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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玉颜、华容被掳进宫里的舞蹈班子,一直被强迫着学歌舞,两个人强颜欢笑苦度这歌舞生涯,失去了自由,没有了亲人的照顾,在高高的宫墙之内成了一具任人操纵的木偶。昨夜是她们第一次登台献技,第一次出现在威风凛凛的宋王面前,不想就遇到了贞夫,真是上天垂怜她们姐妹啊!华容也认出了贞夫,但她的表现没有玉颜那样激烈,不过她已在心里拿定主意,一定要和贞夫见面,姐妹相认。
在绿珠的精心安排下,三个女子终于将手握到了一起。此时此刻,她们围坐在一起,亲热地拉着手,神情地倾诉着离情别意,互相倾倒着满腔苦水。那如春日午后一样恬静美好的桑园生活又回到了她们眼前,那如葱郁茂盛的绿桑一般的浓情蜜意又一次包围着她们。她们笑一阵,笑姐妹们又相聚在一起;她们哭一阵,哭姐妹们悲苦的命运;她们叹一阵,叹过去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她们就在这样五味杂陈的情感世界里缱绻,婆娑的泪眼、温暖的笑意、长长的叹息,伴随她们度过一个久别重逢的午后。
守在门外的绿珠进来暗示她们时间不早了,她们不得不分开。玉颜、华容紧紧握住贞夫的手,心疼地嘱咐她不要自寻短见,大家都要想办法,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第035章 有惊无险
贞夫寝宫。
宋康王和贞夫。
尽管玉颜和华容的来访是在阗寂无声的午后,秋日里的倦怠席卷着整个离宫,宫人们昏昏欲睡的神思让他们不想去管多余的事情,但玉颜和华容在贞夫寝宫出现的事情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传到宋王耳朵里。宋王吃惊不小,他不知道这两个女子是什么来头,何以能和贞夫如此亲近?他派人去打探底细,消息报来,方知是贞夫桑园里旧日的姐妹,宋王满腹的疑惑才有所消减。
探报一走,他在内书房里踱起步来,想着贞夫旧时的姐妹来访未尝不是件好事,有了熟悉的人在宫里,贞夫逃逸的心会不会收敛一些?贞夫冰肌玉骨的容颜会不会绽放笑颜?但略一转念,竟又生出一丝担忧,这两个外来的女子不会是潜在的隐患吧?也许她们和外边有联系,那她们岂不是可以通过一些方式蛊惑贞夫的心,使这个本就不安定的女子更会心生它念。
他停下了脚步,左右为难,要么处置了这两个女子,但又怕贞夫见不到这两女子心生忧愁;要么留下这两个女子,但又怕留下祸患,韩凭已被投入大牢,剪草必须除根,贞夫的身边不能留下亲近的人。他在留与不留之间难下决断,最后他想干脆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势的发展再做决定。
他的眉头蹙在一起,他又一次嘲笑自己的优柔寡断:我宋偃何时为一个女子这样费过思量?杀剐存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但我宋偃现在是怎么了?莫非有另一个灵魂附到了我的身上让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了?罢罢罢,谁让贞夫是我宋王一眼就看上的女子,爱江山,更爱美人,是历朝历代大王的追求,偏我宋偃不能为吗?他一甩宽大的袍袖,像做了个很大的决断似的走出书房,直奔贞夫寝宫。
远远地看见宋王健步走来,绿珠一溜烟钻进贞夫屋子里慌忙禀报,又慌忙退出。贞夫的心陡得一惊,她知道再假装晕倒故伎重演怕蒙混不过宋王,再继续躺在床上装病怕会惹得宋王不耐烦,盛怒之下必不会善待自己。她又想起绿珠、玉颜、华容让她不要轻易赴死的话,她真的有些无所适从了,索性横下一条心静待事态发展再见机行事,于是她双手按住起伏的胸口,稳了稳心神,在桌案旁的乌木圆凳上坐了下来。
宋王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他高大的身体立刻挡在贞夫面前,他嘴角牵动了一下,似要说话但又什么都没说出来,目光直直地盯着贞夫,像是要搜寻她灵魂深处的东西。'。。'
贞夫虽然强作镇静,但在这样的目光审视之下,她还是不寒而栗了,她的心一阵紧缩,身体里的血液一时间好像都涌向了脑子里,她的头一阵发懵,身体摇晃了一下。
宋王一个箭步将她抱在怀里,宋王用手掌撩开她额前的发丝,白皙柔美的脸庞显得楚楚动人。宋王的唇忍不住探了下去。贞夫惊恐地闭上眼睛,睫毛不停地抖动,头固执地向后仰去。
