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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可。”
“……”
我承认我实在忍无可忍了,终于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瞪着段桑墨:“你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师姐?”
我忽觉将他骗回来做师弟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段桑墨随着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俊美的眉宇略微皱了起来:“师姐何出此言?”
“我问你的话,你不是无就是皆可尚可均可,师姐还告诉你模棱两可的皆不可呢!!”
别以为对我有过一人肉沙包的恩情就能待我如此冷漠!想当年他替我做人肉沙包之时我与他的关系不过是路人罢了,所以他对我冷淡些我也是对他感恩戴德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是他师姐!他对我如此冷淡,那是大不敬之罪!!
段桑墨望着我,顿了顿,这才开了口:“我不是不喜欢师姐,只是从小到大除了我娘,未和其他女子相处过,怕说错了什么惹师姐不高兴。”随即唇角扯出了一个有些生硬的笑容。
听着段桑墨这话后,方才的不满立时转化成了怜惜:“师弟,你把头低下来一些。”
段桑墨的墨瞳虽是有些纳闷,但还是听话得低下了头。我随即在他额上赏了一暴栗,段桑墨吃痛的捂住了额头,错愕的望着我。
“笨蛋!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可以如亲姐弟一般相处,无须任何隔阂。你若有什么想说的皆可同师姐说,你师姐脾气好得无话可说。”
段桑墨望了我一会,在看到我眼中认真的神色后真挚地笑了笑,道:“是。”
段桑墨笑起来实在好看,菱角分明的轮廓缓和了下来,虽然不若清韵的出尘脱俗清夜的温柔如水,可却另有一番青涩的滋味在其中,胜在真挚。
这话一说开,两人的关系顿时近了不止一层,在回道观的路上两人滔滔不绝,天南地北地聊着。
“师姐,你有甚么喜好么?”
“师姐喜欢动手指……”
“动手指?”段桑墨纳闷的望着我。
“恩,就是动手指。”若是这儿能有台电脑让我动动手指该有多少,我那可怜的网瘾也不知按捺了有多久。尤记得上辈子上网聊天聊得太欢快,而母亲大人则是抗战片看得太入戏,将我的打字说成了发电报……
“那师姐你喜欢吃螃蟹多些还是黄瓜多些?”
“黄瓜;修道之人需修身养性,况且多食素菜对身子有益处。”我神色正经对着段桑墨说道,实则同清韵一般,是个无肉不欢的主。
说实在的,我很高兴有了这么一个师弟。平日里呆在清韵观都没个说话的人。与清韵是没什么好说的,而清夜虽说是温柔,却也不是那种善于言谈之人,如今多了这么一个师弟,自然是打开了话匣子,好久未有如此痛快的说过话了。
“师弟,往后别说师姐未告诫你!师父可不是个好人,你与他说话不可有一刻放松,不然必入不可挽救的深渊。另外,你若有任何钱财都要藏着掖着点,切勿让师傅发现了,否则指不定哪天便会不翼而飞了。”我细心的叮嘱着,
“师父真有师姐说得那般如狼似虎么?”段桑墨满脸笑意的望着我问道。
“不是如师姐说得那般如狼似虎,而是比师姐说得更要恐怖上千万。你只要记得往后要多防着师父一些便行了!”对段桑墨洗脑绝对是必要的!
