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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能让事情就此打住了,于是道:“皇阿玛,您要见个人还不容易吗?下道圣旨,把他召来不就行了?”
“你这丫头,圣旨能随便下吗?流徙的都是重罪,下旨召人岂不是扰乱律法?”康师傅那口气分明就是说我“啥都不懂”。
“重罪?”我反问道,“班第,那人是杀人还是放火了?”
“这个……奴才也不是很清楚。” 班第微皱着眉头,努力回忆道,“听宁古塔将军说,那人是因为科场案被牵连,才被发配到那儿的。”
“科场案?”我回头问康师傅,“什么是科场案。”
“科场案一般是指乡试或会试之时,考官徇私舞弊,不尽力为国选材,只为个人谋财。”康师傅解释得还是相当完美的。
“哦!您的意思是说,那些不学无术的人通过给考官送钱,也可以中举么?”
“对,就是这样。”康师傅微微点头,有点“孺子可教”的意思。
“像您这么英明的皇帝,那些官员也敢那么做?”
康师傅“呵呵”一笑,道:“自康熙元年至今,倒是没发生过科场案。”
“那……那个什么骞怎么去的宁古塔?”我不解地望着康师傅。
“顺治十四年时,顺天,江南,河南曾连发三件科场大案,若我估计的没错,那人应该也是那时候被发配的。”
班第不失时机地补充道:“皇上您说的没错,奴才记得宁古塔将军是说过顺治年间什么的。”
“哦?照这么说来,那人应该也是不学无术才是啊?怎么会写出这样的赋来?”我向康师傅投去疑问的目光。
“班第,这篇赋可的的确确是吴兆骞所做?”康师傅终于心生疑窦,紧追了一句。
“回皇上,确确实实是吴兆骞所做,奴才只是因为太喜爱这篇赋,便将它背了下来而已。此人确是才学过人,还有人将他的其他诗作编成了一本《秋笳集》,在辽东一带流传甚广。”
“《秋笳集》?”我从包袱里摸出了那本容若给我的小本子,亮了一下,惊呼道,“这本书是他写的?!”
班第装模作样将书接过去看了看,又还给我,道:“没错,就是吴兆骞的诗作。”
我有些目瞪口呆地望着康师傅,道:“啊?这是我昨儿逛街的时候看着不错就买了,倒也没注意看谁是作者。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康师傅也将诗集接过去翻了翻,看了几页,逐渐呈现出欣赏的神情来。
我一看康师傅的样子,心中暗喜,照这个情形下去,大才子应该是有救了。
“皇阿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被搞糊涂了!”我装模作样地抚了抚额头,以表示我累了。戏演到这儿也差不多了,我能够传达给康师傅的信息也足够多了,再说下去又言多必失了。
康师傅合上诗集,对我道:“你昨儿才除了痧症,是得好好休息。”又回头吩咐小穗,“好好服侍大公主,有什么情况即刻禀报。”说完,就握着那篇赋文和诗集,叫上班第,一块儿出门了。
望着康师傅消失在卧室门口的背影,我在心内道:吴兆骞,我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接下来就看你自个儿的造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抽空写滴,各位亲们先看着吧~~
☆、别离在即
“主子,班第台吉求见。”小穗忽笑盈盈地禀报道。
“快让他去堂屋稍待,我马上到。”我吩咐完,立刻将手中套着《内则》的《□》,小心翼翼地藏好,就出了卧室。
说实话,小穗的这声禀告我已经等了很久了,虽然跟班第演的那出戏还算完整,但是到底效果怎么样,能不能救得下来那位江南才子,却实在难料。虽然康师傅当时确有惜才的表情,但他的心思,我实在是琢磨不透。这一向以来,都是我的心思被他看穿,还没有我看穿他的心思的先例!
堂屋里,小穗将茶水上好退出后,我便迫不急的地问班第:“怎么样?皇阿玛怎么说?”
“唉……”班第长叹了一声,愁眉苦脸地摇摇头。
一见他那神情,我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没成?”
班第呆呆地望着我,半晌,神情落寞地道:“没成……”
我一听顿时萎靡了,怎么会这样呢?今天的戏照理说应该演的还不错,应该没有什么纰漏才是啊!
“……是不可能的!”班第突然又续了一句,脸上尽是促狭的神情!
我一呆,随即反应过来,上当了。
“好啊!敢捉弄本公主,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伸手拿起炕坐旁的一个枕头,就朝班第扔了过去,班第一偏头,躲了过去,起身便跑,我越过小炕桌,又将枕头拾起,拿在手上,追将过去,再砸,班第恰好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情形,正好砸在他脸上!我拍了拍手,插着腰,白了他一眼,昂着头,得意洋洋地道,“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下次还敢大喘气不?”
我说完,却半天没发现班第有什么反应,回头一瞧,只见他手捂着鼻子,仰着脸,神情似乎万分痛苦。怎么?难道刚才我那一砸太用劲,砸出血来了?
我急忙走到他身旁,焦急道:“怎么了,怎么了?流血了吗?”
班第没说话,只是继续仰着,做痛苦状。
“哎呀,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看到班第这个样子,我不禁有些自责起来,刚才玩的有些过火了。这个枕头是竹子做的,还有点硬,若只是流鼻血还好,万一给弄出什么骨折来,那罪过可大了!人家在战场上身经百战毫发无损,却在这儿被我打得挂了彩,这万一被康师傅知道了,还不骂死我呀!
我带着忧心,转身朝门外喊了声,“小穗!”
小穗应声而入:“主子,怎么了?”
