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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伦命令手下:“快松绑!快,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她是咱队长夫人!”兵士一听慌作一团,连忙解开绳子,热情地招待了香茗。大伦问道:“这事闹的,你白莲怎么单独行动?红霞呢?”白莲摩挲着捆绑的手臂:“红霞养伤,照看着我女儿。这几天我是独立作战。”大伦心疼地问:“疼吗?”白莲笑着说没关系。大伦又问:“黑灯瞎火,你这是来干吗?”她从头发里拿出情报:“有重要情报送来!按预定,今晚要在这儿与你爹、县委邹书记碰头!”
听香茗这么说大伦高兴道:“他也来?太好了,真是无巧不成书。怎么如此巧事,昨晚上转移到此地,你堂堂大夫人一头撞来了,正好,住下,夫妻团圆,我去通知志豪!”白莲惊奇地问:“志豪还没走?”大伦回头笑道:“巧了,他呀后天就走!”白莲高兴情不自禁地拥抱一下他,欢呼道:“大伦,太好了,又见面了,我以为见不着了。”大伦一下不好意思道:“我,去找,找志豪来。”白莲问:“他在干吗?”
里屋,志豪与老夏在大木桶里洗澡,苏一亭在给他们来来回回地倒水。老夏舒畅地吐了一口气:“真舒服呀!我身上的臭泥儿能上二亩地了!”志豪取笑说:“是,何止二亩地,在兵工厂仨月没洗澡。你身上臭得我都影响射击时瞄准精度啦!”夏天庚撩水泼他:“去你的。谁像你臭美,天天洗这刷那,弄得利了八索的,叽叽呱呱拉琴。”苏一亭插话:“这叫打小的臭美习惯,志豪就是绅士派的。他在舞台上拉琴唱歌,那个,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头发还这样的……”志豪给他一杵,夏天庚乐道:“啥‘葱花姜’,给我来一段。”志豪撩起水,往他脸上泼水:“你还葱花姜哪,老土,是‘松花江上’!”
夏天庚笑了笑,继而感慨道:“咱是没娶媳妇的福气哦。刮刮胡子,说正经的,出门怎么也得弄干净点儿,万一抗大分校能见毛主席、朱总司令,一瞅,哪来这么个老土,可不给咱老区部队丢脸哪?眼镜,你再来一桶。”志豪也笑道:“咱丢脸不可能,身体棒棒的,就你眼镜,瘦猴子。”苏一亭瞪着他们问:“啥意思吗?我瘦可没拉过部队后腿?我瘦可没少抓俘虏!”志豪取笑道:“你瘦可抓不着媳妇!女人喜欢壮的爷们儿!”三人嘻嘻哈哈乐成一堆。志豪说:“一说要走,你还别说,我真有点舍不得家乡了。”
夏天庚调侃道:“舍不得你媳妇吧。婆婆妈妈的,小资产阶级情调。”惹得志豪撩他一脸水。夏天庚又说:“去抗大是组织上重视和培养,不懂呀?就凭你志豪的能力,有文化又看过兵书会打仗,别说当个队长,将来当个军长司令的也是小菜一碟。”志豪回答说:“我可没这大野心。”夏天庚接着说:“野心是啥,野心就是雄心,就是壮志,就是大目标,就是大前程,就是……”志豪笑道:“还‘就是’啥,没词儿了吧?”夏天庚不悦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就你看《共产党宣言》,我也是读了马列本本书的。”志豪取笑他说认的字还不如毛多。夏天庚瞅了他一眼,说:“去。野心就是深谋远虑,就是高瞻远瞩,就是比一般人看得远,瞅得准,做得绝,出手快,下手狠,付出少,收获多,就是像曹操和那个……”苏一亭扶着被水雾遮盖的眼镜,对他刮目相看。志豪吓了一跳:“我说老夏,你简直是个三十六计的活辞典,是谋略家。”夏天庚得意地说:“还有呢,你说过外国的一个人拿啥个伦,他说的,不想当元帅的兵不是个好兵,不想当军长的兵那就更不是个好兵喽,没野心的男人就不是好男人!”志豪边擦身边说:“老夏呀,你真是个好政工干部。真会动员,好,我的野心,还要鼓起来,再多,再大!”接着冲外喊,“大伦快来,该你洗了。”
