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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陈嘉申接受了马迁安毫无保留的信任,他觉得自己已是马迁安精神里的一部分,对他来说,马迁安成为了他一生中的师友,理念上再也无法分清彼此。
忽闻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如今马迁安“走了”,陈嘉申心底里像塌了半边一样难受,他还是那样的年轻,还是那样的活力四射,还有挚爱着他的亲人,怎能如此狠心说走就走了呢?
“挚友……走了……”,陈嘉申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对自己说。
陈嘉申正在伤感,尤文婷推门进来。
☆、没正经的 (20)
尤文婷早已褪去了稚气,跟随陈嘉申撤退的日子里,她肩负起了更大的责任,责任使她成熟,如今她已是陈氏集团印度分部的第二号负责人,负责与中国驻印军联络并解决他们的一些美国人所解决不了的问题,顺便与数万中国部队做点生意。
即使草帽也遮挡不住印度上空的毒辣太阳,尤文婷的肤色已变成了小麦色,当她带着一身青春健康的气息步入陈嘉申的办公室,立即发现了陈嘉申正处于悲苦气色中。
这是咋了嘛!尤文婷很少看到陈嘉申如此失态的场景,确切的说是从来没见到过,发现陈嘉申没有理自己,尤文婷心中发出微微的疑问,嘢!还哭了?谁能让姨夫如此伤心?
繁杂的事物催使人快速成熟,尤文婷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声,而是仔细搜寻能引起陈嘉申情绪如此变化的东西。
她看到了桌上的一张电报纸和一本从来没见到过的密码本,心中的疑问越发大起来。
尤文婷向前移动了几步,偷眼看陈嘉申,陈嘉申只是不理她,尤文婷胆子又大了一些,小心翼翼挪动脚步到了陈嘉申身后,伸着脖子瞄了一眼桌上的电报纸。
什么?马迁安已死?尤文婷一阵眩晕。
她一直祈祷马迁安能医好伤势恢复健康,哪怕马迁安因为伤重少了胳膊腿,她也希望他能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只要活着就好。可是……
难道那个睿智的、勇猛的、有着阳光般灿烂笑容的、会说甜言蜜语而且躲闪着自己好感的大哥死了吗?为什么世事如此残酷?不让人有着美好的期盼?
他……死了?尤文婷不相信,她拒绝承认这个现实。
“这不可能!”尤文婷一把抓过电报纸,有些失态的嚷嚷道:“姨夫你怎么什么都信?你不是说你从苏联回来的时候,他还活得好好的吗?这是谁打来的电报,可耻的造谣!”
陈嘉申无力的摆摆手,没有因为尤文婷的失态而有什么表示,他知道这个外甥女对马迁安有着深深的好感,知道她不希望发生这种事,也知道数月前尤文婷也想去苏联探望马迁安,而他没有让她同行,从而给她带来的遗憾。
陈嘉申知道她在怪他,所以他有责任解释这件事。
“是从俄国远东军区总医院打来的,也就是给小马疗伤的医院,想必是真的!”
尤文婷还是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像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一样,指着“有事烧纸”这几个字,继续嚷道:“为什么这样说?他们为什么侮辱与调侃像马大哥这样的英雄?如果这几个字是医院的人说的,他们的良心难道让狗吃了吗?我认为这几个字非常侮辱人,我要向发电报的人抗议!”
☆、没正经的 (21)
哎?是有些不对哎!陈嘉申一愣,转脸凝视尤文婷由于愤怒而涨的通红的脸蛋。刚才他一下子被“噩耗”所打击,并没有仔细分辨这句话里的调侃意味,现在经尤文婷提醒,陈嘉申也觉得发电报的人做的过分了。
“谁发的电报?”尤文婷继续催问,大有不把这家伙揪出来痛扁一顿就不罢休的态势。
陈嘉申迟钝了一下,这才带着不太好意思的神情回道:“刚才小姬拿进来的,他说医院发来的,但译不出来,让我试试我手里的密码本。”
“你的密码本?就是这本吗?”尤文婷抓住桌上的密码本,刚要摇晃,冷不防被陈嘉申抢回去了。
尤文婷奇怪的看着陈嘉申,看着后者将密码本紧握在手中,这很反常,好奇使她问出了关键的疑问:“谁手里还有这种密码本?”
