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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班第答得倒是很快。
“什么?说来听听。”
“都是有关朝局,国政什么的。”班第一本正经地答道,看上去倒不像撒谎。“皇上吩咐过我,朝堂上的事儿不用让你知道,所以……”班第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样子。
“切,我还不爱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呢。”这当真是我的肺腑之言,我还想命长一点,那些劳心劳力的事儿,能离多远是多远!“你只要告诉我,皇阿玛让你把握什么就行了。”
“什么……什么把握啊?没头没脑的,我听不明白!”班第这个榆木脑袋看来真没听懂,于是我只得把我在东暖阁门帘外听到的跟他叙述了一遍,他这才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这个啊!”
“嗯嗯!”我连连点头,满怀期待地望着班第,“到底是什么啊?皇阿玛要把什么交给你,又让你把握什么啊?”
“军机不可泄漏。”班第满眼的笑意,嘴巴却严实得很。
“故弄玄虚!不听了!”我很不屑地评价了一句,扭过头再不搭理他,又四处看了看,发现受康师傅指派来看着我和班第的御前太监魏珠,这时候竟不见人影了。正好,我可以从跪坐改成舒舒服服地坐在垫子上,歇会儿!
我曲着腿,右手肘子支在膝盖上,托着下巴,百无聊赖中,与“列祖列宗”的画像们“深情凝望”,这一望,不知怎的的,脑海中又充斥起了这些祖宗们的“八卦往事”。都说,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是痴情种,尤其是当皇帝的那几个——努尔哈赤专宠阿巴亥,皇太极迷恋海蓝珠,世祖章皇帝痴心于董鄂妃,这对于阿巴亥,海蓝珠,董鄂妃来说,无疑是幸运的,然而,对于和他们同事一夫的其他嫔妃来说,就不啻为一个灾难了,所托非人,无情无爱,守一辈子的活寡,即便地位再尊,又有什么意思呢?像现在的皇太后孝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归根到底,这些都是“三纲五常”,“三妻四妾”这种封建礼制给女人们造成的悲剧!这年头,不要说是帝王家,就连一些士大夫,或者富户,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就连纳兰容若,竟然都有三个妻妾!这个时代的女人嫁人真是恐怖!恐怖就恐怖在,丈夫娶妾室是天经地义的,做妻子若反对,还会被说成嫉妒,这竟然还是“七出之条”中的一项重大理由!
“唉……”我不知不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难道我最终也逃不掉这些女人的命运么?
“好好的,怎么叹气了?”班第关切地问道,“累了?”
我转头盯着班第,没有答话。
“你干吗这么看着我?我这是表示跟你有难同当!”班第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也改成和我一样的姿势了,还以为我看着他,是因为他有样学样偷懒,竟开始辩解起来。“你这样偷懒儿,万一被人发现举报到皇上那儿;万一有点儿什么后果,咱们俩可以再次同甘共苦。”
班第笑呵呵地看着我,我还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没吱声。
“你到底怎么了?干嘛总这么看着我?”班第的眼神中开始透出些疑惑。
“没什么。”班第虽来自蒙古,但他跟康师傅差不多,脑子里的封建理念根深蒂固,我这种反潮流的想法自然不会告诉他。
“是不是觉得有些无聊?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班第望着我道。
“说吧。”我淡淡地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听也无妨。记得那时在盛京,他曾跟我说过,科尔沁多罗郡王毕里克图不是他的亲兄弟,难道这背后有什么王府秘闻?
“呵呵,这故事可有点儿长。”班第笑了笑,那笑容中竟露出点沧桑感来。
我回头瞧了瞧香炉里的香——第一支香才燃下去大约三分之二,时间还多的是,于是道:“不着急,反正今儿晚上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讲吧。”
“好,只要你愿意听。”班第的目光穿过我的透顶,似乎在开始寻找远去的记忆。“在盛京的时候,我说过,毕里克图不是我的亲兄弟吧?”