三个男人洗澡嬉闹时,香茗与大伦在那里喝水,等候着。香茗看见大伦脚上的鞋子是自己做的,轻声问道:“鞋子,还合适吗?”大伦点头道:“合适,太合适了。”香茗笑了笑说:“你和志豪的脚丫一般大,一块儿做了两双,他鞋都穿烂了,你还是新的哪。”大伦嘿嘿一笑说:“我的脚不太费鞋。”
香茗看了看丈夫放在桌上的银筷子以及屋里收拾好的行李。回头问大伦他和红霞到底怎么样了。大伦摆弄着京胡说:“你别再提这事了,好吗?”香茗道:“干吗不提?你没看红霞那痛苦劲儿?死了都要爱。”大伦低声道:“我,唉!我和她成不了。”香茗吃了一惊:“你?你没看志豪这一家人,都是一根筋?”大伦起身说:“所以我不愿当面伤她。”香茗叹道:“你让我怎么跟红霞去说呀?志豪临走就是一个愿望!就是喝你喜酒,看你娶媳妇!看妹子有个依靠。”
正说着,志豪喊大伦进去洗澡:“这可是特殊待遇,过这村没这店,不洗你洗不着了啊。”说完,打开门,蒸汽中没看见外面的人,继续嬉闹说,“大伦,你是不是不愿当大家面脱裤子呀,我可知道,哈哈,咱俩洗澡还少呀?都说你的那个长得细,叫你烟嘴儿。”
几个男人在里屋放声大笑。大伦红了脸,看一眼白莲,说:“你少贫嘴儿,快出来吧!”
志豪接着取笑:“不是烟嘴是棒槌,哈哈。”几个男人光溜溜依次走出。
夏天庚出来一看有个女人,大叫:“妈妈呀,别烟嘴、棒槌啦,外头有个女人哪!”男人们笑着手忙脚乱,赶快用衣服挡住私处。
志豪直挺挺出来,问:“女人?谁呀,你个闷葫芦。”香茗嗔怪道:“出洋相!”他光着身子一看,是香茗,笑着瞪眼大喊:“老天厚爱我,七仙女,又下凡啦!”
6
夫妻难得在一起吃顿团圆饭,志豪发现白莲老心神不定地看外面,看闹钟。不满地说:“又看,好不容易你见我面,一顿安生饭都没吃,你一点都不快乐,吃饭不香,喝水不甜。眉头拧着,真是的。”白莲一脸愁容:“志豪,你就别抱怨了,你知道我是来干啥的,是来开会的!这些天出了那么多的大事。唉,我身负重任等上级的指示,可,要等的人一直没见,可别出啥事呀。”
志豪安抚她道:“吃!没关系,往好处想,一定是有事耽搁了,这种耽搁,在你们地下工作来说,时有发生,每次不都是化险为夷了?”香茗刚端起碗,又放下了,心里就跟猫抓似的不得安宁。于是,顾不得丈夫的脸色,拿起手枪,上村口去打探消息。
大伦端着红枣进来,诧异地问起香茗,志豪说她上村口等人啦。大伦笑了笑说:“没事,我给香茗送点红枣!”志豪招呼道:“来,正好大伦我要找你。”大伦严肃地问志豪有什么指示。志豪瞪他一眼,说:“什么指示不指示的?我一走,猴年马月见面,这临走,最后再问你一句,你让我心里踏实点。”大伦回答:“工作的事你一百个放心!”志豪抬高嗓音:“谁和你谈工作,你别给我装糊涂,我问你和苑菁——”大伦真装糊涂道:“苑菁负伤很快就恢复。”志豪直说:“伤口恢复了,可心里不好受!”大伦低语道:“上次我都对她说明白了……”
志豪骂道:“明白个屁,你越是跟她说,她越迷恋你!”大伦一时无言。志豪看着他说:“你个闷葫芦,明说吧,苑菁无论从长相到能力,你还有啥不称心、不如意的?”大伦仍旧低头道:“不是,苑菁人家如今是大名鼎鼎的红霞啦,我哪里配得上她呀。”志豪吼道:“你少给我弯弯绕!我可告诉你,让我妹妹挖心挖肺地难受,比折磨我都疼!我老苑家三代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是‘金不换’,算你大伦命好,周围多少小伙子,让我爹、我,还有妹子看上的人,还真就你一个呢,兄弟。”大伦平静地说:“我知道你家人的好,所以我对她一直很好。”志豪哼了一声:“知道就行,两好搁一好,你娶了我妹妹,这是多美的好事?”大伦说:“我对她,这是另外一种好,好似兄妹的那种好。”志豪打断:“你少来这一套,我妹妹对你这么好,你别不识抬举呀!”
