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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这般拐骗而来的吧。”
“确实,和尚你又好到哪里去了,我习得一身武艺,原本就货卖明识之人,和尚你呢,几顿酒肉便被拐走了……”
“和尚有慧眼,早看出叶郎君非同一般,若非和尚,今后道门大兴,我释教便无遗类,有了和尚,便是道门大兴,我释教亦能跟在其后捡些汤水。”善直咧嘴笑道。
和尚这番话,让南霁云愕然,没想到这个莽和尚,竟然还有这般心计!
“不过也是,叶郎君平日里可是瞧不大起释教,虽然最初时有人说他是得了韦陀点化,但他自己从来都是否认的,别人说他曾梦仙,他却不否认……不过,和尚,你真认为道门会因叶郎君而大兴?”
“那是自然。”
“叶郎君有这个本领?”
“三十年内,必成宰执。”
他二人窃窃私语,叶畅是听不到的,在秦老丈等相迎的人陪伴下,他们进了洛阳城。
只畅的目的地乃是大观园,从他去陇右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大观园也已经完成了基本框架,剩余的都是一些修修补补。与在大观园的贾猫儿、李治等相遇,自是一番热闹,而黄衫客此时也留于此处,叶畅见到他后一拍他的胳膊:“韩兄,你在这边正好,有件事情,我要与你商议。”
“我也有事情要与叶兄弟你说呢……”黄衫客神情有些异样。
“哦,韩兄何事只管说!”
“到了洛阳,才知道叶兄弟你之手段。”黄衫客想了想:“特别是那些灾民之安置……十一郎,我是个爽利人,你瞧我还能在何处帮得上忙么?”
叶畅心中顿时一喜,安置灾民,有人认为他只是滥好人,却不知道这些灾民安顿好了,便是活招牌!不仅仅能给他带来两千余忠心耿耿的手下,更可以吸引象南霁云、黄衫客这般还带着些侠义之心的人!
这些人原本处在大唐的底层,却不意味着他们没有才能。象南霁云,箭术绝不在李晟之下,只因没有一展才华的机会,才蹉跎至今。黄衫客与南霁云还不一样,黄衫客年轻,更容易冲动,故此一见洛阳灾民的情形,在长安又听说南霁云于陇右杀犬戎的功绩,顿时便心动,有意要跟着叶畅,谋一个出身。
“韩兄是爽利人,某亦不虚绕,正有借助韩兄智勇之处。”叶畅看了黄衫客一眼:“韩兄一向最敬虬髯客,定让韩兄做一番不逊于虬髯客的功业出来!”
黄衫客大喜。
在此也得到了李白与杜甫的消息,李白原本是在洛阳城等着叶畅、高适的,但是因为叶畅被拘,高适倒是途经洛阳与他会面,再加上一个进士落第的杜甫,几人相见甚欢。高适离开洛阳之后,李白与杜甫也各自回家,只不过他们相约,将要一齐去齐鲁一游。
但也有不好的消息,贺知章回乡之后,旧年去世,消息虽然传到洛阳有些时日,可叶畅是如今才知晓。
对贺知章,叶畅心中有些愧疚,但也只能如此了,他暗暗记下这事情,今后有机会,定要帮助贺知章后裔。
贾猫儿领着叶畅在大观园四处转悠了一圈,整个大观园的工程完成了八成,许多场所都开始正适营业,不过入内的店铺还不算多,主要都是叶畅自己开的店铺。
“十一郎,如今看来,咱们这综合市场并不如预想的好。”贾猫儿面带忧虑地道:“一年只有千贯的收益,这么大一片地方……也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将你投入的钱赚回来。”
为建大观园,叶畅除了建园本身投入之外,还给了洛阳府十余万贯钱,每年才千贯收入,一百年也收不回这成本。叶畅却不慌,笑着道:“如今赚钱,只靠着书市,收益自然有限。贾兄你放心,后半年就会有大量货物运来,到时候,在洛阳城中咱们是独家,不怕没有顾客来!”
