是不晓得她能捂住多久呢?
怜贵人这一病,便病到了腊月里,隆冬季节里,天儿更冷了,启祥宫的日子,似乎不怎么好过。愉嫔失宠,怜贵人病着,自然启祥宫更加冷落,反倒是一墙之隔的永寿宫,君恩隆重,这一冷一热,倒是对比鲜明。
第295章、阖宫赏梅
腊八节之后,下了一场大雪,积雪封路,皇后便传懿旨叫免了嫔妃请安之礼。
腊月初九的早晨,日头升得老高,悫嫔才走出宫门,因为昨晚皇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