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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周干巴巴笑了笑,谁叫满人的辈分从来不怎么讲究呢?
惠周抬手摸了摸猪妞的额头,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到前头来了?伺候你的宫女太监呢?”
猪妞不由哼了哼,“汗阿玛可小气了,我过生日,他都没给我生日礼物!”
惠周一愣,“皇上最疼公主就是你了,怎会不给你生辰礼?”
“少听她胡诌!!”没等猪妞再抱怨什么,嘤鸣便大步而来。这个死猪妞,居然跑这么远!嘤鸣擦了擦头上热汗,狠狠瞪了猪妞一眼。
猪妞撅了撅嘴巴,“额娘!人家没有胡诌!”
嘤鸣捏了捏闺女胖嘟嘟的腮帮子,“好了好了!你们爷俩,都有够小心眼儿的!大中午的,仔细晒坏了,快回去睡午觉!”
猪妞吐了吐舌头,朝着惠周撒娇道:“小姨夫,我先回了,咱们回见!”说吧,便欢欢喜喜跑远了,后头一溜宫女太监紧紧跟着,生怕再跟丢了。
惠周倒是一脸笑容,看着猪妞渐渐跑远了,转头看向嘤鸣,不禁有些讪讪。
这会子又见到惠周,嘤鸣也怪尴尬的,便问:“你的额头上的伤好些了吗?”——就是前几日被她用田黄石镇纸砸伤的那处。
惠周便摘下了头上的朝冠,露出光洁的脑门子,上头正缠着一圈绷带呢!亏得世子品级的朝冠蛮大的,否则还真遮掩不住呢!
“已经没事儿了。”惠周说。
其实打了惠周之后,嘤鸣便后悔了。说来,也不是惠周的错儿,想是那卢氏想要个孩子,才偷偷吐了避子汤。虽是惠周违了当初对英宛的承诺,可他也不容易。成婚这么些年了,惠周从未主动纳过一房姬妾,都是长辈赏赐或张罗的。身为宗室子弟,能做到如此,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我那天是气糊涂了,你别往心里去。”嘤鸣低声道。
惠周一怔,忙欢喜地问:“宁表姐不生我的气了?”
嘤鸣笑着说:“原也不是你的错,那卢氏既然有心算计子息,也不是你能防备得了的。”
惠周径自笑着,这几天日里可是夜不安枕,每每摸着脑袋上伤,心里也便压抑难受得紧。虽非他花心所致,可终究是他言而无信了,宁表姐素来极疼爱宛儿,这番还指不定对他如何失望呢!没想到一转眼,宁表姐竟不怪罪他了!
嘤鸣瞅着惠周眼下的乌青,便问:“这几天你也没睡好吧?”
惠周点了点头,“想写信回去,可提起笔来,便不知如何说了。每每想到半夜才入睡。”
嘤鸣微微一忖,便道:“那这家书,我替你写好了。”
惠周一愣,心下欢喜,急忙问:“当真?”
嘤鸣颔首,便叫半夏去取了文房四宝来,又道:“这里不方便,先去前头的水阁中吧。我马上就写,写好了,你就带回去。”——她也的确该劝劝英宛了,生在古代,哪个女人不得忍气吞声些?惠周这算是好的了,比起长姐英容的境遇,她已经是好上十倍了。
何况卢氏已经有孕,而且被乌苏氏接去养胎。此刻再闹腾,也是无益,且以英宛的性子,也做不出害人子嗣的事儿。既如此,除了忍了,还能如何?宛儿若能心狠手辣些,她也不至于如此唏嘘了。
便提笔曰:“小妹英宛亲启,吾在山东,知汝委屈,感同身受,一怒之下,理智全失,竟以镇纸击伤惠周额头,血流三尺,数日不得愈……”
惠周一旁抻着脖子看着,不禁讪笑道:“哪儿有那么严重?”
嘤鸣挑眉道:“不说严重些,她怎么会心疼呢?只要一心疼,哪里还有闲工夫怪你?”
惠周讪讪笑着,一脸不好意思。
嘤鸣指了指旁边的砚台,催促惠周磨墨,然后继续写:“人之一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为一姬妾,长姐与福彭,夫妻陌路,汝当引以为鉴!”