叶畅很清楚为何大观园的生意会冷清,除了书市,目前暂时无人可以竞争之外,其余店铺,无论是卖南北杂货还是卖东西风物,在洛阳城中早就有了竞争对手。要想将大观园真正做起来,必须依靠独有的商品,至于独有的商品,很快就会上市了。
“有十一郎这话就好,待下半年,我们也基本全部完工。”
“李娘子呢,你这边情形如何?”
“云德楼如今情形尚不足以维持,郎君虽是奇策百出,可是那些艺人终归是要训练、招募,而且整个大观园人流不旺,来云德楼的人自然不多。”李治听得问自己,不慌不忙地说道:“郎君也只管放心,下半年前,终会步入正道。”
“原本就不是一蹴而就。”叶畅对这个进度并不意外,他自己人不在洛阳,能做到这模样,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看了看诸人,他凝神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道:“李娘子,我们有些男儿之事要说,还请李娘子回避一下。”
李治愣住了,她抬眼望着叶畅,见叶畅神情坚持,当下起身行礼:“奴这便去……”
“郎君待她似乎不太客气……”她走之后,贾猫儿有些忧虑。
“这也算是给她的一个考验。”叶畅看着留下的诸人:“贾兄,你与我数载的交情,一起做过不少大事,自是不必说了。善直师、南八与我在阵前同生共死,韩兄只为一诺便为我做下杀人的勾当,大伙都是过命的交情。李娘子她如今与咱们却还不到这个地步,接下来我说的话,她不能听!”
众人神情都是一凛。
第201章 别有天地可建功
自天宝元年到天宝四载,三年时间里,叶畅四处奔走,百般筹划,其中艰辛甘苦,除了他自己之外,别人都很难体会得到。
而最近半年,特别是长安的这一个月的经历,让叶畅下定决心,要将自己早就有的计划提前。
这个计划,放在此时,是很有些大逆不道的。叶畅敢对善直、南八等人说,是因为这些人当得起他的信任,但对李治,叶畅却不这样认为。
但是李治对他今后的计划又有用,故此,必须给李治一定的考验,包括方才故意将她支走。若只因为这点小事,李治便生出怨憎之心,那么此女便无法担当重任,反之,则可以考虑让她慢慢接触叶畅的核心机密。
留下的诸人,神情都严肃起来,叶畅既然说到这个地步,显然,接下来的事情,肯定是有些与国法不容的。
“今次在陇右,在长安,善直师,南八,你们觉得最大的危险在何处?”
贾猫儿心中一动,叶畅这般问,危险自然不是来至犬戎这类明面上的敌人。善直有些茫然,挠了挠新剃的光头:“危险?洒家未曾觉得危险啊……”
南霁云横了他一眼:“背后。”
善直向身后望了望,什么也没有看到,当下道:“也没有危险啊……”
“是背后,原本看似自己人的!”
善直这才恍然,“阿弥陀佛”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叶畅点头道:“正是背后,诸位,坦率告诉诸位,我手中如今除了棉纺之外,又有一种新的产业,几乎可以日进斗金,其收益之大,胜过此前任何……但是我却不敢为之,眼睁睁看着无数钱却不敢去赚,便是怕着背后。”
“我思来想去,狡兔三窟,若是不给人知晓这产业是我的,只以为来自于海外异邦,或可换得安宁。恰恰此时,我海船已成,故此,我有意扬帆海外,寻一异域之地,建一基业之本。”
听得他这样说,众人都齐吸了口气。
这可是危机无限的事情,叶畅却说得如此轻松!
“诸位,我之海船,能抗一般风浪,比起水师的巨舰更为坚固,故此海上并不是那么危险。”
“可大海茫茫,叶郎君,如何能寻到安身立命的基业之所?”
“司南。”叶畅道:“有司南在,便是海上,亦能分辨方位。另外,我所说的安身立命之所,离大唐本土亦不会太远。”
“何处?”
