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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韵从背后绕道了面前,纳闷的望着我:“噢?今日有做点心?为何不见为师的?”
……我能说根本没有你的份么?
“师父,其实徒儿手中的这个就是您的,我看您在前殿甚忙,于是便想剥好之后再给您送过去。”
含住眼眶中的热泪,强忍住心痛把自己手中的鸡蛋递到了清韵面前,我如此没骨气还不是怕清韵一个不满,就往伙食费中扣出么。
清韵从我手中接过了鸡蛋,随后虚伪的笑了笑,道:“柒儿甚是体贴,为师当真好福气……”
我泪眼婆娑的望着清韵,心痛的难以言喻,强扯出了一个笑容:“谢师父夸奖。”
清韵清淡的笑了笑,拿着我的鸡蛋转身往前殿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却又转过了身,手中是仅剩了半颗的鸡蛋。
“柒儿,若是下次再做,便入糖水煮吧,入口甚为细滑甜津……”
……
有的你吃便不错了,还敢还挑三拣四!!
心中这般想,可口中却吐出了不同的话语,恭敬的道:“是……”
清韵这才满意的转过身进了前殿,我望着空荡荡的手刚想要内牛满面一番,却见一颗完整的鸡蛋凭空落在了我手心。诧异的抬起头,望见清夜对着我温柔的笑着。
“师妹,这个蛋还是你吃吧。”
“师兄,不用了……”我推却着。
你对我这么好,让我情何以堪啊……
“师兄不爱吃鸡蛋,你吃吧……”清夜笑着说道。
那我前几日怎么没听说你不爱吃鸡蛋?
于是我与清夜之间的推让犹如孔融让梨,一个鸡蛋的价值就那么被无限值的延伸。最后我看这样推让下去也不是个法子,便想出了个子瑕分桃之法,一人一半。相比于一人一只,到底还是两人同食一只来的甜蜜的多……
从那天以后,清韵的眼像是装了雷达一般,只要我一与清夜呆一块,他便会想着法子的来凑一脚,使得我再也不敢偷烧一把火与清夜共享,鸡蛋事件便那么不了了之了。
古人的作息总是鸡叫既起,日落而睡。早起也就罢了,可要我早睡实在是难为。
每夜等清韵与清夜睡了之后我都会去道观外走一走,或许只是在溪边坐一会,或许是一个人毫无目的的朝着一个方向走,然后照着原路返回。
我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我想念家人、朋友,可这些我不知道向谁诉说。哭哭啼啼未免过于懦弱,可若不能发泄一番我实在不知如何纾解心中的这种恐慌。
一人独处的时候便不用伪装快乐,若是河边的草地上莫名多出了一块光秃秃的平地,那定是我心慌难耐、纠结之时拔完的……
若是不远处石路上的青石少了几块,那定是我心中恨清韵入骨,捡来当做清韵仍入河中泄愤的……
这夜已近巳时,我将不远处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折腾了个伤痕累累之后,这才心满意足拐着刚才因用力过度而有些扭了的脚照朝着清韵观原路返回。刚走到清韵观不远处之时便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溪边,顿时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落尸鬼。
走进后才发现那个身影居然是清韵,独自一人站在溪水边,清澈的湖水波光涟漪,月光轻轻的笼罩着那个格外挺直的清癯背影上,却映衬得分外孤寂与凄凉。
清韵独自站在那像是失神的望着什么,直到我走到他身后还未发现有人接近。
“师父,你在看什么呢?”我出声打破了这抹静寂。
清韵惊异的转过了头,眸中是尚来不及消逝的哀伤还有……恨意……
沉甸甸的压在那双轻浅的眸中,在星星点点洒落的月光中显得尤为刺人。
“师父,你……”我惊愕的望着清韵,或许清韵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实在讨人厌,可看到他这副落寂的模样,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忍。
清韵站的溪水边恰好正对云水庵。难道……
难道……他如此针对云水庵是因为爱上了云水庵中的小尼姑!!
作者有话要说:啊……终于完成了整个章……~(≧▽≦)/~
人气招来人气招来……
耽美道长
清韵望见是我,起先错愕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成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嘴角是风轻云淡的笑容。
“柒儿,夜深了如何还未睡?”
