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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默被呛得够戗,有点气急败坏,跳起来就要去拍尉迟保琳的脑袋,他长得高大,尉迟保琳比他长得还高大,尉迟保琳哪能如他所愿,身子一挺,一蹦,活脱脱就像是僵尸一样的也直挺挺的跳了起来。
“行了,别闹了,要把这柔鱼打翻在地,谁也别吃。”王况的一句话让大家全都安分守己起来,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惟恐这些柔鱼真的打翻在地,那就一口也捞不着吃了,二郎向来说话都是算话的。
不过小心归小心,大家都想看看王况是怎么个处理柔鱼的,于是便众星拱月般的簇拥着王况往厨房走去,建安侯府的厨房现在也不用修得像是建安时的模样了,在建安的时候,那时王况职位低,李胖子若要是去了建安强闯厨房,谁也拦不住,谁也不敢拦,现在就不同了,除非皇帝来了,否则没得王况许可,任何人都别想靠近厨房一步,是以就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搞什么九曲十八弯的迷宫出来防着。
王况搬进新侯府后可从来没有下过厨房,候府的厨师除了王况原来那个宅子里的一个老厨师外,其余的都是从建林酒楼调派过来的,他们也是从没见过王况施展厨艺,只是听说建林酒楼里的那些新菜式几乎都是出自于建安侯的创意,现在见王况来厨房是要露一手的意思,就都忙不迭的全围了上来,想要看看王况一展身手,王况也不以为意,如果一个厨师没有好奇心,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厨师,而且现在时间尚早,自己先把鱿鱼做了,配配小酒咪着,等酒吃得差不多了,晚饭也差不多了。
首先是处理鱿鱼,要将鱿鱼表皮的紫色膜给撕了,这一层膜虽然是可以吃,但不管怎么做,熟了之后都不好吃,发硬且韧性高,想要追求口感的,一定是需要把这曾膜给撕了的,膜很好撕,只要将鱿鱼的两只尾鳍扯下来后,膜就有了缺口,然后就从这个缺口一挑,一扯就是一整片的膜下来(有的菜谱里说要用醋去泡,千万不要,用醋泡后的鱿鱼其味道可就差别大了去了),只要有一片下来,其他没扯下来的也是非常容易和鱿鱼肉分离的。
去了膜,就将鱿鱼切段,每段大概两个筷子的宽度,也就是一厘米左右,别看这时候切得宽点,但鱿鱼熟了后一收缩,就只剩一半的宽度了,鱿鱼头用剪刀尖将其喙挑出来,再将眼睛挑破挤掉洗净,按一须一根的切下来,长的两根触须一切两段。有那么多的厨师在一旁看着,王况也不让他们光瞧热闹,将切好的鱿鱼须推了过去:“你们把那吸盘里的一层壳给去了。”
鱿鱼的吸盘里是有一层透明的甲质壳的,虽然薄,不去掉的话也无大碍,但影响口感,自有那帮厨应了一声,接过去耐心的剔,其他在旁的人见自家郎君这会停了下来,大约就是要等这一道工序完了后才会继续了,就纷纷的帮起忙来,人多手快,且那层壳也容易去,刚开始大家都觉得麻烦,但没挑几个,就有人发现只要用手稍微用点力的一抹就下来,因此到后面的速度就快了不少,不一会的工夫就大功告成。
见到王况挑出来的鱿鱼喙,程处默仿佛得胜将军一样的掂了起来,一瞥尉迟保琳:“瞧见没,瞧见没,这应该就是柔鱼的嘴了,这嘴可真够锋利的,幸好这柔鱼不大,要是大了的话,谁被这么一叼,怕是半个身子都没了。”
“嘿,还真有那么大的,这柔鱼,大的能有几丈长,将一个人一口吞下不成问题。”王况听了程处默的话,一笑。
