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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大统。此事先帝早已知晓,因先帝仁厚有心放他们母子生路便不曾追究。但太后则不同,始终认为林汶江的身世若被有心人知晓将会威胁当今圣上的帝位,这才命慕容家对其千里追杀。否则,你爹怎会为了一个区区妾室大动干戈,要知道当时太尉秦广官位仍在,没有太后的旨意,慕容中丞又怎敢冒此大不韪得罪自己的老岳父呢?”
“但是林汶江已经死了!”我顺着轩辕玉澈的话思索下去,“如今你们仍旧追查不放,显然还有什么是会威胁到你皇兄的,譬如当初的那张黄缎,又或是……林汶江在人世留有血脉!”说完,我冷静地注视这他。
赞许地一笑,轩辕玉澈承认了我的猜想:“都对了,林汶江无心朝政,对大皇子这个亲身父亲也是印象模糊,所以并无意借这一身份得到什么,但想到也许自己的后人可以凭借这一物什得一时庇佑,遂将黄缎放到了凤头钗的空隙中。而同时,我们也了解到一件事,其实骆马山庄的前庄主姬砚秋已无生育能力,那……姬天珞的身份……”接下来的话他并未说出口,因为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难道,他想灭了骆马山庄不成?”我有些无力,无法相信轩辕玉珏会是如此嗜杀之人,但想到印象中所了解的帝位争夺,又恐自己的担忧会变成现实。其实我已经选择远离宫廷,可是为什么还是会不自觉地关心着宫里的那个人呢?
“皇兄本没有那样的念头,”迟疑良久,轩辕玉澈还是开口说道:“但近日朝廷似有异向,有些知情人也想在此事上作些文章,逼不得已时,也许……”
“能少造些杀孽总是好的,”我不忍地看向他,“只要毁去那黄缎,林汶江的身份就无法证实,威胁自然就不存在了!”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否则也不会先到这里找寻这个包裹。只是……”轩辕玉澈有些无奈地苦笑,缓缓地将凤头钗扭开,里面显出一个空心的小管,可惜空无一物,哪里有黄缎的踪迹,“如今黄缎丢失,我们也无法确定它是否已经被销毁又或是落入了其他人的手中,为保万一最后也只能行此下策!”
心下一沉,我脱口而出:“你不……”
想说的话还不曾说完,轩辕玉澈已经拉我躲至一旁的橱角。这一次,我出奇的配合,因为外面突起的激斗声有越来越剧烈的倾向。率先闯进屋中的是阿耿,他的身上有几道轻微的刀痕,不过却有着与伤口不符的血迹,夺门而入的阿耿一把拽住我就要离开,尚不忘开口解释外面的情况:“骆马山庄的人将这个院子围起来了,小姐快随我来,阿耿带着您冲出去!”
被阿耿的力道连冲了几步,我回头看了看站住未动的轩辕玉澈,拉着阿耿说:“把我放下,我不走!”
“小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阿耿有些着急,“来的人太多,我应付不了,而且,而且我也下不了重手!”
应是跟随轩辕玉澈而来的精卫似乎有些抵挡不住了,叫嚣声已经到了院门附近。我定住身形,坚决不再离开,看了看轩辕玉澈,既是对他也是对自己说:“姬天珞不是行事冲动之人,此次事由定然不是他所挑起的,如果就这样离开只会令矛盾激化而已!”
“婉欣,你还是快走吧!”轩辕玉澈也开始劝我,“我的王爷身份会令他们有所顾忌,况且骆马山庄的事未完,我也不能离开!你不一样,还是不要牵扯进来了!”
