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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顾引住处楼下,陈略想,这个人就要走了。而这个地方,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来。
陈略看着顾引开了车门下了车,最后对他洒脱地道:“陈略,再见。”
顾引大步地往前走,没有回头。
但是陈略也想像他那么洒脱地说再见,但是喉咙却像是什么堵住了,等了良久,等顾引走得好远,他才拼尽全身力气,从身体深处挤出一句:“顾引,再见。”
但是他清楚地看见顾引听见这句话之后,脚步顿了一下,那个时候陈略心里一动,如果顾引回过头来,我就冲上去紧紧抱着他,哪怕真的在他面前软弱地哭出来,也要留住这个人。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最后陈略看着顾引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这个人,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生命里了啊。
他终于红了眼睛,无力地垂下头,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
作者有话要说:
☆、顾引
阳光还是很好,生活还是在继续,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而我的想象里,没有那个人。
离那天晚上已经过了几个月,顾引像吸饱了水的植物突然精力旺盛起来,开始认真得忙工作,甚至还接了比以往更多的工作,引得同事惊讶大呼日出西方,慢慢地也有朋友注意到他的转变的原因,他像猫一样眯着眼睛很干脆地道,活过来了。
大概是知道了他十年感情破碎的关系,渐渐地有些朋友约他出去聚会,他倒是很大方,从来没有拒绝过,也没有避讳过分手的事情。
顾引又恢复了人前人后风光无限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耀眼一些。
他也很少会想起那个人,生活就这样继续着。
直到那天晚上,他和一群朋友在居易轩吃饭,然后席间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看起来很儒雅温和。
对上朋友的眼神,他就知道他们是想给他和那个人牵线搭桥了。
后来,就有朋友介绍那个人叫赵恩和,是一个咖啡店的老板。
顾引当然没有什么可矫情的地方,他一向不会委屈自己,要是有好的对象,又何乐而不为,他十年的时间都花在那个人身上,也许也该试着去认识其他的人。再加上朋友的推波助澜,他们之间氛围也一直很好,那个人似乎对他的感觉也不错。
于是酒足饭饱,一大行人便离开了包厢。众人在门口告别,最后还很心照不宣地把顾引推给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一直很绅士:“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送顾先生回家呢?”
顾引笑道:“赵先生,你说话都那么文绉绉的么?”
赵恩和道:“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的。”
顾引一愣,然后道:“赵先生真爱说笑。”
赵恩和笑得优雅:“既然我们都是朋友了,那你也别叫我赵先生了,叫我恩和吧,作为交换,我也叫你顾引。”
顾引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然后赵恩和道:“顾引,那我送你回家吧。”
顾引正要应,突然被人迎面撞了一下,顾引吃痛,赵恩和上前扶住他。
那个人迷迷糊糊地说:“对不起。”
顾引就愣了,那个人踉跄地扶着顾引的身体,重新站好,但是很快那个人抬起头来,对上顾引的眼睛,茫然了一会后仿佛终于认出了人,却又似安心一般顺势往顾引的怀里一倒,引得顾引一个身形不稳,那人直接拥住了他,在他的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顾引,顾引。”
顾引一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烂醉的陈略,直到现在被抱住,乱七八糟的想法又跑了出来。看了看周围,陈略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但是看这情况,他也不能再开车回家了。顾引清楚陈略的情况,刚想掏出他的手机给舒迟打电话,但是大半夜的,让一个女生出来也不安全,所以只能靠自己了么?但是自己的车已经被朋友开走了。
“这是认识的人?”
顾引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还站了一个赵恩和,赶紧扶住了抓着他不放的陈略,含糊点头:“是我的朋友。”
赵恩和一直看着他,目光似乎了然,顾引被看得有些尴尬。
顾引道:“我先送他回家。赵先生,你先回去吧。”
赵恩和挑了挑眉,此时顾引才发现自己对这个人的称呼并没有改变,愈发尴尬。
好在赵恩和并没有说什么,还是很大方道:“这个时候,也不好打车了。我送你们吧。”
顾引点了点头。
赵恩和又问陈略的地址。
顾引不想再麻烦一个刚刚认识的人:“不用麻烦了,送到我家就好。”
赵恩和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引一眼,顾引才发现自己这话说得太让人遐想。于是气氛又尴尬起来,赵恩和帮他扶着陈略上车,途中陈略一直拽着顾引的手。
一路上赵恩和没有再说话,但是顾引忙着照顾喝醉的陈略倒是忽略了这个情况,很快就到了顾引住处楼下,赵恩和帮着他把人事不省的陈略扶出来,顾引歉意道:“赵先生,今天的事,不好意思啊。以后有机会再请你吃饭。”
话音刚落,身边的陈略突然抱住了他,但是并没有醒的迹象。
顾引有些尴尬,想不动声色努力扯开身上的人,但喝醉的人的力气实在是惊人。
赵恩和笑了笑,又看看陈略:“没关系。不过现在你还是赶紧照顾好你朋友吧。”
顾引看了看黏在自己身上的人,还是松开了掰着陈略的手,任他抱着:“嗯,赵先生,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赵恩和没再说什么,很干脆地走了,只是顾引始终觉得赵恩和最后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还在自己身边,顾引放弃脑海中的想法,艰难地拖着人事不省的陈略往楼上走。
打开门,把人往沙发上一扔,男人难受地皱了皱眉头。