大家一听,两眼放光,这么大呀,得,以后得找个机会出洋瞧瞧去,逮着个大个的,几丈长,那得有上千斤了罢,一只就够全府上下吃好几天的。徐国绪更是不堪,嘴里直嘟哝:“二郎说话不算数。”他这说的是王况曾经说过要让他出海一次的,结果到现在也没去成,以前是不在意,现在一听海中有如此之大的动物,好奇心就起来了,至于说这海中怪兽会不会对他有威胁,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再大也大是憾不动大楼船的么。
都处理完然后是加淀粉加少量水抓匀后,再用水冲洗干净,这样做是为了去除表面的粘液,鱿鱼属于软体动物,其表面或多或少都会有一层粘液存在,这层粘液的存在会影响到挂糊的附着,所以必须去除(有的厨师说先用淀粉抓是为了去盐,纯是扯淡,肉中的盐是存在于细胞中的,你这么一抓就能去得了?其实是他们不愿意将抓淀粉的真正目的说出来,再说了,任何的海鲜,其体内是有盐份没错,但也不至于高了多少去,其含量低到大多数人都吃不出有咸味来,不信大家随便去买一种海鲜,不加盐烹饪后吃试看看就知道了。)这种用淀粉去粘液的办法适用于任何一种有粘液的食材,包括鱼,当然了,如果粘液多,就要用盐加以辅助。
接下来就是调味挂糊了,洗净切好的鱿鱼加酒加盐加几滴姜汁蒜汁(不怕腥的不用加姜汁,不喜欢吃蒜的也不用加蒜汁,本身酒就是去腥的,这些都是根据个人口味来定)抓匀后,再加进绿豆淀粉(还有没有书友记得,灰雀曾经说过的,勾芡要用根茎类的淀粉,挂糊煎炸要用果实类的淀粉的?土豆,番薯这些都是根茎,玉米绿豆这些都是果实),少量水抓匀后(书友如果自己做的话,可以再加点泡打粉进去和一起,如此炸出来的就会膨化,表皮酥脆)再倒入一汤匙油也拌匀来,倒油进挂糊里是要利用油将鱿鱼里的水份封住,如此炸出来的才会外酥里嫩。放一边醒一盏茶的工夫,这个时间是为了让鱿鱼充分的入味。
吩咐厨师备了油锅五成热,再让灶上保持中小火,不让油温升高,将挂好糊的鱿鱼一个个的丢进油锅中炸至表皮微黄,然后火力加大,让油温达到六七成热继续炸到金黄后,将鱿鱼捞起控干油,灶上改小火,锅中干净后,将炸好的鱿鱼倒入,撒上椒盐,边撒边翻动,利用小火让椒盐很好的附着在上面,然后起锅,装盘!
一盘炸得,挂好糊的鱿鱼还有一大半,王况又跟以前一样甩手不管了,反正所有的手法自己都演练过一遍,这些厨师都曾是建林酒楼的精英,不可能学不会,只丢下一句话:“你们炸好了送来。”众厨师面面相觑,敢情原来的孙小郎君的做派就是从自家郎君这学来的啊,都是只做一遍,剩下的就不管了?顿时是大家一阵雀跃,这个做派好,自己可以练练手了。
王况端了鱿鱼转身就走,程处默嘻嘻哈哈的上前一把抢过:“这等粗活哪能再让二郎来干呢,还是某来罢。”说完,手一挥,就听得“啪”的一声,然后尉迟保琳就捂着手大嚷:“哎哟。”却原来是他嘴馋忍不住了,偷偷的伸手去掂,被程处默发现,手下不留情狠狠的拍了一下。
回到厅里,高三早就温好了酒在那等着了,吃海鲜不能喝啤酒,在这个时候却是没这个限制,去哪找啤酒去?建安侯府的酒如今都是从杏花村运来的,夏天是白米酒,清澈透明泛着淡淡的绿,瞧着就解暑;冬天则是红酒,玫瑰红色的,如一团火一样,看着就浑身热乎乎的。
“你倒机灵,去厨房吩咐下,送一盘到后院里去给几位夫人,留一盘你及张三他们和那些厨师自己吃,剩下的送来就成,也别这里杵着了,瞧着碍眼。”见李道潜和李道翔这两位郡王在那等着了,王五也到了,估计就是高三一一的请来的,王况就笑骂了一声。
高三欢天喜地的应了去了,程处默嘿嘿一乐:“在二郎手下办事却是舒坦,有你吃的,就有他们吃的。”说话间,一眼瞥见两个郡王,赶紧的上前去陪着笑:“二位郡王,以前某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人大量哈,没说的,您府上缺啥,尽管吩咐,某等一定给您备齐了。”
