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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抬眼皮,我就知道乾清宫的大宫女菱花又恭恭敬敬地捧着个托盘立在床前了。这丫头原是伺候康师傅的,小穗受了杖责,上不了岗,康师傅便做主将她暂时调了过来,说是伺候我,可我怎会不知道她还有另一项任务?那便是监督我吃药!每天三次,她定会端着药碗准时准点出现,雷打不动,盯着我喝完最后一滴药汁才会退出,比小穗“敬业”多了。前几天为了尽快摆脱疼痛,我喝起药来也毫不含糊,但这会儿已是末期,肚子早不痛了,闻到药味儿我便很想把药碗扔出去,若是小穗,她会体谅我,帮我遮掩,可这个菱花,一点儿通融的余地都没有,我若不喝,她便用软软的话语,抬出康师傅来压我,我只好捏着鼻子喝下去,心中虽然恨得痒痒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不过,现在这一碗……我瞟了一眼班第……也许可以少喝啦!
压住从心底悄悄爬上来的窃喜,我巧笑倩兮地对班第撒娇:“班第哥哥,这药忒难喝,你来喂我好不好?”
“好啊!”班第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提供让他表现的机会,满面春风地将我手中的烤白薯拿过去放在一旁,再从菱花的托盘里接过了药碗。
“菱花,你先出去吧,一会儿喝完了,再叫你。” 我微笑道。
“大公主,皇上吩咐,奴婢一定要亲眼看到您把药喝完了才能离开。”菱花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好不识趣。
“我一定会让大公主把药喝光的,你先出去吧。”不枉我一声声叫着“班第哥哥”,在这种关键时刻,这小子总算是向着我的。
“大公主,大额驸,请恕奴婢不能从命。倘若奴婢擅离职守,事主不周,便会像小穗一样受重罚,奴婢恳求大公主,大额驸不要为难奴婢。”菱花的态度谦卑恭敬,却未曾后退一步,不愧是乾清宫的“首席”侍女。
班第看样子也拿她没辙,朝我投来一道同情的眼光安抚了我一下,便拿起调羹舀了一勺汤药,轻轻吹了吹送到我面前。
我望了一眼看眉恭立的菱花,心内冷笑一声,抬手轻推着班第送过来的汤药,将头扭过另一边去,捏着鼻子道:“不要,不要!”
“禧儿……”班第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耐心,柔声哄我,“良药苦口,喝了它下次就不疼了,乖,来,张嘴……”
我用眼角瞟了一眼班第,道:“让我喝药也行,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只要你把药喝了,什么条件都行。”
“我要你换个法子喂我!”
“换个法子?”班第看了看药碗,又看了看调羹,有点儿茫然,道,“换什么法子?”
“法子就是……”虽是一时兴起想到的撵人招术,但要这样说出口,还是有点儿难度的。我强压住涌上脸颊的阵阵热浪,努力做出一副无赖的样子,朝班第嘟了嘟嘴。
“嗯?”班第初时一愣,但立马满眼笑意,捏了捏我的脸颊,宠溺道,“好,如你所愿!”说完,就见他捧起药碗,小啜了一口,将药碗放回托盘,就凑到了我跟前,两片薄唇就这样覆了过来。我接住了这个“药吻”,同时搂住了班第的脖子。
既想得出这样的点子来,我就做好了被揩油的准备,而这小子也委实不客气,居然很认真地揩起油来,菱花面红耳赤地退出寝殿后,他还没停下来的意思,我都快被憋死了,一狠心,咬了他一口,他一吃痛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我。
“嗳,是喂药啊,你怎么能趁人之危呢?”我微皱了眉头,抚了抚有点儿酸痛的嘴唇,不满地“控诉”。
“哦,对哦!”班第一副恍然地样子,笑嘻嘻地道,“刚刚一激动,忘了。咱们继续喂吧!”说着低头又装模作样“啜”了一小口,凑了过来。我一伸手就将凑过来的嘴挡了回去,随即就听到“咕噜”一声,班某人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团,我见状不可抑止地笑倒在床上!
