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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摇摇头,道;“我们自己的幸福,自己会争取,要怪只能怪我们做事欠考虑。”
包拯抬眼看了看展昭,他心中明白,展昭是个不善言辞之人,但说出来的话往往都是自己的心里话。如此想来,他倒是真的不曾恨过自己,这也让包拯心里多多少少有几分安慰,至于柳涵,锁在那重重围墙之中,即使不恨,怕也会万念俱灰。
酒过三巡,柳涵的舌头有些大了,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看静妃时,眼前竟出现三三两两交叠的人影。她红着脸嘿嘿笑起来。
静妃斜着眼瞅着她,道;“这傻丫头,笑什么!”
红袖连忙扶着柳涵,道;“哎呀,姑娘,你喝醉了。”
柳涵推开红袖,坐到静妃身边,一把拦住静妃的肩膀,借着三分酒意问道;“锁在这深宫里一辈子,难道你都不后悔吗?”
静妃笑着摇摇头:“悔?早就该后悔了。可是想想,本宫也没什么后悔的。本宫曾居东宫之首,坐拥嫔妃之巅,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有这些就够了。”
柳涵斜着眼睛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静妃被看的有些发毛,推她一把,嗔道;“没规矩的丫头,这么瞅着本宫做什么!”
柳涵摇摇头,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静妃皱了皱眉,刚想斥她一两句,听她说道;“娘娘想说的怕是这两句: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对不对?”
静妃愣了,竟被她说中了。
柳涵接着道;“你为什么那么骄傲呢?明明那么深爱着皇上,为什么不愿意说出口。在这冷宫里待一辈子,有意思吗?”
静妃心弦一崩,眼泪险些落下来。当初被废,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荣宠,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她心里除了恨就是恨,又怎么会厚着脸皮说爱?
柳涵眨眨眼睛,伤心的说;“像我们这般,隔着一道宫墙,却像隔了千山万水。明明那么想着,梦里也不曾见过一次。难道非要这样,才能向自己坦白说爱吗?”
静妃皱着眉头对红袖蓝染说:“你们主子醉了,扶她回去吧。早点歇着,别引外人注意。”
红袖连忙应着,和蓝染一左一右将柳涵扶了起来。柳涵心里很是清醒,也不挣扎,倚着红袖站起来,恍然间好像看见静妃抹了抹眼睛。她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
柳涵口里轻声吟着:“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
待柳涵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年味越发的浓了,过了小年,再等个五天就是年三十,红袖帮着柳涵,想把送静妃的香囊在年三十那天之前赶绣出来,一天到晚陪着,也不出门。
二十八这天放晴了,院子里的雪一上午之间化得干净了,吃过午饭,主仆三人闭着门,躲在房间里绣香囊。本就光秃秃的院子更显得清静了。
三人正安静的绣着花,突然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还有砸门的声音。红袖吓了一跳,绣花针在手指上留了个血点。她惊声问道:“怎么了,这是谁把门砸的邦邦响?”
柳涵不明就里的看了窗户一眼,对蓝染说;“去开门看看是谁。”
蓝染也是暗暗心惊,放下绣件出了门去。不一会儿工夫,听见外面吵吵闹闹,一个尖细的声音叫嚷着;“柳涵!你给本宫出来!你听见没有?!”
红袖惊叫一声;“是吴婉仪娘娘!”
柳涵看了红袖一眼,起身刚要出去,就见吴婉仪夺门而入,蓝染战战兢兢跟着,后面呼啦啦进来一大帮子人。
柳涵放下手中的香囊,迎上去笑道;“娘娘这是做什么?”
吴婉仪冷哼了一声:“做什么?!”
话音还未落,吴婉仪抬手就要打柳涵耳光。柳涵见她眼神温度骤然降到零下,便猜到她要动手,心中暗加了几个小心,吴婉仪巴掌还未落下,便已被她稳稳擒住。
见吴婉仪巴掌落下,红袖蓝染都惊呼了起来,心想这下柳涵定然要吃耳光了,吓得赶忙闭上眼睛。可是却没听见想象中耳光的清脆声音,睁眼一看,见吴婉仪手臂已被柳涵擒住,后者一脸不悦,甩手丢掉吴婉仪的胳膊,冷冷问道:“你干什么?!”