一来是着实不希望自己如此贴心的小棉袄吃了清韵那老狐狸的亏。二嘛则多了一些私心,若是段桑墨知晓清韵的恶贯满盈,指不定往后便能与我同一阵营,对清韵同仇敌忾。
两人高高兴兴的回了道观,清韵望见我一下与段桑墨之间如此热络,眼神诡异的很。
段桑墨既然来了,那往后的斋饭便要四人份的,所以这伙食费也涨到了四十个铜板,乐的我直想高歌几曲我爱中华,即使这些钱皆是清韵从段桑墨那抠来的。
晚上的时候自是加菜,一盆青菜,一盆红烧鱼,一盆茄子肉糜,一盆炒花生,一盆牛肉。如此丰盛的晚膳共花去了四十八个铜板,十个铜板还是我从自己腰包掏出来的,另外还加了一坛菊花酒,打着庆祝师弟初到清韵观的旗号,实则打着吃清夜豆腐的主意。
谁知人算终究不如天算,那坛子菊花酒最终是被清韵与段桑墨喝了个底朝天。清夜却是滴酒都不沾,无论我好说歹说都不肯配合的喝上一口,说是酒量浅怕再劳烦我。
师兄,师妹不怕你劳烦我,就怕你不劳烦我,你能体会这种复杂的心情么?
可终究还是以我偷鸡不着蚀把米宣告失败!清韵与段桑墨的酒量皆不浅,步伐稳当的回了房,清夜师兄也清醒了回了房,唯留下我一人面对着这满桌子的狼籍,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貌似对铜板很纠结,
抓虫不放……
矜持道长
次日,清韵观颠覆了往日门庭若市形象,开始改走门可罗雀路线……
清夜、段桑墨与我三人无所事事的坐在殿堂的角落闲磕着瓜子,聊着八卦小道。唯有清韵一人站在殿堂中央的三清祖师下认真的扮演着沉思者雕塑。
“师弟,你千万不要内疚,这不是你的错!”我拍了拍段桑墨的肩安慰道。
今日一大早清韵观中的大门一开,断断续续来清韵观中的施主不论老少,凡是见到女子杀手称号的段桑墨之后便是落荒而逃。为了这个,我可爱的师弟心情显得十分低落,自卑自责自轻自贱只差自残了。
我望着沉思者的雕像感叹道:清韵啊清韵,让你光贪图段桑墨那一两金子!如今吓走了所有施主,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咯!说我这是在幸灾乐祸倒不至于,只是这得意忘形却是必不可少……
“师姐……”段桑墨心情低落的唤了我一声。
“师弟乖……”我非常自然的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师弟,你无须如此自责,凡事皆有定数。”清夜也在一边劝着。
得!原来清夜与我一样,皆是那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人,也唯有清韵一人为了他的香油钱差点没挠出白发来。
“其实这些我都惯了,只是这次连累了师姐你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段桑墨那双充斥着浓郁色泽的墨瞳此刻满眼愧疚的望着我,真是闻者落泪望者伤心。
“师姐不怪你,真的。”努力的挤出一双泪眼,等把段桑墨感动的差不多的时候,漠然的唤道:“去,替师兄与师姐倒两个茶来弥补!”
段桑墨被我如此快的变脸给弄愣一会,随后黯然地站起身走到一边替我与清夜倒水去了。
我泪眼婆娑的望着段桑墨忙碌的身影,顿时感动得泪流满面,曾几何时,我也是被人这般使唤的。可如今多了这贴心的师弟,地位不止是上串了一些啊。
“师妹,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清夜皱起了眉梢担忧的望着我问道。
“师妹这是感动,感动的……”说罢毫不知耻的将头靠入了清夜怀中寻求安慰,想当年那甚么的段柳烟不就是这般扑入清韵怀中的么,我这温柔的依偎相较于她不止是含蓄了一点点而已。
清夜虽然纳闷我在感动些什么,但看我在哭后还是用手轻柔的抚了抚我的背,安慰道:“好了,感动怎么就哭了呢,该笑才是。”
笑话!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光明正大揩油的机会,怎能如此轻易的放过!走过路过千万莫要错过,揩到便是赚到!!
我胡乱的点了点头,头还是无耻地埋在清夜怀中不肯抬起,美滋滋的贼笑成了一头狸猫。
“师兄,师姐,茶来了……”段桑墨有些冰冷的嗓音在背后传来。
依依不舍的从清夜怀中抬起了头,假意擦了擦早已干的透彻的脸颊。心中咒骂道:臭桑墨!毁人美事!!看到我依偎在清夜怀中的时候也不知道避讳一下么?水倒得那么快,有没有将杯子洗个十遍啊!
