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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信你。”说话间,已到了康师傅的房门口,康师傅笑呵呵地跟我道,“我跟班第还有事儿要谈,你呀,带着你的小吃回房歇息去吧,谈完了事儿,我让班第去找你。”
“知道,国家大事嘛!你们俩好好谈啊,小女子恕不奉陪了!”说着,我朝康师傅拱了拱手,而后豪气冲天地朝关保等侍卫们一挥手,道“兄弟们,咱们走!”
回到自己的房间,让侍卫们将糕点搁在前厅后,我立马关上房门,溜到后面的卧室,小声召唤:“小四,你在哪儿呢?出来吧!”
“姐;”胤禛的小脑袋先从床底下伸了出来,小声询问,“都走了?”
我指了指门外:“在院子里呢,你快出来吧。”
胤禛放心地从床底下钻出,一望我身后,问:“姐夫呢?”
我帮着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皇阿玛找他有事儿,还没来。”
胤禛“哦”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托着腮帮子,歪着脑袋,皱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知道他在担心面见康师傅的事儿,说实话我也担心。虽然今天康师傅心情很好,但他的心意就像六月的天气一样,善变得很,我们的温情政策能否奏效,不到最后一刻是见不到谜底的。不过,既然结果我们无法掌控,过度忧虑也毫无意义,这么想着,我便岔开了话题:“怎么样,糕点都吃完了吗?这两天没饿着自己吧?”
“哪儿能呢?”胤禛勉强咧了咧嘴,道,“那么多的糕点啊!这两天我是饿了就吃,累了就睡,可算是过上了‘猪’一样的生活!
“‘猪’一样的生活才真幸福呢!”我略带羡慕嫉妒恨道,“我才惨呐,跪在那儿听念经,跪啊拜啊,跪啊拜啊,整整折腾了两天两夜!可折磨死我了!”
“为了我的事儿,让皇姐你受苦啦!”胤禛说得万分抱歉。得,又绕回去了。
“说的什么话!”我给了胤禛一个“爆栗子”,“若不是因为我失踪,迟迟没有音讯,你怎会冒险出宫寻我,说来说去,其实是因为我。你不用太担心,不会有事的,我和班第一定会替你说话的!”
胤禛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道:“可万一皇阿玛不听呢?”
“万一……”这个万一还真是难住我了。还别说,这个可能性是相当大的,在康师傅那儿“规矩”比天大,甭管你的理由有多正当,多充足,踩着“规矩”的尾巴,就得被“规矩”咬一口,想了想,若真有万一,也唯有破釜沉舟了,于是我正色道,“若真有万一,我便自请与你一道受罚。总之,姐姐我与你共进退。”
“别,千万别!”胤禛连连摇手,“姐,若真有万一,你可千万别傻傻地留着跟我一起挨打,板子打人可比戒尺疼多了,哪是你受得了的!”
没错,光想想那家法板子,我那小心肝儿就一颤一颤的。共同退,说的容易,做起来是真难。胤禛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这种时刻还想着维护我,怎能让人不感动。
“好啦,咱们别自个儿吓自个儿了!对了,” 我话锋一转,再次将话题岔往别处,“那天在紫阳庵求的签呢?”
“这儿呢。”胤禛从怀中掏出一张签文来递给我,“你还真信这个?”
“信,当然信,”这会儿我不信也得装信,如此才能让胤禛这小子少一分忧虑,“没听那道士说吗?‘紫阳真人’张伯端就是在这里得道成仙的!在他家求的签有仙气,肯定准!”我接过签文,诵了一遍这签文上的七言绝句——“今朝佳景乐熙熙,回忆读书与诵诗,数载寒窗和笃志,春风缓步上丹樨”,而后抬头游说道:“你看,这可是上上签,说明今日必可化险为夷,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得了吧,你还真信这鬼话?”胤禛瞄了一眼签文,不屑道,“那解签的道士还说,将来我必贵不可言,会‘福泽万民’呢。姐,你说,我贵不可言,那胤礽呢?他可是太子,他才是真正的贵不可言!‘福泽万民’这活儿将来也是他的,跟我有啥关系?这狗屁不通的签文能信?”
