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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尽快直接当场定案。
堂上静了小半刻的时间,哥舒斡和皇甫惟明同时上前一步,皇甫惟明首先躬身奏道:“臣以为高尚为虎作休助纣为虐,依附安禄山密谋叛乱,其罪当诛,罪实不容赦!”哥舒斡也随着皇甫惟明的话落,躬身表示附议。哥舒斡颇知用兵之道,但在用兵之外,脾性粗莽豪迈。而皇甫惟明则勇烈忠直,两人的性情比较相近,因此两人意见极其相似。按大唐律法,高尚也确实是罪不可赦,该当罪及三族。
我轻“嗯”一声,把征询的目光看向封常清和李光弼。封常清坚忍有谋,跟从我十年有余,自是体品到我怜才爱贤欲收高尚的心理,为使我心愿得遂,他仔细地思索着对答的言词,一时默然不语。李光弼见封常清沉吟不语,而我的目光殷殷待答,便躬身奏道:“皇甫大夫和哥舒大夫所言甚合律法!但臣以为高尚虽然罪大当诛,但其才智高绝,如果就此而诛,委实太过可惜!若是能寻得一法,令他以赎罪抵过,而后借用他的才智为大唐效力,造福百姓,方不负天降这一人物于大唐!”
我暗暗点头,这李光弼不愧是历史上平叛的兵马大元帅,的确有勇有谋,想来通过我的言语,他忖知我有意怜才的心思。
“李大夫所言极是,诛杀一人容易,造福万民困难!高尚虽然当诛,但杀之只是将身抵罪,于大唐百姓一无利处,实不如让他先受些相当的刑罚,而后让他用才智造福百姓,自赎其罪,望陛下慎思!”封常清听闻李光弼的言语,心中一亮,立即随声附和道。
我又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地看向高尚,依然客气地问道:
“高先生以为该如何处置自己?”在四位节度使为高尚议立罪刑的时候,高尚双眼微眯,默立堂下,一付宠辱不惊的模样,甚是从容。此时听我出言相询,高尚双眼徐徐张开,向我躬身言道:“当日高某之所以为安大夫筹谋,一则是因自己的才智在权臣当政之下无法得以伸展,心中郁郁;二则是当时的大唐江山日渐衰落,高某对朝庭再无信心;三则,安大夫非常礼敬重视高某,可以说言听计从,不由高某不为他打算,而且高某也自以为天下可说尽入安大夫之手!然而,时势瞬变,陛下横空出世,文惊人,武盖世,自结一班文辅武弼的良臣猛将,占尽天下先机!及至陛下得掌大权,恩行天下,德泽百姓;又胸怀甲兵,调兵用将,亲自临阵,终克安大夫的雄心伟志!如今,范阳、平卢根基不在,安大夫史将军等人不存,高不危身当阶下囚俘尚有何言?!惟凭陛下发落!”当在他如今的这种情形,也惟有这种态度才是最恰当的。
我故作沉吟地想了一下,然后说道:“高先生的才智高绝,如果就此付于刀斧,确实令人扼腕而叹!既然叛贼由你的谋划而更加壮大,那么叛军的残部就交由你带向毁灭,也算是将功折罪了!”四大节度使当然意会到我指的是临战北窜的五万左右的叛军人马,高尚却不明所以地望向我,思索着说道:“此次为攻战瀛州,范阳、平卢的兵马可以说几乎完全调动,留守的区区人马,一师之旅即可灭除,而经此一役,哪还有什么残部可存?莫非这瀛州一战,范阳、平卢联军还有数万人马得以逃脱?”语下颇为疑讶,他想象不到在二十余万大军的包围下,士气低下的十万叛军还能突围而去!而叛军的成长壮大终归有高尚的心血在内,提及叛军,高尚总是避开“叛”字,直接改称为范阳、平卢联军。
第三百二十八章 借史清倭
看来,朝云带回去恩旨的这回事,史思明讳及人心难测,又怕影响军队的士气斗志,除了史朝信及几名亲信的领兵大将以外,史思明任谁也没有告诉,以至于高尚想不到还会有“残部”的存在。我轻轻地点了点头道:“现在大概有六万左右的叛军残部在史朝信的率领下,于范阳休整,不日便要逃向外域,朕希望你能使这支叛军完全消亡在大唐的境外!”