宋王突然停住了,心痛又霸道地说道:“你就这样讨厌本王吗?你真的不能接受本王吗?”贞夫依旧闭着眼睛,微微摇了摇头。
“孤王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不然孤王会要了你那两位姐妹的命!”宋王的话锋一转,矛头直对住玉颜和华容,来达到他此行的目的。
宋王的话让贞夫猛一激灵,她意识到危险像一张网正向她的两个小姐妹张开,“大王要问贞夫什么?”她怯怯地回答。
“你那两个姐妹和你之间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宋王的目光继续逼视着她。
“贞夫不懂大王的话,那两个姐妹只是多日不曾见过贞夫,很是想念,不过是来探问贞夫病情的。”贞夫从宋王的问话中已知宋王所指,看来玉颜、华容来访的事情宋王翼了如指掌。
“果真如此?……”宋王继续逼问。
“若有半句假话,叫贞夫去死!”贞夫态度坚决地说。
“哈哈哈哈……”宋王开怀大笑,“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你要乖乖地,不许惹出事来,孤王会择日立你为后,哈哈哈哈……“
“吾王万岁!训父先生已在内书房门外恭候多时,请求谒见大王,说有要事禀报!”门外忽然响起内侍的禀报声。
宋王顿了一下,又看了贞夫一眼,转身走了。
第036章 训父献计
宋康王内书房。
宋康王与训父。
内书房里,宋康王端坐在床榻之上,一脸严肃。训父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一边,满脸急切之色。
“来见本王,所为何事?”宋王开了口。
“是为贞夫而来。”训父说完,偷眼观察宋王。宋王的眼神一亮,像是有两束光照过来,训父暗自高兴。
“为贞夫?还不快说!”宋王的急切流露出来。
原来这训父自贞夫进宫以来,一直就等着宋王兑现给他的承诺,给他加官进爵,但由于贞夫一直不肯从命,以死相胁,大半的时间都是卧病在床,宋王全部心思都在贞夫身上,等待贞夫病体痊愈,等待贞夫回心转意,把他训父早已扔到脑后。他等不到宋王的加封,坐卧不宁,私下里把宋王近日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便怀揣着一个计谋来拜见宋王,打探路径,好见机行事。
听到宋王如此问他,他知道此来定会有所收获,心下窃喜,故意顿了一下,卖个关子:“大王的心可曾在这个女子身上?”
“那还用问?还不快说!”宋王急切的口吻中略含一丝愠怒。
训父见好就收,脸上堆起浓重的笑意:“听说夫人和她桑园里的两个姐妹相认,夫人的情绪有所好转,大王何不趁此东风,让夫人闲暇时学学歌舞,夫人的精神和心情好起来,或许会忘了过去的事情,或许会接受大王,一心一意地对待大王,与大王喜结连理。”
训父的这番话,无异于在深秋萧瑟的天空中升起一轮温暖的太阳,宋康王的心里暖烘烘的。这个贞夫,真是他的一块心病,他想得到她,想拥有她,但她偏不跟他,偏偏轻视他。而他又偏偏不愿强迫她,不愿违拗她的意志,似乎那样做让他在她面前矮了三分,他似乎时时都能听到她心底的嘲笑声,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哪一个女人会像贞夫这样轻贱他,而他偏偏又要打破这种轻贱在精神战胜他、压倒他。他相信自己能做到,一直都相信。所以他一直都在等待一个时间,等待贞夫会在那一刻告诉他愿做他的夫人。但这个贞夫还是无视于他的存在,无视于他的情感,完完全全地把心放到韩凭身上。
刚从贞夫哪里探问回来,那两个桑园女子似乎不造成什么威胁,看着贞夫郁郁寡欢,他盼望贞夫能从过去的生活中走出来,走进他的世界中。也许训父的这个主意可以采纳,对于贞夫心思的改变和放松,对他宋王的亲近都会有些作用吧。
他沉思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目光盯视着训父,像是探询又像是肯定。训父慌乱起来,眼神躲躲闪闪,他以为自己的话惹怒了宋王,低下头再不敢言语。
“孤王准了你的建议,非常好,就按你说的去安排吧!”宋王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柔和,语气也变得和缓。
宋王的话让训父受到了鼓励,他原本要吞咽进肚子里的话又吐了出来:“大王,臣尽当竭尽全力,若换得夫人一笑,也是当臣子的本分,大王定会嘉许老臣的!”
