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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被另一股未知的势力拦了下来,几次的调查都受阻,阿爹的意思是,这事还是由二郎你来的好,说是二郎你出马,那是无往不胜,相信等二郎你回到建安后,阿爹就会跟你细说了,某要务在身,也不敢耽误二郎你的大计,就此告辞!”
黄端瑞倒是利落,话音刚落,就跃身上马,一甩马鞭扬尘而去,只远远的丢下一句话:“泽楷你要好好保护好二郎,若有闪失,某第一个不饶你!”颇有乃父当年的决绝之心。
“搞么子么?这就甩头走了?也不说个明白是什么事情。”徐吃货嘟囔了一句,就没心没肺的又去追着三白追了几圈,奈何他那庞大的身躯,如何能和身轻如燕的三白比,看似是他追三白,倒不如说是三白在引着他兜圈子。
胡闹了一会儿,众人这才又上马启程回建安,黄端瑞的话,王况并没怎么在意,发生在扬州的事,和建安不会有多大的关系,只不过若这事会影响到黄端瑞的话,他倒是会出手,若是对黄端瑞和对金陵姜家没影响的话,王况也没这个精力去顾着,自己的事情都一大堆忙不过来呢,哪里管得了他人?
从东平往建安,一路就是以下坡路为多,是以回建安的时间竟然比从建安到东平还缩减了一半,王况他们是当天一早出发的,天黑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王村了,离着建安只几十里路,王况也不想再赶,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在王村歇一夜,第二天再慢悠悠的回去也不迟。
王况的回归,让整个王村有如过节一般的热闹,如今的王村虽然说不上人丁兴旺,但也已经有了三十多户人家,其中的大部分都是王村家的女儿因在外地生活困苦而搬回王村来住的,当然他们搬回来也不会白搬,王况善良但不是滥好人,王村嫁出去的女儿有困难他有义务相帮,但还不至于让他们都迁回王村的意思,迁移就意味着要放弃他们原来的永业田而从王村分出一部分的田地去,所以,这些迁到王村来的都必须满足一个条件,那就是家有多子的,其中之一必须改姓王,归到王家族谱里去才行,若是不愿意的,那也只好到其他地方去了,建安大得很,且在王况看来,人口还是不足,加之又有王况这层关系在,王家女儿的夫家想要在建安找个好地方也不难。
有少部分的是近些年因着王况的名声而使得建安王家的地位日益上涨,因此很多年前从王村迁出去了的人,怀里揣着家谱,上门来认祖归宗了,这让王况总算有了点平衡感,怎么地,王家也不可能只有王村的原来那么些人么,有族人流散在外地,那才是正常的。
也许是受了王况的影响,王村人虽然富得流油,却也不喜大兴土木,住家都是以够住,能住的舒服为第一要义,至于富丽堂皇,那是中看不中用的,不要也罢。所以整个王村,也就王况当年建的那个宅院相对来说富丽一些,面积也最大,其他族人,没有一家建的房舍会超过它的。
第六百二十七章 圈地
酒菜都是家常的,没人因为王况的回归而特意的去准备更好的,王村人都知道王况的性子,他喜欢的是如同家人一般的随意,来了,有吃的就吃一口,没吃的也没什么,随便有什么剩菜剩饭热一热就得,若是刻意的去准备,反而会让王况有作客的感觉,没了家人的亲切感。
而这样的感受,也几乎是王村人的感受,十多年前王村遭受到的几乎是灭顶之灾的祸事,让如今幸存下来的王村人对亲情格外的看中,整个王村,就如同一个大的家庭一般的和睦,任何一家的小郎小娘,在外玩耍累了饿了,很少有回家的,累了的,就随便推开一家房门,找个床塌倒头就睡,而这家主人也会为他盖好被褥并回他家去通知他的阿爹阿娘:你家娃子在某家睡了,明儿一早等他吃完早饭再回吧。饿了的,就也是这样找个饭菜做好的人家,一进门,或是叫声阿叔好,大大好之类的,然后也不客气,直接上桌拿起碗筷就吃,主人家也会笑吟吟的给他腾个位置出来。
所不同的就是,因为王况的回归,所以家家户户都把自家烹好的饭菜全端到了王况的大院子里,三十多户人家,一百多近两百号人,全挤在一个院里,将一个诺大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的,说说笑笑的吃着,间或夹杂着一两句从王况那学来的猜拳声。小郎小娘们就有如过节一般的端着碗在各桌之间穿梭着,见到哪桌有自己喜欢吃的,就手一指:“大大/叔/娘娘/婶娘,囡囡/囝囝要吃那个。”身边的大人就笑着给他/她夹一筷子,然后将其头发揉一揉:“少吃些,莫要等到别处看到喜欢吃的没肚子装了。”
院子东北角落一张桌子边,徐吃货一人就霸占俩位置,坐在那里大嚼大喝,嘴里时不时的还要嘟囔几句:“这王村人也忒享受了,这还是平常的家常饭就如此的美味丰盛,要是逢年过节了那还了得?”
