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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他们也有近两三个月未曾上朝,自从上次武则天宣称身体有恙,无法临朝之后,这每日必定进行的朝会便就次耽搁了下来。
然而昨日傍晚他们却纷纷接到太子殿下要临朝的消息,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就在各个大臣们间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以往虽然也不是没有太子监国的情况出现,但那几次可都是在武则天这个女皇陪同下举行着,而像今日这样太子殿下单独主持朝政的情况却还从未发生过。
一些心思玲珑敏捷的大臣隐隐感觉到一场巨大的变革即将来临,而今日无疑是风暴即将到来之前的黎明前夕。
朝中文武大臣泾渭分明,其中一些互相交好的大臣已经开动在私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黄大人,你说皇上突然宣召众王进京,而紧接着便宣布以后朝会都由太子殿下来主持,你说这前后发生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一名身穿三品鱼尾服的大臣顿时拱手朝身旁的同僚询问道。
“呵呵,燕大人似乎问错人了吧,像如此机密紧要之事,小弟又岂能知晓。”黄大人一副口风甚紧的模样。
“嘿嘿,黄大人你也太谦虚了吧,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你是张大人的得意门生,你若是一点也不知情,恐怕换成谁也不相信吧!”
“燕大人谬赞了,小弟虽然承蒙张师厚爱,收为门生,但是这等君国机密大事小弟也不敢随意胡口乱言的,燕大人若是真想知道这其中的隐情,那何不如去亲自问一下张师呢!”
“黄大人说笑了,你不是也看见了张大人现在的处境!”燕大人随手一指张柬之那蜂拥围聚的人群,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苦笑来。
他若是能挤进人群里面又何必来问黄大人这个小虾米。
黄大人目光轻扫了远处的人群一眼,然后轻笑,道:“呵呵,燕大人莫要着急,至于这两件事是否有关联,那么等太子殿下临朝之后不就真相大白了。现在我们在这里瞎猜测也是无济于事,自取烦恼!”
燕大人伸手打了一个哈哈,道:“那是那是!”可惜他心中却觉得有些不以为然。
这先一步知道其中的内幕消息,那么对于接下来要举行的朝会无疑有着更重要的先机。
“太子殿下驾到,众卿迎驾!”就在这时,张公公那独特的尖锐嗓音陡然在大殿内响起。
群臣闻言顿时纷纷停止了议论,然后朝李逸飞跪拜行礼。
“诸位爱卿平身了,今近日皇祖母偶感风寒,身体有些小恙,接下来的一段时期,这朝会都由孤暂时主持。孤年轻不知这军国大事,若有纰漏之处,还忘各位大臣多多帮衬才好。”李逸飞身穿米黄色紫龙袍服,跨坐于金龙座上,举手投足间俨然已有了一副帝王风派。
他比起从前少了份稚嫩,却多了一分成熟,脸上那招牌似的坏笑也被他刻意的收敛起来。
作为未来要继承大统的帝王,他的一言一行都将被百官乃至天下百姓看在眼里,所以那些以往的坏毛病他都要尽可能将其丢弃掉。
“殿下言重了,为国效命,为君分忧实乃我等臣子分内之事,殿下虽然年少,但是平常举止已俨然有当年大宗皇帝的作风,假衣时日定然能赢得天下臣民爱戴!”一名大臣立刻大声恭维道。
“呵呵,阎大人这话夸得孤都有些脸红,小子何德何能,岂敢跟先祖太宗皇帝相提并论!”李逸飞挥手摇了摇头,道:“好了,闲事暂时到此,诸位大人还是先汇报一下各洲最近所发生的一些大事吧!”