此言一出,不仅高尚面带疑讶,封常清等四大节度使也有些惊愕:
先前我命令诸路大军不要追击北窜之敌,他们以为我另有妙用,如今我却又要借用高尚的手段,使这残余的叛军走向覆灭!难道当初的命令只是为了使高尚以此将功赎罪?若是如此,也未免太过儿戏了吧?他们想不透我为何这么做为。
我轻轻发出一声叹息,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向高尚解说道:“先前史思明曾率先上书悔罪请降,朕为鼓励叛军弃暗投明,减少大唐将士的伤亡,彰显朕的圣德宽大,便颁下恩旨,先行赦免并无恶行的史朝信死罪,准其领带一部自保,于大唐域外生存!然而,后来史思明并无半点真心悔罪,竟协同安庆恩意想图谋于朕,兵攻瀛州城。而刚刚朕得密报,叛军兵败之后,史朝信竟然拿着朕的恩旨之上没有限定自领一部的人数来作文章,招聚溃败的兵马,人数益众,这岂是简单的自保?简直可以自立一国横行域外!如此下去,终会成为我大唐的祸患!但朕既下赦罪恩旨,自不便在史朝信毫无过错的情况下派兵前往征剿。
因此,只有借重高先生的大才行事,消灭一个边关的隐患,高先生以为如何?”
高尚闻听我这一番的言语,只觉得如梦初醒,自以为明白了我的意图,不觉思忖起来。久经战争伐谋的四大节度使因为知道我曾下过不要追击北窜之敌的命令,心中暗忖事情绝不是我说的这么简单,我的目的不应该仅止于此,否则,我决不会轻易放弃对北窜五万叛军的歼灭!只是至于我暗藏着什么玄机,他们却是完全猜想不到,他们更怕自己言语上的失误破坏了我的谋算,因此他们连一丝疑惑的表情也不敢表露出来。
望着陷入思索的高尚,我当即吩咐封常清等人:“四位爱卿连夜来援,复又战阵厮杀,应是疲乏非常,不用再在此随侍于朕,且下去休歇吧!”四位节度使闻听此言,自是猜知我有事要与高尚交代,便连忙躬身告退。眼见着我身边的将军们鱼贯而出,高尚若有所觉地抬头望向我,他也知道,我必定有话要说。
我踱步下堂,向高尚言道:“朕自信待高先生已经是仁至义尽,却不知高先生如何打算?”我想如果高尚表示愿为我所用,东瀛之地的倭奴国必定会不费太多周折地归属我大唐。
“不危身担谋反大罪,自忖必死,言语之间便有些放肆不羁,却不料陛下怜垂慈恩,设词免赦不危死罪,不危自非草木,岂能无知无觉,愿以侍罪之身,为陛下效力!”高尚终于跪地折腰,向我叩首礼拜道。
我伸手将高尚扶起,心里为又得一智谋之士而欣喜非常。我想,安禄山、史思明等人一去,叛军再难有大的作为,以高尚的禀性,自不会再陷身其中。而且,我已经打算将他的家人接到长安城居住,所以我也不用顾虑高尚此时的诚意。
我执起高尚的双手,亲切地问道:“朕能得高先生辅佐真是不胜欣喜!高先生对适才朕所提出的史朝信问题可有什么腹案?”其实,我并不怎么期望他有什么好的想法回答我,我只是想通过两个人的交流,把高尚的思路引导到我兵清东瀛的大计上,所以我有此一问。
高尚见我如此亲切相待,面上的感激之色一闪而逝,他微一沉吟,从从容容地抽回自己的双手,向我躬身进言道:“适才思索之间不危已筹得一法,只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我心里暗惊他的急智,面土已带着嘉许之色地赞道:“哦,是吗?
高先生真是大才,一思之间竟有所得,且说来听听!”
