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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忍不住笑了,他笑得眉眼朦胧,满是欢欣之意,“鸣儿,你这是再吃醋吗?”
“吃你妹的醋!!”嘤鸣恨恨道,你爱咋滴咋滴,跟老娘无关。
第505章、嘤鸣赴宴
片刻的沉寂之后,皇帝幽长地道:“七年前,长春仙馆失火,朕赶去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断壁残垣,当真看到从里头挖出来的一具焦黑女尸,几乎都要疯了!”
听了这话,嘤鸣亦忍不住沉默了数息,“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不是我的?”——她的确很好奇,明明女尸的身量与她差不离,又烧得面目全非,渣龙是怎么分辨出来的呢?
皇帝垂下眼眸,打量着穿着一双精美汉家绣鞋的嘤鸣的双足,道:“脚。”
“嗯?”嘤鸣有些懵了。
“那具尸体的脚,足足有七寸五分,可鸣儿的双足,只有七寸整。”皇帝微笑着道。
嘤鸣瞬间黑线了,这个恋足癖,居然把她脚的尺寸记得清清楚楚!!三寸是十厘米,七寸也就是二十三厘米,算得上是小巧玲珑了,搁后世,也就是36号的小脚。
皇帝又道:“后来,明德也去确认过了,他也说,不是你。”
“嗯??”嘤鸣更疑惑了,修齐总不能也清楚她双脚的尺寸吧?
皇帝笑着说:“明德说,你四岁的时候从绣楼上摔下来,摔断了左臂,可那女尸的左臂上却并没有任何断裂的痕迹。”
嘤鸣愣住了,是了,她倒是差点忘了这件事了!记得那时候,她刚穿越过来,是个摔断了胳膊的可怜小丫头。
唉,找个女尸顶替她,真是糟糕的一步棋啊!
嘤鸣忍不住郁闷了。
“跟朕回宫吧!”皇帝又磨上了。
嘤鸣立刻趁机从皇帝怀里挣脱,气呼呼瞪着他:“没门!!”
“鸣儿……”皇帝的神情有些黯然。
嘤鸣深吸了一口气,道:“您这是何苦来哉?天底下美人那么多,有的是心甘情愿进宫伺候您的。您怎么就非认准了我这个心不甘情不愿的?”
皇帝丹凤眸子深邃如夜,他声音充满了磁性:“因为——朕这辈子,只喜欢鸣儿你。”
嘤鸣忍不住撇嘴了。
皇帝看出了嘤鸣的不信,不禁有些失落,“在遇见你之前,朕只有宠过之人,却无爱过之人。鸣儿。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朕只想要你……”
“停!!”哔哔个没完没了。烦死人了,“只想要我?哼,难道你还能为了我这一棵树。放弃三宫六院这片树林?”
皇帝愣住了,他露出了几分不可思议的表情,“鸣儿,你该不会是想让朕。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嘤鸣看着皇帝那惊讶的表情。便知道自己不该说这话!
“得了呗,你还是回去眷顾您的弱水三千吧!”说罢,嘤鸣狠狠一甩衣袖,扬长而去。那样的话。对于皇帝而言,必定是离经叛道的放肆之言吧?
只留下皇帝,怔怔失神了良久。
嘤鸣回到青谷山四合院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了。倒是一连数日,皇帝都没再露过面了。那胸罩,估摸着也不必抱有什么期望了。
唉……这叫什么事儿啊!
直到六月底,薛嫂才某次进杭州城采买日常用品的时候,才听说,皇帝御船已浩浩荡荡自通县南下了。
嘤鸣黑线了,皇帝人在巡抚衙门里呢!当初他是微服匆匆而来,没想到竟然做了后续的安排,便是叫京中尽快以南巡的名义准备好皇帝銮舆御船南下。
也对,皇帝总不能无故离开京城那么久,南巡则是个最好的由头。
按照路程的来算,怕是要一个月后御船才能抵达杭州呢。
这一日午后,旧识登门。
便是肖氏,那个之前来躲雨的修齐的小妾肖柔惠。
嘤鸣本不耐烦见她,可薛嫂说,肖姨娘是来送请柬的,是肖氏的女儿即将满周岁,三日后便是抓周礼,请她去赴宴。
嘤鸣思量了一会儿,虽仍未见肖氏,但叫薛嫂收下了请柬。
肖氏和修齐的女儿吗?她倒是想瞧瞧,可是——若去了巡抚衙门,只怕是避不开皇帝了。
罢了,其实只要她在大清朝一日,便不可能避开皇帝的眼线。既然如此,去哪儿还不一样?