吴婉仪见一击不成,恼羞成怒,另一只手随后就要打过来,柳涵真的生气了,挥手打开吴婉仪的手掌,一把将她推坐在地,厉声道;“够了,我忍着你让着你,并不是怕你,是不想你一个娘娘,横眉怒目的失了身份。既然不领情,那我就没必要客气了!”
吴婉仪大惊,她身边的人也惊了起来,忙娘娘娘娘的喊着,上前去扶。吴婉仪气急,推开众人,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怒道;“好你个柳涵,使了什么狐媚功夫,把皇上迷的三迷五道的?!瞧我不让我爹参包拯一本。得罪了本宫,没你好果子吃!”
柳涵皱了皱眉,冷声道:“你又听了什么传言了,跑来这里大呼小喝的?我还告诉你,想让你爹早点死,就让他参包大人吧,看看皇上会怎么处理!我想你大概是忘记了,你爹只是地方官,在你们当地可能是名门望族,可是在京官面前,就相当于百姓。民告官,还得先打二十大板呢!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吴婉仪一听,气势顿时矮了三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柳涵见她气短,觉得好笑,于是又道;“还有,你既然知道皇上一心一意的喜欢我,为什么还三番五次的招惹我。如果我真的想害你,随便在皇上面前搬弄点是非,你的小命早就丢了,还轮的着你现在这样大呼小喝的甩我耳光吗?”
红袖蓝染在一旁听了,瞧着吴婉仪的反应,对柳涵又是佩服又是好笑。
吴婉仪瘪着嘴,委屈却又不甘心认输,说道:“你也不用高兴太早,咱们走着瞧。。。。。”
“皇上驾到!---”
吴婉仪那个“瞧”字还没说完整,就听见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吓得她后面的话完全变音了。软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柳涵阴恻恻的笑道:“那咱们就走着瞧好了,你们几个,还不快把你们主子扶起来。想趴着迎接皇上吗?”
下人们一听,手忙脚乱的去扶吴婉仪。红袖蓝染袖手站在一边,偷偷笑着,好不得意。
仁宗进门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吴婉仪一行手忙脚乱慌慌张张,与旁边泰然站立的柳涵等人形成了鲜明对比。仁宗觉得奇怪,再去看吴婉仪,只见她脸色灰败,完全不像平时那样盛气凌人的样子,看来是吃了柳涵的亏。仁宗猜测着刚才发生的状况,虽然没有亲眼瞧见,可想到柳涵头脑灵活尖牙利齿的模样,也明白刚才一定很精彩,这样想着,不觉好笑。其实他对吴婉仪的乖张行为早有耳闻,只是她背井离乡,言语之间还有些孩子气,让他不忍责罚,**里早就怨声载道了,如今碰见柳涵,也算是个教训吧。
大家给仁宗行了礼,仁宗便都让众人落了座。他先是问吴婉仪道;“爱妃今日倒是闲得很,跑到柳姑娘这热闹地方来了。”
吴婉仪斜了柳涵一眼,见柳涵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心里一凉,连忙点头道;“是啊,今天很闲。”
仁宗有些吃惊了,他本以为吴婉仪会借机告状,还想着怎么化解她们之间的矛盾,没想到吴婉仪倒先忍让了,这不得不让仁宗重新审视柳涵。
柳涵见仁宗望向自己,从容的说:“我们玩的很开心,若不是皇上来了,怕是要玩到天黑呢。”
仁宗闻言,笑意已在唇边,他点头道:“这就好。”
吴婉仪坐如针毡,她本来立刻就想走,又怕自己走了,柳涵真的告她的状,于是悻悻的坐在一旁。仁宗伸手握住吴婉仪的手,说:“刚才在文德殿见你气冲冲的走了,寡人还一直以为你会记恨呢。没想到你一点都不生气,真是太好了。”
吴婉仪闻言一震,抬头看着仁宗。
