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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或者实际上比好友更亲密。
也许阳光和海滩真的能让人迅速熟络起来,谁知道呢?格策噘着嘴把烟夹在鼻子下面,靠着自动售货机坐了下来,然后他突然想起在迪拜的游船上罗伊斯也做过这个动作,于是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那真的是一个很美好的假期,蓝天、白云、阳光、大海……他们在游艇上度过了大部分时光,大多数时间都用来聊天。格策从来没试过和人如此畅快地交流,似乎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有着令人惊异的默契——有些话他明明还没开口,罗伊斯就知道了他想要说什么,而罗伊斯的每一次表达他都能够明白无误地理解,并且那些想法也刚好是他的想法。
就好像,上帝让他们生为双子,一个只为另一个而来。
后来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经常一起出去。有一次他们因为没有订到ICE的座位而只能够窝在过道里,被路过的粉丝撞了个正着。那些新闻现在还能够查到,格策记得粉丝拍的那张照片上罗伊斯看上去一脸郁闷,不过那只是因为不久之前格策刚刚嘲笑过他的粉红色小背包。后来他们在自带食物并且用自娱自乐打发时光的情况下总算回到了多特蒙德,而那一年的他们被人们称为“双子星”。
如果你和另一个人一起经历了这一切,你怎么可能会没有爱上他?
只不过,有些人从来不敢去问对方是否也是同样的感觉。
“啊,是的,你当然有借口。”小恶魔又出现了,这一次扇着翅膀的小天使和它一起。
“你怕破坏了你们之间的朋友关系。”小天使用慈爱而柔和的口吻说。
“而他看上去对你的感情问题如此看重,以至于必须亲自出手向你推荐女孩子。”小恶魔夸张地说,“天哪,你居然看不出来他的真正想法。”
这一次格策没有反驳它们,而是让它们畅所欲言。
“如果说他是在用这种方法掩饰对你的爱意,你会相信吗?”小天使问。
“得了,别问他,”小恶魔没好气地说,“善解人意宝宝一定会说那只是出自关心。”
你们只是来自于我,格策在心里说。你们说的只是我希望听到的想法,那不一定是事实,但是无论如何,无论马尔科怎么样看我,我都会亲口向他表达,我已经明确了这一点。
“哦,天哪,真的吗?”小恶魔听上去难以置信,“榆木马里奥居然开窍了!”
“所以你会去找他说出心里话的,对吗?”小天使开心地问。
是的,我会说,我会亲口说给他听,格策回答。所以我一定要回去见他。
如果说之前的格策还有过一丝犹疑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被这个坚定而炽热的信念填满了。
他必须回去,而且是活着回去。
格策站起身跺了跺脚,将没有抽的烟揣回兜里,然后迈开双腿大步向前走去。他现在不觉得冷了,因为那信念烧得他浑身发烫,他的头脑如此明晰,他的目标如此明确,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充满力量。
现在的他不再优柔寡断,不再逃避退缩。
他可以办到的。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奇迹,那么就去创造一个。
不,事实上,命运已经向他慷慨地展示过那个奇迹——
上帝将我们生为双子,而我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你。
第 13 章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必须得活着回去。”格策说完疲惫地靠回到椅背上,为刚刚那一轮讨论做了个总结。
“完全同意,”穆勒说,“否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诺伊尔神色严峻地点点头,现在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
一个小时之前,也就是早上九点的时候,格策准时地出现在了穆勒的诊室门口,而丝毫没有意外的,诺伊尔已经提前到了。昨天他们就已经在诊室里度过了一整天,把目前所能掌握的资料全都梳理了一遍,然而还是毫无头绪。现在他们三个称自己为“意识穿越研究小组”,他们也许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或者有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力图用科学的方法来研究穿越的“兴趣小组”了。
“再说一遍你的潜意识里都有什么吧。”诺伊尔揉了揉额角,也显得有些疲惫,“尽量还原所有细节,以及所有你觉得不正常的地方。”
于是格策开始了不知道第多少遍的描述:“一个岔路口,左边是被高大树木覆盖的幽深小径,右边是一条开阔的通往大海的石子路。左边那条路可以用来回到现实,而右边的石子路则被海水淹没了。我每次都是在脑海中具象化七级台阶,只要我下楼梯来到底部,就能够看见那个岔路口了……除了一次,就是马里奥消失的时候,台阶下面是涨上来的海水,淹没了一切。”
“海水……”诺伊尔小声重复着。
“这么看来海水是个关键?”穆勒问。
“也许吧,”诺伊尔抓了抓头发,“现在没法确定。关于海水你有什么发现吗?”
“有一点,但是不能确定……”格策慢慢地说,“在我第一次到那里的时候,我觉得海浪声有点吵,但是我刚这么想那些声音就减弱了……”
诺伊尔摇了摇头:“这并不稀奇,人的潜意识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以前有一个研究团队声称他们可以通过操控梦境来进入人的潜意识之中,并且通过对梦境的干扰来植入或者剔除人的某些想法。”
“事实上,这个团队夸大了他们的成绩。”穆勒补充说,“他们的确实现了通过梦境来干扰人的意识,但是只在一种极端情况下成功了,并且这种成功后来被认为是个不可复制的巧合。而他们的实验对象到现在还在精神病医院里接受治疗,以至于到最后,连这个成功的真实性都被怀疑了。”
“还有一点……我觉得有些疑惑。”格策有些不确定地说,“我发现海浪拍打的频率似乎是固定的。”
诺伊尔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你是说频率?”
