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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后,高坐在宝座上,那带着赤金华贵护甲的手,也不再爱抚她的爱宠了,脸色也是冷冷淡淡。“今儿到此为止,诸位妹妹回吧!”
“皇后娘娘——”瑞贵人急忙一个箭步上前,“婢妾……”
皇后那眼睛冷冷看着她:“都退下!本宫乏了!”
嘤鸣见状,率先见了万福礼,“是,嫔妾告退!”然后冷冷朝着瑞贵人一哼,做足了冷刻模样。
出了长春宫门。嘤鸣便叫底下奴才赶紧抬着暖轿追上了娴妃。
娴妃并不是朝慈宁宫而去。因此在刚御花园的假山旁,便被嘤鸣追了上去。
娴妃的性子高傲惯了,此刻被瑞贵人算计到如今地步。如何不恨毒了瑞贵人呢?虽然已经走出长春宫这么远,可脸上仍旧怒火未消,因此对着嘤鸣也颇有火气:“怎么,舒嫔是来看本宫笑话的吗?!”
嘤鸣不慌不忙。先朝她见了个端端正正的请安礼,“嫔妾自己又何尝不是笑话?那日。皇上本是与嫔妾一起赏梅,原本皇上是要送嫔妾回储秀宫,哪里想到,却被瑞贵人给引了过去。生生把嫔妾撩在后头了!”
听得这番话,娴妃冷哼了一声:“你自己勾不住皇上,莫非还要来怪本宫?”
嘤鸣笑了。“早先娘娘因瑞贵人与嫔妾生疏,怎么如今还要因瑞贵人与嫔妾置气呢?值得吗?”
这话算是说进了娴妃心坎里。她自然觉得大大不值得,便打量了嘤鸣一眼:“怎么,莫非正的盛宠的舒嫔娘娘要与本宫这个失宠实权的人结盟吗?”
嘤鸣毫不避忌,正色对她道:“正是!”
娴妃忍不住哼了一声,“你可别忘了,本宫协理六宫之权是怎么失去的!”——还有绿头牌是怎么被撤下去的!!
嘤鸣笑着道:“其实娘娘自己也明白,皇上怨怼的是太后,娘娘不过是无辜受了迁怒罢了!”
娴妃再度哼了一声,“你倒是很会推卸责任!”
嘤鸣依旧笑脸迎人:“娘娘只知道自己是如何失去协理六宫之权的,不知可晓得,为何至今没有恢复协理六宫之权呢?”
娴妃一怔,立刻便联想到了瑞贵人索绰罗氏身上。
嘤鸣道:“娘娘其实细细一想就明白。皇上的迁怒,总有消掉的时候,若无瑞贵人之事,娘此刻只怕早已恢复协理六宫之权了。”
娴妃冷冷道:“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可本宫为什么要跟你结盟?”
嘤鸣直直望着她,字字铿锵地道:“没用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娴妃一愣,沉思良久,也良久无言。
嘤鸣含笑走近了她几步,“皇后娘娘解除瑞贵人禁足令,可见是想以她来平衡嫔妾的盛宠。嫔妾的得宠,看来已经叫皇后娘娘觉得,嫔妾会威胁她的利益了。”
娴妃此刻怒容已经消解了泰半,“人人只道舒嫔直脾气,本宫瞧着,你倒是城府不浅呐!”
嘤鸣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再宫里,没有点城府怎么成?只是娘娘大可放心,嫔妾与皇后娘娘有利益冲突,可与娘娘您却没有。”
“这话从何说起?”娴妃扬眉问道。
嘤鸣低声道:“说句难听的话,即使没有嫔妾,皇上也还是不宠爱娘娘的您。”
“你——”娴妃脸颊浮起三分恼怒之色。
嘤鸣又急忙道:“只是,皇上好歹会看在太后和大公主份儿上,照顾娘娘的体面。可如今,娘娘却失了体面。”
娴妃一脸的不愉之色。
嘤鸣见自己说得火候差不多了,暗想着,看样子自己和柏贵人商量出来的法子的确极对,便道:“娘娘失了协理六宫之权,想要恢复,日后没有机缘怕是难。”
娴妃道:“既然你不能帮本宫恢复协理之权,还说什么结盟的鬼话来糊弄本宫!”