仁宗一眼都不看柳涵,轻声道:“柳姑娘只是在宫中小住,很快还是会回到包拯身边去的。过年没有亲人在身边,寡人才想着让她去文德殿陪我和皇后。可是你,有自己的宫殿,自己的宫人,你去那里,又与皇后斗嘴。”
听到这儿,柳涵大概明白了,原来吴婉仪想陪仁宗过年,可是仁宗没有答应,又不知从哪得到仁宗曾邀自己去文德殿的消息,一时醋意大发,才有了今天这场闹剧。想到这儿,柳涵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心里仅存的一点得意也消失了。
仁宗安慰了吴婉仪几句,转头见柳涵表情淡淡的,不禁有些心疼,对二人说;“你们年龄差不多,以后可以多来往,吴婉仪,你就替寡人尽尽地主之谊,照顾好柳姑娘。”
吴婉仪听仁宗这么说,无疑是在肯定自己的地位,不禁心花怒放,把对柳涵的敌意抛到了九霄云外,笑着答道:“臣妾一定照顾好姐姐。”
仁宗点点头,道:“好了,寡人忙的很,你们玩吧。寡人就先走了,但是,可不能玩到天黑,别饿坏了肚子。”
吴婉仪连声应着,眉眼间尽是笑意。仁宗最后又看了柳涵一眼,见她一直低着眼睑,看不出眼睛里的波澜,略微惆怅的离开了绛雪斋。
待仁宗走后,柳涵淡然道;“这下相信了吧,我只是在宫中小住,不像你想的那么龌龊。”
吴婉仪得到皇上的肯定,气势又水涨船高,斜了柳涵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带着手下离开了。
红袖气愤的说:“这什么人啊这是!”
蓝染也气的不轻;“刚刚要不是姑娘饶她,她现在还能这么得意吗!”
柳涵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行了,都别替我抱不平了。以后见着那些牛气冲天的宫女太监都忍着点,别到时候我走了,你们真的变成了过街老鼠。”
蓝染叹了口气,道:“姑娘真的还要走?”
柳涵笑道:“自然要走,即使一年两年走不出去,三年四年也还是要走的。”
红袖小声道:“可是奴婢看皇上对姑娘很不一般呢!”
柳涵瞪了红袖一眼,厉声道:“别胡说,不怕被外人听见了砍脑袋!”
晚饭时间,柳涵带着一壶清酒去了长乐宫,想找静妃说几句话。可是长乐宫里漆黑一片,没有灯光,也没有下人伺候。
柳涵怔了怔,推门走进大殿。试探着叫道;“娘娘?娘娘?你在吗?”
宫里寂无人烟,黑灯瞎火的,柳涵也没有带火褶子。
“娘娘?”
“恩?。。。。”黑暗中有人低声应了一声。
柳涵听出是静妃的声音,笑着走了过去,问道;“娘娘怎么也不点灯啊?也不烧怀炉,不冷么?”
静妃低着声音道:“不冷,早就不冷了。”
宫殿里太空荡,以至于静妃的声音在房顶久久盘旋,不曾散去。
柳涵心里咯噔一声,探手去摸静妃的身影。静妃仿佛就在柳涵耳边,轻声道;“我在这。小涵,你想不想上房顶看看?”
柳涵心里有些毛躁,对静妃说:“我当然想去,可是这么黑,我什么也看不见啊,先点盏灯吧。”
静妃恩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转身点了一盏灯,端到柳涵跟前。柳涵掌着灯,发现静妃脸色惨白,嘴唇不见一点血色,不禁担心道;“娘娘,你还好吧,是不是生病了?”
静妃摇摇头,自顾自走到前面,低声道:“你跟我来,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柳涵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见她一袭单薄的红衣,在微弱的烛光映衬下格外萧瑟,心里难过极了,于是大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长乐宫顶楼。
冷风扬起静妃火红的衣袂,她美得像一团火,或者说像一点烛,灼灼的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