格策点了点头。
“你确定?”诺伊尔再一次确认。
格策又点了点头。
“你用了‘频率’这个词!”他跳了起来,“而不是节奏!这说明什么?”
格策摇了摇头。
“是规律的。”穆勒一下就明白过来。
“没错!”诺伊尔开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情绪越来越高涨,“这是一种规律!托马斯!而规律意味着什么?”
“简洁而有力。”穆勒微笑着说。
“美的极致!”诺伊尔夸张地拥抱了穆勒,然后迅速抱着他的电脑躲到角落里去了,一边摆弄电脑还一边在嘴里念叨着,“阿芙洛狄特……圣母的眼泪……我需要好好想想……”
“我还是没明白。”格策诚实地说。
穆勒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安慰他:“没关系,你不从事科学,所以也不需要明白这么多。你只要知道我们的天才科学家又恢复活力就行了。”
格策只能再一次点头,并且打心眼里敬佩穆勒和诺伊尔——科学家们果然都是异于常人的。
这时屋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都这个时间了怎么还会有人来?而且托马斯明明已经提前几天和助手确定了将最近这几天留空,就是为了方便他们三个借用这间诊室做讨论和研究。
格策疑惑地看向穆勒,不料后者却胸有成竹地向门外回道:“请进。”
门开了,走进来的居然是罗伊斯。
“罗伊斯先生来找证据。”看到格策惊讶的表情,穆勒平静地解释道。
“在我们开始之前,我觉得有必要提醒您一下。”穆勒一边熟练地把那套催眠设备给格策戴上,一边对罗伊斯说,“一会无论您看到什么,请首先选择思考。而不是本能地选择排斥。”
罗伊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有些紧张地看着躺在床上被一个古怪的机器覆盖着头部的格策。诺伊尔也从角落里蹭了过来,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上一次催眠他没能在场,这次绝不会放过这个观察的机会。
“那么,马里奥,你准备好了吗?”穆勒问。
格策也点了点头:“我没问题,毕竟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但是我知道那滋味不好受。”穆勒轻声说,“现在,看着我的眼睛。”
格策专注地看向穆勒的眼睛,然后穆勒按下了机器的开关。
格策很快就沉睡了过去,睡着之后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宁静。然而这种表象很快就被打破了,几十秒之后,他的脸上开始出现痛苦,似乎正在遭受着什么煎熬,而这种痛苦让他几乎不能承受。
罗伊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手开始在身侧攥成了拳头,似乎下一刻就要出声要求穆勒停止这种给格策带来痛苦的行为。
诺伊尔制止了他。他伸出一只手拦在罗伊斯身前,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示意罗伊斯再耐心等等。
又过了几十秒,就在罗伊斯觉得自己必须叫停这个催眠的时候,格策的表情舒展开了,似乎又回到了那种宁静的状态,然后他睁开双眼,坐起身来。
如果没有亲眼见证的话,谁也不会相信现在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事实——面前的格策仍然是一模一样的那张脸,就连表情也没有变化,但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和此前完全不同,真的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而这种清冷的气质罗伊斯太熟悉了。
“Sunny……”他上前半步,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马尔科,”格策说着朝他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你……”
“如你所见,我现在和那位马里奥共用一具躯体。确切地说,是我被困在意识深处,他获得了身体的支配权。”格策说着皱起眉,有些不满地看向穆勒,“托马斯,我想马里奥也应该告诉过你我在被封闭的时候遭遇了什么。在明知这会削弱他的力量的情况下,你还勉强进行催眠,这真让我意外。”
“我觉得这是必要的,”穆勒说,“罗伊斯先生需要证据。”
“明白了,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在那个地方待久了会被严重削弱,在我还无法完全支配这个身体的情况下,如果马里奥也变得虚弱,那我们就有危险了。”格策严肃地说。
“对不起。”罗伊斯低声说。
“这不怪你,马尔科。没人会轻易相信这件事的,除非亲眼所见。”格策认真地看着罗伊斯说道,“现在我们长话短说。马里奥是从一个平行世界穿越过来的,他在那个世界是名足球运动员,在一次训练之中被足球砸中头部造成了意识的穿越,那时我刚好在片场遭遇意外头部重伤。这就是我们推断出的穿越的契机。而前些天那些伤人的话……是我让马里奥说的。确切地说,是我在那个时候强行将我的意念灌输给了他,才让他说出那些话。相信我,平常的他是不会这样说话的,那是我的风格。”
“所以,让他来替我道歉是不明智的。”他接着说,仍然看着罗伊斯,“我很抱歉那些话伤害到你,马尔科。我为那些话表达出来的方式道歉,但是我想说那些真的是我的真实想法,也是我被困在黑暗中时终于了解到的我们之间的问题。我很懦弱,马尔科,我从来不敢真正地表达爱。”
“是的,没错,我爱你。从我们年少时开始,一直都爱着你。”
“那你为什么……”
“就像我让马里奥对你说的那样,你在迷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你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