嘤鸣莞尔一笑,“不过嫔妾却可以想法设法,让皇上恢复娘娘的绿头牌。”
娴妃脸上不由一红,竟是露出几分娇羞之色来。
嘤鸣暗自想着,看样子高傲的娴妃竟对皇帝有这般浓厚的情愫,只可惜皇帝只喜欢温婉柔顺的美人,不喜欢娴妃的性子。
嘤鸣又道:“而嫔妾的要求,不过是希望娘娘在太后面前为嫔妾转圜美言几句罢了。”
娴妃急忙又恢复了高傲之色:“等敬事房重新挂上本宫的绿头牌再说吧!”
嘤鸣笑着应了一声“好”。
第96章、慧妃回宫
长春宫。
嫔妃告退之后,皇后的脸色冷了半晌,才低低道:“当初本宫只想着用舒嫔平衡娴妃、慧妃二人,哪里想到她竟如此得宠,让慧妃失了宠又叫娴妃失了权,这才不得不提拔索绰罗氏上来!本宫何尝不知索绰罗氏野心勃勃只怕不亚于这宫里的任何一人?!”
皇后面色渐渐阴沉下来。
陈嬷嬷低声道:“方才舒嫔倒是说对了,日后娘娘有了更合适的,换掉瑞贵人也就是了。”
皇后徐徐点头,“本宫瞧舒嫔愈发得宠,倒是愈发脾气大了。”
陈嬷嬷笑着道:“这是好事啊,皇上喜欢的是温顺的女子,她这幅模样,只怕早晚会失宠。”
听了这话,皇后不由笑了。旋即又敛了笑容,“温顺?皇上的口味谁又能猜得清呢?只是本宫瞧着,以索绰罗氏的本事,虽能分写的恩宠,但想与舒嫔势均力敌怕是难!”
陈嬷嬷道:“既然如此,娘娘可要提早做打算了。”
皇后低低“嗯”了一声,“本宫心中已有打算。且看看再说吧。”
一切也果如皇后所料,瑞贵人的确得宠,可一月下来,也不过四五日侍寝,远比嘤鸣的七八日少了多了,更其次的庆贵人、郭佳常在反倒是被分薄了恩宠,每人只侍寝两次,其余藩邸的纯贵人和金贵人更是只侍寝了一次。
终于,年关将近,趁着腊月十五,皇帝留宿在皇后宫中。皇后趁机便道:“慧妃妹妹如今的胎应该已经有五个月了吧?”
皇帝略一想,“的确是五个月了。”
皇后露出贤惠的微笑:“眼眼看着年底了。慧妃留在圆明园里,只怕也不合宜。不如派人将她接回来,也好好热闹喜庆一下。”
皇帝微微迟疑,“可是慧妃一直胎相不稳……”
皇后忙道:“可是若把她一人丢在圆明园,连过年都不接她回来,万一慧妃妹妹因此郁结于心,只怕更不利于保养龙胎。”旋即。她又道:“这是臣妾的一点愚见。一切还是请皇上做主。”
皇帝不禁徐徐颔首,才从圆明园回来的时候,慧妃的确隔三差五就叫人传信回来。想早些回宫,可后来随着月份愈大,倒是不再提此事了,只再信中一味关心他的身体。皇帝没有深想。只觉得慧妃将为人母,性子也温柔了许多。
如此。接慧妃回宫之事,便被皇帝敲定了,他派遣了身边的副总管王钦,以及几个经验老道的嬷嬷一同前去圆明园接人。
这事儿。自然立刻传遍了东西六宫。娴妃气得摔碎了无数瓶瓶罐罐,甚至去太后慈宁宫侍奉的时候,都怒容未消。
太后倒是十分安泰。语气也很平淡:“叫她回来也好,也省得皇帝日夜惦念了。”
“姑母!”娴妃不由露出委屈之色。“她现在可怀了身孕,若是有朝一日生下皇子,岂非要封贵妃了?!”
太后不屑地哼了一声,“本朝从无包衣封贵妃的先例!哀家也绝不会容许皇帝这般胡闹!想当年,连先帝爷的生母孝恭仁太后在圣祖爷在世的时候也不过是德妃,她就算生十个阿哥也休想爬上贵妃的位置!只要哀家活着一日,她别痴心妄想!!”
