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悫嫔不禁面露感激之色,忙谢了恩。便叫陪嫁侍女乌尤扶着坐了下来,她举止谦顺,满脸都是愧疚之色,“昨夜多亏娴妃姐姐训诫,嫔妾如醍醐灌顶,方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嫔妾一心贪婪,总妄想着皇上能时常陪伴……”说着。悫嫔眼中含泪。一副楚楚哀怜的样子,她眼巴巴瞅着嘤鸣,哽咽道:“还请舒妃姐姐宽恕。昨晚妹妹实在太不懂规矩了。”
嘤鸣脸上带着宽容的微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悫嫔妹妹既然真心悔过,本宫自然只有高兴的份儿。昨晚的事儿。妹妹以后不必介怀。”
悫嫔拭泪道:“姐姐总是这般宽宏大量,实在叫妹妹无地自容。”
嘤鸣微微一笑道:“宫里这么多姐妹。磕磕绊绊也是难免的事儿。”说罢,又温吞吞善意提醒悫嫔:“只是,之前妹妹数次把皇上从嘉嫔处请了去,照理说。妹妹该先去给嘉嫔陪个不是才对呢。”
果然,悫嫔的脸色骤然一僵,右手不禁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攥得羊脂玉般的手背都隐隐暴起了青筋,然而片刻之后。悫嫔却温顺地点了点头,“姐姐说的是,妹妹待会就去向嘉嫔姐姐赔罪。”
嘤鸣掩唇一笑,道:“你身子重,这会子太阳又毒,大可不必急于一时,晚些再去给嘉嫔赔罪也不迟。何况嘉嫔有孕之后便倦怠得很,这会子只怕还在午睡呢。你若是去了,反倒会打扰她了。”
“多谢姐姐提醒。”悫嫔垂首,语气柔柔的,一副万分恭顺的模样。然而她的眼底却浮起浓浓的屈辱愤恨之色,要她去给嘉嫔那个包衣之身赔罪?!她也配?!然而当着皇上的面儿,舒妃提了,她却不能不应下,更不能不去赔罪!!悫嫔心里暗恨,舒妃、嘉嫔——咱们走着瞧!!
坐在榻上的皇帝,脸上也不禁露出微笑,“你若性子乖顺些,朕自然会时常去看你的。”
悫嫔怯生生抬头,看了皇帝一眼,柔声愧道:“嫔妾自从月份大了,便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说着,她眼圈又红了,“不过嫔妾会改的,只盼着皇上表哥,不要厌弃了嫔妾。”
皇帝淡淡抿了一口金银花茶,道:“自然不会,你安心就是。”——宫里总得有个科尔沁的嫔妃,若是厌弃了悫嫔,岂非还得再换一个?那样太麻烦了……
悫嫔脸色跳跃出喜色,脸颊微红,不胜娇羞。
嘤鸣嘴角抽搐了两下,这算什么?在她的地盘就勾引皇帝?这个悫嫔,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皇帝就是那坨屎……
嘤鸣便一把夺过皇帝手里的那盏金银花茶,笑眯眯道:“放了这么久,怕是不冰了,臣妾叫人给皇上加些碎冰。”说着,便递给了身旁侍立的半夏。
皇帝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微微一忖,又瞅见悫嫔那副含娇带怯、柔情款款的模样,顿时心下一片明了:鸣儿原来是吃味了!皇帝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揶揄地打量着嘤鸣,说:“再加些老陈醋吧!酸溜溜的,肯定好喝!”
嘤鸣哪里不懂皇帝这是说她醋劲儿大?便笑眯眯道:“您口味真特别!”
皇帝挑眉道:“朕就是喜欢这个酸溜溜的味儿!”
嘤鸣打趣地说:“那臣妾叫人直接拿一罐子老陈醋来,您慢慢品得了!”说吧,便咯咯一通笑得花枝乱颤。
如此你一言我一语的插科打诨,倒是把悫嫔生生给晾在了一旁。悫嫔腹腔内酸气四溢,却强忍着,甜声腻腻提醒道:“皇上表哥,如今虽然天热,可贪凉容易伤了肠胃。”
此刻那加了碎冰的金银花茶也正好刚被半夏端上来,皇帝恍如没听见悫嫔的“关心之词”一般,接过来便大口咽了两口,才道:“那给悫嫔伤一盏不冰的金银花茶就是了。”
半夏忙屈膝应了声“是”,便下去端来了一盏温温的金银花茶,恭恭敬敬奉到悫嫔面前,道:“悫嫔娘娘请用。”说吧便躬身推到一侧侍立。
悫嫔咬了咬唇,眼中泪汪汪的,一副受了委屈似的表情。
“悫嫔不爱喝金银花茶吗?”嘤鸣眯着眼睛微笑着,“要不然本宫替你换一盏奶茶或者酪子?”