骤然转身,我冷冷地看着轩辕玉澈,直到他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语调虽然平缓,却不减坚定,我说道:“从踏入骆马山庄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被你们卷进来了。也许保护我不受到高家的威胁是你们的初衷,但事实证明,有些事并不会完全按照你们的想法在走,躲避决然不是我的个性!况且,这里面还牵扯到我的爹娘!”说着,也不等轩辕玉澈作答,我便先头踏出了房门。
“婉欣!”对于我大胆的做派实在心惊,轩辕玉澈快步阻至门边,擦身而过时万分复杂地瞥过一眼,拦在我的跟前直面骆马山庄的众人,“他们主要针对的是我!”
我们的现身,令院中的打斗有了停歇。虽然并没有人真正的死亡,但一副副带血的身躯还是叫我一阵作呕,“让他们住手!”我语带恳求地说道。
“住手!”应我的请求,轩辕玉澈对在场的京卫昂声下令。
看着将我们重重围堵的家丁,轩辕玉澈朗声笑道:“不知各位如此刀剑相向所谓何来啊?算来我等也是骆马山庄的客人,原来这就是骆马山庄的待客之道啊!”
“客人?”一声轻啻,围堵的家丁于中央分出小道,使得开口的叶翠苒得以直接面对我和轩辕玉澈,她缓步而至,蔑笑言道:“哪有客人带着数千的精兵将我骆马山庄团团围住,哪有客人不经主人的同意擅自盗取我骆马山庄之物,哼,不知静王匿名潜入我骆马山庄是何居心?”
“呵呵呵呵……”轩辕玉澈好一阵轻笑,“姬老夫人多虑了,庄外的兵士只是静王府的私卫,安排这些人全然是为了本王的安全。而我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为了在外方便行走,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本王手中的包裹,乃是对先前的一番打斗有些好奇,过来探视时无意间发现的,怎么能说是盗取呢?”
听完轩辕玉澈一番言谈,亦是抿嘴一笑,叶翠苒把手一伸:“既是如此,还请静王将这包裹归还民妇。其实里面只是民妇少时的私物,不值一提。”
“喔,那是当然!”轩辕玉澈欣然将包裹递上前去。
叶翠苒心中一喜,正待接过,却扑了个空,对方竟又飞快地把手缩了回去。笑容顿失,叶翠苒怒喝:“静王这是何意,想要戏耍民妇不成?”
“夫人莫要急着发火!”轩辕玉澈嬉嬉一笑,目光瞥见不远处正匆匆赶来的姬天珞一行,突然将包裹中的画轴抽出展示在众人面前,语带好奇地问道:“夫人说,这包裹乃是您的少时私物,本王却为何觉得这画中的女子到于身边的何姑娘甚为神似,这……又是何道理呀?”
“你!”叶翠苒又惊又怒,正待发火,耳中却听到了此时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已来到小院尺许外的姬天珞将画轴瞧了个正着,此时他也出声询道:“娘,您这是在做什么,这幅画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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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旧日情仇:三十七章 急审茗馨] 。paipaitxt。
叶翠苒直面儿子的质疑,无言以对,她的思绪已经很混乱了。原本,姬天珞的身世将会随着她的消逝而成为永远的秘密,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开始关注这些过去的往事,连皇室都插手其间,一切已经变得不受控制!如今,她该告诉他吗?告诉他自己一直敬爱的父亲并非他的生身之父,而一直恭顺的母亲则是一个为了私利不惜撒下弥天大谎的骗子!
母亲的彷徨令姬天珞几日来的疑惑逐渐的明了,看来轩辕玉澈手中的那个包裹正是山庄中混乱的来源。他上前几步,掀过画轴的另一端,仔细地端详着。良久,他的视线停留在左下角的落款上,低声呢喃:“林汶江!”略作抬头,扫过在场的众人,姬天珞沉声下令:“王爷与何姑娘暂且回房歇息,姬某还有些家务事正待处理,稍后再请两位说明今晚之事!”
“那这包裹……”程蔼在一旁提醒道。
再次从轩辕玉澈的手中瞄过,姬天珞无意地说:“无妨,暂且放在王爷处又如何,只要还在这骆马山庄,还怕包裹丢了不成?”说完,转身面对叶翠苒,母子二人对视许久,姬天珞平静地说道:“娘,请随孩儿到书房,我们俩已经很久没有聊聊天了,孩儿今日想和娘好好聊聊!”