高尚微一凝神,缓缓地说道:“大唐东北域外,属国部族林立,有些部族甚至已然成为我大唐东北边境的隐患,比如奚、契丹和室韦。不危以为,可尽力导引史朝信部与这些部族争杀伐战,一则,借这些部族之手灭除史朝信部;二则,以史朝信部的兵力消耗这些部族的实力,正是一举而两得,不知陛下以为如何?”高尚的这一番计较虽然在本质上与我同出一辙,但施用的对象却有些偏差。
心念转动之间,我摇了摇头,启发性地说道:“奚、契丹和室韦终在我大唐的眼皮之下,只要我大唐国势强大昌隆,随时可以征剿灭除。
而史朝信的部众虽原本是大唐的精兵,战力非常,但终是难敌奚、契丹和室韦的联盟,最多只能给予这些外族一时的伤痛,绝对动不了它们的筋骨。既然高先生想到了废物利用,借消除史朝信的时机,为我大唐多增利益,那何不让他为大唐谋些根本上的便利?!”高尚闻言不觉一呆,而后又陷入了思索。
我看着高尚若有所得的样子,缓缓地问道:“不危可知道,唐初的白江村之战?”高尚一愕,随即猜知我的大半意图,他迟疑地言道:
“高宗皇帝龙朔年间的白江之战不危当然知道!倭奴国也由此加紧了遣唐使团前来大唐学习的安排。只是东瀛之地的倭奴国,乃是弹丸之地,国势弱小,民智未开,实不堪视之为敌!”唉,这个时代的每个大唐臣民都把东瀛理所当然地视为周边的藩属小国,加以扶持援助,哪料到它日后的行径!
第三百二十九章 赴瀛之计
我思索着,尽量以这个时代的观点来说道:“朕之所以选择导引史朝信部兵清东瀛,是有原因的。第一,由白江村之战,可以看出倭奴国不甘雌伏,妄图纠结小国联盟对付我大唐,这是一个潜在的毒瘤,虽不足以视之为患,却也非常惹朕生厌!朕以为无拘国之大小,凡犯我大唐天威者,虽远必诛;第二,以史朝信数万左右的精锐之师,只要装备充足”
是有能力完全荡平东瀛之地的,而在他战定倭奴以后,他的军力已是强弩之末,正可容易破除;第三,一旦破灭倭奴国,东瀛归于大唐,我大唐就可以依据东北和东瀛两地,完完全全扼控新罗、百济、高句丽等地!此中打算及种种情由,朕还没有对几个人提及,望不危心中有数即可!”高尚仿佛在消化我的意思般,双眼微眯着恭听着我的言语。
待得我言停语罢,高尚缓缓地张开双目,轻轻地吁了口气,再次拜倒在地,非常恭敬地叩头言道:“嗯,犯我大唐天威者,虽远必诛陛下好大的气势魄力!如果不诱使史朝信部兵清东瀛,以当前大唐与倭国的关系,实难再出击东瀛,而掌东瀛以控新罗、百济和高句丽,更是目光远大。陛下实乃胸怀天下的英明之主,不危愿依陛下的意愿行事!
只是不危有三处感到有些疑难,不吐不快,望陛下指教!”我十分高兴自己的唇舌没有白费,我当即问他有何疑难。
高尚思索了一下言道:“第一,史朝信现今驻在幽州,他所集聚的兵马要装备充足倒也不难,只是他们如何跨海东去?第二,史朝信一旦兵清倭奴国,完全占据其地,怎样才能再灭除于他?第三,若我大唐兵占东瀛,要以什么名义才是?”高尚的这三个问题确实是整个计划的难点,当然应该问清楚,若是不清楚其中的根苗如何进行我的计划?
我轻轻地笑了笑,赞许地对高尚点了点头说道:“不危确实才智不凡,一听之下就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其实这些问题朕早已经思想解决了。”一整脸色,我继续解说道,“解决这三个问题并不是多难,首先,朕派得力的官员前往史朝信处监督其远离大唐之境。官员到后,斥责史朝信用以自保的部属太多,并警告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