“安东都护府弃地。”
叶畅终于将自己的目标说了出来。
所谓安东都护府弃地,大致在另一世的辽东半岛一带,在灭高句丽之后,这里便归属于大唐安东都护府。但是因为路途遥远,特别是陆路要经过契丹、奚等族控制的区域,而新罗、渤海郡国等又不时骚扰,故此大唐步步退缩,屡移都护府治所,就前年,更是撤至辽西故城。
整个辽东半岛,几乎就成了无主之地!
此处民族混杂,汉人有,高句丽人有,契丹、靺鞨、奚、新罗……诸族混杂。原本安东都护府在时,各州官员,颇有汉人,但安东都护不停西撤,如今各州官员已经多为异族。
“那儿……不好过去吧?”
“好过去,自登莱乘海船,沿途每百里便有岛可避风停锚,不过四五百里即可于都里镇登岸。我在武陟之船,大伙亦当知晓,但此船能力,诸位或许不知。逆风逆流亦可前行,一个时辰平均下来,能行二三十里,也就是说,自登莱至都里,快的话只需要一日半,慢的话也不过是三日,比起长安到洛阳,也不过如此!”
叶畅所言,让众人都是一喜。
“只是名不正则言不顺,我们去了辽东,当地人……怕是不允吧?”
“允不允,乃大唐说了算,普天之下任何重大决定,都理所当然由华夏出。”叶畅昂然道:“我不瞒诸位,如今我是在募集人手,只要人手能足,我便会想法子自朝廷获取一个名义!”
“名义?”
“对,或辽东守捉,或其余什么职司。”叶畅说到这,神情一正:“我不瞒大伙,我争取这个职司,走的是玉真长公主的门路,名义上是准备海外寻仙访道。”
叶畅抛出来的这个计划,实在让人心中讶然。众人一时之间,只考虑这其中的风险,根本无法考虑其间的收益。过了一会儿,贾猫儿有些犹豫地道:“十一郎,我觉着……至少有几项需要慎重考虑。其一,前朝炀帝与太宗皇帝征高句丽时,都是历经千险,数十万大军尚且如此,遑论咱们区区几人?其二,安东都护府年年西侧,怕亦是朝廷力有不逮所致,连朝廷都守不住之地,咱们能否守住?其三,你所言辽东,乃苦寒之地,我们……啊呀,棉衣、火坑,十一郎你早有布置?”
众人也是霍然惊觉,其余事情都是人力可抗,唯有天寒地冻,非人力能抗之,但叶畅先是在中原推广火炕,然后又引进棉花,这两样确实将辽东的寒冷考虑进去了。若真是叶畅早有准备,那当真是深谋远虑!
他们都看向叶畅,只见叶畅微笑颔首。众人恍然大悟,心中暗暗敬服。
贾猫儿想到这一点,此前的思路便被打断,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尚有其四,辽东之地,当真有利可图?若无利可图,如何招募人手,相随郎君?”
这第四点有些勉强,不过众人也是深以为然的模样。叶畅再看其余人:“贾兄说了他的想法……诸位呢,有何疑惑,某一并解之。”
南霁云道:“某并无顾忌,豁了性命陪郎君就是,想来郎君亦不会亏待某家人。”
善直也摇头,表示他没有什么顾忌的。叶畅轻轻敲了一下座椅扶手,然后开口道:“贾兄前两个顾虑,其实是一件事情。前朝炀帝与太宗东征时,辽东乃高句丽国所盘踞,以一国之力抗衡,又有天寒地冻、山河之险,大军施展不开,故此麻烦甚多。而今名义之上,此处乃大唐府州,新罗人妄认祖宗,垂涎此地久矣,靺鞨人建渤海郡国,亦暗中干涉此间事务……”
如同叶畅所言,现在的辽东,正因为插手的势力太多,反而倒成了三不管之地。新罗虽是垂涎,却不敢过于冒犯大唐这个宗主国,因此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