悫嫔忙摇头道:“没、没有。”说着,她急忙端起来,抿了一口,旋即那副委屈的样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又露出一盏甜甜的笑脸,“姐姐宫里的金银花茶馥郁香甜,真是不俗呢。”
瞧这张脸,变脸比变天还快!!嘤鸣暗啐了一口。
第355章 阴谋阳谋
悫嫔又柔柔笑着道:“舒妃姐姐,这金银花茶,可否赠与妹妹一些?”
见悫嫔竟然突然开口讨要,嘤鸣岂会傻乎乎给了?一则这也是药园世界里生长的金银花茶,产量很少,她素来都只留着自己喝,偶尔也只赠给娘家姊妹嫂子们,岂会便宜悫嫔了?二则,入口的东西,太容易下手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岂非她要背黑锅了?她没那么傻!!
嘤鸣忙呵呵笑了,“可不是本宫不舍得这些身外物,而是这金银花茶性寒,偶尔喝几口也就罢了,若是喝多了,可会伤着胎呢。不如等妹妹临盆之后,本宫再赠与妹妹一些吧。”
悫嫔甜甜点了点头,“原来金银花是寒凉之物啊……”悫嫔眼下一转,旋即笑着道:“正好之前太医说嫔妾有些上火,正该喝些寒性的东西来去去火呢。”
嘤鸣眯了眯眼睛,悫嫔愈是这般孜孜以求的架势,嘤鸣倒是愈发防备了,便笑着道:“既然太医都这么说了,想来是没事儿的。不过前儿下了雨,金银花有些受潮,回头本宫叫人晾干了,再送去妹妹的琼鸾殿可好?”
悫嫔一听,忙道:“这般劳烦姐姐了,嫔妾真是过意不去。”
“不妨事。”嘤鸣淡淡微笑着,眼睛再度眯了起来。想跟老娘玩阴谋,你还嫩了点!哼!
说吧,悫嫔便起身道,“时辰也不早,妹妹不打扰皇上和姐姐午睡了。”
嘤鸣假意笑着挽留:“悫嫔妹妹再坐一会儿吧。”
悫嫔笑着摇头,“嫔妾改日再来拜访。”说着,屈膝一礼,便叫侍女扶着。躬身退了出去。
悫嫔一走,皇帝立刻拿凤眼瞄了她一眼,“不就是些金银花茶吗?你倒是心疼上了!”
嘤鸣哼了哼鼻子,“悫嫔若真是喜欢,那盏金银花茶就不会只喝一口了!”——分明是一听她说性寒伤胎,便不肯再喝第二口了!如此也足见悫嫔的防备心之重,如此一来。悫嫔又怎么可能是真心想喝她的金银花茶呢?
皇帝一愣。果然瞅见方才奉给悫嫔的那盏温的金银花茶,黄澄澄的余下了大半呢!皇帝摇了摇头,“不过使小性子罢了。鸣儿别往心里去。”
嘤鸣笑容莞尔,“臣妾若往心里去了,便不会应下赠她金银花茶了。”
皇帝点了点头,“罢了。不提悫嫔了!”皇帝顿了顿,便道:“钦天监已经给永璜择了大婚吉日。就在下个月十五。”
嘤鸣一愣,“是否太仓促了些?”
皇帝冷哼道:“钦天监回奏说,与永璜八字相合的几日只有下月十五,否则就得等到明年!!”
钦天监……会如此不识趣吗?若说没有人指使。嘤鸣都不信。
“可是时间如此仓促,内务府来得及筹备吗?”嘤鸣问道。
皇帝脸色有些冷硬,语气也硬邦邦的:“若一切从简。自然是来得及的!!”
嘤鸣沉默了片刻,一切从简?想也知道。这不可能是皇帝的吩咐,唯一的可能便是皇后了。皇后岂会愿意永璜的婚事办得隆重体面?
