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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不说话,专心开车,我跟柳絮坐在后面,车内的暖气很足,挡住外面肆虐的风,我觉得热,动手脱了外套。
我爸爸跟柳絮在瞎侃,聊天的内容我不太懂,反正他们俩凑一块,就跟伯牙遇见钟子期,能聊一宿不带重复。
动手查看录像回放,摁了好几次,才把进度条准确无误的播放在我们一班,舞台上的灯很亮,主角和背景被一束光照得泾渭分明。
亮得是那头的热闹,暗的是来来去去都没人懂的心思。
观众在鼓掌,连忙拍手叫好,□□来的时候,我正缩在树洞口,靠着人偶服装,差点跌倒,柳絮不慌不忙的走进,拉了我一把。
外面主角的台词很亮眼,一字不漏的飘进我的耳朵。
我看见柳絮的眼睛,特别的亮,像一不小心跌进浩瀚无垠的银河,让人迷失了方向。
“啊——我亲爱的公主,请允许我仰望高贵的你,听听我深情而卑微的诉说……”
“德克洛莱斯,收回你愚蠢无知的话,你听着,月亮指使我寻找星星,而不是微弱无光的萤火。”
“爱丽公主,你怎么能说这些话来伤我心,星星尚会被朦胧的夜色遮挡,我爱你是辽阔的海滨和巍然的山峦,那是永恒不变的存在啊!”
……
“住口!你这粗鄙下贱的人,别用你这张嚼惯粗食的嘴喊我高贵无比的名字!留着这些话,说给光脚的洗衣女去听吧,她们一定会被你迷得团团转,欢喜至极。”
“爱丽公主,请你相信我,我一片坦荡荡赤诚之心,对你毫无恶意。”
德克洛莱斯向前一步。
爱丽公主大骇,惊慌失措的倒退一步,跌倒在地,德克洛莱斯连忙去扶。
已经离去的希伯王子突然折返,他的眼睛如一把亮剑,燃烧着愤怒的火光。
……
我看着,脑海里突然浮现江川风的评语,剧情不新颖。
高贵绅士的伯来应该跟平凡知礼的德克洛莱斯在一起,而不是傲慢娇贵的爱丽公主。
德克洛莱斯下一句台词深深的触动了我的内心,尽管那句话是我写的。
——我的爱情是光明正大,挂在天上,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抬头就能看见。
——我是他的信徒,曾经那么信仰于他,他却藏着一把刀剑,让我丧生。
看着看着,我唏嘘不已,突然去看柳絮,我想看穿她,看透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整场戏下来,柳絮的目光,始终落在我的身上。
柳絮凑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要问个清楚,道,“你自己看。”
她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我凑过去,为她指点迷津,“你全场是不是一直在看我?”
柳絮没回答是,也没回答不是,像在看智障在看着我,她说我瞎了,谁看你啊,看沈沉也不会去看你啊。
我开始列举证据,“诺,这句台词的时候,你是不是在看我?这句台词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看我?”
柳絮还在嘴硬,说我眼花了,好端端的,没事看你干什么?
“你就是在看我。”
柳絮踹我一脚,让我滚。
她的再三否认让我释怀了,这事就这样子翻篇,我又随便的乱摁,就放到二班丘颖的表演。
华衣重锦,轻挽青丝,皓腕飘碧玉,端的是仙人之姿,三千桃花簌簌如雨下。
一壶薄酒搁于石桌上,指尖抚琴,清音幽韵,转高山遇流水。
便,舞尽一曲桃花林。
好美啊。我这样想,也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那个舞蹈还挺好看的。”前面开车的爸爸突然问了一句,“那歌也挺好听的。”
“什么歌?”
“背景歌。”
我用手机查了查,是许嵩的《山水之间》,歌词还挺押韵的,朗朗上口。
柳絮突然轻轻哼唱起来。
——林中抚琴曲委婉,群山听懂我悲伤,隐居山水之间誓与浮名散。
“你唱的还挺好听的。”
我夸赞她一句,她搭上我的肩膀,毫不谦虚的说,那是那是。
第28章 圣诞礼物需要听一听
圣诞节的那天,我在肖欢的电话轰炸中醒来,昨晚跟柳絮学习得太晚了,一时困得不行。
我眯着眼,觉得很吵,伸手就挂掉肖欢的电话。
肖欢锲而不舍的精神,终于让我忍无可忍,关机,在美好的清晨睡个回笼觉。
不过三分钟,我就被柳絮掀开被子,催促着刷牙洗脸,穿好衣服出门。
肖欢女为悦己者容,那天沈沉的评语,实实在在的打击她幼小的心灵,下定决心,要拿掉这副碍眼的眼镜。
于是,顾不得圣诞期间,广州满是人山人海,肖欢带着我们俩,在地铁里挤成鱿鱼,直奔眼镜城。
店员很热情啊,递给我们一个本子,开始介绍隐形眼镜的好处,什么视野更加开阔,事物更加逼真。
隐形眼镜有年抛型,月抛型,季抛型,材质分为软性,硬性,透气性。
每说一句,就翻开一页,手指点来点去,给我们来回介绍,来回对比,这个怎样怎样,那个又怎样怎样。
我整个人听得晕乎乎的。
“好似广州啲噉嘅天气,都唔会有雾,成个人睇落都靓唔少。”
然后我头脑一热,来来回回只听见店员那句‘睇起上嚟成个人会变靓’,就跟着肖欢买了隐形眼镜。
店员听得心花怒放,连连应好,问了我们佩戴的度数,还跟我们一起瞎扯,在哪里读书啊,高几啊,学习怎样啊,然后又好巧啊好巧,我也有巴拉巴拉的。
这都是导购员的通病,跟三大姑八大婆一个模样,特能说,恨不得把你从头到尾伺候个遍。
我一边敷衍着,一边跟着她走进验光室。
配眼镜的速度很快,不过一个多小时,店员帮我们装好,将袋子递给我们,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还交代我们一周后,要来这里检查一次。
肖欢拉着我们俩,直奔购物广场,开始买买买的无限模式,我跟柳絮坐在长椅上,看着店员围着肖欢转,一件一件的试裙子。
大概不是自己要买的缘故,热情大减,坐在长椅上昏昏欲睡。
“那么冷的天气,你确定你要穿裙子?”