顾引坐在一旁,看着皱着眉头的男人,不是说胃不好么,怎么这么拼命喝那么多酒,还要不要命了。
然后又一想,才反应过来,这个自己希望永无联系的男人被自己带回家了。一时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顾引。”突然睡着的男人冒出一句呓语。
顾引愣了愣,鬼使神差得凑上前去认真地凝视着眼前的人的安静睡颜,想这个人大概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有收起锋芒变得这样平易近人的时候。
我爱的人,睡着的时候有世界上最安静的睡颜。
顾引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听过这句话。
当时还不屑一顾,但是此刻突然想起,心里便涌起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好像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分手,好像他们还同居一室,还可以互相拥抱,还可以互相慰藉,但是眼下的情况是,这个人坐在他的咫尺之地,但是他们之间却有着永远没办法跨越的天堑。
突然顾引的眼睛对上另一双黑如深潭的眼睛,顾引心一惊,下意识跳了起来,但是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所以下一秒他的双唇已经被人吻住。
顾引的脖子被陈略紧紧摁住,顾引根本挣扎不得,任凭那个人的舌头在自己的嘴里肆虐翻搅,浓郁的酒味在口腔中蔓延,顾引晕晕乎乎地想难道自己也喝醉了?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压在了沙发上。但是身上的人,依旧啃得意乱情迷。
顾引放弃了挣扎,渐渐身上的人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最后安静下来把头埋在他颈侧。
“你一直都醒着?你装醉?”顾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毫无起伏,那个人的脑袋离他那么近,柔软的黑发蹭着他的侧脸。
没有回答。顾引突然感觉到自己颈侧的皮肤出现了一丝温热的湿润,然后湿润的范围扩大。
“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抬起了头,眼睛通红,眸子湿润,就这样盯着顾引。顾引甚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哀求的味道,那样脆弱的模样看得人心里一抽。
但是,是这个人啊.....
顾引移开了视线,尽量平静地道:“陈略,别这样,我们好聚好散行么?”
然后一双大手把他的脸扳了回来,他再一次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顿时觉得有些难堪。
“你看着我,这就是你要说的?”陈略的声音沙哑却很强势,“你真的要分手,为什么?今天晚上是去约会了?那个男人不错吧,你们决定在一起了么?那你为什么还带我回来?你什么时候会多管闲事了?”
顾引皱了皱眉头,心下也委屈地要命,他不知道为什么陈略要装醉,为什么要阻扰他跟赵恩和?更过分的是,即使是他先跟陈略说出了分手,难道陈略就有资格来质问他这些了么?明明要分手的人是陈略,明明要被甩的人是他才对。
难道要他以一个最以为耻的泼妇形象歇斯底里地质问陈略么?不,不可能,所以什么都无所谓,反正都是要分手,有没有理由都一样。
顾引狠狠呼了一口气:“是,这些就是我要说的。我带你回来是因为我以为你已经喝得人事不省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也不能不管你,但是我现在也觉得是多管闲事了。还有,上次,我们已经说清楚了吧,陈略,你从来也不是犹豫不决的人,这不像你。别说了,我们都心知肚明。就这样吧,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陈略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眼里的沉痛分明,顾引掐着自己的掌心,回望着他。
良久,顾引差点就要推开身上的人了,陈略突然抱紧了他,勒得顾引发麻的身体隐隐作痛,顾引一言不发任他抱着,因为他感受到了那个人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顾引甚至有点想伸出手拥抱这个人,他微微动了动自己的手,最终还是握紧了拳头,又安分地垂下去了。
然后陈略终于从他身上起来,也不顾自己凌乱的衣衫,推门而出。
顾引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在黑夜里,等着那个人留下的体温和味道慢慢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陈略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可能忘记这样一个人呢?
他们说时间可以淡去一切,那么同等时间的记忆是不是需要同等的时间来消除,那么一个十年就需要在一个十年来覆盖么?那么已经多长时间过去,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自从那一个晚上以来,陈略没有再特意去找过顾引,即使已经知道了那个人的目前的住址,关于房子的事也一直拖着,他想若是有人来追问这件事,他还可以以工作的借口推搪,但是事实上并没有人关心这回事,虽然知道这样并不像他平日里果断的风格,虽然这样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但是下意识就是拖着,好像这样就能和那个人保持最后一点联系。
就算话说到那个地步......
陈略有些挫败地捂住脸,果然啊,一直以来就只有在碰见关于那个人的事的时候才会变得这样奇怪吧。
关于那个人的东西,陈略一件都没有扔掉,有时候上班回来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房子里还有那个人的错觉,虽然之后的失望却更加巨大。
但是偏偏有种自虐的快感。
疯魔了。
陈略依旧是一个标准的工作狂。每天忙工作,为了增加业绩,尽可能地挽回上一次的损失。
所以每天的应酬也必不可少,酒桌上推杯换盏自然也成了家常便饭,刚刚做过手术的胃也越来越承受不住,但是痛着痛着也习惯了。但也是因为如此,才能在觥筹交错中保持清醒。
直到那天,陈略和客户在居易轩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