这傻弟弟,经过康师傅多年的“君君臣臣”教育,‘胤礽是太子,是将来的皇帝’这个概念算是深深扎根在他心头了,可胤礽若有朝一日真的上位,咱们俩的苦日子,呃,不,应该是广大人民的苦日子可就来咯!我望着胤禛,心中暗道:你可一定要贵过胤礽,坐上那把龙椅!虽然过程是艰难的,便是当上皇帝之后的路也是难走的,但你一定要坚持到底,姐姐我会从精神上坚定不移地支持你的!
心中这么想,可嘴上我可不能说得太明白,目前在康师傅心里,胤礽的份量无可匹敌,胤禛若现在就显出争储的意愿,与前途只有百害,因此,我只能含糊道:“信不信都随你,可是姐姐相信,不管你将来当什么,就算是个贝子、贝勒也一定是个能为百姓造福的人。”
“什么?贝子?贝勒?姐,你可真看得起小弟啊!”胤禛一脸的不服气,好像在埋怨我把他看扁了。看来这小子心气还挺高,我暗暗高兴,嘴上却道:“怎么了?贝勒已就不错了,你还想当什么啊?”
“怎么的……”胤禛略想了想,道,“怎么的也得是个郡王吧!”
晕,胤禛,你的志气还真高,一个郡王就满足了。我心内嘀咕,嘴上却得赞赏鼓励:“嗯,不错不错,年纪不大,志气挺高!那姐姐我就等着你封郡王的那天咯!真等到了那天,你可别忘了封个大红包给我,让我也沾沾喜气哈!”
“大红包?”胤禛初时对我翻白眼,貌似很不忿我的“贪财”,随即却喜上眉梢,嘻皮笑脸道,“不就是大红包嘛,没问题!不过,你被封固伦公主之时,可别忘了先给我个大红包哈!”
哟,这小猴儿精在这儿等着我呢!怪不得刚才表情变得这么快。我回赠了胤禛一个白眼,嗔骂:“小财迷!”
“女财迷!”胤禛立马回敬。
“守财奴!”
“女守财奴!”
“比严监生还抠门儿!”
“哈哈,承让承让,只怕严监生见了您还得尊称一声‘师傅’!” 胤禛习惯性跟我抬杠,方才的忧郁已荡然无存。
“你……”我气结,词穷,作势要动手。
“慢着,”胤禛早跳开一步,巧舌如簧,“君子动口不动手,姐,我知道你不是君子,可却是公主啊,公主可是淑女中的淑女,你这样动手是大大地不妥啊!”
“狗屁,”我从床上抄了软枕,刚要往胤禛扔过去,忽然听见前面传来敲门声。胤禛愣了一愣,一反应过来,立马条件反射式的往床底下冲过去,我忙拉住他:“别慌,是班第。”果然,门外传来班第的声音:“禧儿,是我,快开门。”
我到前厅开了门,班第背着个包袱就进来了,一进门就急急道:“禧儿,快收拾收拾,咱们即刻就要启程。”
“啊?”我有些吃惊,刚办完事,没来得及歇会儿就要走?还没跟康师傅说胤禛的事儿呢。
“刚刚收到大阿哥传来的消息,说安亲王病危……”班第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我生怕自个儿听错了,使劲儿抓住他的胳膊连声追问:“什么什么?你刚才说……说是安王叔公?安王叔公病危?!”
“禧儿,你别激动,”班第急忙安慰,“皇阿玛已指示给安亲王派最好的太医,用最好的药,也许等我们回京时,安亲王的病就好了呢!”
真的是安亲王病危!我只觉着心口隐隐作疼,脑子里乱哄哄的,耳畔一直回响着安亲王临去戍边时对我说的话:“禧儿啊,你在宫里好好调养,养得白白胖胖的,等着叔公回来,好吗?”