我很好心的提醒她一句,却换来肖欢的一记白眼,她叫我帮她拎购物袋,我接过来,开始对我洗脑。
“安安,没有人有义务,通过外表去看你美丽的心灵,想得到对方的注意,就要努力的提升自己的修养和气质。”肖欢摸摸鼻子,道,“再说了,我看了天气预报,这几天会回暖。”
“欸……那你前段时间的施法怎么回事?”我问她。
肖欢神秘一笑,道,“我只是将第三阶段提前了而已。”
她指了指我手里的购物袋,“这就是第三阶段。”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导购员正好拿着鞋子走过来,运动板鞋,三十七的码数,白色带三杠绿。
我仔细的想了想,沈沉貌似……也喜欢穿这种鞋子。
肖欢一边女为悦己者容,一边花钱不手软,估计想到沈沉会上来搭讪,“欸,姑娘,你的鞋子跟我的一样。”
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高兴到飞起的状态。
就是不知道,这个容,到底悦不悦她的想悦。
我以为这就完了,那实在是太低估肖欢的毅力了,她走进了理发屋,清一色的帅哥美女,其实算不上帅哥美女,但是因为他们干净的面容和得体的打扮,整体上给人的感觉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也许……肖欢说得有点对吧,打扮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小哥面带微笑,嗓音清澈,问了肖欢要做什么头发,就拿来价目表为她介绍,顺带说了一句学生会有打折。
肖欢做的头发,要四个多小时,洗发,吹干,上药水,等干,再洗发,再上药水,再洗发……
药水的味道很难闻啊,我捂着鼻子坐远了一点,一直在看杂志的柳絮突然抬起头,轻轻的拉过我。
“还有多久?”
“不知道。”我老实的回答。
“真是麻烦。”柳絮撇嘴,说了一句。
幸好肖欢带着耳罩,听得不太清楚,否则又得炸毛。
“诺……听吗?”
柳絮递给一只耳塞给我,不等我回答,就帮我放到耳朵里,听见她哼唱的声音,明明低低的,不比耳塞的清晰,却更吸引人的注意力。
“什么歌?”
我伸手就去划她的手机屏幕,屏幕亮了起来,出现的是我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脸,背景是图书馆。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拍的,取景的角度很好,光线也不错,有种写真艺术的味道在里面,突然为这个美丽的我,心脏漏了一拍。
模模糊糊的想着,我也可以这么漂亮吗?
柳絮的手机没有密码,点开之后,就是音乐播放的界面,是杨千嬅的小城大事。
——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
——却令我看透爱这个字。
我听见她唱。
夜幕快要四合,我们三人从理发屋走出来,一鼻子都是肖欢头发的药水味,飘了一走廊,不刺鼻,却浓郁得过头。
肖欢长长的的秀发,乌亮丝滑,像一匹昂贵的绸缎,她剪了齐眉的刘海,我瞧着看像极锅盖。
她对着路边的镜子比划了一下自己,拿出手机咔嚓咔嚓几声,我没忍心告诉她,那镜子是真的脏。
不过夜色掩盖下看不出来,她自我感觉良好的收起手机,终于想起要宠幸我们两颗被秋霜打蔫的茄子。
肖欢转过头来,炫目流转的灯光,随着她的动作,轻擦她的乌发,广袤的夜空中,流星撒了一把碎钻,闪亮闪亮的。
“好看吗?”
我点头,道,“好看。”。
那灯光是真好看。
我们三捧着一杯热奶茶,沿着大街走。
满街的脚步,随着华灯亮起,变得热热闹闹起来,树木包上了彩娟红布,一色瓜形纱糊灯笼如红珊瑚珠般沿着天际铺开,衬着冰冷无味的霓虹灯,流光溢彩。
唱片店内,传来歌谣,声音听着像摇橹,缓缓地划开楚天江阔,我看了一眼,店内竟萧条无人。
老板搬来一张高脚凳,坐在店内的柜台,不太明亮的玻璃贴满了海报,从缝隙里窥见他的面容,有几分奔波劳碌的疲惫。
生活被快节奏塞满,CD时代已经远去,一个事物的衰落,应该是从积满灰尘的角落开始。
鸡毛掸子就静静的放在架子上,日子让人清幽却从来不是享受,上面落满一层灰土,瞧不见羽毛原来的颜色。
搁置唱片的架子还算干净,看得出来老板有经常打扫。
肖欢推门走了进去,弯着腰挑选唱片,我随手拿起了一张,是我看不懂的英文封面,高贵典雅的格调显然不适合我,但也未必见得适合肖欢吧。
“你要买来送给谁?”
我觉得我就是多此一问,肖欢的意图很明显,是买来送给沈沉的,肖欢应了不应我,低头找着。
柳絮也在挑选唱片,她一张一张的拿起来,看看又放下,神情很认真。
“你要买来送给谁?”我走过去,问柳絮。
“送给你。”柳絮头也不抬。
我叫她好好挑,力求给我自己一个惊喜,柳絮说会的,定不负所望。
我绕着架子来来回回的走,骨子里确实没有一丁点的高雅趣味,看见某某某钢琴作家,看见某某某成名之作。
拿出手机百度一下。
只是,这些名家名曲澎湃不起我的内心,我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