“快去请蒋……”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的班第道,“小穗,没事,我跟大公主开玩笑呢。”
小穗用奇怪的眼神望了望我和班第,然后脸上挂着很莫名其妙的笑,福了福身就转身出去了。
我回身一瞧班第,什么流鼻血,什么骨折,他那根直挺挺的鼻子根本完好无损!丫的,又上当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竟然连续上当两次!
我抬腿便踢,被班第左臂一伸阻挡,未果;我又出拳攻他上盘,两只手都被他钳制了!
班第一脸笑嘻嘻地望着我,我心下却恼得很。
唉,技不如人呐!硬拼是真不行,我那三脚猫的功夫不是他对手,不过,智取还是可以尝试的。他骗我两次,我岂能善罢甘休!
我哭!酝酿了不到半分钟,我的鼻子就酸楚了。为了应付康师傅时不时的圣训,这哭功现如今我也练得不差咯!只是在其他人面前很少用罢了。
班第果然中招了,放开了我,有些惊慌地道:“怎么了,弄疼你了吗?”
我一扭身,双手捂着脸,忍住想笑的冲动,继续呜咽!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伤哪儿了,快让我瞧瞧。” 班第越发地着急,转到了我身前,貌似有些不知所措。趁他不备,我迅速出拳,朝他肚子猛地挥过去。
班第弯腰,捂着肚子,讶异地望着我。
我抹了抹眼角的泪,朝他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道:“嘿嘿,跟你一样,开个玩笑哈!”
没想到,班第竟然只是揉了揉肚子,笑呵呵地道:“禧儿,看你笑得这么开心,我就是疼死也愿意。”
我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去去去,瞎扯什么呢?谁让你死了?”我坐回到炕桌边,用喝茶来安抚胸口那只跳个不停的小鹿。
班第也跟着坐回到炕桌的另一边,不说话,也不喝茶,只是睁着他那双晶亮的双眼,笑吟吟地望着我。
“傻笑什么呀,你?”我镇定了下心神,却不敢抬眼看他。现在他的那双眼睛就像是两汪深不见底的深潭,似乎只要一触碰到,就会溺毙在里头似的。
班第没有回答我,却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往上套了一个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瞧,是只做工极其精巧的金丝镯子,雕了两对龙凤,每一对龙凤中间都镶嵌着珠圆玉润的小东珠。
“这……我自己有镯子,只是嫌麻烦没戴罢了……”我说着就要把镯子取下来还给他。
班第却一把握住我的手,道:“我知道你有,可这个镯子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我疑惑地望着他。这个镯子是很漂亮,可是在宫里像这样类似的镯子也不是没有,我首饰盒里就有好几副呢。
“它是我奶奶特地给我的,让我送给我心爱的女人。”班第望向我的眼光,充满着柔情。
“那……”这下我真的慌乱了,他这是在向我表白?
“嘘——”班第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禧儿妹妹,我知道你或许一时间难以接受,可是,我不想抱憾终身,所以有些话今天我一定要说。”
我傻了,呆了,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愣愣的望着他。
“禧儿妹妹,我真的很喜欢你。”班第的表情异常地认真,严肃,“小时候的记忆或许你已经淡忘了,可我却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你就像个小精灵,整天叽叽喳喳地跟在我后面哥哥长哥哥短,领着我在紫禁城里到处乱跑;去年围猎再次见到你,发现你活泼的个性未变,而且更添了许多令人着迷的特质……”
“什么特质?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冰雪聪明,多才多艺,更可贵的是你心地善良,古道热肠,一颗侠义之心更是世间少有。”
“呵呵,有点夸张吧?我……我有那么好吗?” 我摸了摸脸庞,热得不行了。我听过不少的夸奖,可是今儿这样的夸奖却是头一遭。
“有!甚至不止如此!”班第无比郑重其事地道。
我调开了目光,低下头,转着手腕上的镯子。
“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间无法接受,”班第的声音有些暗淡,“不过,没关系,你不用立刻回答我,你有充分的时间可以考虑。这个镯子就暂时放在你这儿,明儿一早我就要回去了……”
“明儿一早?这么快?”
“嗯!不能再耽搁了。” 班第点头道,“估计明年春天就会跟罗刹人开打了。等打完了仗,我回来了,你若还是不能接受,到时候……再还给我,如果万一我回不来……”
我一阵抢白道:“呸!不准乌鸦嘴!你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回来!”
班第笑道:“好,我尽量。”
我一拍桌子,道:“什么尽量,是一定!”
“好,好,一定一定。”班第的目光落在了镯子上,道,“那这个镯子你就先好好收着吧。”
我低头,望了望腕上的镯子,思考了片刻,道:“好吧,我就暂时替你保管。你奶奶给你的东西,万一丢在战场上找不回来也不太好。”
“说的是啊!”班第点头附和。
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我问道:“嗯……你明儿什么时候走?”
“天一亮就走。”班第道。
“这么急?那我送不了你了。”我有些遗憾。估计那时候我还在酣睡中。
“不用送,别离总是伤心时,何必添份不开心呢?况且,你病刚好,要多休息。”班第微笑道,声声都是为我着想。
我想了想,道,“对了,上回你给我写信的时候,我本来写了首诗想寄还给你的,只是后来事儿太多,没寄成。不如现在念给你听好了。”
“哦!太好了,快念快念!”班第的热情似乎瞬时被点燃了。
我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下情绪,将我当时写下的四句诗,念了出来:“忽闻塞外凯旋音,喜极而泣泪满襟。扶老携幼出城去,笑看英雄满豪情。”
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