听志豪这话,大伦也生气了:“啥叫不识抬举?你没来由对我劈头盖脸的,有点太霸道了,你看眼下斗争环境这么恶劣,可这哪是考虑儿女情长的时候?你非逼着我给你一句话?”
见大伦火了,志豪放缓口气:“好好,就算我有点霸道,感情的事,心急了不行。我要走了,心里也乱得很。就因为斗争环境艰苦,我才不放心哪大伦,我小妹,这么年轻,当哥的希望早点能把她托付给一个男人,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大伦望着他,看他一副诚恳的眼光,不忍说太绝的话。
志豪拿出一支袖珍枪,递给大伦:“这把德国造好枪,是我特地留的,你帮我交给红霞。你看,我家人留下的不是老人就是女人、娃娃,你答应过我,好好照顾白莲和红霞……”大伦起身应着推开门,看见了香茗,一声不吭地跑开了。
第二天,本该来开会的人没等到。这么安静祥和的日子,让香茗惶恐不安。志豪搂着妻子在树林里散步。白莲望着满树的梨花,却幽幽的满腹心事。
志豪笑着看她,“我现在很满足,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白莲责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志豪深情地看着妻子:“要不是怕你没情绪,我真想和你在这里接吻。”白莲脸红,叹道:“你们男人,真是让女人无法理解。”
志豪说:“人永远应当乐观,我尊敬的白莲同志!”小夫妻各自不同心情。说话表面是很错位的。白莲与丈夫在梨树林里逛了一圈,她不时在张望大路,大路上没一个人影。四周安静得出奇,山林中树木晃动,似乎隐藏着什么。
志豪看着落日说:“香茗,我还是称呼你香茗吧,你和我在一起,这每一分钟都珍贵无比。这次去抗大分校,三年五载都难说能不能再见了。”
白莲心事重重:“再见的时候,可别再飞来横祸呀。”志豪刮她鼻子:“疑神疑鬼!这几年的特殊使命让你压力太大,你真是变化太大了,变得勇敢了,也更加草木皆兵了。”白莲问:“怎么是草木皆兵?”志豪握着妻子的手,“你看,你与我在一起,像个受惊的兔子,简直是度日如年。你的手都发凉了……”
远处传来队伍开始集合的哨声。白莲自言自语:“假如邹靖国按时赶到,大伦父子也能团聚了。”志豪顿时生气了:“你根本没听我说什么。好好,假如你实在不放心,索性就先走,去下一个约定的安全的联络点。我派人专程送你?”白莲叹气:“不,无论如何,我得等他。没有来人,情况不明朗,不敢轻易离开,担心万一错过。上不通,下不达,今后行动,两眼一抹黑呀。对不起,志豪,我心里太乱了。”
志豪安慰道:“别这样,你可是了不起的白莲呀!”白莲心情纷乱:“不,我是香茗,我就是你的妻子,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变得这么软弱。”
志豪心疼地问:“你发抖了?”白莲浑身发冷道:“我怕。”志豪抱住妻子说:“放心吧,有我呢。”白莲眼里噙着泪,说:“可你又要离开了……”她趴在丈夫的肩头,忧郁地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俩见面,每次都飞来横祸?”志豪语气深沉地说:“我,比你还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