“小丫头,还笑,还笑!”好半天,班某人终于发出一声低吼。
我好不容易止住了狂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花,揶揄道:“干嘛啦,那可是活血化瘀的顶级好药,别人想喝还喝不到呢,你不谢谢我,还吼我!真是不识好人心啊!”
“你……你这丫头……”班第的脸有点儿绿,话都说不利索了,只瞪圆了眼睛气呼呼地望着我,我吃准了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便笑嘻嘻地,好整以暇地回望着他。
大眼瞪小眼瞪了片刻,班第忽然哈哈一笑,挑了挑眉毛,望了一眼药碗,似是自言自语地道:“唉,我看还是让菱花进来伺候你吧。”说完,作势就要起身。
红果果的威胁啊!可这会儿真是我的软肋,没办法,我只得急急拉住了他的手,娇唤了一声:“班第哥哥!”
“干嘛?”班第顿住了身子,却连头也不回。
“班第哥哥,不要走嘛!”我使出了“撒娇大法”。
“不走也行。”班第转头,一脸坏笑道,“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留下。”
☆、241峰回路转(二)
“哼;趁火打劫岂是君子所为?”我斜睨了他一眼,给他扣了顶“君子帽”,试图打消他那“邪恶”的念头。
“伪君子不如真小人!”班第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双唇,赖皮地笑道,“是让我亲一下;还是喝完一整碗药;你自己选吧。”
“你……无赖!”我有点儿气结地瞪着他;这家伙什么时候学的这个坏毛病?
“禧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就一下;就一下;好不好?”班第满目柔情地望着我,轻声细语地央求;热乎乎的气息一下一下地喷在我脸上,头也渐渐地低下来,低下来。听着这低柔的“催眠”,我只觉心跳一下一下地格外分明,到嘴边的那些拒绝的话忽然就溜得一干二净,眼睁睁地看着两片温热又覆了上来,大脑又陷入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班第忽然喘着粗气撤了他的唇,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我的大脑机能才又恢复了正常,听着他稍嫌强烈的心跳声,我不禁脱口问道:“怎么了?”
“禧儿……”班第的呼吸异常地粗重,宽阔的胸膛急速地起伏着,哑着嗓子道,“我真想……真想……你……”
我伏在他怀中,哑然失笑:“傻瓜,我不就在你眼前吗?”
“不是!”
“什么不是?”
“唉!”班第重重地叹了口气,显得特别无奈,没再言语,却忽然加重了双臂的力道,似要将我与他箍成一体。这力量也太大了,我觉得骨头都有点儿生疼,想要挣开却一点儿动不了,只得抗议:“松开,疼,班第,我骨头要断啦!”
班第这才放开了我,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没伤到你吧?”
“暂时没有!”我活动了一下筋骨,抱怨道,“幸亏你松开了,不然再过一会儿我的骨头真要被你捏碎了!那么大劲儿干嘛呀?”
“唉!”班第又长叹了一口气,深呼吸了一下,抬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道,“小丫头就是小丫头!”
“谁是小丫头?”我瞪了班第一眼。
“自然是你,还有谁啊”班第笑得眉眼弯弯。
望着班第眼中掩饰不住的爱意,我居然说不出有杀伤力的话,只“切”了一声道:“我才不是!”
“嘴硬的丫头!”班第忽然又莫名其地叹了口气道,“我就是那操心的命哦!”
“你说什么?”我怒目圆睁,握着拳头就要锤他,他却用大掌包住了我的拳头,笑嘻嘻道,“欸,打死了这个亲夫,你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咯!”
“呸!”我两颊一热,啐了他一口,道:“什么亲夫,你就一打不死的小强!”