说是护送,不如说是押解。没有轩辕玉澈的命令,在院中激斗的数名精卫纷纷收起了自己的兵刃暂时当起了护卫守在他的左右。但还有更多骆马山庄的家丁将我们圈围在一起,小心地戒备着。在这种情况下,轩辕玉澈还有调侃的心情,他微笑的瞅着我:“作为阶下囚,我还是第一次,感觉挺新鲜的!”
“是吗?”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思索着院中发生的一切。印象中,轩辕玉澈是一个温文而雅的翩然佳公子,可他今日的表现是如此的咄咄逼人,甚至有些刻意为之。为什么?带着疑惑,我偏头看了他一眼。轩辕玉澈不会不明白,如果被姬天珞问出了什么,以其心智谋略怎会体会不出其中的厉害,到时鱼死网破,难免引发一场大对决,为什么他还能如此镇定?
“你在想什么?”轩辕玉澈将我唤醒,原来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客房,而我因为太过走神,竟然始终站在门前不曾进去。
“没什么!”我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包裹中露出的画轴一角,说道:“那幅画可以给我看看吗?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娘长得什么样。”
怜惜地看了看我,轩辕玉澈将画从包裹中抽出,交到我的手中:“拿去看吧!”
感激地回以一笑,我握着画轴推开自己的房间走了进去。
一夜的喧闹,天际已经微微发白。我坐在桌前,欣赏着手中的残画,体会着画者笔下的用心。这个林汶江对阮惜颜确是用情很深啊!画中人的一颦一笑无不巨细笔靡,连一丝神韵都不曾放过,可见画者是花费了多少心思在这幅画幕之上啊。可惜,到头来还是一番情意付诸流水,以悲剧作了收场。
我们这边,是喧嚣后的宁静;而姬天珞的书房里,却有些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境。坐于下手的叶翠苒因为多年压力的骤释以及对儿子的愧疚而小声地抽泣着;身为管家,将骆马山庄的一切悄然印于心间始终不语的程蔼垂首立在叶翠苒的旁边,因为姬天珞太过沉寂的表情而有些惶然,连慨叹声都被其小心咽回到腹中。
即使心中已经被适才听说的离奇故事惊起千层的巨浪,姬天珞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桌下,搁在两条大腿上的手,时而握成紧紧的拳头,青筋一根根地暴起;时而又缓缓地摊开,把大腿捏得生生的疼。也许,眼前的两人知道的只有这些了,但事情也一定不会只有他们所说的如此简单。闭起双眼,姬天珞用力地作了几次深呼吸,平复紊乱的心绪,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把眼睁开,平静地对程蔼吩咐道:“去把地牢的高茗馨给我请来!”然后,颇为矛盾地看了眼叶翠苒,挣扎许久,终又将头低了下来,“您……还是先回房吧!”
神情一黯,叶翠苒伤然起身,离开了书房。
不过在牢中呆了几个时辰,高茗馨已经是憔悴了许多,不过当再次见到姬天珞时,她还是努力提起几分大小姐的尊严,狠声说道:“如果让我爹知道你是如此对待我的,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闭嘴!”姬天珞森冷地喝道,抬起高茗馨的头让她可以看清自己现在的表情,“本侯现下的心情很不好,高小姐最好还是配合一些,待会儿,本侯问什么,就回答什么,不要有丝毫的隐瞒,否则,本侯也不能保证会有什么后果!”
震慑于姬天珞黑沉沉的表情,高茗馨有些色厉内荏:“你……你要问什么?”
拉过一张椅子,正对着高茗馨而坐,姬天珞问出了第一个问题:“高小姐此次来访究竟有何目的?”看到她心有不甘地咬着下唇,迟迟不见开口,一声冷哼随之出声,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