陈嘉申似乎随着这句问话瞬间开悟了,脸色瞬间阴转晴。
陈嘉申推了推身边站着的尤文婷,又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嘱咐道:“去坐好,我译电的时候不准偷看。”
尤文婷嘟起嘴吧不情愿的坐好,偷瞄陈嘉申专心致志的继续译电。
陈嘉申的表情有了变化,忽而欣慰,忽而嗔笑,忽而恼火,哭笑不得的表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电文很长,刚继续译了几句,陈嘉申就有些喘不上气来了,连气带乐足足有半个小时,期间时有警惕的盯一眼假装毫不在意其实老想偷看电文的尤文婷。
当尤文婷问出‘谁还有这种密码本’的时候,陈嘉申就忽然想起当年马迁安派人带给他密码本,他第一次用这个密码本译电文的头一句话:本密码只有两本,你一我一。
谁会用这种密码发电?只有马迁安或者马迁安身边的能得到他足够信任的人,如果是他信任的人所发出,那么电文绝不会有这种痞子气的,真相有些呼之欲出了。
电文确实是马迁安自己亲自拍发,下面的话语就越发欢乐。
“陈老,如果你看到头一句就哭了,那咱爷俩的交情还真没的说,开个玩笑别当真,其实我这个人挺讨厌的,连老天都不收,让我苟延残喘,喘着喘着就喘过气儿来了,这老天还真嗝儿!你已经知道绝大部分秘密了,我就轻松了,真想躺在医院不出来啊,放个假养个花逮个鸟什么的,不知道有多快乐……”
翻译到此,陈嘉申就已经完全明了马迁安没死,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也不管自己的心脏能否承受这样的惊吓和惊喜,这个小混蛋!
“哇塞!”陈嘉申气的骂了一声,随即将译好的这部分推给了脖子都快扭断的尤文婷。
☆、没正经的 (22)
尤文婷飞快看完,看完后也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瞪了半天眼睛后,学着陈嘉申的口吻也大叫了一声:“哇塞!大哥还是这样没正经的!”
陈嘉申很不满的提醒道:“注意你的语言,淑女怎么能说‘哇塞’这个词呢?你马大哥没告诉过你这个词儿的意思吗?”
尤文婷忽然满脸通红。她记起当年自己也不知这词儿的意思,以为只是惊叹词而到处乱用,直到有一天马迁安指着正在发怒大叫‘我艹!’的李凤山告诉自己说,闽南话里对应的词汇是‘哇塞!’,当场就将她羞了个满脸红,发誓再也不说。
第748章星马的前途
看着陈嘉申将没译完的电报又拿了回去,尤文婷鼓了一会儿腮帮子,转了半天眼珠后带着讨好的表情笑着问:“姨夫?那个什么叫你知道了大部分秘密?什么秘密?”
陈嘉申从案头上抬起头,似乎有点意外,迟疑了几秒终于不得不开口解释,这个确实有点疏忽了,这外甥女是什么人?那也是人精,刚才只想着让她高兴一下,没在意就将包含着这句话的电文给她看了,必须作出补救。
“能有什么秘密?”陈嘉申淡淡的回道:“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一个快死的神志不清的家伙,发着高烧说胡话的时候多,还有小时候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的事儿都说了呢。”
尤文婷有些哭笑不得,这老爷子为了加强自己的“实话实说”,用这个不着边际的例子来证明自己听到的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糊弄人呢,他们俩一定有鬼。
“那我等你译完,您给我看一眼?”
