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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了她的脾性。
嘤鸣心中腹诽,有些地方,你比慧妃更叫人反胃!!当初宠着慧妃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她反胃了?如今这脸,变得倒是够快的!果然皇帝这种生物,最是凉薄寡义了!想到这些,嘤鸣更坚定了信念:博皇帝宠爱是必须的,可决计不能对皇帝这种生物动半分真心!!
嘤鸣侧脸道:“我方才把皇上之前赏赐的织锦缎挑了一些,送给了长姐,皇上不会怪罪吧?”
皇帝满是宽容之色:“既是给你的东西,你爱给谁给谁!只唯独有一点,朕亲自送你的东西,谁也不许给!”
嘤鸣笑着点头,他所指的,便是入宫前的那只羊脂白玉莲花簪,还有在重华宫里送的那只福禄寿三彩玫瑰蝴蝶簪,都是极好的东西,嘤鸣一直收着,也时常拿出来戴着。
皇帝满脸宠溺之色:“朕有时候忙着政务,你若是觉得无聊,就叫吴书来去安排你姐姐进行宫。否则等回了宫里,便要麻烦许多了。”
嘤鸣再度点头,是啊,等回了宫,内外命妇入宫,便需要经过皇后的手了。如今圆明园山中无老虎,嘤鸣这只猴子也勉强可以充作大王了,尤其是慧妃被禁足之后。嘤鸣的势头一时无两,剩下的几个贵人和常在答应加一块都没她侍寝的日子多。
如此盛宠,嘤鸣不禁担心,若是传进了宫里皇后娘娘的耳朵里,不知这位最能把控后宫嫔妃肚子的富察皇后是否会心生警惕与不快呢?
嘤鸣便道:“皇后娘娘的临盆之期将近了,皇上不如也选些料子赐回宫吧,也好叫针线上人早早制作小阿哥的新衣裳。”
皇帝脸色淡薄,“鸣儿对皇后倒是极好。”
嘤鸣正色道:“因为是她是皇上的皇后,我是皇上的妾妃。妾妃敬重皇后,是本分。”
皇帝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鸣儿,在朕心目中,你是无人可比的,哪怕皇后也不成。”
嘤鸣垂眸含笑,“所以我不会做那些有失妾妃之德的事情,让皇上为难。”
“鸣儿……”皇帝眼底透着浓浓的深情,他的鸣儿脾气虽然坏了些,可大事上从来都是懂事的。
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王钦突然满头热汗急匆匆闯了进来,“皇上!出事了!慧妃娘娘突然晕倒了!”
皇帝脸色顿时阴沉得难看,“她晕倒了该去找太医!少来烦朕!”
王钦不禁一个激灵,这才晓得自己进来得不是时候!之前慧妃虽被禁足,可皇上也吩咐了饮食不得亏待、病情也需着太医好生诊治。所以王钦并不敢轻慢了琼鸾殿那位,保不齐皇上那天一念旧情,就给放出来了呢!如今看来,慧妃娘娘是真的失宠了!
嘤鸣柔声道:“既如此,劳烦王公公去传太医去琼鸾殿吧。”
“嗻!”王钦借着嘤鸣给的台阶,连忙下来。
第84章、慧妃有孕
慧妃是真晕还是假晕呢?
嘤鸣低眉瞅着自己腕上的那串南红玛瑙手串,葱白似的指头肚轻轻拨弄着色如珊瑚的玛瑙珠子,晕倒这种事儿,着实不好鉴定真假,慧妃本来就体弱多病,哪怕是太医仔细诊断也不敢断言她装晕。不过皇帝并未因此对慧妃有所怜惜,嘤鸣倒是松了一口气。
在九州清晏与皇帝一起用了午膳,皇帝便叫王钦去拿了棋盘来,非要与嘤鸣手谈一局。
皇帝那菜鸟级别的棋力,嘤鸣也着实无奈得紧,都输给她那么多次了,可偏偏愈挫愈勇!说白了,还是么被虐够啊!
