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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不是他前世的司法部门,用这句话来诱导犯人招供,结果处理时将这个从宽忘记了,这句话也变成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他是真正的从宽处理,对于那些抗拒的也是从严处理。而且他的名声极佳,同时这些犯人对他还疑神疑鬼,一看到他都来过问案件,也怕自己隐瞒不了。
石坚又说了,只给他们一天时间考虑。同时又来到皇宫,让赵祯亲自下旨,让那些牵连的官员,你也自己儿把事招供了,还能有一个好下场,否则你就致仕吧。
这件事弄得太大,牵连的官员商人以及其他人很多,如果不及时处理,有可能酿成灾难性的后果。这还是在宋朝。如果在唐初,世家把门,这案件更难断。但说起来也要感谢武则天,利用国家的力量,对世家打击,以后各大世家力量开始微弱下去。但也不能小瞅这些名门望族的潜力。
这件事也震动了整个京城,随着一个个案子破获,两大办案机构将案情张帖出来,许多老百姓与商人开始叫好。百姓去年在这些人的主导下,吃够了苦头。而其他商人,除了少数官员的商人外,其余也是愤恨。特别是在海外,一开始前去的海客都是苦哈哈的,想发大财的商人,但后来获利了,这些世家大户开始派出人手前去。有的直接就对其他商人的海外财产接收。霸道无比。这还算好的,象左家的直接杀人灭口。而且因为在几万里路的海外,打官司都没有办法打。
到了晚上,终于有许多人害怕起来,招供的招供,请罪的请罪。同样石坚在主持此事,对于主动招供请罪的人,除了罪大恶极的外,确实从轻处理,那些官员也只是贬职。到了第二天,就开始致仕,不服不行,禁军上前将官帽一下,官服儿一扒,其实将这一身皮一扒也什么都不是。然后扫地出门,你该到哪儿就到哪儿,朝廷不再管你们了,这个财产与府邸也全没收了,至于你们会不会饿死,那个管你。或者有胆量就去投靠天理教,恐怕就是邪教都不会要这班蚀虫。
三司六部(准确来说,这时是五司,这也在不断变动,有点乱),还有书枢所有官员开始行动起来。要忙了,每一个官员下来,都要立即任命新的官员顶替他的职务。这么多官,也不可能让皇上一一选出,还有各地涉案的官员,同样也要拿掉乌纱帽。不怕你造反,也没有那个胆量,听候朝廷发落还有一条命,如果不听,投靠天理教只有死路。
别看天理教现在江南平安无事,尾巴长不了。石坚一旦将契丹大军送出,还能让他们这样高高兴兴地呆在江南?或者他们的战斗力比契丹人,西夏人更厉害?
但是名单一直没有发,因为这些缴获的财产,还要拍卖,朝廷要它没有用,难道派官员去经营?也经营不好,不如把它变成钱来,现在朝廷要钱的地方多。别看石坚这次挣了大钱,估计到年,没有税务的支持,也象水洗的一样,最后剩下不了多少。
其实这次大案在历史上的记载,已经远远超出石坚所办的另一件大事,对宋朝三大时弊的改革,拉响了号角。连历史上都忽视,况且现在的人。全将目光注视着这几天两大办案机构了。
更有许多受害的家属,来到这两大衙门前嚎啕大哭,有的案子,如左家杀害的两家海客都认为今生无望还出公道。然后是鞭炮声响个不停。
但确实,这次石坚与刘娥的联手,是发挥了它的威力,如果没有刘娥支持,石坚也没有办法实行,如果没有石坚主持,弹压不下去,更做不到公正处理。但也大快人心。随后报纸再一次发挥了它的威力,将这些案件一一刊登出来。用石坚的话说,丑事也不要藏着掖着,登出来,以示朝廷对腐败官员打击的决心,以及给百姓公正的决心。这反而是好事。
事实上,石坚也与户部使的官员拿出了许多缴获的财产,对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和亲人作出了补偿。第二天,石坚依旧是忙到很晚才回家。但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大汉,他跪在前面,拦住了他的轿子。
石坚还以为他是喊冤的,于是走下轿来,和颜悦色地对他说:“如果你有冤情,到大理寺或者开封府去投诉。”
这倒不是他不愿意接状,而是他事情太多,如果一件冤案他也管,两件也管,最后也不做事了。那些戏曲里拦路喊冤告状的事有没有,有,可少。因为许多情况下不能接,也没有时间去接。
而且石坚也不是坑害他。现在大理寺有那个白面包公陈希亮,还有刑部郎中唐肃,以及枢密副使薛奎等人坐镇。因为案件太多,不得不分会办案的大臣前去协助处理。这些人不但耿直,而且也都是办案的高手,也是石坚一推选出来的。最少他们会给这个人一个公正的处理。
那个人把头跪在地下碰碰响,石坚迟疑了一下,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大案?于是他就说:“你将事情大概说一遍。”
这也是石坚,换作旁人早赶走了。现在石坚多累,连走路都觉得浑身要散架。当然,也是自找的,他不搞出来这么大事,也没有这么忙法。
那个大汉抬起头,说:“石大人,小的是临淄人氏。”
石坚听了一愣,临淄是属于青州管辖,王曾刚从哪个地方调来,难道是告王曾的?他说道:“你站起来,将事情大概说一遍,尽量快点。”
那个大汉,站了起来。石坚一看,生得虎背熊腰,看上去挺威猛的,自古山东出大汉,也不奇怪。这个大汉开始说:“石大人,我要参军。”
石坚差点儿让他雷到,参军?你参军就是,找我做什么?我时间多宝贵。
“我要参加征伐邪教的军队。”
“哦,为什么?”石坚听出来一些味道。如果他参军,也是在地方上参军,大多数是厢军,正规军不一定能进去,就是进去了,也未必能调到征讨天理教的部队里。