听了太后这番话,娴妃这才稍稍安定了几分,“有太后这样说,俪兰就放心了。”
太后长长一叹,“想当初,皇帝刚登基的时候,哀家原给你拟定的封号是贤德的‘贤’,却生生被皇后改成了娴静的‘娴’!”
娴妃也不禁露出不平之色,“什么‘娴静’,皇后这是再嘲讽臣妾呢!”
太后冷笑道:“皇后从来不简单!只是俪兰,你的性子,也该软和些了!尤其是在皇帝跟前。”
娴妃叹息道:“如今臣妾绿头牌都被撤下来了,连见皇上一面都难,想软和都没机会了!”
太后皱眉道:“那你就得想办法制造机会!索绰罗氏,是哀家看走眼了!可是在此之后,你可以再挑一个替补她的人?!”
娴妃明白,太后这是叫她找一个帮助自己固宠乃至生儿子的人,娴妃不禁心中酸涩,便道:“太后,臣妾瞧着,皇后与舒嫔似乎不似从前那般和睦了,臣妾想着,或许可以拉拢一下舒嫔。”话说到最后,娴妃不禁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因为舒嫔在慈宁宫门外摔破了脑袋,似的皇上与太后母子情分更加生疏,太后心里只怕恨极了舒嫔了。
可太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微笑:“如今你总算学聪明了些!只不过——”太后脸色一冷,“哀家瞧着,舒嫔也没有表面上那样直脾气,你与她结盟尚可,千万记得必须防备着她。”
娴妃心下一喜,急忙道了一声“是”。
慧妃回宫的日子已经定下在腊月十九的晴好日子,这一日,嘤鸣便带着宫女去御花园折梅花,娴妃此事去了太后的慈宁宫侍奉,而娴妃要回景仁宫,十有八九会经过御花园。这紫禁城里的御花园可着实比不得圆明园里,嘤鸣又可以多带了些人出来,娴妃想不注意到都难。
这几日太后连番催促娴妃寻一个帮她争宠的人,娴妃心里酸气得紧,正好回去路上就遇见了嘤鸣,便忍不住说了出来。
嘤鸣微笑道:“太后也是为了娘娘好。”
娴妃面露不悦之色,“你之前说帮本宫恢复绿头牌,怎么现在都没动静?”
嘤鸣露出愣色,“怎么,皇上方才去慈宁宫请安,没告诉娘娘吗?娘娘的绿头牌今晚就会挂上去!”——自然是她昨晚求情的缘故,她跟皇帝说,好歹要怜惜一下大公主云云,又说只是挂上绿头牌,皇上不喜欢。不翻她的牌子就是了。皇帝也应了。
娴妃脸上一红,忍不住问道:“是真的吗?”
嘤鸣笑着道:“嫔妾不是瑞贵人,那些转眼就会被拆穿的谎言,嫔妾可不会说!”旋即,她又问:“太后让娘娘寻个人帮衬,不知娘娘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娴妃有些不快,摇了摇头。
“娘娘不放选个位份低一些满人嫔妃。以免重蹈瑞贵人的覆辙。”嘤鸣如此说。看似苦口婆心,可是眼下,满人嫔妃就那么几个。还有几分宠爱的,也便只有郭佳常在了!着实是自打圆明园之后,这个郭佳氏总来烦她,满嘴都是嫌弃庆贵人出身卑微。又满是一通毛遂自荐的小聪明。嘤鸣有点受不了她,所以索性将她甩给娴妃。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又道:“日后中宫请安,还未娴妃娘娘与嫔妾一如既往不和。”
娴妃笑了,这点她自然懂得。
果然,慧妃一回宫。娴妃也总算下了决心,在腊月二十早晨的长春宫请安上,便跟皇后提了叫延禧宫偏殿的郭佳常在迁去她景仁宫偏殿之事。皇后自然有些不快。可偏生没有拒绝的理由,又见郭佳氏只是个爱耍小聪明的小角色。不值得为了这么一个人,失了她的宽仁姿态,便允了。
只是今日,慧妃却没有来请安。
娴妃看着那个空座椅,娇笑道:“怎么慧妃妹妹回了宫,却不来请安呢。”
皇后脸色自然有些不愉,是她求了皇上让慧妃回宫,没想到慧妃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