我从段桑墨手中接过茶水正想喝下之时,道观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嚣声。只见段老爷带着一位妇人还有一位与段桑墨长的极像的男子跨入了清韵观中,后面跟着几位家丁还有不少像是围观的人,正窃窃私语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段桑墨走上前恭谨的唤道:“爹,娘,大哥。”
哟,这段府一家四口都来咯……
段老爷身边那位妇人望见一身道服的段桑墨后,随即惊愕的瞪大了那双已经长出些许皱纹的眸子:“墨儿,他们说你遁入道门修道娘原本还不信,谁知你真跑到这儿来了!”
“娘,我已不想再危害苍生,亏欠人命了。”段桑墨漠然的道。
“你遁入道门了让娘怎么办!!”妇人难以置信的望着段桑墨,那双眸中满是哀伤。
“原本我也一直住在别院,这么多年过来了。娘有大哥照料着我也放心。还望娘成全……”
“娘不同意!!”段夫人坚决的说道,气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娘,你先冷静一下,听桑墨说。”身旁那位该是段家长子段桑殷,替段夫人顺着气。
段桑殷的眉宇与段桑墨极像,只是比起段桑墨来稍显温和了一些,兄弟二人各有各的特色。
相较于段夫人的激动,段老爷显然稳重了许多,缓步走到已从沉思者雕像变回人类的清韵前,有礼的唤了一声:“真人。”
“段老爷……”清韵执着浮尘,又是那副出尘脱俗的模样。
“不知犬子为何会在真人的道观中?”段老爷纳闷的问道。
“贫道曾替令公子卜过一卦,这世上能破令公子煞气的女子唯有贫道的徒儿唐柒一人,于是贫道便度了他入我道门。”
“唐柒?”段老爷纳闷的眼神随着清韵转向了我,满眼的质疑。
我黑着脸站在一边,无视人也不是这般的吧,我唐柒再怎么透明也不该用如此质疑的眼神看我……
“贫道乃清韵观首席女弟子——唐柒,曾与段老爷有过两面之缘,只是不知段老爷贵人多忘事,是否还记得贫道。”我顺着清韵的意走上前自荐道。这首席女弟子三个字纯属长自己气势的,哪怕人家着实看扁了我,我也不能妄自菲薄!
“原来是唐柒道长,老夫失礼。”段老爷碍于清韵的面子,对我的态度勉强还能过的去。
“贫道的这位徒儿曾在十日前与段二公子有过言语,可到如今依旧好端端的站在段老爷眼前,段老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二公子。”清韵自豪的对着段老爷说道,好似以我为荣一般。
“唐柒道长曾与我儿有过言语?”段老爷难以置信望着我问道。
“是。”我风轻云淡的道。
“墨儿!”段老爷听了我这话后依旧有些质疑,唤了声正在被他娘洗脑的段桑墨。
“爹。”段桑墨赶紧脱离他娘的魔抓走到了断老爷面前。
“墨儿,爹问你,你十日前是否有与唐柒道长有过言语?”
“是。”
随着段桑墨漠然的一声回答,段老爷望着我的眼神顿时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段夫人与段桑殷也皆是那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傻了吧!我幸灾乐祸的想到。让你门缝里看人,把我看扁的!
段老爷望了我一会,不知在想写什么,随后转过身对着清韵道:“那犬子往后便有劳真人的。”
段夫人一听这话随即不乐意了:“老爷,我绝不让墨儿遁入道门!”
“夫人,墨儿命中带煞这事你也知道,如今入了这道门也指不定是一种解脱。”
“可墨儿他今年才刚及弱冠,老爷,他还未来得及娶妻生子,我们怎能让他就那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