“嗯。”我点点头。
“其实,你的三姑婆,我的奶奶,固伦端靖长公主也不是我的亲奶奶!”
“啊?”果然被我猜中——王府秘闻啊!“那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班第笑了笑道,“是奶奶可怜我,把我从达尔汗亲王府领养的。”
“领养?达尔汗亲王府?”我的好奇心开始冒头了。这秘闻还牵涉到两个王府,看来还挺复杂。
“是啊!”班第道,“你别误会,我并不是孤儿,虽然我娘早逝,可我亲爹至今还健在。”
“你亲爹?”我望着班第,脑海中晃过一张见过不少次面的一张脸,心中朦朦胧胧有些预感,却又不敢肯定地问,“难道是……”
“没错,就是达尔汗亲王。”班第微笑着肯定了我的想法,可那微笑却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心酸痛楚。
“那你岂不是亲王世子,也可以领养?”
“不。”班第摇摇头。“我娘只是亲王的一个小妾,像乌尔衮,或者罗卜臧衮布那样由亲王正妃所生的儿子才是世子,我……不是。”
“哦……那你至少也是王子啊,应该也是要什么有什么,可怜在哪?” 我这一句问话仿佛戳到了班第的伤心处,他将目光错了开去,仰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顿了半天,才又重新面对我,笑道,“你说的原本也不错,可那时候达尔汗亲王时常带兵在外征战,王妃有了罗卜臧衮布,□乏术,对我的照顾便有些……疏忽。”
“疏忽?”我很是怀疑。从班第的神情和叙述来看,应该不止“疏忽”这么简单吧,不然他怎么如此感慨,想起那一段,眼圈都有些发红。不过,既然他有意略过那一段,那我也不好去揭人家的疮疤。
“是啊 ,疏忽了。”班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恰在那个时候,奶奶的儿子,也就是我现在的父亲战死沙场,却没有儿子继承爵位,所以奶奶就跟达尔汗亲王商议了,将我过继给我父亲,于是我就成了科尔沁的头等台吉。”
“没想到,你的身世也这么曲折。”不知怎的,听了班第的叙述,我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呵呵,是有一点曲折。”班第似乎已经从那种淡淡的哀伤中挣脱了出来,口气轻松了不少,又道,“啊,对了,你不是有一次曾经问我,为什么科尔沁那么好,我却不在那里呆着,偏偏要到京城来吗?”
“嗯?”我一怔,这么久远时问过的话,他竟然都还记得。“啊,是啊,为什么呢?”
“为了一个人。”班第凝望着我,那眼神中饱含的柔情,似惊涛骇浪般朝我奔涌而来,就在那一瞬间,我的眼前竟忽然晃过了另一张脸庞,另一双眼睛,曾经也用这样的眼神凝望过我,呼唤着“晨曦”……我闭上了眼睛,使劲地甩了甩头。怎么回事,怎么又会想起……不行不行,要甩掉,要甩掉的。
“禧儿妹妹,你怎么了?”班第很紧张地扶着我的双肩问道。
“哦,没什么。”我抚了抚额头,挂上微笑道,“大概是这两天没睡好的缘故,刚刚就是有点头晕,没事儿。”
班第似乎不放心,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又切了切我的脉搏,道:“脉搏跳动有力,只是稍稍急促了些,应是心绪牵动所致。”
我缩回右手,开玩笑掩饰道:“皇阿玛干嘛让你去兵部,应该让你去太医院才对。”
班第嗤笑了一声,谦虚道:“我那‘三脚猫’的医术,哪进得了太医院呐!”。
“班……”我本想说“班大人,过分的谦虚可就是骄傲”,却听得魏珠的声音从外殿传来:“奴才叩见淑慧长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这阵子工作忙,还有点小麻烦,心绪就不免烦躁……