程处默说的是以前王况还是个小小宣德郎时候,他们几个到林府里去是谁的帐也不卖,只卖王况的帐,对于那时候还是李管事的李道翔有过颐指气使的过往,经常是背着王况对李道翔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结果好了,人家现在一翻身,当了郡王,比他老爹的爵还高,因此紧着的给人家陪不是了。
李道翔笑笑:“小公爷说的哪里话来,算来小公爷对某兄弟也算不错啦,要换了其他人,哪有如此和气的。”他这说的也是实话,也就是程处默他们这些人粗犷些,说话直爽,要是换了长孙家的过来,使唤一个小官吏家的管事就跟使唤一条狗一样的态度,没什么区别,程处默他们算是不错的了,这从他经常和自己家里的家丁打闹成一团上就看得出来。
王况却不管他们,美滋滋的呷了一口酒润润喉,然后夹起一根鱿鱼须送到嘴里,久违的味道瞬间充斥满整个口腔,舒服得他“哈”了一声。
一听这“哈”,程处默他们也顾不得客套了,赶紧的也学了王况的样子,先咪一口酒,然后赶快的夹起一圈送到嘴里,再然后也“哈”的一下,王况一头黑线。
“怎么了?难道不是这种吃法?”徐国绪一见王况脸色不对,以为自己等人吃法错误,连忙虚心请教,这可是他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不要因为吃法错误而没吃出真正的味道来,从而浪费如此的美物。
“爱怎么吃就怎么吃。”王况彻底无语。
“哦。”徐国绪这才放心,可等他回过头,一盘的鱿鱼已经见底,只剩了最后一根须孤零零的呆在盘里,再看众人,嘴里全塞得满满当当的,一边哈着气,一边噗哧噗哧在嚼着,哈气是热的,不哈不行,那么多全塞嘴里,哪个的口腔受得了。
徐国绪眼都绿了,赶快的伸出筷子,哪想还有比更快的,就见旁边一只手飞快的掠过,盘中已经是空空如也,再看,是尉迟保琳正得意洋洋的用手掂着最后的一根鱿鱼须。
“哎呀,哪阵风把鄂国公您老给吹来了?”徐国绪起身冲着尉迟保琳的身后打了个招呼,尉迟保琳是背对着门坐的,这一听自家老头子来了,赶忙起身,要是起身慢了,肯定要被老头子一顿猛踹的,长安三虎里,就只有秦怀玉他老爹不会踹人,老魔王和老黑碳总是没事就冲自己的儿子屁股来那么一下。
回头一看,咦,没人,顿时知道上当,再扭头看时,自己手上已经是空空的了,徐国绪已经将那根最后的美味送到了嘴里,细嚼慢咽着,一脸的得意。
“好你个徐吃货。”尉迟保琳这下急了,起身绕过桌子就要去追打徐国绪,被秦怀玉给拉住:“慌什么慌,这不又送来了么?”却原来是厨房里已经炸好了一盘又送了过来。
尉迟保琳这下不追了,狼多肉少,等他绕过去说不定一会工夫又没了,还是吃的要紧,于是赶紧坐下动筷子,就听的一阵噼噼啪啪的筷子敲击声,一下就又消了一半下去。
如是往复,等到第三盘上来,高三过来说了句没了,众人这才意犹未尽,长吁短叹起来:“如此美味,真是难得啊。”
“正是,正是,外酥里嫩,满口鲜香,某在吃到第一口的时候,仿佛已经置身于大洋之中。”徐国绪闭着眼,用手掌轻轻的拍打着桌面,那样子还真像是在海边听涛的感觉。
王况好笑,踢了他一脚:“少来了,你连大洋是什么样的都没见过,还置身大洋?装吧你就。”
“某是不知道,但可以想象么,再说了,二郎你就去过?某却不信了。”徐国绪乜了王况一眼,在他的印象中,王况还真没去过海边的。
“去过没去过又是另论,不过某却知道这大洋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