在他面前的小桌上,满当当的摆满了二十几道菜,每道菜的选料都是精了又精的,别看菜式平常,在外人看来,不过就是平常家常菜式而已,但身在宫里多年,伺候皇帝多年的徐国绪一眼就看出其不同来,就说那炒菜芯吧,只取那菜芯上两寸长的芽尖,这可远不同于集市上卖的那种近一尺长的菜芯;再说爆溜精肉,也是用的一头豚猪身上仅有的那半斤合头肉……
菜是自家种的,爱取多少长的菜芯那是自己的事,肉是买的,王村人再富,也不可能天天杀豚猪来吃,所幸如今建安人富裕,家家天天都有肉食在餐桌上,建安城里,每天卖的豚猪肉都有近万斤,一天要杀两百来头豚猪,这数目听了挺大,实际上和建安城里的十几万人比,平均到一人头上,也还不到一两,建安人不光是豚猪肉的消耗大,还有鸡鸭鱼牛羊等等,并不是家家天天都吃豚猪肉的,这也是如今建安人早就抛弃了豚猪是不入流的肉食的结果,现在的豚猪肉,在肉牛和羊的饲养规模还不够大的情况下,已经成为了建安的主流肉食,当然这个主流肉食并不包括鱼在内。在建安人心里,鱼就是鱼,肉就是肉,二者是不同的。
王村在建安人的眼中,就是圣地,因此王村人想要吃什么好东西,都能比其他地方的人容易买得到,就算是东西被人先一步买走了,那先买去的人只要一见是王村人要,都会很是爽利的让出来。这是王村人的特权,没人有异议。是以,在王村人的厨房里,总是能很容易的见到那些平日里很难见到的食材。王村人也并不仗势欺人,买卖公平,任何东西,他们都会至少按市价来付钱,若是有人特地的送了过来的,还会加点跑腿钱。也正是因为如此,王凌也就对王村人享受这么一点点的特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加干涉了。
徐国绪其实是和王况一样的喜欢安静,到了王村,他也就如同王况一样的像是到了家里,人前的那一丝伪装就全剥离了出去,自己抢先的拉扯了三白独占了一个角落里的小桌子,三白这些时日和徐吃货接触时间长了不少,也偶尔愿意在王况忙着的时候,借徐吃货的肩膀歇歇气,这个家伙也是个不大喜欢人打搅的货,是故这一刻和徐吃货是臭味相投,一人一猴的占了一张桌子,不再让其他人过来,就连黄泽楷也是不例外。
当然没人愿意得罪三白这个王况的心头肉,三白可不光光是王况的宠物,还是整个王村人心目中的神兽,是王家的守护神,因此徐吃货每嘟囔一句,三白这家伙就吱吱叫着附和几声,一人一猴倒也自得其乐。
王况是学了那些个小娘小郎一样,这桌坐坐那桌瞅瞅的,看见顺眼的就挑几口来吃吃,再陪着族人喝上一瓯酒,时不时的拿那些个适龄的小郎小娘们开开玩笑,引得族人附和几句,羞得小郎子和小娘子满脸通红,然后在一阵的哄笑声中,王况又转战到下一桌去了。
黄泽楷和几个护卫被村里的几个青壮给拉到了一边,年青人有年青人的共同语言,尤其是手拿刀兵的,在这尚武的年头更是同龄人羡慕的对象,王村里的小伙子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凑出两桌人来,就这两桌人干脆就将两桌并作了一桌,将个黄泽楷等人团团围住,打听自家小族长在外的奇闻趣事来,虽然每每王况做了什么或者是碰到了什么,都会第一时间有人跑到王村里来一五一十的讲得详详细细的,但听别人说哪有听跟着王况身边的护卫们说过瘾?小族长他们是不敢去打搅的,王况在王村老一辈人的心目中那还是个小郎,但在没跟王况有过什么过多接触的年轻人心里,那是神一样的存在,不敢去打搅。