“小强?是什么?”班第好奇道。
“笨蛋!”我一戳他脑袋,嗤笑道,“就是蟑螂!还博学多才,学富五车呢!屁!”
“什么?!”班第双目圆睁,明显对我的比喻很不满,但很快就眉开眼笑,道,“行,那你就是一母蟑螂,嗯,也蛮贴切的!受了那么多次教训,手也疼过,屁股也疼过,就是记不住打,可不是母蟑螂吗?”
“死班第!”我狠狠地骂了一句!
班第这回却不生气,仍一径笑道:“我若真死了,谁帮你抄《孝经》,谁帮你处理苦药啊?”说着站起身来,端起桌子上的药碗,打开后窗,往外探头往外侦查一番,迅速一扬手中的药碗,关了窗子,将药碗放好,从容地坐回到我身侧,叫菱花进来收拾,待那丫头出去后,才对我叹息道,“瞧瞧,又被你拉下水,骗了一次皇阿玛!”
“瞧你说的,多难听啊。什么叫拉下水啊?”我勾住班第的臂弯,娇柔道,“你这是心疼我,不忍心看我喝苦药。”
班第抚了抚我的脸,道:“皇阿玛让你喝药也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谁让你总不听话,老吃生冷的东西?偏偏小穗还老帮着你遮着掩着,想到这儿,我都觉得那丫头这回也是打得该!”
“关小穗什么事啊!”我一下子松开了班第的臂弯,不满地道,“那都是我吩咐她做的,我的吩咐她能不听吗?你怎么跟皇阿玛一个德性,我做的事儿干嘛总迁怒到别人身上去?”
“瞧瞧,倔脾气又上来了不是?”
“哼!”我转过脸去不理他,班第却一伸手将我靠在了他怀里,帮我拉好了被子,耐心地道,“好啦,禧儿,我就是那么一说,其实我也不忍心看到小穗受那么重的责罚。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将她当作亲姐妹一般,她对你也是忠心不二,但你别忘了,她毕竟只是你的丫头,主子做错了事,贴身丫头不加阻拦,不加劝谏,也不上报,以至于铸成大错,皇阿玛生气也难免,责罚她也在理。我跟你说啊,你若想小穗继续留在你身边,那你就好好记住这次的教训,不要再任性了,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明白吗?”
“嗯,我明白。”班第温言软语的一大段,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我不那么生气了,不过,他话中关于小穗动向的那句更能牵动我的心,便又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皇阿玛要把小穗调走?”
“倒是没有明说,”班第望了我一眼,和煦地笑道,“不用担心,我说的只是有可能。就算是真的,等过段时间,等你三妹的事儿淡了,你去求求皇阿玛,撒个娇,皇阿玛心一软,小穗一准就回来。”
我“哦”了一声,没再言语,缩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想着自己的心事。
其实我很想问问端静的近况?郑家声的小命还在吗?绮筝那可怜的丫头被发到辛者库去现在怎么样了?可是,这些话在我脑海中来来去去盘旋了许久,就是没敢吐出口。因为,康师傅严令我不得再过问此事,否则家法处置。真郁闷!我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好好的又叹什么气?”班第关切地问。
“班第哥哥……”我抬头望着班第晶亮的眸子,可踌躇了半晌,还是垂头丧气道,“唉,算了。”
“傻丫头,别叹气啦!”班第笑呵呵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皇阿玛有言在先,你又不敢问是不是?”多聪明的人呀,读心术学得不错嘛!我连忙点头。
“想知道吗?”班第的笑得眉眼弯弯的,好像中了头奖一样。
“嗯,想!”我一连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让我亲一下就告诉你。”班第的眸中闪着得意的光芒。
“色——”我的“狼”字还未出口,就被班第一低头强行吻走了,我两颊滚烫,双手握拳,在他胸前落下一串的捶打,他则开心地咧嘴大笑,任我捶了半日,才握住我的手道,“好啦,按摩得很到位,别累着了,歇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