“启奏殿下,河南道因为今年干旱千里沃土成了一赤烟之地,百姓颗粒无收,流民背井离乡,涌入各州。长此以往定将发生动乱,微臣恳请殿下开放粮仓来接济这些难民!”李逸飞的老丈人户部尚书姚崇当即出列汇报道。
“姚大人,这河南道发生大灾是何时之事,周围几洲和朝中粮仓积粮如何?”李逸飞并未盲目做出决定,像这等关系到千万人生死的大事万万不可草率做出决定。
姚崇也是暗暗佩服李逸飞这种老成持道的作风,当即双指捏须一笑,道:“呵呵,回殿下,今年除了河南道发生大灾之外,其它各洲皆是一片丰收,至于朝中粮仓更是略有富余,殿下不必为粮草不足而担忧!”
李逸飞笑了笑,当即拍案,道:“既然如此,那么姚大人便先让河南道附近的洲县腾出一些余娘接济那些难民再说,至于他们所损失的那部分粮食待来年收粮之际直接从里面扣减便是。诸位大人觉得此议如何!”
李逸飞说完又环首询问着在场大臣们的观点。
“殿下英明!吾等毫无疑义!”众臣对于李逸飞这个决定自然都没有什么意见。
“好,此事就牢烦姚大人多多操心了!今日过后务必将粮食早日运往河南道接济灾民!”李逸飞拍案决定道。
“臣姚崇遵旨!”姚崇恭声领命下去。
他一退下,武官这边一名镇守边疆的二品中年大将忽然出列禀报,道:“启奏殿下,臣有事要禀报。”
李逸飞虚手一扶,面色威严地道:“常将军,你有何事要奏?”
二品中年大将常将军当即说道:“回殿下,北疆土库汗又兴兵犯我大周领土,杀我大周百姓,微臣恳求殿下出兵惩治一番这些蛮夷!”
“什么!”李逸飞略有吃惊,道:“土库汗那个夜郎小国居然如此大胆敢犯我边疆,杀我大周百姓,实在不肯饶恕!诸位大臣觉得此事该如何是好?”
李逸飞到没有立刻拍案做出决定,像这种行兵打仗之事却万万由不得他冲动行事,若是按照他以往的脾气,哪个要是敢捋他虎须,他早就二话不说先灭了再说。
不过正当主持这朝冲军国大事的时候,他却万万不敢如此草率决定。
“殿下,像土库汗这种小国根本毫无价值可言,与之争斗不但劳民伤财,而且即便最后胜利了还得拿一笔物资接济他们,实在得不偿失。依臣之见,此事大可不必理会,像土库汗这种穷国劫掠一番之后自然会自动退去!”韦大人朗声轻笑道。
“韦大人,你这番误国之言实在荒谬致极,倘若我朝这次就此放任土库汗肆意劫掠我大周百姓,那么其它邻国要是也有样学样,那请问以后我大周该如何在周围邻国内树立威信,而那些受到伤害的百姓们又会如何看到我大周君主。所以,臣请求殿下出兵惩治一下这群番夷!”兵部尚书程戈慷慨激昂的请命道。
只见他生得虎背雄腰,双目炯炯有神,举止威严而又度,身具一股萧寒杀气,颇有其祖程国公咬金的风范。
他一向是主战派之人,对于土库汗这种夜郎小国犯兵一事一向深恶痛绝,倘若不是他年事已高,恐怕这会早就请命带兵出战了。
“呵呵,两位大人皆言之有理。北疆苦寒之地,我大周将士恐怕难以适应那里的环境,而且即便距离土库汗最近的守军即刻开拔也怕难以在短时间内赶到目的地。不过像土库汗犯边之事却不能轻易姑息养奸!”李逸飞有条不紊的分析道。
他这一番话深得程戈的心意,只见他朗声大笑,道:“殿下英明,不知殿下可有什么破敌良策?”
其他大臣皆是竖起耳朵作出一番仔细聆听的模样,经过刚才那一番应答下来,众臣对李逸飞这个少年太子却纷纷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李逸飞的老成持重当即留给他们很深的印象,这会他们也非常期待李逸飞的破敌对策。
感受着众朝臣投来的炽热审视等各种复杂目光,李逸飞却自信十足的轻笑,道:“呵呵,孤心中确实有一计,可让土库汗再也不敢犯我北疆领土!”