“石大人,我叫李义先,家里也是一个小商人,这次代表我家来参加商会的,侥幸那天坐到硬椅子上。”
硬椅子,也就是第三等商人的席位,这也不容易,至少得做了几件好事,否则也挤不进去。否则那有那么好优惠的。石坚点头。
“我的一个好友,也是临淄崔家的商家,他们坐在软椅子上。”
“说,少提椅子。”石坚有点不乐意了。软椅子,是二等商家,虽然你们做了好事,这一次朝廷也给了你们丰厚的回报。不过临淄崔家他好象知道一点,说起来与唐朝那个大姓崔家,有一点点渊源。
“是,崔家少爷与我是好友,这一次我们两家协手去江南,可是突然遇到叛乱,虽然小的从小练过一段武艺,可是无奈寡不敌众,崔家少爷遭到杀害。小的只救下崔家小少爷,可是崔家娘子也被掳去。因此小的,想求石大人恩准,让小的参加平灭邪教的军队,那怕叫小的捐出所有家产,小的也愿意。”
“为什么?”石坚更是不解,人也死了,参军报仇?找谁报去?而且遭害的也不是崔家一户商家。
“石大人,那个崔家少爷自小与小的,情同手足。这次他落难,小的惭愧不己。虽然邪教人数众多,小的也不知道是谁杀害崔家少爷的,可小的想崔家娘子或者侥幸活着,小的想把她找到。这是对崔少爷的后事负责,也是为了小崔少爷的幸福着想。”
石坚看着他,硬是站在街中心,愣了好一会儿,现在还有这义薄云天的好汉子。不过山东人讲义气,这是有名的,但这也太讲义气了吧。他看着这大汉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当然,如果从耶律焘蓉、赵蓉或者张元这些妖人眼里,你也别想看出什么。这个大汉眼睛里明亮清澈,闪着担扰,同时也带着一点真诚。
看到石坚不说话,这个李义先以为石坚不愿意,他再次跪下头来,嘣!嘣!真响。石坚连忙将他阻住,让他再起来,却看到他头上冒出几个血包,是真跪头。
但石坚也不想瞒他,说道:“这位李壮士,你的心情是好的,本官很欣赏,可是你知道吗?就是让你破例参了军,也不一定到你们遇事的地点,更不会让你单独行动,去寻找崔家娘子,如果都象你认为那样,这个军队没了纪律,也打不好仗了。”
不但军队不让士兵随便走动,就是后勤的伙夫,都要有纪律,不让随便走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然当年孙武演兵,连吴王的两个妃子都斩杀了。就是自发的协助赶来的百姓,也要统一指挥。因此欣赏归欣赏,但实情必须要说,那怕他失望。
第514章 道歉
李义先说道:“石大人,小的虽然是出身于商人家庭,可小的自幼学练武艺,身手算是很好的。”
石坚一笑说道:“李壮士,打仗身手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脑袋。如果全部按照身手算,在我朝大军有多少将士身手比本官好?”
或者让那个甩大肠子的宋明月来担任总指挥,然后全部跟他甩肠子,石坚想到这里,摇了摇头。石坚又说道:“而且你是独子吧?”
“石大人怎么知道?”李义先睁大眼睛问道。
石坚这倒不是通过前段时间审核商人等级,从资料上看到的。这些资料也只是注明了某某做了什么好事或者坏事,让他们做一个依据,并不是这些商人的档案。当然,除了极个别的人,那就是进入一等与五等的某些人,做了特别瞩目的事,梅道嘉才让探子重新查探。石坚知道这一点,是因为他刚才听到李义先说过一句话,小的捐出所有家产。如果不是独子,必须要分家,或者分配财产,他有什么资格捐出全部家产。这些家产都是以股份形势存在的,想割舍也割舍不出来。
石坚没有回答,他转过头来,对帝风月低语了几句,他是要帝风月将这个李义先带到梅府。让他对梅道嘉说出这个崔氏娘子的外形,以后多注意一下,有消息向李义先通知一声。省得他盲目行动。至于到军营,做什么?弄得不好,都有可能因为擅自行动,被军法处置,军法如山,这不是因为他个人利益,就欲所欲为的地方。
就是这样,石坚已经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了。不过这种人石坚也颇为赞赏。石坚还对他说道:“本官还希望你不要擅自行动,我不知道你家中有没有什么亲人,同样如果你再出事,那么那位崔家少爷在九泉之下,也同样不会瞑目。只要本官知道消息,到时候自然将她解救出来。”
现在江南叛乱地方,并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宋朝在防止叛党逃跑,叛党同样也防止宋朝探子进入。特别是李织用了那种近乎均田均富的政策,很是赢得了许多生活在底层百姓的民心。如果一行陌生人突然闯入,立即就会有人汇报。就是机速房的探子,也还是一些精明的人,一看势头不对,埋伏下来,与他们融入一体,这才得到一些消息。
这个大汉只是说多谢。然后跟着帝风月走了。石坚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并没有说服他。这也没有办法,或者象某一个伟人所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石坚来到家中,看到耶律焘蓉居然从床上起来,他向凤奴问道:“你们家小姐病好了?”
“没有,小姐要找你这个。”后面坏人两个字终于没有说出。至少现在他对自己家小姐很好,连带着对自己都很客气,好象也不算太坏。只是小姐吃错了那门药,变成这个样子就算了,可只认这个坏人一个人。
石坚回过头,对耶律焘蓉说:“乖,回去休息,等你身体好了,再起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