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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抓你的人?”柳氏也慌了,从这世上消失,那不是要她的命么?“他们是谁们指的行规是什么?”
温婉哭着一个劲地摇头:“不知道。”
“娘亲。”温娴煮药汤过来,听到屋里有动静,慌忙过来,说道。“婉儿吓坏了,你先别急着问她。先让她喝点汤,压压惊,其他事情天再说。”
“对,对,婉儿现在安全到家了爹亲都在这里,没事了,不用怕的。”柳氏安抚着温婉她局促的抽泣声渐渐平静下来之后,才一勺一勺地喂她喝下药汤,扶她继续躺回去。
柳氏和温娴轻手轻地出去,想让温婉好好地睡上一觉温婉却又如何睡得着?半夜里,从床上坐起来,久久地发呆。翻来覆去地想,倘若林佩元真的就是西王世子,是她的姐夫,她该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好?
同时又存了一丝侥幸地奢望。或许许他们两人只是容貌相似而已。将自己与林佩元相识到相知这前前后后地事情一一回忆。想他应该也是不知道自己身份地世子看到自己地时候。没有一丝一毫地惊讶接唤地也是“婉儿妹妹”。一定不是同一个人。一定不是地!
两种想法在脑法中交叉。会儿绝望。一会儿又留存着希望。
呆坐了一夜。结果受了凉。第二天便发起了高烧。全家人慌了神。又是请大夫。又是煎药灌药。直到大半夜才退了烧。
柳氏与温向东说了温婉被恐吓地事情。却实在猜不透他们口中所称地行规是什么。若指地是温婉地女学士之路地话。那当时拒了两大圣师递过来地橄榄枝。名噪一时地时候他们都没有动静。为何等到事过境迁。大家都快淡忘那样一回事了。才来这么一出。
温向东劝慰了柳氏几句。隔日便去找了温明瑞与温朝阳。从军中挑选了两名品性忠厚。武艺高强地过来。作为温婉地随行侍卫。保护她地安全。
一病病了三天。再度下床。走出房门。
鲜空气的时候,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温娴与住了好几日,也准备回去了。家人在前院送行,温婉称身体不适留在屋里。柳氏走之前轻责温婉不懂事,说她失踪之时,世子出了不少力,现在他要回去了,也该去谢谢他。温娴忙说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套,而且温婉的病刚刚好,若是出去吹了风,病情反复了就不好了。
留在家里,虽然有母亲陪着,却仍然总是抑制不住地胡思乱想。目前尚有“遭遇绑架受了惊”这个藉口来掩饰自己的异常,但日子一长,温婉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于是,便收拾了书本,重新回了学堂。
刚坐定,苏政雅便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了。温婉见他满头大汗,衣襟上还有些划破的痕迹,不由问道:“一大早的,你做什么去了?”
“跟沛琪那臭小子打了一架。”苏政雅认定了温婉被绑是二皇子做的手脚,找他责问却又不承认,心里气不过,便一直盯着他找茬。刚才听说温婉来学堂了,便扔下二皇子匆匆跑了回来,这会才注意到自己灰头土脸,衣衫不整的样子,连忙说道。“我去换下衣服,你等我。”
看着他一阵风:来,又一阵风地走了,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温婉淡淡一笑之后,却无端地开始执着于“沛琪”这个名字。念一遍这个名字,便觉得前方便是一片汪洋,快要将她吞没了进去。等苏政雅重新换好衣服回来,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世子,也就是,我姐夫,他,叫,什么,名字?”温婉从来也不知道,一句这样简单的话,说起来却如此艰涩。
苏政雅闻言,脸色沉了沉,觉地小声问道:“你和他之间,该不会有什么吧?”