皇后啊皇后,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竟做出如此愚笨之事!皇后不是笨人,但聪明人未必不会犯蠢。永琏之死,是皇后心中的一块伤疤,但凡永璜日子略好些,她便痛恨得寝食难安,除非永璜死了,否则她的恨意永远不会消解。
嘤鸣叹着气道:“大婚这种事儿,大多一辈子只有一次。如此草草筹办了,只怕大阿哥要难过了。”——就算永璜日后会纳侧,那跟娶妻规格也差远了。就算是娶继室,那也不许规格落后原配入门一筹的。
“你代朕抄写一部论语。”皇帝看着她道,“等永璜婚后,他福晋进宫觐见的时候,你赠与伊拉里氏,就说是朕与你的心意。”
嘤鸣微笑着点了点头,“臣妾明白。”——皇帝不宜亲手写了给大阿哥,否则皇后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如何恨毒呢。若是她抄写的,便无妨了,何况是赠与未来的大福晋,就更没有问题了,而且不必担心会被人诋毁是与皇帝庶子私相授受。
四书五经她这辈子也算是通读过了,尤其是论语,默写都能写得顺溜,何况论语也不长,大可慢慢细细抄写完。嘤鸣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着论语的内容,忽的想到了其中曾子的一句话,便对皇帝道:“既然是皇上和臣妾赠送给大阿哥和未来福晋的,那其中的避讳之字……”
皇帝自然也熟读四书,略一想便明白了嘤鸣虽指代的避讳之字是哪个,便摆手道:“无妨。”——论语通篇也不过就哪个一个避讳字,而皇帝自己是不需要避讳这个字的。既是他和鸣儿赏赐永璜的,自然不需要避讳。永璜看了,也必然明白,只是他赏赐的。
“臣妾明白了。”嘤鸣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局,剩下的便看悫嫔是否会钻进来了……
过了两日,果然听闻,悫嫔大张旗鼓带着贵重的赔罪礼去了嘉嫔处,仿佛唯恐旁人不知似的。不过悫嫔也只是去应应景,在嘉嫔处只逗留了不过一刻钟便走人了。
翌日晨,嘤鸣得知正是太医去琼鸾殿给悫嫔请平安脉的日子,便拿着“晒好”的金银花茶往琼鸾殿而去。这些金银花茶,自然只是寻常物,是内务府夏日进献上来的,嘤鸣拿了药园世界的金银花茶出来,原打算把这些丢进药园做肥料呢,如今倒是不必了,直接给悫嫔就是了。
一点肥料,她自然不会心疼。嘤鸣性子谨慎,为妥帖起见,还约了纯嫔苏卿宜、怡嫔柏灵韵一起来琼鸾殿探视。
琼鸾殿中,来了三位太医,都是妇产千金一刻的圣手。
嘤鸣扶了朝她行礼的悫嫔起身,又向太医询问了悫嫔的胎相,太医的回答果然是胎相稳固无碍。
嘤鸣又问:“悫嫔有孕,喝寒凉的金银花茶无碍吗?”
其中一位年岁最大的太医忙回话道:“回舒妃娘娘的话,夏日炎热,何况悫嫔娘娘最近有些上火,喝些金银花茶也好。”
哦?悫嫔还真的上火了?也不稀奇,日前晚上不是才被娴妃罚跪训诫了一通吗?不上火才怪呢!
嘤鸣温吞吞一笑,看样子那日悫嫔也不是无的放矢胡乱说的,所以完全不怕她刨根问底的样子,嘤鸣心底冷笑一通,又道:“既然三位太医都在,不放检查一下本宫带来的金银花茶是否有不妥之处。”
听了这话,悫嫔果然愣住了,她急忙道:“舒妃姐姐说这话就是折煞嫔妾了,嫔妾怎么会不相信姐姐呢!”说着,悫嫔眼圈一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嘤鸣暗哼了一声,皇帝又不在,你演戏给谁看呢?
嘤鸣便笑着道:“妹妹信本宫,本宫自然高兴,但愈是如此,愈是得小心,万一又旁人蓄意来离间陷害可怎么是好?让太医检查一下,本宫放心,妹妹也可放心。”说罢,嘤鸣便指使太医细细检验。
悫嫔见状,心里暗恨,舒妃的防备心也太重了些吧?!
不过片刻,三位太医轮流检查过了嘤鸣带来的那罐金银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