“徒儿睡不着,便想出来走走。” 我定定的望着那双媚长眼眸,仿佛方才从中显现出的哀伤与恨意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早些歇息吧,为师有些困倦,便先回屋睡了。”清韵说完这句后不等我回应,便转身进了道观。
我望着清韵离去的脚步,明显有些许杂乱,顿时陷入了一片沉思中,依照刚才的情形来看,清韵望的方向无疑是云水庵。而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哀伤定是骗不了人。至于恨意……
版本一:清韵喜欢的姑娘因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选择抛弃清韵到云水庵中落发为尼。而这不可告人的秘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因受不了清韵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至于那余下的百分之二十,则可能是因为清韵抠门的太过火,这位姑娘每日的伙食只有青菜萝卜干,随后发现连尼姑庵中的伙食都比她强,于是实在与清韵过不下去了,出家为尼。
清韵不甘被那位姑娘背弃,便在云水庵的对岸开了一家清韵观,与云水庵争锋相对,想断了那位姑娘的口粮,使得那位姑娘迫于生计不得不屈服于自己的淫威之下。
版本二:请参照版本一。
推理完毕,有关证据还需要进一步的搜寻。
这么一推理,这么些日子以来我从清韵那受来的怨气忽然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顿时排山倒海、无法遏制的宣泄而出。最后,导致那晚心情格外舒畅的我睡得格外香甜……
之后的几晚我都照旧会在入夜后出去走走,却再也没看到过清韵的身影。
这日,我终于在清韵观中迎来了第一位老妇人,脊背有些佝偻。可那和蔼可亲的身影在我这看惯了莺莺燕燕的眼中,显得格外亲切。可惜这位和蔼的老妇人一来便跪在了地上,泪如雨下。
“道长,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儿……”
“老施主快快请起,这不是折煞贫道么。有何事贫道能帮的定不会推诿。”清韵努力的把那位老妇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道长,老身实在是别无他法了,你务必要帮老身……”
“老施主,你先坐下来,有何事慢慢的向贫道道来。”清韵让我先找来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随后才听她缓缓道来这个中的缘由。
这位妇人是平安镇上普通的一家农户,早年丧偶,独自含辛茹苦的将儿子抚养成人。可儿子的身子从小便是七病八痛的,干不得重活,平日里只得在段府作打杂帮工填补家用,母子二人勉强维持着生活。可谁知前段时间好端端的儿子忽的开始神志不清,整日魂不守宅的缩在墙角哭哭啼啼,口口声声的喊着自己不是她的儿子,而是段府的三小姐段柳烟。
这般疯癫的模样,去请了大夫却看不出任何毛病,只说是好端端的疯了。老妇实在别无他法,只能去求对面的云水庵祈福保佑,可云水庵中的师太听了之后也推说毫无他法,最后便想到了清韵观。
……
我心中不无唏嘘的感叹着,人家是毫无他法才会来清韵观的,定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来的。
“道长,老身唯有那么一个独子相依为命,你若能救得了我儿,老身哪怕是给道长做牛做马也甘愿……”老妇人哭凄的叙述着。
清韵听了这一席话后疏朗的眉目稍稍皱了皱,沉思了一会,道:“照此症状来看,贫道稍微略知了一二,但此时还不可妄下定语,要见过令儿后方能断定。”
“夜儿,你看着道观,为师随老施主去去便回。”清韵对着清夜说道。
“是,师父。”清夜回道。
就在我认为此事与我没什么关系的时候,清韵忽的望向我:“柒儿,你随师父一同去……”
“啊?”这有我什么事了?
不过我想想呆在道观中也是发闷,不是端茶便是倒水,倒不如随着清韵出去走走呢,便‘哦’了一声。
出了清韵观随着老妇人走了近半个时辰,其实这条路我某天晚上泄愤之时便走过,不过是没走出多远罢了。旁边那颗光秃秃的树便是我把他当做清韵之后摧残成这副模样的……
老妇人的家只不过是用茅草搭起的几间屋舍,推开外门进去后便能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我四周扫了一遍,一张破旧的甚至缺了一角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已经凉了的一碗药,两张椅子,靠墙处一张床,用家徒四壁四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虽然近日才刚入秋,可入夜了这温度相差也是极大,一不小心便能着了凉,床上却只有一条薄薄的被子。此时微微的隆起着,一个男子朝着床内睡着,一头干枯杂乱的黑发,看不清表情。
“你这孩子,还在低烧,怎么就不喝药呢……”老妇人走到床前理了理男子有些凌乱的发说道。
躺着着男人这才醒了过来,虚弱的转过了身。相貌甚是普通,脸颊消瘦,一脸的苍白,黑碌碌的眸子显得有些呆滞。望了老妇人一眼,随后又转向了我们,那双原本呆滞的眸子在望见了清韵之时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彩。随后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便扑入了清韵的怀中……
“道长,救我,救救我……”男子紧紧的抱着清韵,像是落水者抓住了浮木一般,原本就苍白的脸颊此刻哭得若梨花带雨一般。
“段姑娘?”清韵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道长,我是柳烟,我是柳烟,道长,你一定要救我,我现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男子抱着清韵语无伦次的哭着,泪水一颗颗的从那双黑碌碌的眸中倾泻而出,倒是有几分惹人心酸的味道。
“段姑娘,贫道知道了,贫道保证一定会帮你,你先冷静下来。”清韵抚着男子的背轻声细语的安慰着。
男子听了清韵这句话后情绪总算是控制住了一些,只是一直窝在清韵的怀中不肯撒手,最后清韵无奈,只得抱着他放到了床上。
站在一边看着的老夫人已经呈现呆滞状态,而我这个过来人明显来得容易的接受多了。如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与那位叫段柳烟的还算见过几面,替她倒过几杯水。那位段柳烟每次来道观都是同清韵欲与还羞一番,每次临走之时都会让那个丫鬟小樱往布施箱中丢一颗银子。是最受清韵欢迎的施主之一……
所以,照着这个情形来看,这个老妇人的儿子,现在体内装的该是段柳烟的魂魄!
果然,人与人之间是对比出来的。相较于段柳烟一个千金大小姐女主穿到了一个穷苦男子身上,我这个前世今生魂魄错位的人显得如此幸运……
随后,段柳烟同我们讲了一番她的遭遇经历。
那日,她正在段府的凉亭中赏鱼,谁知大娘所生的二哥,段桑墨忽然从别院回来了。段柳烟随即才想起今日恰好是他的生辰,爹爹昨日便说过二哥今日会从别院回来与大娘一起相聚,谁知不小心便被自己忘了。
说起她那位二哥段桑墨,今年已及弱冠之年,却至今未娶妻妾,倒并不是他的相貌生得如何丑陋吓人,相反的,其实段桑墨长得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只是段桑墨从小到大,除了他的娘与他说过话还福星高照的活着以外,凡是与他说过一句话的女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