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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仅仅是取悦男人的玩物,而是可以令男人刮目相看,甚至倚重的左膀右臂。”
“这些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他有点不可思议地看著她,“我从没听过一个女人说出这么狂妄的谬论。”
“这不是谬论,只是从没有人承认的事实罢了。”
马车一震,像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停下,皇甫夜依旧盯著顾青彤的眼,“如果你真的那么渴望做人上人,那么今夜让朕看到你的与众不同吧。”
这是一个值得期许的承诺吗?顾青彤思忖著,只听到外面有人用摩诃语大声地说著话,她忽然一掀车帘,走了出去。
皇甫夜在后面想拉住她都来不及,担心她独自出去遇到危险,他赶快也挑帘走出。
外面有几把摇晃的火光,几个摩诃人站在他们对面,叽哩咕噜地说著什么。最前面那个人,本来高仰著头,很不可一世的样子,但是一看到顾青彤,先是愣了愣,又立刻指著她笑了。
皇甫夜深蹙眉心,看著顾青彤和对方笑盈盈地说著他听不懂的语言,忽然心中不悦,一拉她的后腰,“不要一直说朕听不懂的语言,你知道朕不喜欢被人当傻瓜。”
“这个人圣上也是认识的。”
顾青彤的话让他这才认真审视著对面那个彪形大汉。他果然认识这个人,当初在皇宫大殿上,对方是他的阶下囚。那是摩诃族的头领,他们族人都叫他阿达,但是这个人什么时候起和顾青彤变得这么熟识?他们不是才只见过一面吗?
阿达见到皇甫夜时愣了愣,然后笑著对他点点头,右手在胸前做了个抚摸胸口的动作,就算是行礼了。
皇甫夜低声说了句,“不懂规矩的家伙。”
顾青彤怕他震怒,拉住他的手忙道:“摩诃人的规矩就是如此,面对最尊贵的客人,也不过是这样的礼节,除了父母之外,他们不跪任何人。”
皇甫夜很喜欢她主动拉住自己的感觉,他握紧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忽然从心底涌起一股难以明说的甜蜜,仿佛握住她的手,就是握住了一个天下。
“圣上,阿达问您为什么这么晚才来。难道您和他已经说好了?”顾青彤本以为皇甫夜是心血来潮决定出宫,但是听了阿达的话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朕有那么多事要做,当然没有空,更何况,朕要带你出来,不想大白天的太过招摇。”
皇甫夜的话让准备为他翻译的顾青彤一怔。他是因为顾虑自己才选择在晚上出宫?那么,他顾虑的到底是什么?是怕与她如此亲密的事实被其他人知道?还是……
“别愣著了,告诉阿达,朕很想看看他们摩诃人居住的房子建得怎么样了?朕一直在催工部和户部同办这件事,但是他们却一直在给朕拖拖拉拉。”
“阿达说房子已经建好一部份,他的族人非常开心,几百年了,他们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他们甚至不知道该怎样住进去。”
皇甫夜笑了,这笑容中难掩骄傲和得意,“告诉阿达,这不过是一个开始,以后朕会帮他们创建一个更美的家园,只要他们愿意留在东岳。”
阿达又说了几句话,让顾青彤有点为难地看著皇甫夜,“阿达问圣上为什么要对摩诃人这么好?”
皇甫夜看著阿达,“你懂一些东岳的官话,不要老让她给你传话。你在质疑朕的一片好心,就应该明明白白地当著朕的面说出来。”
阿达摇摇头,“我……说不大好。我想知道,你的心,好的?坏的?”
还真是一个心无城府的人呢,皇甫夜觉得和这种人说话挺有意思,于是更笑道:“朕的心是好是坏,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不过,阿达,朕现在累了,你有没有一间上好的屋子可以让朕休息的?还有,关于你的族人,还有什么困难,你也可以一并告诉朕。”
阿达听完顾青彤的翻译,开心地笑了,立刻将皇甫夜引领到附近一间最大的房子里。
这一夜,顾青彤为两个人做通译官,一直忙了两个时辰,说得口舌都干了,眼看阿达也露出倦意,她轻声问:“圣上,该知道的都差不多知道了,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皇甫夜看著她的眼,“今天让你受累了,看你的眼睛都红肿了。阿达,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再走,这间房子先借给我住好不好?”
阿达笑著站起来,用手指了指顾青彤,又指了指皇甫夜,大声说了句摩诃话,让顾青彤立刻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等阿达走后,皇甫夜好奇地问:“阿达刚才说什么了?”
“还不是你们男人的混帐话!”
他眼珠一转,当然也明白了。“聊了一整夜,难得有句听来会让人解气开心的话,可惜却听不懂。”他反手一抱,将顾青彤抱上膝头。
她轻呼一声,“圣上,这是在外面。”
“朕知道,就因为不是在宫里,所以朕更想放松一下。”他悄悄伸手扯落她头上的钗环,散落一头秀发,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秀发中,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的头发很香。”
“臣妾……”
“嘘──什么都不要说,朕有点累了,只想这样坐一会儿。”
“那臣妾还是下来的好,圣上会累的。”
“不,朕喜欢这样抱著你。”
等了许久,顾青彤一动都不敢动,身后的皇甫夜也没有任何动静,她生怕自己的重量压得他的双腿不舒服,所以稍微动了动,没想到他忽然开口说:“不要在朕的腿上动来动去,那会让朕以为你是在挑逗。”
她红了脸,只好就这样僵硬地坐著。
房子的隔壁却很不合时宜地传来有人大声说笑的声音。
“好像是阿达的声音?看来他就住在隔壁。”皇甫夜小声说著,“怎么好像还有一个女人?