惠周忍不住道:“我可不是大姐夫那种人!”
嘤鸣横了惠周一眼,道:“别打扰我写信。”
惠周怏怏“哦”了一声,只得低头磨墨,没有再开口胡乱插嘴了。
劝慰自己小妹,嘤鸣很是苦口婆心。里外剖析利害,上下言说恳词,总之意思就一个,为了一个卢氏,而跟惠周置气,是大大的不值得。
如此足足唠叨了三大张,嘤鸣才搁下笔。吹了干了磨,对惠周道:“你瞧瞧,这么写成吗?”
惠周忙不迭地点头。
于是两两相识而笑,彼此总算略松了一口气。
正在此时,砰的一声,水阁的门被人生生给踹开了。
嘤鸣朝着外头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咱们那位小气小心眼的皇帝陛下吗??
第425章、南巡、私会外男
嘤鸣朝着外头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咱们那位小气小心眼的皇帝陛下吗??
皇帝是盛怒而来的,这行宫里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皇帝的眼睛。当听底下禀报说,舒妃与康亲王世子双双进了湖畔水阁中,皇帝陛下便坐不住了,撂下手里正在批阅的奏折,便怒火冲天赶来了。
结果正好逮个正着!!
皇帝看着水阁中的嘤鸣、惠周两人,一个貌美,一个英俊,一个笑靥如花,一个朗朗含笑,跟一对璧人似的,心里登时醋意都要窜天了!!
皇帝的到来,把惠周给吓了一跳,他急忙撂下马蹄袖,便跪下请安,“皇上圣安!”
嘤鸣看着皇帝那副暴躁的龙脸,便无奈极了,你丫的这是啥意思啊?别一副捉奸似的表情成不?!!
可是这个时候,她真不愿意撩拨皇帝那颗本来就很小很小的心眼儿,于是执着手中那一纸书信便上前,面色坦荡,直截了当地道:“这是臣妾写给小妹的家书,皇上帮臣妾看看,是否合宜。”
皇帝扫了一眼那家书,又看了看嘤鸣那平静而坦然的面色,一时间脸色变幻几度,最终还是压下了大半的怒火,冷着脸道:“舒妃疼爱小妹,欲亲笔劝慰开解,自无不可之处!然瓜田李下,舒妃也该避讳外男才是!!”
瓜田李下你妹!!!嘤鸣心里早已气坏了,光天化日之下,她能怎样?!何况她跟惠周又不是独处,还有半夏、孙嬷嬷、徐晋禄等人在旁伺候呢!!
“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皇上既说‘瓜田李下’,那便是疑心臣妾了吗?!”嘤鸣抬头直视皇帝,毫不躲避皇帝那愤怒的眼光。
皇帝自然清楚,嘤鸣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可得知嘤鸣与惠周私下相见,仍然按捺不住怒火。究其根源。不过是因为嘤鸣入宫前。惠周曾经有意求娶!!这件事情,皇帝多年耿耿于怀。只因深知嘤鸣对惠周从无男女之意,皇帝也着实没有怪罪嘤鸣的理由!
今日之事。着实成了一枚导火索。哪怕皇帝知道,嘤鸣与惠周之间并无不可告人之事,可仍然忍不住妒火沸腾!!
皇帝已经三十八岁了,而惠周却刚刚二十出头!而且比他更英俊潇洒。惠周站在嘤鸣身边,叫人不由自主地觉得如一双璧人一般!皇帝只消看一眼。便觉得心里压抑难受得紧!
“朕疑心?!!”皇帝怒火沸腾,上前一把抓住了英宛的手腕,怒瞪嘤鸣吼道:“你私会外男,你说朕该不该疑心?!”
“什么‘私会外男’?!康亲王世子。是臣妾亲妹夫!!”嘤鸣咬牙切齿怒吼,她有那么不要脸吗,还勾搭妹夫不成?她们纳兰家的女儿。岂会为了一个男人相争?简直是荒谬!!何况进了水阁,可不过两三刻钟的功夫。家书上的墨迹还没干透呢!哪有功夫干旁的事儿?
