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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自顾自说他的。“如今朝中,文臣偏重,沈东篱退隐后,韩歆却也独木难支,今年本打算开恩科取士,只怕要被这战事延误了。”
我勉强扒拉了几口饭,没食欲了,放下碗筷,爬回床上挺尸。
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吗?
知道吗?不知道吗?
知道了会来找我吗?
刘澈仍坐在桌边,静静看着我,雨停了,屋檐上的雨却还在一滴滴地往下掉,传来声音——咚、咚、咚、咚……
好像时间都要停滞了。
“莹玉,你别这样……”刘澈轻轻叹了口气。“多少吃点吧。”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不理他,只是提不起劲来,吃不下饭去。
“我吃不下……”便是他找来小油鸡,我也吃不下。
我心说,这命运真是微妙地平衡着。之前,我就想说吃吃小油鸡,看看摸摸美男,后来小油鸡有了,男人们都被我吃吃摸摸过了,可结果却落到这田地……
我心目中,那有小油鸡吃有美男看的幸福小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吗?其实有没有小油鸡是无所谓的,关键看在谁身边,若有他们在身边,便是粗茶淡饭,我也吃得欢快,若没有了他们,我这人便如死了一样,没劲,做什么都没劲……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窸窸窣窣地坐到我身后,我背脊一僵。
“莹玉,你是不是还怪我伤了你?”
“你知道,我是无心的,那只是一时失手。”
“我总以为,只要我当了皇帝,你便会一直呆在我身边了,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呢?”
我忍……
他轻轻咳嗽两声,苦笑道:“我知道你在乎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如果没有血缘关系,你会喜欢我吗?”
我一踢被子,翻身盘坐起,面对他正色说道:“我想有些事我跟你说得很清楚很明白了。有些感觉,那是不会变的。我把你当成弟弟,从第一眼开始就是,以前是,以后也一样。跟血缘是有关系,但也并非只是血缘而已,就算你明天变成路人甲,我对你的感情,也只是弟弟!弟弟!”我咆哮着重复了一遍。
他委屈道:“那你对沈东篱,明明是师徒,为什么你可以视他为夫……”
我小手一挥,“那不一样,我从第一眼看到他就想吃了他!”
“这不公平……”
我恨不能敲醒他。“阿澈啊,你是第一天来到这个世上吗?这世间何时有过公平二字?太子被揍了那么多年,我都没喜欢上他,他都没说不公平了!我将你当做真正的亲人,唯一的,特别的!你还想怎么样?你已经够特殊待遇了!”
“我不想当你的亲人,我想当你的男人!”刘澈膝行两步,与我膝盖相触,当初的少年,如今的小青年,王权的磨砺,让他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些成熟与深沉,那柔和的线条,如今也渐渐硬朗了。
他自然是极好的,可也只能是弟弟。
“阿澈,下辈子好不好?”我拍着他肩膀哄他。我的小皇帝啊,姐姐都不怪你捅了我一刀了,也不怪你利用我,不怪你骗我,只因为你是我弟弟,若是旁人,我早捅死他一百遍了!
“呵……”刘澈苦笑一声,抓住我的手,逼上前来,“我能不能说不好……”
“下辈子,太遥远了。我等了那么多年,没时间等,也等不下去了。”他定定看着我,我怔怔回望他,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他轻声又坚定地说:“莹玉,这辈子,我就想要你。”
我心上一跳,他压下的唇,还是被我躲开了。
“不行……”我捂着他的嘴,推开他。“我李莹玉家里有人了,你要不起。”
他拉下我的手。“你是说他们五个吗?”
我用力点头:“我有五福临门,已经乐莫大焉了。”
“你既然已经有了五个,为什么不能再多我一个?”
听他这么说,我乐了。“还六六大顺是吧?照你这说法,我干脆发展成十三太保十八摸得了,反正总会有说法的不是?或者弄个千人斩万夫莫敌你打闽越国都不用招兵买马了!”
刘澈一怔,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敢!”
我哈哈一笑,嗓子眼干得紧。“对,就是这两个字,你问我敢不敢——我不敢,我家里有河东狮,而且还是五只,再多一只我可消受不起。今天我要对你说‘我能’,明天他们就有一千零一种方法让我‘不能’,你要真喜欢我,也不忍心看我遭殃吧?”
刘澈道:“朕是皇帝,朕会保护你,他们谁敢动你!”
我撇了撇嘴,心里直叹气,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处理朝堂上那些渣滓倒是叫一个心狠手辣雷厉风行,对上感情就跟个孩子似的。
“别说你是皇帝,你就是玉皇大帝,他们也会大闹天宫让皇帝轮流做了!相信我,他们觉悟不高的,又野蛮又暴力,不温柔不讲道理……”
刘澈沉默着看了我许久,方轻声道:“莹玉,其实,你根本不喜欢我对吗?”
我叹了口气,柔声道:“阿澈,我的爱情就像一匹马,两个人骑都嫌挤,之所以发展成四驱马车,纯属一失足成千古风流人物,几位公子既往不咎是我的运气,我要是把这运气当福气,把马车发展成千人部队,别说他们几个饶不了我,就是我自己,也是过不去的。我也不是你,后宫佳丽三千人……”
是啊,眼前这人就不一样了,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棒磨成绣花针啊……
“我只想要你。”他叹了口气,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当年,他便是用这委屈的小样子骗得我一次次心软,“我是皇帝,可是却得不到最想要的人。”
“你还有徐贵妃,与其强求不了缘,不如怜取眼前人。”我安慰他。
“她?”刘澈皱眉,眼睛一眯,“她来找你麻烦了?”