嘤鸣问了皇帝,是否需要让子,皇帝脖子一梗,直接就抓棋子让她猜了。
得,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皇帝执黑先行,嘤鸣执白子应对。
一时间,九州清晏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棋子哒哒落子的声音,这棋盘是榧木的,落子清脆,是最好的棋盘材料,而棋子,白子是象牙制成、黑子则是田黑玉,俱是价值不菲。
棋下到中盘,黑白交锋已经很是明朗了,其实以嘤鸣的意思,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这种情况,要是换了旁人,早就弃子认输了。可皇帝那种要脸的人,怎么会中盘认输呢?哪怕是死撑着,也要撑到最后的。
嘤鸣无奈极了,只得快点落子,节省时间。
她是快了,可皇帝却愈发慢了下来,每一子都要思考半晌,足足是耗费了大半个下午。才勉强收官。
胜负自是不必多说,因为她手下留情的缘故,所以皇帝只输了二子,倒也不算太难堪。
嘤鸣疲乏地打了个哈欠,正要起身告辞。反正每次下完棋,皇帝都要郁闷一会儿,她就不掺和了。
这时候。侯在外头的吴书来飞快走了进来。一边收拢了棋盘棋子交给跟随的小太监拿下去清洗并放置妥当,而吴书来已经躬身道:“皇上,琼鸾殿那儿……”
皇帝皱了皱眉头。语气甚是不耐烦:“她又怎么了?!”
吴书来小心翼翼地道:“给慧妃娘娘诊脉的三位太医一个时辰前过来禀报说……说慧妃娘娘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其实太医们半个时辰前就来了,只不过吴书来哪儿敢打扰下棋下得受挫、愈发不快的皇帝陛下?
皇帝一怔,连捻着蜜蜡佛珠的手都骤然停了下来,“高氏有孕了?!”这语气里俨然是浓浓的意外之色。
嘤鸣心也瞬间沉了下来。慧妃有孕了?!这怎么可能?皇帝之前才跟她说,慧妃早年小产伤了身子。是不可能有孕的!!若非给嫔妃请脉都要三个太医同行,嘤鸣都要怀疑慧妃是不是玩了假孕争宠的把戏了!!
清朝对太医院的规矩也是严苛,尤其是请脉一项,为防嫔妃收买太医。所以从来都是要三个太医一同出诊!嘤鸣可不认为慧妃有本事一下子收买三个太医!而事关皇嗣这种事儿,太医若不仔细确诊了,哪个敢胡乱上报。要是一步小心弄错了,丢的可是他们自己全家的脑袋!
太医院太医。医术虽未必是全国第一,但论谨慎小心,却是一等一的!若非有十足把握,太医绝不敢上报皇帝慧妃有孕了!所以想要三位太医同时欺瞒皇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皇帝脸上渐渐浮现出几分愕然,“既然有孕,为什么之前落水的时候,太医没有诊断出来?!”
吴书来忙解释说:“已过去小半个月了,那时候月份着实太浅,若不足月,哪怕是医中稽首,亦是不敢下断言的。”
嘤鸣垂下眼睑,低低道:“既然如此,皇上不妨去看看吧。”——没想到老天爷这么眷顾慧妃,凭空给了她翻身的机会!只慧妃一人,就足够让她头疼的了,若是再加上肚子里的孩子,只怕还不知如何幺蛾子呢。
“鸣儿……”皇帝一愣。
嘤鸣低垂着脑袋道:“既然慧妃已经怀胎一月,如此推算的话,半月前她被嫔妾不慎推落蓬莱福海之时,便怀着孩子呢。若是慧妃因此胎相不稳,嫔妾岂非脱不了罪责了?这份责任嫔妾担当不起,所以还烦请皇上所去宽慰慧妃,也好叫她安心养胎。”
皇帝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的刺儿,便忙道:“之前是慧妃的过错,哪怕因此胎相有个什么不妥,也不是你的过错,是慧妃自己惹是生非,怨不得旁人!”皇帝略一顿,“只是……之前朕还觉得慧妃突然脾性恶劣了,如今看来,想必怀着身孕,所以才会如此情绪失控。”
是啊,如此一来,慧妃当初的挑衅扭打,便都是可以原谅的了,还有禁足期间摔了那么多瓷器、那么多的咒骂,也是可以原谅的。只是慧妃的脾性,又岂来了圆明园才变得恶劣的?!