温婉被问得色一僵,连忙解释说道:“能、能有什么,我就、就是觉得连姐夫的名字都、不知道,有些说不过去而已。”
“哦,那就好。”苏政雅半信半疑地应“你姐夫是西王世子,自然是国姓望月,名字叫作沛霖。沛泽的沛,甘霖的霖。”
“沛霖,沛霖,林佩元,原霖……”温婉喃喃念叨着,隐约听到了山岳崩塌的声音。“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原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出了她,知道那名自称柳非真的小姑娘就是自己的小姨子。她甚至可以明白当时他为什么不明示身份,他是那样为人着想的人,既然温婉用了假名,自然是有不便之处。他也便装作不认识,免得她为难。他就是考虑太周全了,才会造成之后的骑虎难下吧?在字帖之事结束后那段失去联络的时间里,他或许是想将这一段回忆淡忘了,却不想在书画聚义会上再次不期而遇,而她又偏偏说了那样暧昧不清的话……
或许,一切,冥冥之中,都早注定。
上课的时候,温婉一直心不在焉,时常一个人想着想着便入神了,连先生唤她都浑然不觉。温婉也觉得这种状态再留下来,也只是徒然地让人担忧,便向先生告了病,回家休息。苏政雅追出来问她怎么了,温婉喃喃地说道:“你知道,什么是海市蜃楼么?”
苏政雅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东西,茫然地摇头。
“那你就不会明白,海市蜃楼从眼前消失的那一刻的心情。当别处的风景,偶尔地出现在自己的天空。美则美矣,却终只是个美丽的误会。”
【第一百十章 相决绝】
堂留不得,家也好回,温婉便来到香江之畔,寻方抱膝坐下,看江水涨涨停停,起起落落。
记得就是在这里,他说观水可以使人心情平静,也可以使人思绪万千,他“望湖山人”的字号便由此而来。还为她取号“清扬”,清扬婉兮,婉兮清扬,她当时若是多些思量,或能早一些察觉吧。
小桃见温婉呆呆地坐着,许久一动不动,有些担心:“小姐,江边风大,还是早些回府吧。”
“我心中有件事情,待想通了,便回去了。”小桃应了声,便退到一旁,温婉忽然想到小桃是见过林佩元的,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小桃,这几天你可见着了世子?”
小桃摇头说道:“没有。我一直留在屋子里,都不曾出去。不过我听采红姐姐他们说,姑爷长得可俊秀了。采红姐姐还说,以前大小姐嫌姑爷长得丑,不愿嫁,这才轮到娴儿小姐的。现在大小姐可后悔死了!”
听着小桃夸张口气,温婉的思绪不由回到了更遥远的从前。那一回是世子第一次到温家,退与温媛的婚约。他与温向东在屋里说话,她与温娴便趴在窗外,使劲踮着脚尖偷看他。那时便觉得,世子是一位多么温柔体贴的人。后来娴儿姐姐奔了出去,自动请嫁,当时说的那番话,直到如今,仍然历历在耳,字字清晰。
温婉忽然有些豁然了,其这一切都不能怪苍天弄人。其实在那个时候,摆在她们姐妹三人面前的机会都是均等的。只是温娴冲出去了,温媛退缩了,而她温婉,却是站在原地不动。就算时光倒流回去,她大约也不会有温娴那样的勇气。她一如她的母亲柳氏,固步自封地走着七平八稳的路子直走到今天,也没有什么可自怨自艾的。
站起身,望着阳下粼粼的江面,张开双臂,深呼吸,然后用尽心底的气大声地呼喊:“我要回家”
回家后,便将书局的材料重新整起来。终于下定决心将书局还给苏政雅了,就让那一段的时光着书局,统统地成为一段美好的回忆。想到还放在书局里的那份关于召开书会的企划书,心中骤然一惊:“莫非木屋那人说的‘行规’,与书会有关?”