这些年,修齐也添了不少儿女。嫂子芝兰给他生了嫡长子魁儿、嫡三子权儿与嫡长女昭绘。其余的便都是庶出了,次子杨、四子桂、五子桦、六子柳,头三个庶子的生母要么是家生子、要么就是芝兰的陪嫁,只有六子柳儿的生母是贵妾肖氏。
比起足足六个儿子,修齐的女儿就只有三个了,嫡长女昭绘,次女五岁,尚未取名,三女便是肖氏所生的这个丫头了,自然也没有取名呢。可见在修齐心中,女儿终究比不上儿子。再者,这丫头也是庶出呢……
能容纳这么多庶子庶女,嘤鸣真真不得不佩服芝兰的贤惠了。
芝兰果真是个具备传统三从四德品性的女人,可以说,她完全做到了“贤妻良母”这四个字,在京中照顾着修齐几个庶出的儿女,而且还都照顾得健健康康。
换了她,就做不来。
所以,在古代呆的再久,她的瓤,终究是现代的,也终究无法完全融入这个时代。
可在现代,她也有了一种格格不入之感。浑浊的空气,吵乱的噪音,处处都让她觉得不适。或许,这也是她只在现代住了七日,就回到清朝的原因之一吧。
在青山绿水见呆久了,真的很不适应现代化的大都市呢。
唉,总觉得那里都不是很适合她呀!
苦恼!!
在苦恼中,修齐庶出第三女的周岁到了,贺礼倒是不缺,嘤鸣随意去药舍里翻出了一个嵌着南珠的赤金如意项圈,又取了一幅董其昌的宝砚诰手卷,便乘车前去巡抚衙门。项圈自然是给那孩子的,董其昌的手卷给肖氏,瞧着她也是个雅人,配得上这东西。
话说,这卷董其昌手书,还是皇帝早些年赏赐之物呢。
可是,进了巡抚衙门,嘤鸣却发现正院里空荡荡的,除了几个忙碌的下人,还有负责指挥的肖氏,竟无一个宾客!!嘤鸣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肖氏见嘤鸣驾临,忙笑语盈盈上前,屈膝蹲了个万福,“娘娘来了,请先进正堂喝杯茶水吧。”
第506章、赴了鸿门宴!
肖氏见嘤鸣驾临,忙笑语盈盈上前,屈膝蹲了个万福,“娘娘来了,请先进正堂喝杯茶水吧。”
“宾客都去哪儿了?”嘤鸣问。
肖氏笑容如锦似绣,“娘娘说笑了,上头的嫡出的大格格,早些年办抓周礼的时候,也只是请了自家族人姻亲。妾身的三丫头怎能广宴群朋?而妾身娘家父兄又远调湖广任职,故而……”肖氏俏丽无暇的脸蛋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嘤鸣也黑线了,“合着只有我一个人来呀?”
肖氏点了点头,“幸好娘娘来了,要不然这抓周礼……老爷原本还说不办了呢。”
嘤鸣脸颊抽搐了两下,连她哥哥竟也是重男轻女!或许该说,这个时代的风气就这样!当初修齐嫡长女昭绘的周岁礼,也的确是从简办理。
肖氏又道:“老爷已去处理公务了,皇上也在前头呢。不如妾身派人去请?”
