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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官的可行性报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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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有个“学术”的幌子先行,别人虽警惕,但也挑不出什么来。又难得她一片热忱,不在乎其中利害,这种安排,怕又能算是蔺程“知人善任”功劳簿上的一笔吧。
  
  不过余庆元是真的不在乎,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就没了惜命的念头,只觉得该让每天都过得满足,做点自己真心想做的才是真格的——前世苦心经营,四处奔波,最后还敌不过一辆运煤灰的大卡车,自己挣来的那些名校文凭、名牌衣饰,又有哪些是带得来的?只有想到做过的那些扶贫项目有可能真的帮人过上了稍好的日子,才觉得没白在现代走那么一遭。
  
  虽然余庆元在穿越前学的最好的科目是政治经济学,对金融了解不多,但信贷通常是扶贫项目中最重要环节之一,所以对这个差使格外感兴趣。想到江锦衡背后的江家,还有那个她得罪过一次就没下文了的晋王仍有些头疼,可能参与到这么重大项目的核心,却是她前世也没能做到的事,因而才会诚心诚意对蔺程说那一声谢谢。
  
  离出发的日子也不过十几天,徐景交待好之后,便教她放下手头的事,看些相关的资料,并将上路的准备工作做好。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余庆元白天去办各种文书,拜会各类人等,采购路上用的物品,晚上就挑灯夜读现有的文献,兼打包行李,倒比平时还忙些。直到离启程还有三天了,才想起来给江锦衡几个人下帖子约了吃饭送行。
  
  这次来的除了魏陈二人和江锦衡之外,还请了榜眼刘琦。她觉得如果见江锦衡,必须周围人越多越好,他当真就像一把火一样,单人承受其能量是要被烤焦的,必须得拉几个分担火力的才行。刘琦在他们当中年纪最长,人又厚实稳重,有他在的话,江锦衡浑说乱做的可能性就小很多了。
  
  这次聚餐就定在了东四附近的都一处,余庆元支了月俸,咬咬牙订了个雅间。到了饭馆报了名号,小二请她上楼,推开门,发现江锦衡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江锦衡今天穿的鸦青袍子滚了红边,要在别人身上,怕是要突兀丑怪了,只他穿倒显得面色格外好看,可那面上表情却不甚愉快。他上来便要搂余庆元的肩,被她险险躲过了,他早来本就是想兴师问罪的,如今更抓到把柄。
  
  “庆元这次简直太不象话,直到这时才知会我吗?我虽是个不济事的,但府里在晋地也算有些根基的。你这一去就要大半年,难道要一直住在驿馆?你但早些说与我知道,我帮你安排个住处也是好的啊!”
  
  余庆元早就预料到他要发难,但上来就劈头盖脸这么一顿,她脸上也不好看了起来:“江兄这说的又是什么话?难道我与江兄结交,为的就是安排住处方便吗?”
  
  江锦衡本没想冲她发作,只是见她当面还有意躲避,一时间急了,如今见她拉下脸,气焰马上浇灭了一多半,走上前来好声好气的说:“刚刚我确实无状了,庆元莫怪。我也没有不通人情世故到那个份上,我知你这次当差,对我家总是要稍作回避的,我只是不愿你连我也一起避了才好。”
  
  余庆元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只道这番推心置腹的情谊,怕是报偿不起,自己本就是有意远着他的,心中有愧,说话也软了下来。
  
  “确实是我疏忽了,前几日忙着准备各种文书路引,兼收拾行李,确实该记得早些知会友人,不该令你为我忧心的。锦衡兄且原谅我吧,我从晋地回来,给你带那土产的牛肉可好?”
  
  江锦衡见她神态诚恳,便火气郁闷全无了,只道牛肉不好存放,要她把那特产陈醋带两坛回来,余庆元应了,二人正当握手言和,其他众人也到了。
  
  席间大家也对余庆元通知太晚表示不满,但见她对这趟差事兴致勃勃,便也替他高兴,都纷纷讲了自己所知的晋地的风土人情,连同那途中可观之处也尽量介绍了些。余庆元一一记下,心道是这些名胜没有机会全都领略,若得闲能去游玩一二,也算不虚此行了。
  
  酒终人散,余庆元与大家惜别,竟生出许多离愁别绪来——不管今后时局命运要把大家推向何方,至少今天他们的情谊是她会一直记得的。
  
  江府离酒楼只隔几条巷子,江锦衡没借口远送,便依依不舍的走了。刘琦与余庆元同路,就一起慢慢的踱回去。刘琦先是随意问了几句修撰全书的工作,就说回到她这一趟公差。
  
  “既然是蔺太傅交待的差事,想必这其中利害,他必与你讲过的。”
  
  刘琦似话里有话,余庆元不解,追问道:“蔺大人只与在下匆匆数言,并未曾讲过旁的,刘兄所言为何,还请示下。”
  
  刘琦低头不言,又走了几步才开口:“确有一些事你去之前当知晓。既然蔺大人未与你交待,徐大人向来不问这些,锦衡贤弟又是最不便和你提的,虽然愚兄不知当不当讲,却还是说与你罢。”
  
  余庆元屏住呼吸等他下文。刘琦又踯躅了片刻,终于说道:“晋王最近对晋商有意拉拢整治,江府却是和太子交好的。”
  
  余庆元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还有些皇子夺嫡的门道在里面,她不知蔺程立场如何,但若有些事情落在他眼里成了把柄,这后果就可大可小了。她十分感谢刘琦帮她点名这些,又不好细说,只作了长揖,口中称谢。刘琦教她不必多礼,二人又说了些闲话,到了东单,余庆元往南,刘琦往东,两人别过,就走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礼物