温婉这时静下心一想,觉出端倪。京城书局本以朝华书局为通书局在四大书局里居末。但是经她的几番捆绑销售,借助于香江文会之名,一跃成为了京城知名度最高的书局。接着在世子的帮助下,自己又牵头筹划了这个新形式的书会,正合了那人说的“坏了这一行的规矩”、“有皇族的人撑腰就横着走”。
温婉呆坐了一阵。起身释然笑:“都已经决定放手了还想这些有地没地。明天便去趟书局。将关于书会地东西整理好。给朝华书局地俞局主送去。接下来地事情。就由他主持好了。”
第二日。温婉让小桃去国学告病己则去了大通书局。许久未来。大家都异常热情到她。嘘寒问暖个不停。然后告诉她元已经在这里等候她多日了。温婉蓦然抬头。正好看到林佩元从二楼地楼道口转出来。看到人群中地她地脚步也停了下来。两两相望着。
书局地人都知道温婉与这位林公子关系亲密。便起哄着温婉赶紧上楼去。称林佩元天天来书局。从早坐到晚。就是为了等她。温婉缓步上楼。步履如灌了铅般沉重。在楼道口擦身而过。进了尽头地空房间。没有言语。没有回身。却可以感知到林佩元跟了进来。轻轻地将门掩上。
“清扬”
“姐夫!”温婉打断他地话。提醒他如今两人所处地位置。
林佩元沉默了一会。说道:“是我地错。我应该早些告诉你。只是我……”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到了今天会如何?”林佩元的声
温和如初,却也听得出来暗藏其中的深深哀伤。“我欺骗了你,而对我避而远之。又或,倘若,幸得你不介意,那么娴儿、还有温家那边,都由我去说,我会处理好一切,一切的责任由我来承担……”
“但是我介意,我非常介意!”纵然古之帝舜有娥皇女英,李后主也有大小周后,但她温婉却是万万做不到与自己的姐姐共侍一夫。
“你知道吗,在这个世上,我最希望娴儿姐姐幸福。这个世上,最希望娴儿姐姐幸福的人,也是我!但如今,我却偏偏成了让她不幸福的那个人!你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吗,这个责任又由谁来承担?”
“清扬。”见温婉情绪激动,林佩元连忙上前,扶住她的双肩。“你不要这样想,我对娴儿一如当初。就算没有你,娴儿也不是我钟爱的女子类型。而且我是皇室宗亲,正妃之位空悬,陛下迟早会下旨赐婚。若是清扬还好,若是其他千金小姐……”
“不行!不行!不能赐婚,你只能对娴儿姐姐一个人好,你不能娶其他人!”
“清扬,你冷静一!”林佩元抓紧温婉的双臂,试图将她从失控的情绪中晃醒过来。突然之间,“砰”的一声,门被从外面踢开。两人均是一惊,骇然回头,却只见苏政雅阴沉着一张小脸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他们看。
忽然回身朝尾随上来的吼了一声“滚开”,然后抬起一脚,“砰”地将门重新踢上,回身冷冷地责问:“你们在做什么?”
“政儿?”林佩元出了苏政雅来。
苏政雅的目光冷冷地在温婉脸转过,望向林佩元,却沉着脸,一句话也说。温婉知道苏政雅不是个好惹的主,惹毛了他,估计又要闹得满城风云。便推着林佩元说道:“你走吧,他是来找我的。”
林佩元轻颔,转身欲外走,温婉却又倏地抓住他的衣袖,从桌上拾了本书给他。看得苏政雅双眉一锁,正欲爆,便听得温婉说道:“这是最后一本,你转交给娴儿姐姐,以后便不用来了,再没有了。”
林佩元神情一黯,明白温婉中的意思。他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便点点头,转身黯然而去。
苏政雅却是有些糊涂了,他从小口中逼问得知温婉在书局,便匆匆赶来。不想却正巧听到温婉拉了世子不许他娶其他人,听得他火冒三丈,一脚踢了门进来,这会怎么又像是在转交东西了。于是,他便有些踌躇了。看温婉哭得像个泪儿人似的,原本要责问的话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