“哈哈哈哈……”狡猾的宋王听出了训父的弦外之音,但为了能博得美人欢颜,也便不去计较,他铿锵有力地说:“尽管放心,孤王定会嘉奖与你,册封之日,也是你升迁之日,啊哈哈哈……”
“嘿嘿嘿嘿……”训父干笑了几声,内心的尴尬在这笑声中掩饰下去。
“多谢大王恩典,臣下去安排了,臣告退……”训父唯唯连声,倒着身子向门外退去。
第037章仇人相见
贞夫寝宫。
贞夫和训父。
训父领命而去,不多时就出现在贞夫寝宫门外。绿珠进去通报,贞夫一听说是昔日的恩人今日的仇人求见,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升腾起来,在心口熊熊燃烧,呼呼地闪着火焰。眼睛仿佛也被这怒火烧红了,怒视的目光直瞪向门外。她呼啦一下从圆凳上站起,向门口走了几步,手指着门外怒不可遏地说:“让他走!让他走!让他走!……”泪无声地滑落下来,在脸上冲刷成两条小溪。
绿珠似乎看出了些端倪,她上前搀扶住气愤中的贞夫,好言好语劝慰道:“夫人息怒,这训父是大王派遣过来,若夫人斥责于他,被他告了大王,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泪眼朦胧中的贞夫把头转向绿珠,抽泣了几声。绿珠见贞夫没再坚持,又紧接着说道:“不妨先让他进来,看看他来做什么,我们再做定夺。”贞夫握住绿珠的手,含泪点了点头。
绿珠出外去请训父,贞夫趁此擦拭了一下眼睛。当训父出现在屋子里时,她已经正襟危坐在床榻之上,又恢复到往日的端庄和沉静。
训父见到贞夫的一刹那,心头暗自一惊。想不到一季的光景,往昔娴静如花的韩凭之妻却已憔悴成这副样子,面色看上去有一种失血的苍白,面庞瘦削,下巴尤其显得尖尖翘翘,像接近秋凉之时莲荷的淡白花瓣。
训父的凝视让贞夫心生厌恶,她咳嗽了一声,转过脸去。训父才想起躬身施礼,贞夫冷冷的目光扫视着他,并没让绿珠给他让座,只让他在地当中面对着她。
“先生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贞夫冰冷的语气仿佛落地成冰。
“夫人所言极是,训父正是为夫人而来。”训父似乎并不在乎贞夫的态度,他只想速速达成目的。
“为我而来?怕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贞夫冰冷的语气中暗藏着支支利剑。
“训父是为夫人着想,来向夫人报告好消息的。”训父亲眨巴着眼睛讨好似的说。
“日日紧闭在这高墙之内,除了无尽的苦痛,哪里会有什么好消息?”贞夫嗤之以鼻,满腹的辛酸又涌了上来。
“夫人此言差矣,今日之事定是好事!”于是,训父把宋王同意让贞夫进乐坊学歌舞的事告知贞夫,说完后,他急切地观察贞夫的反应。
贞夫冰冷的表情变得更加冰冷,像是冬日里冰冻的河面泛着一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