跪在地上的惠周却真真是急坏了,可偏生这种情况之下,他若是胡乱插嘴,只会帮倒忙!!他偌大一男人,却只能干瞪眼。
“朕知道他你是妹夫!可朕更知道,你入宫前,他想娶的人,不是你妹妹,而是你!!”皇帝怒吼声如雷震耳,一想到当年的求娶,皇帝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臣妾从未想过要嫁他!!”嘤鸣言辞铮铮,扬起脖子,一脸的倔强,嘤鸣虽然恼怒得紧,心里却也知道,她和惠周的关系,若应对不好,只怕便要坏事!自古以来,皇帝的疑心都是最重的!
嘤鸣暗自狠狠一咬舌尖,旋即疼得眼眶通红,眼中满是水意,“皇上硬要拿十年前过家家般的事儿,来质疑今日的臣妾,是想让臣妾以死明志,才肯罢休吗?!!”
面对皇帝的质问,她不能有半分气短,所以方才她的嗓门半点不输皇帝,也是为了表示她没做半点亏心之事。然而光底气足是不够的,皇帝正在气头上,一味与她争吵,只会让怒火越窜越高。
这个时候,女人的眼泪是最管用的了。进宫这么多年了,她还不了解皇帝吗?
果然她一落泪,皇帝登时便是一怔,他微微别开目光,道:“朕……”——一时间千言万语凝在心头,皇帝愣是不知该如何说了。嘤鸣的一泡泪水,浇灭了皇帝心头的怒火,此刻皇帝心底泛起的只有心虚,明明知道的,鸣儿从无半分属意惠周,今日之事,也不过是写封家书,并无什么大不了……可偏偏一怒之下,竟说出那般伤人的怒言。
嘤鸣将手臂从皇帝的手中抽了回来,转头将那几张家书搁在了一旁的案几上,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倔强而委屈的表情,屈膝一礼,对皇帝道:“皇上既不信臣妾,想来臣妾解释也是无益!臣妾告退了!”
“鸣……”皇帝张嘴想要唤住嘤鸣,可惜嘤鸣的脚步没有半分停留,转瞬那背影便消失在了花木扶苏的迤逦青石路上。
今日的事,的确是她有失妥当了。
原以为不过是写封家信,一会儿的功夫,并不打紧。可终究是她小视了皇帝的疑心!!
幸好应对妥当,否则“私会外男”的罪名扣下来,的确是麻烦得紧啊!!
看样子,以后她不能再见惠周了。
夜深了,皇帝在书房中来来回逡巡,脑子里想着嘤鸣那句“以死明志”,终究是坐不住了。愣是披星戴月而来。
嘤鸣坐在床头,穿着一身嫩绿色的府绸寝衣,虽然换了寝衣,可她并没有打算睡下。她做好打算了,若皇帝不来,她就坐到天明,以此来表达心中的委屈。
可皇帝来了,她倒是松了一口气。皇帝肯来,表示已经放下那番疑心了。
女子的名节,是断断不容有失的!尤其是内宫嫔妃,但凡沾染上不贞之名,动辄便是要人性命的!!
“朕没有疑心你。”皇帝第一句话便说的这个。
“朕信鸣儿,只是不信惠周那小子罢了。”皇帝又道。
嘤鸣声音哽咽,含泪看着皇帝道:“惠周与英宛,夫妻恩爱,难道皇上不知道吗?!”
“朕……”皇帝一时间讷讷无言,只得道:“今日的事儿,是一时没忍住火气。可说到底,还不是朕心悦鸣儿,才会如此吗?”——若换了是别的嫔妃私会外男,不论赐死还是打入冷宫,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他都不至于如此失态!
嘤鸣心底苦笑,这般“心悦”,还真叫人承受不起!
第426章、南巡、草包美人
“早在臣妾进宫以前,早在臣妾不知道皇上身份的时候,就说过,臣妾从未喜欢过惠周!”嘤鸣言语中满满的都是委屈。
“朕……都记得。”皇帝喃喃道。莫失莫忘……皇帝手指暗自抚摸过腰间玉佩上的字,怎的当时他便忘了?
嘤鸣拭泪道:“皇上今日这般,要置臣妾于何地呢?!他是臣妾的妹夫啊!就算不为旁的,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