“叔公……”我鼻子一酸,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禧儿,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班第轻轻擦去我的泪,牵起我的手往卧室边走边道,“来,咱们快一点收拾好行李就可以早一点回京。”
“嗯!”班第的话有道理,这儿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哭也无济于事,我擦了擦泪,跟上班第的脚步。
“姐,姐夫,”一进卧室,胤禛迎了上来,望了我一眼,讶异道,“姐,你这是怎么了?”
一听这话,我又忍不住伤心,哽得说不出来,班第替我答道:“刚刚大阿哥传来消息说安亲王病危。皇阿玛让咱们收拾行李,即刻启程。”
“啊?!”听到这消息,胤禛也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叹了一句,“怎么会这样?”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对我道,“姐,咱们赶快收拾,快点赶回去兴许……啊,不,是一定能见到叔公的。”
三个人齐动手,很快行李就收拾好了,刚想到前厅去,班第忽又拉住了我和胤禛,急道:“等会儿,等会儿。”
“怎么了?”我和胤禛回转身去,只见班第从他带来的包袱里拿出一套护卫的服饰来,我与胤禛面面相觑,班第解释道:“皇阿玛这会儿心情郁闷,若现在把四阿哥带过去,只怕凶多吉少,方才我有了一个新想法,你们听听行不行。好在现在四阿哥的个头不算小,就让他委屈一下,暂时混在我手下那帮兄弟中,等到了京城,再谋后动,如何?”
也是,刚刚我光顾着自个儿伤心,却没想到这一层。若这时候把胤禛带到康师傅面前,可不是相当于让他往枪口上撞吗?
“你觉着呢?”我望向胤禛,询问他自己的看法。
“行,”胤禛想了想,点头道,“就听姐夫的安排吧。”
☆、千里奔丧
“禧儿;禧儿——”正睡得舒服;忽听见有人在唤我。谁这么不识相;这个时候来扰我。自从得知安亲王病危后,我一直提心吊胆,不得安寝;前两日从康师傅那儿得知安亲王的病势有所好转;我这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定,这才好不容易睡着的。
“禧儿——禧儿——”声音越来越近;我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置身于安亲王府的花园之中,循着呼唤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正缓步朝我走来,待再近一些还朝张开了双臂;我揉揉眼睛仔细一瞧,居然是安亲王!
“叔公?!”我大喜过望,朝那个朝思暮想的怀抱冲过去,使劲儿一抱,不料却扑了个空!安亲王竟然凭空消失了!我心中大骇,高声呼唤:“叔公——叔公——”
“禧儿,禧儿?!”又有人在急切地呼唤我,还轻拍我的脸,我使劲儿睁开眼定睛一瞧,呼唤我的是眼前焦急的康师傅,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刚刚是在做梦,现在我仍置身于御舟之上,沿着京杭大运河,在赶往京城的途中。
“又梦见你叔公了?”康师傅用手帕替我擦着额头的汗,一脸的疼惜。
我点点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阵子只要我能入睡,准能见到安亲王,而这其中梦魇居多。每次梦魇过后,我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康师傅。他的卧房在我隔壁,这回肯定又是我刚才梦中的高喊将他引到了我这边。借着微弱的烛光,我能看到康师傅眼睛周围的黑眼圈又加重了。这阵子他其实累比我更累,日日抓紧时间赶路,却从未间断奏折的批阅,还要顺道巡视沿河的水利工程,他其实跟我一样担心安亲王的病情,却还要分心照顾我,每天睡得极少,人都显得憔悴多了,我心中觉得十分过意不去,便道:“皇阿玛,我没事了,您快回去睡吧。”
“皇阿玛睡不着,在这儿陪陪你,你快睡吧。”康师傅说着替我塞了塞被角。
“什么时辰了?”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是一片漆黑。
“刚过寅时初刻,”康师傅道,“离天亮还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