  出发前那天晚上,余庆元正在家里最后一遍清点行李,突然听到有人敲她的前门。她本来访客就少,这个时间实在想不出会是何人,只得披好衣服,走出去应门。她存了警惕,先问了来者是谁,回答的竟是江锦衡的声音。
  
  余庆元连忙开门,请他进来。她家里简陋,连个像样的待客的地方也没有,好在夏夜气候宜人,就在院子里点了灯和蚊香,请他在一丛竹子旁的小几边做了,她进屋去烧水泡茶。
  
  这几天天气炎热,她在家里是只穿中衣,并不束胸的,刚才情急之下自然来不及,借口泡茶,转进卧室去穿好束胸,再备好了茶水端出来。江锦衡不与她客气,推辞的话也不说,稳稳的坐着,一边慢慢品茶,一边打量她的小院。
  
  “你这地方是太简陋了些,不过倒还算雅致。”
  
  余庆元闻言笑了:“锦衡兄夜访,就为了点评我这陋室?”
  
  江锦衡冲她直瞪眼睛:“你明天要走了,我自是来送你的,装什么糊涂!”
  
  余庆元也不言,只笑嘻嘻的喝茶,心想就要大半年见不着,临走和他聊聊也是挺好的事,只是这人混熟了也忒不讲究,这样不请自来的夜访,也只有他才做得出吧。
  
  江锦衡又自顾自的问:“行李可都备好了?”
  
  余庆元答道:“都备下了,比我进京赶考的时候东西多了不知几倍,那时想着什么在路上或者到京城都能买,这次连冬天的鞋袜都备了两套。我看我可不是由奢入俭难了。”
  
  江锦衡笑她:“连你这都叫奢?你不用担心,我看你是没得俭可入了,再入就入成叫花子了。”
  
  余庆元知他是锦绣堆里长大的,没见过什么寻常百姓的生活,不与他争,只打趣道:“我若成了花子,也不问锦衡兄讨饭,你只给我支打狗棍,我便好开张了。”
  
  江锦衡一拍大腿:“我这次来倒真有东西要给你的。”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个木盒。
  
  余庆元接在手里,见这盒子手工颇精致,问道:“是锦衡兄自己做的?”
  
  “是,你打开看看。”
  
  余庆元打开一看,盒子分两格,里格有又盖,外格里装的是只小巧玲珑的竹筒。
  
  “小心点儿。”江锦衡见她要拿那竹筒,忙提醒道。
  
  “这是做什么用的?”余庆元见竹筒一端封死,一端有好多小孔,拦腰一道接缝,心中一动,说道:“难道是装椒盐的瓶子方便我路上吃饭?”
  
  江锦衡又气又笑,从她手中抢下竹筒,小心翼翼的拿有孔的一端对准了远处的一个花盆,拧动靠近自己的一段,只听嗖的一声,紧接着就是花盆的脆响,再一看,硕大个花盆已经碎成数片,土洒了一地。
  
  余庆元又惊又气,跑去查看,发现那瓦片和土间,已经插了十数支钢针。
  
  “把那些针捡出来吧,一共十八支,别少了。”江锦衡得意的支使她。
  
  余庆元回头瞪了他一眼,小心的把针都挑出来,走回去放在茶几上。
  
  “看,可以这样装回去。”江锦衡从中间拧开竹筒,教她装回钢针。
  
  “盒子里还有不少备用的。”他指指盒子里关着那大半边说。余庆元打开一看,果然寒光闪闪,竟有几百支。
  
  “送给你路上防身用。”江锦衡把竹筒交回她手上。“我这几天连夜赶制出来的,只此一份,赔你那破花盆是尽够了吧。”
  
  余庆元打量他,发现他确实眼下发青,想来是花了不少时间在这上面,心头一热,竟不知说什么好。
  
  江锦衡也不见怪,只继续说道:“这一路虽是官道,通常都是太平的。可我见你的样子,不像是身上有功夫。带上这个,万一有个状况,拿来防身总是好的。平时留心,莫伤了自己。”
  
  “锦衡兄如此用心,我简直无以为谢了。”余庆元千般感激,又不知从何说起。
  
  “何必客气,这还是上次和你说起‘蓄力’后想到的,我后来拆了那水车,将那西洋发条又研究了研究,现在已经能仿制个□不离十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做出比那更好的。”
  
  说起做手工的话题,江锦衡就显得格外兴奋,余庆元不愿开她那现代常识的金手指,也就没多插话。两人聊了一会儿,茶喝光了,话也跟着少了,天色渐晚,院中便能看到那满天的繁星。
  
  “晋王这个人,你相熟吗?”余庆元想看看江锦衡自己对这朝中派别有何看法。
  
  “不熟,只见过几次而已。”江锦衡回答得太快,看样子也不想多谈。
  
  “嗯。”余庆元放下手中茶杯,抬头看天,心情也算不上失望,想的是她若有自己的骨肉亲人,也必不会为提醒朋友而背后讲他们的是非吧。
  
  于是又无话,江锦衡再稍坐了片刻,就起身告辞了。余庆元不留他,送他出了门,最后收拾了行李和院落,将那盒子放进随身包裹,打碎的花盆扫进簸箕,也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有驿站的马车来接她,差役刚帮她把行李搬上车,蔺程的马车也到了。蔺程都没正眼看她,只下了车,说了句“路上小心”,将个布袋扔上她的车,就赶着去上朝了。余庆元因为出发兴奋,也没在意,和同行的户部掌管铸币银饷的苏主事在鸿胪寺门口集了合,就一齐往南边的晋地去了。苏主事和家人随从共乘一个大点的车,她在自己的小车上闲得无聊,想起蔺程给的布袋,就翻出来看,里面是几百两银票和不少块散碎银子。她将东西都倒出来,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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