皇帝便是这么看重子嗣,连带着慧妃也身价倍增了!自然她曾经的过错,也就全都可以如数忽略了。
嘤鸣独自回到长春仙馆的时候,已经日暮西垂了。
孙嬷嬷面色凝重,“慧妃娘娘的喜讯,如今已经传遍整个圆明园了。可是娘娘,您可想好了接下来如何应对了吗?”
嘤鸣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烦忧,“还能如何应对?她乍然有孕,自然之前的禁足怕是也马上就会被解除了。”嘤鸣低头揉着太阳穴,千算万算,她也没算到慧妃竟然会怀上孩子!!
是啊,这种事情本来就不绝对,何况慧妃调养了这么许多年,人有年轻,保不齐就养好了呢。
此刻皇帝已经去了琼鸾殿,只怕为了安慰和奖励慧妃,皇帝十有八九是要留宿的。
孙嬷嬷低声道:“娘娘不必心急,慧妃这些年树敌不少,待到回了宫。自然有的是好戏看。而在圆明园里的日子,娘娘不放暂且忍耐一段时日。”
是啊,现在除了忍耐,也别无他法了。
草草吃了晚膳,嘤鸣便换了寝衣,去内殿睡下了。
嘤鸣朦朦胧胧睡着,便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的一具温热的身躯钻进了她的被窝。顿时如章鱼一般,将她缠绕住。
嘤鸣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皇帝那张低迷沉痛的面孔。“皇上?”——怎么跑她这儿来了?他不是应该陪着有孕的慧妃吗?!
皇帝将整张脸都埋进了她一瀑乌发中,久久地沉寂着。
嘤鸣心下暗忖,莫非是慧妃的胎相有什么不妥?想到此,嘤鸣心中咯噔一下。若是这个不妥被记在她之前推慧妃落水上,那可就——不。皇帝既然来找她,自然是没有怪罪她的。一如之前所说,慧妃落水,怨不得旁人。
“皇上怎么了?好像不大开心的样子。”嘤鸣柔柔问道。
皇帝无力地“嗯”了一声。“慧妃的胎……朕早该有所准备的,她的身子本就不适宜生养。”
嘤鸣深深吸了一口气,忙问:“慧妃胎像不稳吗?”
皇帝轻轻叹息:“若只是不稳。叫她好好养着就是了,朕何须如此难过?太医已经仔细与朕回禀了。慧妃这一胎,有五分可能根本生不下来,还有五分可能……哪怕生下来,也是养不大的。”
嘤鸣急忙问:“这点慧妃知道吗?”
皇帝轻轻摇头,“朕已经叫太医封口了,只说是有些不稳当,必须卧床静养。慧妃她,倒是十分高兴,性子似乎又跟从前那样温柔顺和。”
怀孕了,能不高兴吗?嘤鸣轻轻一叹,便安慰道:“太医都是医术高超之人,慧妃如今又肯平心静气下来,若是仔细调养,想必是可以保全这个孩子的。”
皇帝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如今也只能如此盼着了。”皇帝的手轻轻抚摸着嘤鸣柔软顺滑的乌发,“鸣儿,你不记恨慧妃了?”
嘤鸣平和地道:“就算嫔妾与慧妃不和,也只是嫔妾与她之间的事情,与她的孩儿何干?”——皇帝前几日才说,不会再宠爱慧妃了,如今……终究是食言了。罢了,反正她也奢望皇帝这种生物能说话算话!!
慧妃这一胎保不住也好,省得她不肯乖乖养胎了。如今慧妃必然会乖乖遵照皇帝与太医的话,卧床静养,倒是短时间内,对她没什么太大危害了。待到回了宫,自会有人容不下她!
因慧妃有孕,皇帝自然少不得隔三差五便去一次,只是很少留宿,而在金玉珠宝以及滋补食材上头,皇帝对慧妃多有赏赐,一时间倒是叫琼鸾殿有些炙手可热了。嘤鸣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唯恐避之不及,不但从未登门,也一件贺礼都不曾送去,怕的就是惹上是非。可如此一来,底下那些个常在答应们,便一个个嘀咕说,舒嫔嫉妒慧妃有孕云云,传播得倒是有鼻子有眼的。
嘤鸣只当没听见那些闲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