“什么,能让土库汗不敢犯我北疆生事,这怎么可能!殿下不会信口开河,跟微臣等开玩笑吧,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些!”李逸飞话声方落,韦大人便摇头晃脑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样。
其他大臣尽管没有没说,但是瞧他们一脸怀疑的模样,便知他们对李逸飞的这个决策也不是特别有信心。
土库汗这个隐患自从太宗皇帝在位时便已存在,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见有谁能够除此隐患,哪怕是当年英明神武的太宗皇帝,也一直长叹土库汗无法彻底征服,只能以安抚为止。
只要对方不过分闹事,便任由其自生自灭。
程戈双目一亮,一脸崇拜的望着李逸飞大笑,道:“你们知道什么,太子殿下乃我大周不世出的治国之良材,他说有办法破敌那肯定是胸有成竹,有十足的把握!”
“啧啧,这程蛮子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夸夸其谈了。这不可像他以往的作风!”大殿上的朝臣顿时一片唏嘘出声。
李逸飞脸色也不禁微红了一下,他万万未预料到程戈会对他如此崇拜。
“呵呵,程将军谬赞了,孤年少无知,以后还有很多东西要向诸位大人们学习的。不过关于这土库汗一事,孤确实有一个方法可以破敌。”李逸飞谦虚的笑了笑。
“臣愿闻其详!”众人一副聆耳恭听的模样。
李逸飞见状立刻娓娓道来:“土库汗隐患之所以难以根除,这一来是我大周将士不合北疆之地水土的缘故,这二来嘛对方是一个游牧的国家可进可退,居无定所,根本无可以打击的重心。我朝将士即便想要将跟其决战也难以找到其踪迹,长此以往,士气必将,自然也无法谈起破敌了。不过据孤所知这土库汗与北突厥相邻,倘若我朝修书一封让其代为征伐土库汗,那么必将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众臣闻言顿时陷入一片沉思,庞威这时突然出列谏言,道:“殿下,你这建议虽好,但是那北突厥又岂会听从我朝的吩咐。倘若他们再借此事兴兵作乱,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庞威的这个问题自然是众人心中所想问的。
李逸飞颔首一笑,道:“庞将军问得好,这等隐患之事孤自然已经考虑在内,不过孤可以保证突厥不会再像以往那样兴兵作乱,而且他们还会非常乐意帮我们大周驱逐土库汗这只饿狗!”
李逸飞心里有着绝对的自信,以他跟玛雅的亲密关系,只需他修书一封,美人儿肯定乐意为他办妥此事。
而且这一对策也不完全是拿突厥的士兵来当枪使,毕竟北突厥一直就想着吃掉土库汗这个在他们大周眼里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他相信北突厥非常乐意为大周效劳。
而大周也可以完全除去土库汗这个隐患。
“哦,殿下你有能力让北突厥为我大周办事?”众臣仿佛第一次认识李逸飞那般,目光充满了审视和狐疑。
像突厥这等虎狼之国,哪怕是当年太宗皇帝在世时也对其毫无办法哩。众人还真有些不相信李逸飞比太宗皇帝还要厉害。
李逸飞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众人脸上的疑惑,不过像这等机密隐私之事他是万万不会泄露出去的,当即只是笑了一笑,道:“诸位爱卿尽管听候佳音便是,此事孤定会妥善处理好的!”
“如此,老臣就放心了!”庞威和程戈拱了拱手,退了回去。
接下来,李逸飞又妥善处理了几件要事之后,时间却已悄悄过去了近两个时辰。
李逸飞见时辰已是不早,随即挥了挥手,道:“诸位爱卿若是没有其它要紧事的话,那么此次早朝便到此为止!”
“殿下,千岁千千岁!”在众臣高呼之下,李逸飞缓缓走下龙座,然后步入侧门。
他一走进门内,一个丰腴的人影就直接扑了过来,靠在他的怀里格格娇笑,道:“小坏蛋,你今天挺威风的吧。你刚才是没看见那些个老油条们被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