想什么呢?还想看我的译电?陈嘉申佯怒,瞪了尤文婷一眼,一挥手道:“去去去,忙你的,你要是想你大哥了,找姬竹香发电报自己问去。”
尤文婷知道问不出什么来,立刻乖巧的也不再问,站起身刚要走忽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哎呀一声说道:“你看我这脑袋,对了姨夫,我接到通知,你的老朋友尼赫鲁被英国人从监狱里放出来了,刚打了电话说要来拜访你,估计这两天就到了,让我告诉你一声。”
“哦?尼赫鲁?”陈嘉申有些诧异的点点头,“知道了,来了以后让他直接到我3号公馆去,做好保密不要让过多人知道。”
尼赫鲁在印度鼎鼎大名,与陈嘉申交好。尼赫鲁曾访问重庆,在那里与陈嘉申相识相交。
尼赫鲁诞生贵族家庭,1912年获律师资格。同年回国,在阿拉哈已德高等法院任律师,并投入争取印度独立的政治运动,是甘地的追随者。印度独立前先后8次被捕,在狱中度过9年,1928年建立全印独立同盟。
☆、没正经的 (23)
1929年尼赫鲁当选国大党主席,在他主持下的国大党拉合尔会议提出印度完全独立的政治目标。此后成为全国知识分子和青年的领袖,并多次当选为国大党主席。二次世界大战后印度民族运动迅速发展,独立要求愈加强烈,1946年9月英国初步移交政权,成立印度临时政府,英印总督兼任总理,尼赫鲁任副总理。1947年印度作为自治领独立、尼赫鲁任总理。
如果陈嘉申没有与马迁安谈过尼赫鲁这个人,那么陈嘉申还会按原来的观点来看待尼赫鲁,会认为尼赫鲁是个坚定地反抗英国殖民统治的斗士,理应得到尊重。
但陈嘉申现在已知道尼赫鲁当了总理后,会对中国做出什么,现在的他当然不会对尼赫鲁有过多热情。
尤文婷不明所以,点点头很郑重的出去了。在她的心目中,尼赫鲁是一位可亲的老头,虽然有时会找陈嘉申借点钱去搞印度独立运动。
陈嘉申静下心接着翻译下面的电文。
下面的电文有很多涉及到马来亚的历史和现状的问题,这使陈嘉申回忆起自己曾在病房与马迁安讨论过的一些看法。
马迁安曾说像陈嘉申这样有威望有能力的爱国者,就应该是爱护本国绝大多数人的生命、财产、平等、自由的权利,现阶段来说就是打垮侵略者,协同全世界反法西斯国家,赢得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在这个阶段,每个爱国者都应该奉献自己的生命财产,捍卫中国的国家利益。
远阶段呢,当打走了侵略者,人民会渴望安定祥和的生活,此时老百姓会选择一个能实现自己愿望的政党,来带领大家共同奋斗,过上好日子。如果有人阻止老百姓实现自己的愿望,那么他们将会用脚投票,投奔光明推翻黑暗统治。
在这次讨论中,马迁安已经很明白说明蒋政权必败,因为这个政权不代表当时绝大多数老百姓的心意,藐视绝大多数人的正治诉求,所以更代表他们意愿的延安会取得胜利,这是历史的必然。
陈嘉申当时深以为然,也为将来能出现这样的结局而高兴。但是马迁安语风一转,对他提出了“极高”的要求,令陈嘉申感到肩膀上重如千钧,当时是看在马迁安快要死了的份上,才没好意思说自己干不了,以免刺激到马迁安的心情影响他的伤势。
马迁安的“要求”是要陈嘉申领导马来亚的华人,联合可以合作的土著苏丹和印度裔马来人,成立政党,以便在二战后风起云涌的殖民地独立风潮中,领导马来亚独立,提升华裔的正治地位。
陈嘉申之所以感到为难,是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不是像马迁安说的那么容易。
☆、没正经的 (24)
在马来亚,英国殖民者采取“马来人的马来亚”政策,对土著居民给予一定的正治权利,英国人让他们完全保有对警察和地方军队的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