“你千万别误会!”她只是来放刁我几句,说实话,也就是攻击我年老色衰无盐泼妇一个,这些话攻击力太弱,我是不放在耳里的,她是没听过市井泼妇是怎么骂人的,她那个级别只够当背景音。“我知道,徐贵妃是徐立的女儿,对你的感情不单纯,你也可能对她有偏见。若不喜欢她,你可以另外选秀,后位不宜久缺,阿澈,听姐姐一句,好好过日子吧……”
他正色道:“因我刺你一刀,你便忘了我,要我好好过日子,除非忘了你。你也在我心口刺一刀,如何?”
这孩子,真当我是个良善之人吗……
我狠狠叹了口气:这个人,杀吧,不忍心,逃吧,逃不过,骂呢,骂不醒,我能怎么办?
当你的男人 。。。
“阿姐……”
“阿姐……”
那时候,阿澈都这么叫我,我以为他真想要一个姐姐,跟皇叔的其他子女比起来,我与他的关系更为亲近,我当他是弟弟,是我世上唯一认可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却紧紧抱着我,说:“莹玉,我不要叫你姐姐了,好不好?”
他凑到我跟前,微笑道:“恋姐,是我们刘家的传统啊……”
雨,又开始下了。
春雨连绵。
素素提着裙摆,蹬蹬蹬地跑了进来,雪白的袜子,纤尘不染的木地板,一室清幽,我无神地看着院子里的池塘发呆,那平静的水面,被打出了万点坑。
这是我被带到浮春行宫的第三天,离洛城一千多里,是浙郡较为富庶的一个地方。
“姑娘。”素素微笑着在我面前跪下,“姑娘,陛下说晚上过来这里用膳。”
我呆若木鸡地缓缓转头看她,说:“哦。”
素素不满道:“姑娘,您为什么不高兴呢?其他娘娘盼都盼不来呢!”
我很想抓着她的领子晃来晃去大声咆哮:他是我弟弟啊让我怎么高兴得起来我呕都呕死了!
不过这些事,我也没有必要告诉她……
所以我继续呆若木鸡地看着池塘。
方小侯爷日间来见过我一次,假模假样的让我恨不能踩他几脚,想起当日师傅说我与方小侯爷没关系,我还半信半疑,如今想起过往,才知道师傅诚不欺吾,丫就是个马前卒小黄门龙套男,半年来大江南北打着游山玩水的名义帮着刘澈全国找我,最后被丫在男厕里给撞到了——命运啊,跟我开了个玩笑……
刘澈来得比平日早了一些,今天的菜肴依旧是我最喜欢的,我却提不起胃口来。
“我要回家。”我继续传达心愿。
他为我夹了菜,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微笑道:“今天,徐将军来见我,自愿领兵攻打闽越国,你怎么看?”
我把菜夹出去,说:“哦。”
“一年前,朝中因罪折损了几名大将,如今能领兵的也就是徐立和白樊两位将军了。这两人军中的威望也高,少有败绩,不过徐立冒进,而白樊更稳。”
“燕离回家了吗?”我自顾自问着。
他也自顾自说他的。“如今朝中,文臣偏重,沈东篱退隐后,韩歆却也独木难支,今年本打算开恩科取士,只怕要被这战事延误了。”
我勉强扒拉了几口饭,没食欲了,放下碗筷,爬回床上挺尸。
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吗?
知道吗?不知道吗?
知道了会来找我吗?
刘澈仍坐在桌边,静静看着我,雨停了,屋檐上的雨却还在一滴滴地往下掉,传来声音——咚、咚、咚、咚……
好像时间都要停滞了。
“莹玉,你别这样……”刘澈轻轻叹了口气。“多少吃点吧。”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不理他,只是提不起劲来,吃不下饭去。
“我吃不下……”便是他找来小油鸡,我也吃不下。
我心说,这命运真是微妙地平衡着。之前,我就想说吃吃小油鸡,看看摸摸美男,后来小油鸡有了,男人们都被我吃吃摸摸过了,可结果却落到这田地……
我心目中,那有小油鸡吃有美男看的幸福小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吗?其实有没有小油鸡是无所谓的,关键看在谁身边,若有他们在身边,便是粗茶淡饭,我也吃得欢快,若没有了他们,我这人便如死了一样,没劲,做什么都没劲……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窸窸窣窣地坐到我身后,我背脊一僵。
“莹玉,你是不是还怪我伤了你?”
“你知道,我是无心的,那只是一时失手。”
“我总以为,只要我当了皇帝,你便会一直呆在我身边了,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呢?”
我忍……
他轻轻咳嗽两声,苦笑道:“我知道你在乎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如果没有血缘关系,你会喜欢我吗?”
我一踢被子,翻身盘坐起,面对他正色说道:“我想有些事我跟你说得很清楚很明白了。有些感觉,那是不会变的。我把你当成弟弟,从第一眼开始就是,以前是,以后也一样。跟血缘是有关系,但也并非只是血缘而已,就算你明天变成路人甲,我对你的感情,也只是弟弟!弟弟!”我咆哮着重复了一遍。
他委屈道:“那你对沈东篱,明明是师徒,为什么你可以视他为夫……”
我小手一挥,“那不一样,我从第一眼看到他就想吃了他!”
“这不公平……”
我恨不能敲醒他。“阿澈啊,你是第一天来到这个世上吗?这世间何时有过公平二字?太子被揍了那么多年,我都没喜欢上他,他都没说不公平了!我将你当做真正的亲人,唯一的,特别的!你还想怎么样?你已经够特殊待遇了!”
“我不想当你的亲人,我想当你的男人!”刘澈膝行两步,与我膝盖相触,当初的少年,如今的小青年,王权的磨砺,让他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些成熟与深沉,那柔和的线条,如今也渐渐硬朗了。
他自然是极好的,可也只能是弟弟。
“阿澈