……………………
成语“分 身乏术”都要口口。。。无语。。。
☆、热闹非凡
淑慧长公主怎么来了?我和班第面面相觑了两秒,急忙恢复原有的姿势面对列祖列宗,并侧耳倾听外头的动静。
“起来吧,开门。”淑慧的话语简洁,却透着一股迫人的威严。
这五姑婆有很多张脸孔,面对孝庄的时候是风趣幽默的女儿,面对康师傅的时候是恭敬有礼的姑姑,面对我的时候是和蔼可亲的五姑婆,面对下人就是不怒而威的长公主。
“谢长公主。”魏珠道,“回长公主,皇上有旨,命大公主和班大人在殿内思过,三炷香未燃尽前不可开门,所以……”
“这我知道。”淑慧打断了魏珠的话,提高了音量道,“我此来乃是奉太皇太后懿旨,带大公主和班大人去慈宁宫问话,快开门。”
什么?孝庄派淑慧来找我和班第去问话?问什么话?我正诧异着呢,就听见殿门被打开了,一阵花盆底敲打金砖“哒哒哒”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地到了我的身边,随即是一声充满慈爱的 “禧儿”在耳畔响起。
“五姑婆!您怎么来啦?”我有些欣喜地抬头望着淑慧,心中却也没来由地隐隐有些担忧。
“起来,跟五姑婆走。” 淑慧说着就伸出双手要将我搀起。
“五姑婆……”我有些迟疑。能早些结束罚跪当然好,不过,若是来带我的换成其他人,比如说福全啦,或者常宁啦,我会高高兴兴二话不说就跟着走了。这五姑婆总是让我想起巴林蒙古,而且,那天在慈宁宫花园那一幕更是让我明白,她始终未打消带我去巴林的企图。我望了一眼香炉,第一炷香还剩下不到一寸长,便有些为难地继续道,“……皇阿玛让我罚跪的时辰还没到……”
“跪那么长时间,你怎么受得了?你皇阿玛真狠得下心!”淑慧怜惜地望着我,“现在是老祖宗找你有急事,你皇阿玛那儿,回头会跟他说的。快起来,跟我走。”
“啊?皇阿玛不知道您来这儿?”我再一次诧异,敢情淑慧还瞒着康师傅呢。
“你皇阿玛召了几个大臣在议事,不便打扰,我就先来这儿了。”淑慧说着硬拉着我起身,帮我整了整衣服,抚了抚我的脸,安慰道,“好孩子,别担心,有老祖宗和我呢。”又对班第道,“班第,你也快起来,跟我去慈宁宫,老祖宗等着呢。”
我和班第就这样提前结束了在奉先殿的“聊天”,前往慈宁宫。淑慧一直紧握着我的手,一直将我牵到了孝庄的寝宫才放开。在路上,我问过淑慧,孝庄找我和班第有什么事,淑慧总是笑盈盈地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当我一脚踏进寝殿,看到同在殿内的乌尔衮,蓉玥,还有三姑婆端靖长公主时,心中疑虑顿生。
见礼过后,班第坐到了端靖的身侧,蓉玥早就很亲热地腻在端靖的身边了。我被淑慧硬拉着坐到了她的身旁,乌尔衮坐在我的右手边,神情有些沮丧。
“皇额娘,亏了您今儿要找这几个孩子议事,不然,到了明天,禧儿和班第的膝盖都非肿了不可,哪还过得来哦!”才刚坐下,淑慧就开始跟孝庄“告状”了。
“啊?班第哥哥?你膝盖怎么了?”蓉玥这家伙反应倒是快的出奇,孝庄还没说话,她倒是抢先到了班第身前俯下身子,要去查验班第的“伤情”了。
“没什么事,谢二公主关心。”班第微笑着很客气地应付了一句,起身挪到了端靖的另一侧去。蓉玥悻悻然的坐在班第空出来的椅子上,皱着眉头瞟了我一眼。
“怎么?出什么事了?”孝庄显然还不知道康师傅罚我和班第的事情。
“您不是让我去找禧儿嘛,到了晨曦阁却扑了个空,一问才知道,她被皇上罚去奉先殿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