嘤鸣急忙摆手:“那倒是不必了!”反正还不到晌午开宴的时辰,“三丫头呢?我倒是想瞧瞧她。”——想着肖氏的柳儿长得那般可人,这个刚满周岁的女儿,也必是粉嫩讨喜。
肖氏忙道:“在里头睡着呢,妾身陪娘娘进去瞧。”
嘤鸣扯了扯嘴角,“能不能别一口一口‘娘娘’?”——她现在真的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肖氏一愣,眼皮一垂,暗忖了片刻,便道:“若还跟从前似的,称呼您‘兰夫人’,便有些坏了规矩了。不如妾身称呼您‘姑太太’吧。”
“额……”嘤鸣黑线了一通,姑太太。是娘家人对已出嫁女儿的称呼,又可叫做“姑奶奶”,也算是敬称了。相对的,姑太太的丈夫,便尊称“姑老爷”。
“行,随你!”——虽然听着像叫祖宗奶奶似的,可总比娘娘叫她觉得顺耳些。
这是个面阔五间的大堂屋。正中明间甚是宽敞。已经摆下了一桌子宴席,侍女仆妇里里外外忙碌着。东侧万福如意落地罩后头,是一个单独的次间。靠窗有一架花梨木的围子床,床上大红鸳鸯织锦襁褓中包裹着一个粉嫩嫩的孩子,肖氏的儿子柳儿正才在脚踏上,垫着脚瞅着自己的妹妹。床头站着两个丰腴的妇人。想是这小格格的乳母了。
此刻,那孩子还在睡着。粉嘟嘟的小嘴半张开,圆嘟嘟的腮帮子一层粉霞似的,如擦了胭脂一般漂亮。孩子尚小,五官还没怎么张开。小鼻子小眼睛的,都可爱极了,皮子薄薄的。白嫩又水灵。
嘤鸣立刻叫润香拿出那嵌南珠的如意金锁,亲手戴在了小丫头的脖子上。金灿灿珠晃晃,倒是衬得这丫头跟年画里走出来的童女一般讨喜。
肖氏忙欠身道谢,又拉着儿子柳儿的小手,道:“这是姑太太,你该叫‘姑母’才是。”
柳儿极是乖巧,立刻合手作揖,口唤“姑母”,跟个小大人似的。
嘤鸣看了欢喜,又摘下腰间佩戴的碧玉三阳开泰玉佩给了他,那玉佩翠盈盈喜人,如一汪碧水,乃是和田进贡的上乘之品。肖氏是识货之人,见状急忙推拒:“姑太太怎的拿出这般贵重之物来了?”
嘤鸣只笑着说:“这是我亲侄儿,又不是给了外人。”
肖氏千万个推辞不得,这才替儿子收下了。
当嘤鸣再叫润香奉上那卷董其昌手书的时候,肖氏更是抵死都不肯收了,“原只是家宴,姑太太赏晚辈些金呀玉呀的添添福气也就罢了,这东西妾身可万万不敢收,否则回头老爷要训斥的。”
“我既然拿来了,自然就没有收回了道理。”嘤鸣语气温和,但却异常坚决。
肖氏只道:“妾身得叫人去请示了老爷,否则可不敢收。”说着,便安排了身边侍女前去请示。
嘤鸣暗自咂舌,还真有够三从四德的,她这个哥哥管教女人倒是一把好手啊。
片刻后,便有修齐身边的常随前来回话,肖氏忙起身听着。
“大人说了,自家人太过客套,便是生分了,还望肖姨娘谨记。”
肖氏这才点头,恭恭敬敬说:“去回禀老爷,就说我都记下了。”说罢,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已接近午时的时候,修齐才来了,他是独自一人过来的,皇帝没来。嘤鸣不禁哂笑,这可是修齐庶出之女的满月宴,皇帝怎么可能自降身份过来?
如此也好,她也不愿跟皇帝罩面。
于是,肖氏便忙叫乳母抱了三丫头出来,正对着正堂外,榆柳荫下,一张长桌上,摆满了针线、剪刀、胭脂、书本、毛笔、算盘、花朵、糕饼等物,杂七杂八的,便叫三丫头随意去抓。那丫头直接上去一把就抓了针线包,乳母丫头们急忙夸小格格长大了必然贞静贤淑,擅长女红。
可嘤鸣忖着,什么劳什子抓周,根本就是提前早就演练好的。
周岁的孩子,若是提前悉心教导,叫她去抓该抓的东西,应该还是不难的。
抓完了东西,便没三丫头什么事儿了,又被乳母抱回了内室中,反倒是才三岁大的柳儿能上桌宴,不过是坐在肖氏腿上。
一大桌子山珍海味,却只坐着三个大人、一个小孩,瞧着便觉得怪冷清的。
肖氏虽然有座,便明显是沾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