王况这里晃晃,那里晃晃,晃到了一桌人面前,扫了一眼,就打定主意不再晃了,坐了下来,这桌人都是三四十岁的人,其中有一个还是前隋时期逃难去了外地,前两年才迁回族里的,其余的基本都是王家细郎,这里面大多和王况是同辈份的,也有高过王况的,也有低过王况的。王况坐下来是因为相对那些个年轻人来说,他更喜欢和年长的人呆一块,毕竟若是真论起年龄来,后世的三十来岁,加上这一世的十来年,王况已经是个活了四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心理上和年轻人的跳脱是有点跟不上的,还是和年龄相近的人更谈得拢些。
年纪大些的人,基本不会没话找话,许多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以表达出他们的想法,这个年龄段的人,经历多了,人也就沉稳了许多,加上又是族人,中间的许多客套根本不需要去做,所以这一桌人在整个院落里,那是最安静的一桌,大家都慢斯条理的吃着自己的,偶尔会有人说一两句话,然后其他人听的附和一句,嗯嗯啊啊的,接着又是埋头吃自己的,王况就喜欢这样。
然而王况显然是打错算盘了,原本他是想静静的坐下来好好的享受一下家里的味道,却没想,他才做了下来,就有人开始问话了:
“二郎,某等合计了一下,想去邻近的村里将他们的田买下来,您看可否使得?”
“买田?买田作甚?”王况循声看去,问这话的就是那前两年迁回王村的王姓族人,叫王绪实的。算起来,他这一支和王况还是没出五服的,属于是王家的嫡系,且因他的辈份在如今的王村里是最高的,论起来王况得管他叫叔公,虽然他的年龄也不过是四十来岁,但辈份就比王况高过两辈去,是以这两年,王村里的大情小事,都推他来出面主持,既然是他问话,而且同桌的其他人听到这话都不由得停下了吃饭的进度,由此可见,这就是全村人的意思了。
“某听得从县衙门里传来的消息说,江南一带的富商都已经开始大肆的收买田地,准备种百叠子,养羊等等,某等寻思着,如今王村虽然是富裕,种的辣椒也够多,加上其他的产业,吃穿是不虞了,但某等也不能坐吃老本啊,总得找点事情干干才行,不然再过个十几二十年,某等还好,都是经历过困苦的,但娃子们却是从小长在蜜缸里,没经历过磨练,是以想说就用新买的田地,让娃子们自己去琢磨,自己去闯荡,吃些个苦头,不至于忘了二郎三郎你们当年的困难而沦落为纨绔子弟去。”
“是啊是啊,趁着某等还年纪不大,还有一把子力气,可以帮着娃子们矫正一二,若是再过个十年二十年,某等都老了,怕是力不从心了哦。”边上一个王家细郎插话道,王况回身一看,却道是谁?原来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