”
“嗯,大概是他的老婆吧。”顾青彤听出阿达在叫那个女人的名字,过了一会儿,两人说笑的声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她听了尴尬的呻吟声,对于已知人事的她来说,自然明白这声音意味著什么,因为身下就是皇甫夜,而她的腰还被他的双手环抱著,此时听到这种声音,对于她和皇甫夜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阿达这个人精力真是充沛,朕本来以为他是回去休息了,原来他就是这样休息的。”皇甫夜忍不住笑了。“青彤,你好像变得很紧张?全身都硬绷绷的。怎么?怕朕在这里要了你?”
“圣上为什么当初要臣妾抄书?”当务之急,她只有转移话题才能免除这份尴尬。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要把你留在身边,总要找个理由,尤其是太后那边,甚至还以为朕突然有了断袖之癖。朕本来想让你抄录一卷经书送给太后的,但是时间还没有来得及,朕就发现了你是个女人。”
“臣妾让圣上很失望?”
“是很生气。”
“因为臣妾是女人。”
“因为你辜负了朕的心。”
一阵沉默之后,他又说:“但是朕这几天似乎有些改变想法了。”
“嗯?”
“曾经一度朕有些迷惑,对童倾故的感觉的确不同于朕对一般男人的感情,倘若你真是个男人,朕也许会真有了断袖之癖,所以……”
“所以臣妾是女儿身的事实,反而让圣上如释重负?”
“嗯。”
“但是臣妾的心情却不好过。”
“为什么?”
“因为……臣妾从此以后必须正视圣上与别的女人亲热的事实,而且还要装出贤良淑德,大度能容的笑脸。”
皇甫夜笑出了声,“原来你想独占朕的恩宠,是不是太贪心了?”
“臣妾已经告诉了圣上,臣妾是个自私又孤傲的人。”
“你不怕朕封你个妒妇的头衔?”
“怕,但臣妾最怕的是,圣上分割的感情会成为扎入臣妾心中的一把利刃,让臣妾痛彻心扉。”
他吃惊地听著她的这番话,这样直白而坦露的感情是苏秀雅、许娉婷、张月薇她们无论如何也不敢、不会对他说的。身为一个男人,能有女人这样强烈地爱著自己,是值得骄傲自豪的,因为她爱的不是他皇帝的身份,而是他这个人。
这一刻,他只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
“那么,朕该怎样做呢?冷落她们,专宠你一人?”
“这是臣妾不敢妄想的,也自知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希望在圣上的心里,臣妾是与众不同的。”
“你已经证明这一点了。”他忽然将她翻身抱起,顺势倒在旁边的床上。
若她不是与众不同的,他不会因为发现她是男儿身而如此震怒,又作出这么多古怪的决定。
封她做贵人,就是因为舍不得她;将她打入冷宫,更是因为对她的爱恨交织。
这世上有几个女人能让他这样?只有她一个而已。
贪心的女人曾经是他的忌讳,但是为了这个女人,他破戒了。他很喜欢她的贪心,甚至欣赏她有心计的小聪明。也许以前真的是他错了?留一个聪明的女人在身边,说不定比十个聪明的男人还有用,因为他在收服了她身体的时候,也征服了她的心。
这样的女人不会背叛他,可以全心全意为他谋划。
重要的是,顾青彤带给他心底的震撼是他有生之年未曾体会过的。
如同此刻,看著她在他身下承欢,羞怯地露出喜悦的笑容,低声地吟哦,生怕惊动了隔壁人似的。然而放纵于情欲中的人哪里会有那么清醒的理智?哪怕房子的周围都是不熟悉的异族人,这里是他们陌生的地方,他们依然沉溺于其中,充份享受著对方为自己带来的快乐。
他要这个女人,就像当初他对“童倾故”说的话──他要把她锁在身边,专属于他自己。
随时,随地,一世,一生。
当晨曦照在顾青彤的脸上时,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让她更加不想睁开眼睛,依稀听到皇甫夜说话的声音,似是正在笑著和什么人闲话家常。
那一刻,她忘了自己和他的身份,只觉得好像他们是最平常的一对夫妻,而他正在和邻居闲话家常。
“原来你是半个东岳人,难怪东岳语说得这么好,只是你怎么会嫁给阿达那个摩诃人?他看来又高又壮,不可怕吗?”
“但是他心地很好啊,人又老实勤快,没有东岳人那么精明。”这女子的声音很陌生,而且显然她不认得皇甫夜。“不过你这个东岳男人也不错啊,为什么我家那口子总说你脾气很臭?”
糟糕,这女人口无遮拦要得罪皇甫夜了。顾青彤只好爬起床,一边穿著衣服,一边又听到了皇甫夜的笑声,“他是这样说我的?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你的女人看起来脾气很好,可惜你不知道珍惜,一娶就是好几个老婆。”
“难道摩诃人只娶一个妻子吗?”
“是啊,这也是我嫁他的原因之一,否则天天和别的女人抢丈夫,活著就太累了。”
一阵沉默,皇甫夜忽然没了话。
顾青彤正想听他会接什么话,忽然门口的光芒被人影遮住,皇甫夜已经走了进来。
“睡醒了?看你睡得这么沉就没有叫醒你,一会儿我们就回宫。”
“嗯。”她弯下腰去穿鞋子,来到她身边的皇甫夜却抢先一步抓住床脚她的那双鞋。
她的双脚荡在床沿上,他的手顺势摸上来,握住了那双光洁的小脚。
她全身颤栗,昨夜激情的味道还在屋中弥漫,尚未退去,被他握住脚时的感觉立刻让她的记忆又回到昨夜,不觉面红耳赤。
“圣上,臣妾不穿鞋怎么走?”
皇甫夜从下往上仰视著她的脸,若有所思地说:“以前我以为女人取悦男人是天经地义,却从没有想过,男人是否也该取悦女人。”
他忽然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